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新部长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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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感冒,赶紧上去泡个热水澡。”李云河看她一眼,扭头对许若清说:“你在这守着,我去把车开到门口来。”丁玲目不斜视,完全当他二人是空气,面无表情地跨进了电梯。随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她和许若清之间那扇友谊的大门也随之轻轻关闭,过道里恍惚似有一声叹息在飘零盘旋。
丁玲上楼进屋后,鞋不换,灯不开,直接奔到窗前掀起窗帘一角,冷眼看着李云河提着大包小包往后备箱里塞。当见他撑着小雨伞,像保护瓷娃娃一般将许若清搂在怀里从楼道出来时,她眸中迅疾射出数十柄眼刀,其精准度直逼“小李飞刀”,准确无误的悉数插在许若清背上,只恨不能将她砍个七零八落,遍体鳞伤,方解心头之恨!
倒要看你们能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到多久?
丁玲朝他俩投去恶狠狠的一瞥,恨恨地拉上窗帘。
许若清上车前抬眸往楼上瞟了一眼,见黑灯瞎火的,一丝惆怅不由爬上眉梢。她抱着史努比缩在车内,默默望着车窗外一袭雨帘出神……
李云河揉揉她的长发,宽慰她道:“别想太多,朋友只是人生旅途中的过客,没有一辈子的,我们在人生不同的阶段会有不同的朋友!”
“你也是我人生中的过客吗?”许若清瞄着窗外幽幽吐出一句。
“吱咯~~~~~~”李云河重重一脚踩住刹车,车轮下水花飞溅。许若清扭头静静看着他,四目交织,他眸光渐渐变得温润如水,竟似比窗外的丝雨还要缠绵。他轻声对许若清说:“记住,我不仅仅是你的朋友,还会是你的户主!”
“一辈子吗?”
“一辈子!”
雨夜的街头弥漫着氤氲的雾气,濛濛细雨将都市装扮得烟水苍茫,一对恋人在车内深情拥吻,此情,此景,美得像江南水乡里的一幅画……
“春天的黄昏请你陪我到梦中的水乡,那挥动的手在薄雾中飘荡……”
昨夜,李云河与许若清整理房间到凌晨一点多才躺下,当两间房里闹钟一前一后响起时,李云河勉强睁开惺松的睡眼,含糊不清地嘟哝了一声。许若清则慵懒的一翻身,顺手卷起枕头将脑袋“活埋”。
“老许,起床了。”李云河推推门发现反锁了,不满地大声嚷道:“真没天理!自已家竟被拒之门外!”
“喂,你干嘛不去楼下,非得扎堆挤在一块呀?”许若清走进洗手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拿眼斜剜李云河。
“我这不是为了给你挤牙膏吗?来吧!”他扯掉睡袍带子,一把拖过许若清将她包在睡衣里,两人对着镜子笑嘻嘻的一起刷着牙,不时冲着对方挤眉弄眼。突然,许若清羞得面红耳赤,她抬脚朝李云河脚背狠狠踩了一下,嘴里嗔道:“滚开,死远一点!”
“呵呵,如有冒犯,纯属无意!”李云河讪讪一笑,待她出去后,他低头瞅着自已身体的某一部位,叹道:“哎,我说兄弟,羊以入了虎口,早早晚晚都是你的,还怕没肉吃?你不是这么性急吧?”
收拾停当后,他俩刚跨出家门,许若清的手机响了,“嘘,是我老妈,别出声。”她看看号码朝李云河竖起食指,“喂,妈妈,早上好!”李云河掏出车钥匙在她眼前晃晃,指指小区方向示意她先去那等着。
“清清,你怎么好几天都没个电话?每星期至少要打一个电话回家,知道吗?别让我和你爸爸替你担惊受怕!”许妈妈在电话里叮嘱她。
“我没事,你别老把外面的世界想得那么可怕。”
“哎,说多了你要烦我,不说我心里又堵得慌,家里好好的工作你说辞就给我辞了,为了这份工作,我和你爸爸拉下老脸托人找了不少关系,花了不少钱才把你硬塞进去。你偏偏要跑到外面去打工,去受那份罪!你即然去了就要干出一番成绩来,别让左邻右舍看了咱们家笑话!”
“我知道,你这都是说第八百遍了,你能不能换个新鲜话题,每次都是炒现饭。”许若清握着手机双眉打了结,她不往家里打电话就是怕听许妈妈唠叨这些废话。
“我一说你就不耐烦,住在咱家楼上徐阿姨的女儿昨天打电话回家,向她爸妈报告喜迅,她在北京一家外企当上了部门经理,徐阿姨嘴都乐歪了,到处唱,说她女儿当了经理,要接她老两口去北京过年!”
