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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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双手被反绑,躺在土地上。泥土的潮气和周围的草丛让他突然闻到死亡的气息。你想怎么样?他问着在一旁擦枪的何豹。
啊,醒了?醒了就开工吧。
开什么……工?歪头向旁边,江屹的血液开始往上涌。旁边一米处有一个大坑,坑里面,是一具棺材。
像你这样的人,本来不该有人送终的。何豹说。不过,我这个人大度。而且,我心软。我不忍心你就这样一下子卡查了。所以呢,棺材上有个洞,我会插个管子给你。在这荒山野岭,你可以自由地呼吸。何豹露出笑容。但转瞬即逝!我会让你尝尝比坐牢更难受的滋味!!说罢,他抬起脚,一下把江屹踹了下去。
江屹的身体不偏不倚地滚到了棺材里,伴着疼痛和恐惧!
何豹!要杀就给个干净!
何豹阴笑着。猛然盖上了棺材的盖子。
黑暗在刹那间来临。江屹用脚踢着,踹着。换来的是沙子落在木质东西上的声音。果然,不久有个管子插了进来。江屹瞪着一双眼睛。他想叫,可是叫不出。他的脑袋里是混乱,是恐惧,慢慢的,伴随着丝丝的绝望。
何豹声音再次传来,是如此的遥远。
告诉你,这么做,是齐皓想出来的,你利用他陷害标哥,他和我要你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什么?
齐皓?
江屹的全身充血,恨不得立刻跳出去,将他们碎尸万断!齐皓,想不到,最狠的是你!
放我出去!他踢着棺材。无济于事换来腿脚的疼痛。钻心。
齐皓!齐皓!
将铁锹扔在车上,何豹愤恨地注视着前方。他觉得,他的作为和话,已经最大限度地和李文标的遭遇扯平了。不,不是,还差一个。
秦熙熙来找齐皓,他们在附近的快餐店里面吃饭。吃了一根薯条,秦熙熙挑着眼睛询问地看着走了神的齐皓。
嗯?齐皓感觉到她的目光,询问。
齐皓。同性恋是不是都忧郁啊。
干吗这么说。齐皓乐。
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的眼睛很忧郁呢。
是吗?齐皓保持着笑容。他记得从小,人们就说,齐皓的眼睛看着就老跟要笑似的。怎么,如今,忧郁了。
齐皓,你有烦心事儿?
没有。
就是有。秦熙熙不依不饶。你的事儿我听说了。那个毒贩是你的……爱人?你干吗报警抓他?
爱人?
对呀,不是你们正那个呢么……。秦熙熙脸红了。
哪个?
讨厌!这让人怎么说吗。
你不是已经说了吗。齐皓的脸已经灰了起来。
生气啦?别生气别生气。我也是听说。不过,我觉得,男的和男的的感情啊,脆弱的很。而且,也不实在……不过,我觉得你不像贪财的人啊。
贪……财……齐皓觉得心又狂跳起来,窒闷依旧。弄得眼有点花。
你怎么了?齐皓?脸怎么突然白了?秦熙熙紧张地问。
齐皓!一个声音传来。齐皓抬了头。发现居然是梁明。他努力地笑,往旁边让了下座位。说,坐啊,梁明。
梁明却一下子坐在了秦熙熙的旁边。秦熙熙瞅着他甜甜一笑。
齐皓傻了,这是什么意思?
秦熙熙带着羞怯说,我现在和梁明……处朋友呢。**
明白了。他们是男女朋友。她从梁明那儿听说了一切,听说,他和毒贩在那个,他贪财……
不耽误你们。我走了。他站起身。
别呀齐皓,坐会儿呀,聊聊天。好久没聊天了。梁明说。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齐皓说。梁明,就当没认识过我,拜托。
走出门,微风抚来,才觉得清醒。
一个人拦在眼前,他见过,江屹的助理,叫李克。
江屹呢?
