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暂缓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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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势之争,**的终端,只是一把椅子,一把由多少人的鲜血谱写、多少人倒下的躯干堆积至高高在上的椅子。这样,坐于上面还能安安然吗?有些时候竟然还是无法满足心中的**叫嚣着,只有朝那顶峰之处爬去。
“大人,因为贵公子闹事,所需之物要支付十倍的价钱才能到手了……”身形颤抖,声音颤抖,颤抖着终于说出了这番话。
“哼,败家子,真是败家子,跟他说过多少回了,竟坏我好事!十倍就十倍,让他们尽快准备!”这一人坐于一椅,言语中的怒气,又让眼下的人抖得更颤了,“他人呢?怎么不来见我?”
“那个……那个……那个……”因为恐惧,因为害怕,声音支语了,“被……被……被他们扣……扣下了,说……说是要永远留在那里做苦工……”话说完,额头的汗,已然有了淋雨后的情景啊。
“什么!?”突地一下站起身,但又坐了回去,让人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心情,说着,“好!好!好啊!竟敢动我的人!看来这‘翱’也并不简单那,等事情结束后,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少能耐!暂时不用管公子了,刚好让他也尝点苦头,省得那么心高气傲!”不知道这人心中,还把不把自己的儿女当回事。
还有,他似乎忘了,忘了派出的人是以刹皇的名义办的事,天下间敢动刹皇的人,又会有多少人存在呢?
……
光照之下,幽闭中隐现异样的光怎么敢出之争辉?隐隐中的声响,也被幽闭隔绝,除了室内的人,还会有谁可以闻之?
“好了,纵然你们答应了,我可不会轻易相信,有些事,也是不得不做的!”
“你这么做,还会有什么朋友吗?”
“朋友?好像你们没有资格来说吧,再说朋友,又怎么是放在嘴边说说的呢?”
“随你怎么说都行了……”
是谁在释放着异样的光芒,又有谁被笼罩其中?等一切平息后,只是一个小孩从中缓缓步去,走在一片土地间——“童园”,是否可以称之为家园,有多少人聚集在这里,能有多少的温馨;有多少人心混杂,能有多少的变迁。似乎与这个名字并不大相庭径,配得上的,大概就是这自然的景。小桥流水,艳花绿草,苍松遮荫,尤是那水面上的走廊,最是那屹立在水中的亭台,在一片莲花的拥立中,在一片莲叶的风情下。
童澈走在那走廊上,走到那亭台中,望着天,蓝蓝,看着水,清清,映着天,也映出了自己的影——那是一个小小的身,深刻在一片天蓝中。为什么会有苦笑浮现在脸庞?是啊,纵然自己可以变成小孩,但是心呢,还是被岁月留下了深深的刮痕,永远、永远也无法抹灭,只有一个新的开始,或许才能统统忘记。如果放不下现在,又怎么会去那新的开始,苦笑,在所难免。
水镜中又出现了一个人影,是她,陪伴了自己走过多少历程,默默无闻,而自己,又带给了她什么呢?童澈突然间觉得是那么愧对于她,但是自己能给她什么呢,身?心?还是……紫洛静静地出现在童澈身旁,尽力地,尽力地,表现得自然,没有说话,始终都是那么默默无闻,无所求。那么她又是为什么如此陪伴着童澈?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吗?在她心中还可以记得当时是因为奉父王之命,找到眼前这个人,这个小孩,然后好好照看,直到时机成熟,行动开始。一切都是那么顺利,不过到最后却是那么得不如意,她不知道他竟然全都知道这些阴谋,她不知道自己已然深深地喜欢上了他,那么他呢?是不是也喜欢自己?或许在之前,紫洛心中的答案还可以肯定,但是现在,她真的模糊了。自己还是要从他那得到什么吗?是身?是心?还是……紫洛如此想着。
两人一时间竟都说不出话来,有些要说的,有些要问的,都在这沉默中沉默了,童澈突然间觉得紫洛离自己好远好远,一伸手竟再也无法抓住。紫洛的心紧绷着,深思着,她怕,她真的好怕童澈察觉到了什么?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怕童澈察觉到了什么?难道自己真的有了些什么吗?一想到这里,紫洛的心更是“扑通”一下。
“童澈,有个人说要见你!”水面中两人的影明明在一起,又仿佛被什么隔开老远,这一个影,这一个声的介入,才将一切都拉回到现实中。
“哦,让他到这里来吧!”童澈,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名字,喜欢别人这么叫他,特别是她这么叫他时,心中更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情动。这一些,如能让紫洛知道,那又该有多好?
人影退下了,不多会,一个脚步声又将一个人影带来,一身不一样的服饰,显得尊荣华贵。紫洛对此人有影响,但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了,如果来人还是那时穿的那样,或许紫洛就能想起,不过似乎不用那么麻烦,因为他本人自己就说了出来。
“不知两位可还记得那日在城中小店内的一面之缘?”
思绪向前飘去,极力思索之中,如果是普通人,童澈当然无法再记起,但是来人始终不是普通人,更不是一般般的人物。
“原来那人便是您啊,那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见谅!”听得童澈如此恭钦之语,紫洛可是头一回,不禁细细打量起来人,不过怎么看,除了服饰华贵,言行一派皇室之风外,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而来人自然是知道童澈大概已经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听得这么说,神色不禁浮现于表,言语也有些飘然:“呵呵,当日乃是我事出突然,又怎么会见怪呢?”
