第四十七章 脑袋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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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一镜、一印、两葫芦。
剑本三寸小剑,一离手,变化出万千剑光,罩向南天意。
镜乃破天镜,镜面一翻,一道白光已后发先至越过剑光瞬间照到南天意身上。
南天意本一拳轰出击向那万千剑光,不防白光后发先至,却也依旧招式不变,只是暗中又加了几分真力。
喷薄的拳压,将身前的空气击得啸叫起来,那万千剑光还在丈许开外便被击得四散爆裂飞射,但那比拳面稍大的白光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照在了南天意的右拳上。
滋的一声响,无比的灼热从拳面沿着手臂直透而入,如果不是南天意的**早已被风雨八荒气锤炼的远胜金刚,只怕此时整条手臂早已化作飞灰。
南天意腾身避过射来的第二道白光,同时体内风雨八荒气分出冰劲往右臂一转,灼热渐消。
道道白光接二连三的射来,南天意并不硬接,只是不断施展迅捷的身法闪避,双目却紧盯着另三样法宝。连射不中的白光,射在南天意身周地面之上,瞬间便将一片土石气化,留下一个个硕大的深坑。
而那两个葫芦一红一黑,此时正不断得喷射着红黑二气,而那印,自一出手便一边迎风而长一边不住往上翻腾,分明是一翻天印。
被击飞的万千剑光在操控者的指挥下重又呼啸飞回,南天意在闪避白光的同时正欲再次出拳,那黑气猛然扩张,罩住了南天意。
满目俱是漆黑一片,所有光线均似被黑气所吞噬,令南天意瞬间便已如盲人,只得立马一展天视地听**,却不料那灵觉一离身,亦飞快被黑气所吞噬!
南天意目不能视,灵觉也被吞噬,自是一时对身周情形失去掌控。无从闪避之下,被白光当胸射中。
只可惜,那黑气不但吞噬外来的光线与灵觉,连那白光也一同吞噬,穿过厚厚黑气的白光射到南天意身上之时,只剩下淡淡一片,根本无法再造成任何伤害。
但那小剑所化的万千剑光却如实体宝剑一般,不曾被黑气削弱分毫,依旧激射而至。
而顶上,已变成如小山一般大小的翻天印亦以雷霆之势呼啸而下。
南天意本欲将身法展至极致,尽快闪出这片黑气笼罩,但在身形乍展之时,心神忽动,右手外伸,结无畏印,所谓施无所畏之德,离怖畏之印明,无畏印一成,黑气滚滚消散,霎那现出一片清明,南天意一眼便看到只离体尺许的万剑与顶上的翻天印。
南天意邪邪一笑,一个飞掠,人已到了破天镜之旁,万剑与翻天印跟踪而至,眼看就要触体,一个跨步,南天意凭空消失不见,下一瞬间已出现在翻天印之上。双足一点,本就急速下压的翻天印立时轰然一声猛砸在地,将那万剑、破天镜以及附近的两个葫芦具皆压在下面,成了齑粉。
这一切变故说来甚慢,其实却不过是短短一瞬间的事,那东方玄虎只看到五老各自抛出一物,白光黑雾一闪之后,便只是轰然一声巨响,眼前只剩下一大如小山的翻天印。
只可叹那红葫芦,由于施展起来稍慢,还未曾发挥威力,便已被压成齑粉。
南天意哈哈一笑,双手一捏宝瓶印,集成一束的风雨八荒气猛然射至翻天印之上,顿时将其击出一个深洞,冰炎转换间,深洞飞速扩展,翻天印亦毁。
这些法宝本乃四品之物,如施展得当也不至于如此轻易被南天意毁去,只可惜五老慌乱之下争相施展,不但没了配合,反而相互克制,令得南天意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将其尽皆破去。
“快滚回东方府吧,若再敢来犯,毁的只怕就是你们的性命了。”南天意抛下一句话,飞逝而去。徒留下一脸惊怖的东方世家诸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远处隐于暗中的楚湘妃此时已阅咸煲獾男尬辛诵碌娜鲜叮皇侨匆谰晌薹ǹ闯鏊烤钩錾碛诤闻伞8詹欧路鹗鞘┱沽朔鹈诺氖钟。皇欠鹈攀钟∧苡糜谖浼迹创游丛担训朗巧倭只蚨脶业牟淮丶迹?