问我吗?齐皓迷惑。
昨天他一直未归,电话也打不通。
是吗。我不知道。
见到他的话,跟我联系一下。他递过来一张名片。齐皓没接。他塞在他的衣兜里。

为什么这么漠然。齐皓也不明白。
去拿停在后巷的车,正在开车锁,猛然后颈一痛。迷失了意志。
醒来的时候,在一个破旧的仓库。何豹在正前方。他对着自己笑。手里面擦着枪。
我不喜欢敌人在昏迷的时候置他于死地。我喜欢看着他清醒地死。何豹慢条斯理地描绘着自己处置人的喜好。李子一辈子都很精明,偏偏一到感情面前就傻。以前对我弟弟是,现在对你也是。不过,何枫值得,你却不配!他可能从来想不到,他放着顺畅的路不逃跑到你这儿来,被你报警抓了。哦,我倒忘了,你丫是个伪警察!
他把齐皓拎起来!往墙上摔去。齐皓贴着墙倒在地上。他如今什么也不想说。他注视着李文标的枪口,只希望那里快快喷出火焰,也许一切都好办了。
怎么?不求饶啊?又揪起他胸前的衣襟。看着他的脸。知道吗?你出卖了李文标。我也让你喜欢的那个好看。我把他埋了,活着埋的。
什么?!齐皓的眼睛瞪了起来。
不过,我留给他喘气的机会。在黑黑的棺材里面,喘着气儿,等死!
你!你把他埋在什么地方了?齐皓突然反过来抓住他的前胸衣服。
何豹猛地凌厉了眼神。齐皓刚感到有什么顶到了腹部,就听到砰的一声。起初,他不觉得疼,然后,是剧痛!
打在这个地方,人一时死不了,不过,最终他不是被子弹致死,而是疼死的。何豹笑。
他说的没错。疼得足以致死。
他在哪儿?齐皓却觉得有无穷力气,猛地把何豹扑到。揪着他的衣领问,他在哪儿?他在哪儿?一遍又一遍。
何豹睁大了眼睛说出了一个地方。然后他没有再说话。
齐皓猛地翻找衣袋里的名片,当那头传来声音的时候,他用最后的力气说,他,被,埋在……
何豹并没有起身阻止,因为,他被扑到的地方,正对着他的头,木板上,有一颗直直向上的铁钉!
疼!无边无际的疼。这么久了,为什么始终消散不去?
心跳。发狂的心跳。超过负荷了吗?心?
窒息。无法呼吸的感觉排山倒海。还要继续喘息下去吗?
头发好像被什么人揪了起来,身子只能起来,不,落下,落在床下。简易的床下。一只脚踹上了自己的身体,相同的地方,已经挨过不知道多少脚。
胳膊被人揪着,身体在水泥地面上被托着。嘴巴被人塞了什么。防止他叫。然后,是相同的疼,相同的痛。始终不能习惯。神经始终传来信号,告诉他那肆虐的感觉。
走了。他们。他却动不了。趴着。
感觉有人站在附近,抬起眯蒙的眼睛,他看到那个说爱他的人在那里残酷而戏谑地笑。他又慢慢走过来,蹲下身,他的两个手指夹着他的下巴。
啧啧啧,真可怜啊。看得。感觉还好吗?齐皓?
他没有力气回答,也不想回答。如果想要报复的话,就来吧。
每天一顿这样的夜宵,可好?他继续问。
杀了我吧,李文标!
呦呵,算到我头上来了。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这个不是我指使的。如果是我,我会不碰你?打打就算?别开玩笑了。
何必,再装?他挑起眼睛看他。
妈的!**!他妈的我就是装了,我他妈的打死你个不知好歹的废物!李文标大吼。扬起手,却发现齐皓的脑袋已经垂了下去。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伤痕,这样看着,像是睡着了。睡得不安稳,皱着眉头。可是,他的身体,估计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该恨他,对不?看有人收拾他,应该高兴,对不?看着他越惨,他应该越开心,对不?他害他坐牢,他杀了他的兄弟何豹。他该死1000遍,那是他一直念叨的,可怎么,如今,却是该死的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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