“那么,不知西界使者,来此东世,拜访寒舍,是为何事呢?”西界,紫洛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听到童澈这么说,又不禁打量起来人,纵然如此很不礼貌。
原本那日之见,此人就知童澈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如果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这么复杂的形势下,做出了如此不为人知的作为,现在都有些后悔当时怎么就没有坚持下去拉拢,当然,他自认为现在也不是太晚,于是道:“东世之势,想必你也清楚,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想必你也该明白!”对着一个孩童,说着这些话倒不觉得不适,也难得了。

童澈当然明白,可是紫洛是一片迷茫,眼前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听着,讶然,童澈突然间有些冷了的语气:“我想西界领主不会这么快就忘了那个条约吧?”
“此一时非彼一时,该不会你还不知道那个组织的破灭吧?”
“是吗?敢问你可知我的名字?”
话语有些莫名了,紫洛更是莫名了,来人不知道童澈在想些什么,脱口而出:“据我所知,你叫童澈!”
“那么,你可知我还有一名?”
隐隐间的气氛已经很不对劲,但话说到了这份上,想退也不太可能了,来人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是怎么样的一种语气了,刚还有些的自傲,早已没了踪影:“那请教你的另一名是?”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把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崖边。
“我叫……鹰!”
只一字便冰凉得彻底,来人甚至感觉自己处于寒风阵阵中,浑身上下刹那间冷汗淋漓,更显得不寒而喻。
“你也不用再在东世寻找可趁之机、可用之人了,回去告诉西界领主,断然‘无’已不在,雁、鹰、雕、隼还在,如要进犯东世,让他考虑清楚后果先!”话语间的有几个字,说出来,连童澈自己都觉得那么困难、那么难于启齿、那么……底气不足,但冷冷的语,依旧让来人寒颤。
来人几乎想也不想便向后退去,再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一分半毫。
自己竟然会说出自己的身份,事情,突然变得有些超乎自己的意料,这回连童澈自己也要问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那么现在……是在挽回些什么吗?真是可笑啊!
看着来人走了,紫洛回过了神,鼓起些勇气想弄明白些什么,转眼间看到,一个小孩,泪水在哭泣,喃喃着:“我错了,我真的做错什么了吗?天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紫洛被怔住了,记起自己曾经说,记起曾经童澈如此说: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那一个黄昏,那一个崖边,那一轮夕阳,那一个倒在自己身边睡去的小孩。记起自己补上了一句说:等你会跟我说时自然会说,不是吗?
他,已承载了多少痛苦,自己,又做了些什么?紫洛心中一座怎么样的大山轰然倒塌,巨石纷纷落下,落到了一道沟壑中,竟然将其深深填平。
“童……澈……”这一声终于叫出了口,又是经过了多少个世纪。
在心中,最深处,那一个真正所想,终于被抓住。是啊,自己只想陪伴在童澈身边啊,不管他对自己如何?隐瞒了多少秘密?还不能带给自己什么?……那,又如何呢?别无所求啊,真真正正喜欢一个人之后!
紫洛走了过去,伸手试去了童澈脸庞的泪水,将其,深深拥入自己怀中,那么得紧,仿佛会失去一般,是啊,她在不久前,可能真的会失去呢……
童澈在这熟悉的怀抱中似乎也暂时淡忘了所有,他也不会知道,身边的她,他差点永远失去。
……
对于有些事,为什么会犹豫而无法抉择?是因为不明白事情的最本质。那么,弄明白之后呢?没有了犹豫,本来困难的抉择,自然,迎刃而解。
一直在犹豫是否该把握眼下机会的刹皇,待到这两个人出现时,终于抉出了最后的选择。
“我们兄弟二人,即使被他国之王所救,脱离了苦海,但始终是刹氏族人,可以为刹氏一族尽一份微薄之力,实属应当!”
刹皇对这两个突然神秘出现、甚至要求神秘晋见的人,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见自己,还要如此神秘要求自己独自一人见面?疑云重重,忧虑之极,但还是狠下心,独自接见了。面对两人突然说自己是刹氏一族,刹皇心中更是翻腾不已,但这两人又确确实实是刹氏一族,族人的印记,又怎么可能轻易仿之,还有那刹氏一族独有的技。
“我们兄弟二人,因罪而堕入狱界,多年来无法效命刹氏一族,实在愧疚不已!这次出来,又是身效他国,就一直在想该如何做才能填补这段愧疚……眼下这个机会,正是我们兄弟二人费尽千辛万苦给刹皇您制造的,可以使刹氏一族更上一层,更加繁荣昌盛!”
“好!好!好啊!难得你们兄弟二人如此有心,刹氏一族能有你们这样的能人,他日争霸天下,又有何困难!”刹皇大放豪爽之言,似乎天下已尽在手中,“我现在就命你们二人为总将,好好准备,一定带上我们刹氏一族最优贵的礼物,去答谢那两位带你们脱离苦海的王吧!”
“是!我们兄弟二人必当竭尽全力,势必将礼物送到!”
“哈哈哈……”笑,狂妄天下的笑。
而这两人面容上浮现的也是笑,笑得那么神秘。
……
“天下之大,大概也只有你,只有‘翱’才会做出这种卖家如此压迫买家的事了,你就不怕影响声誉以后没有生意上门吗?”隼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对于自己这个兄弟可是实在说不出话来了。
“哼,谁让他们如此嚣张胡来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雕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好像是你让人家久等的缘故吧?”
“是啊,是啊,也不知是谁让我去晚了!”
“咯噔!”隼只觉得有那么一下,话就被掐在喉咙说不出来了。
“不过让我在意的倒是对方竟然全然没有反对,我提的条件竟然全部答应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白白让你大赚一笔!”隼,端起一杯茶,悠哉游哉地品尝起来。
“喂!你就不会奇怪啊?”雕对于隼的反应有些奇怪。
“你好像忘了我说的话,不该管的事,别给我趟浑水!”
这一下是雕被噎住了话,不过有些事,确实少管为好,做好本分,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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