以楚湘妃的眼力,也只是看出,南天意前面施展的确实是融入武技之中的佛门手印,但却不能发现,最后的那一招无畏印,却是佛法。直叹南天意这脑袋不知是如何长的,竟能将佛门手印融入武技,简直闻所未闻。
在黄河一战劫后余生之时,南天意浑沌中心神重现天机秘殿的经历,已然再明武的起源,法的本质,知晓自己以《内观经》所习成的神念,便是施展法术的内在基础,只是尚无机会一试罢了,此次灵光突现之下,以神念施展佛门手印,却是一招惊人,令他心中欣喜不已,连对东方玄虎诸人的怒气也消去不少,因而轻易放过了他们。

而楚湘妃因为一直如其他人般,不曾想到南天意会突然有了法术,自是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南天意回到金粉斋中,想起先前老鸨所说萧夜月抱恙,遂径直去往萧夜月房中,远远便通过灵觉感知到了萧夜月的情形,知道其根本无恙,顿感放心。
南天意推门而入,萧夜月一见心中一喜,却别过脸去故意不看他。
“萧姐姐何事生气啊?”南天意微笑着坐在了萧夜月的身旁。
萧夜月看都不看他一眼,言语冰冷地道:“奴家身残位卑,当不得南公子如此称呼。”
“萧姐姐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生小弟的气?”南天意微微一笑,将其轻搂在怀,柔声道:“说出来听听,看看是不是小弟我真的错了?”
“南公子又怎会有错?只是奴家自己太笨,将某些人一时的胡言当成承诺罢了。”萧夜月挣了挣却没挣脱,只得嘟着小嘴气鼓鼓地道。
南天意微微一愣,继之立刻明白过来,歉然道:“真是小弟的错了。只是小弟却不是故意毁诺,只是不知修习武技竟然会在毫不知晓的情况下过去两日余,以致萧姐姐误会。”
萧夜月闻言忽地转过身来,美目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似静待他再行解释。
“小弟因得巧遇,而悟得将佛门手印融入武技之法,而这一悟,便是两日余,待从入定中醒来,已是今日午后了,是以才会误了与萧姐姐的相约。”
“哼,谁又与你相约了,你爱来不来,和我又有何干。”话虽如此,萧夜月的语气却已明显转暖,末了又接了句,“谁又知道你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南天意莞尔一笑,凑到萧夜月眼前,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美眸道:“萧姐姐如此娇媚可爱,小弟又怎忍心来加以欺骗呢。自然句句是真的了。”
萧夜月嘴角终绽出一丝笑意:“油嘴滑舌,真是讨打。哎,反正奴家也不懂什么武技,随公子怎么说都成,不说两日,就算是两年,奴家亦是辨不来真假。”
南天意听了笑道:“如此说来,就算小弟离去两年,萧姐姐亦会借病推脱,等待小弟归来了?”
“谁,谁说奴家是借病推脱在等你了。奴家只是确实身体抱恙,而不能、不能。。。。。。”萧夜月玉颜一红,接客两字不知怎的怎也说不出口,不由令她心中暗惊,这对她这个卖笑卖身的风尘女子来说,委实太过奇怪,自己为何居然对这两字有了羞耻之意,难道、难道自己真对南天意起了好感?不,不可能的,自己只是遵照夫人吩咐,借故亲近他,以套取他的秘密罢了。如此一想,萧夜月心下稍定,但一种羞愧之感却慢慢泛了上来,眼前少年若是真心待自己,自己却如此算计与他,是否太过。。。。。。一念及此,萧夜月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南天意那真挚热切的眼睛。
“萧姐姐面子薄,不好意思承认也就算了。不知几日来一直在房中,可是闷得慌,可愿随小弟一同外出,游览一翻洛阳夜色?”南天意一脸期盼的看着萧夜月道。
萧夜月闻言微感讶然:“南公子想出去游览?”
“正是,初到洛阳,却还未曾一览洛阳夜色。瞧今夜月明风清,却是夜游的好时机。萧姐姐就屈尊陪小弟一游吧。”
萧夜月闻言不由有些默然,自己虽到洛阳数月,可又何曾游览过洛阳呢?所有的日子,无非一直是在金粉斋内度过的,虽遇过不少王孙公子、富贾大豪,可谁人贪图的不是她的美色**,又有何人会有兴致邀她出游?南天意是她破天荒遇到的第一个。
当下娇笑道:“南公子有此雅兴,奴家自是不能拒绝。只不过,奴家一同出游,只怕会降了南公子身份、败了南公子兴致呢。”说完一脸真挚地看着南天意,脸上头一次没有丝毫虚伪做作之情。眼前这少年涉世未深,只怕尚不知如此公然携自己这样的艳妓出游,会对他造成极大的不利与恶评。
“萧姐姐不拒绝,那就成哩。有萧姐姐这样的绝世玉人在侧,只会增加小弟的兴致,又怎会败兴?只不过,萧姐姐这般一直叫小弟南公子却是不成,理应改叫天弟。”南天意说完,灿然一笑,伸手牵了萧夜月的柔夷,转身向外行去。
萧夜月伸指在南天意头上一点,轻叹了口气,“也不知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随他盈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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