“你就爱和别人比这些,虚荣心泛滥!”许若清满脸不高兴地撅起嘴。

“那人活在世上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在人前争口气,争个面子!”许爸爸抢过许妈妈手里的话筒对许若清说:“清清,别信你妈妈的,不要给自已施加压力,也别背上思想包袱,你只要踏踏实实干好工作,平平安安的就行!我们不和别人比这些,要是在外面干得不顺心就尽管回来,家里饭总是有你吃的。”
挂了电话,许妈妈对许爸爸一通河东狮吼:“你这老东西,是老糊涂了吧?不鼓励她在外面好好干出点成绩,倒叫她打退堂鼓!你丢得起这个脸,我丢不起!把好好的工作辞了,特地跑出去打工又灰溜溜的回来,咱们脊梁骨都会被人家戳断!”
又没有杀人放火,怕谁戳脊梁啊?许爸爸在心里悄悄嘀咕着,他从不和妻子正面交锋,总是采取迂回政策,一辈子就在和许若清的妈妈玩着反围剿的游戏,就拿许若清辞掉家里这份工作来说,她首先就是说服了许爸爸,再由许爸爸去做许妈妈的工作,虽说许妈妈听到她要辞掉工作外出打工时暴跳如雷,最终还是在许爸爸的怀柔政策下缴了械!所以她们家的厉害角色实际上是对许妈妈唯唯喏喏的许爸爸!
爸妈的话让许若清心事重重,她知道老爸嘴上说得无所谓,心里却是盼女成凤!当初毕业后,爸妈费尽心思替她在一家国企机关谋了份工作,每天去单位报个到,一张报一杯茶就是一天,偶尔在网上和外出打工的同学联系时,大家就甩给她一个“忙”字,做不完的报表,发不完的传真,丁玲那时在做文员,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同样的花样年华,似乎人人都在热火朝天的奔事业,唯独她整天无所事事。
生活的背景就像一堵墙,她每天无力地靠在上面慢慢延伸自已,渐渐,她发现自已长得越来越像墙了,没有**、没有磕碰、没有棱角、没有意外。
她一览无遗地—————
看到了自已的将来!
就像是水晶球里被巫婆诅咒的天使,永远地沉睡在昏天黑地里。
她不甘心青春就这样无为的悄悄流逝,所以她逃离了那堵墙,一头扎进V市的滚滚红尘中……
“嘿,我岳母大人和你说了什么?”李云河在她身边停下车,打开车门替她系着安全带。“我自已会系。”许若清推开他,给了他一白眼道:“我妈让我把那个叫李云河的家伙速度休掉!”
离公司还有一小段路许若清就下了车,呃,谈个恋爱跟做贼似的!真不爽!
十一点半时,向朝阳从茶水房进来发布了一个重大新闻,那个口口声声说泰安居就像自已孩子一样,对泰安居充满感情的策划部部长邓长顺跳槽去了伊迪达,随后进来的同事也证实了此消息的可靠性!
向朝阳看着大伙道:“嘿,你们说这新部长,公司是从人场市场去招聘一个呢,还是会在内部直接提拔?”
白亚蕾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你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就是从内部提也不会提到咱营运部来,那也是在策划部里挑一个。”
“如果从内部提,我看丁玲希望蛮大的。”付昆贼羡慕地叹道:“哎,这同样是人,怎么丁玲就跟搭上神六似的,官运一路亨通!我说兄弟,咱也该加加油了!”
“靠,铁杵能磨成针,木杵只能磨成牙签,材料不对,再怎么努力也白搭。”向朝阳一脸的无所谓,拍拍付昆肩膀说:“知道孟母三迁的故事吧?就咱俩这号的,搬一百次家也没用。”
白亚蕾极其不满地瞪他一眼,“我说向朝阳,你自已胸无大志也就罢了,干嘛拖人家付昆后腿呀?”
“嘿哟,嘿哟,嘿哟,”向朝阳望望白亚蕾再看看付昆,“这世界变化太快,一不留神,我就跟不上趟了。”他冲付昆飞个媚眼轻声道:“兄弟,你丫手脚够快的,啥时候勾搭成奸的?”
“向朝阳你少在这捕风捉影,唯恐天下不乱啊!”白亚蕾话虽是冲着向朝阳说的,眼睛却瞟向付昆,眸中含了警告的成份。
付昆抛给她一个“放心吧”的眼神,对向朝阳说:“我只是对单身女孩始终争取而已;对十六岁以上的,我注意发掘;对小于十六岁的,则要有战略性眼光。”
在听到付昆说丁玲有可能会被提拔为部长时,许若清心里“咯噔”跳了一下,他们后面说些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心烦意乱地握着鼠标默默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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