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利剑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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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家门,把羚羊扔下留给大叔回来处理。我兴冲冲地往铁匠铺跑,老远就见小黑在往铁匠铺里搬东西。
“大哥,听莫大叔讲,你想要打把好兵器,我特地挑了几筐上好的硬木碳来,希望能帮上大哥的忙。”本来就黑黑的小黑,身上沾满了黑灰,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朝着我呵呵笑着说道。
我拍拍小黑的肩膀,真诚地表示感谢,倒是弄得憨厚的小黑搓搓着手不知道如何表示了。
卸下背篓,帮小黑把剩下的几筐碳搬进铺子,递给他毛巾和水,让他歇歇。我就去帮莫大叔打下手。几件农具做完,莫大叔关照我把大风箱拆开来清理干净,在拉杆和活塞上涂好油脂。再从挖回来的石晶里挑出比较纯净的归拢,放进乌黑的坩埚里。再把一应工具检查了一遍,告别大叔和小黑回家吃午饭。
中午的阳光有点逼人的热,大山羚和小牛犊安逸地躲在树阴里或站或卧地消闲。小动物也都懒散地找了个地方纳凉。小羚羊穿了根鼻绳被系在树下很不消停。
进屋和大叔大婶一起吃午饭,他们听说我们下午就开工铸剑,相约着要一起过去给我们加油。我都不敢相信这是在游戏里了,好象又回到了现实里一般享受着父母的疼爱。
饭后我三步并做两步跑到铁匠铺。莫大叔今天破例没有喝酒,到是刮了胡子,重新束了头发,看上去精神不少。
“天乐啊,你想打造的那把剑,照你目前的水平看来很不容易啊。不如由我来,你仔细看好了,以后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大叔的眼光里透着真诚。
说实话,我那两下子还真没个底。纯手工的活儿,又不是现代工厂里有车床,刨床的帮忙。要我自己上还真不知道做出个什么来。
“您老肯帮忙我是求之不得啊,那就拜托了啊大叔!”呵呵,顺竿子爬谁不会啊,我赶紧道谢。看样子老头是真心想着帮我打把好家伙的。
我照他的要求,雕好了模板。在炉子里添上好碳,把10来根精铁条均匀地排在火堆上,照莫大叔的吩咐使劲地拉开了风箱。
林大叔和大婶牵着小羚羊也来了,小黑也特地跑来凑热闹。林大叔把小羚羊系在门口的木桩上,和大婶及小黑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看着。
火头越来越旺,铁条慢慢变红,变软。莫大叔一边指挥我控制拉风箱的节奏,一边时不时地往里加碳。软化的铁条又慢慢化成铁水,沉到碳火里。莫大叔高声招呼我加快送风,连小黑都上来搭了把手。
炽白色的火焰窜起一尺多高来,铁匠铺里热浪滚滚。莫大叔伸手往胸前的皮兜里一掏,一小块乌金石落在火焰里,慢慢变红,慢慢融化。他的面容毫无表情,只是专注地看着火头。我的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更加卖力地拉着风箱。
稍待片刻,莫大叔快步走到出料口,拔去堵口的木塞,一线通红的铁水流注到模板里。稍凉,莫大叔用铁钳夹住通红的铁条放在铁镦上,小手锤轻敲两记铁镦,我早已操着大锤等在边上。照着莫大叔的小锤的落点和轻重,我舞起大锤一记一记地往下砸。
先是将铁条象揉面条一样反复地锻打,冷了回炉再打。也不知道回炉锻打了多少次,慢慢地一把双刃剑的形状出来了。等再次将剑体烧红,趁着剑体比较软时,莫大叔用乌金凿在剑体的一侧凿好了一排向后的锯齿,然后不断地用小手锤轻敲快打,修整着锯齿的形状和锋口。
剑体稍冷,莫大叔夹了剑体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满意地呼出口长气。吩咐我将坩埚放在火炉里加热,等石晶都化成液体,倒去表面浮着的一层垢皮。大叔将剑体插在炉火里加热,等剑体通体发红,将石晶液均匀地浇在剑体上,流水样的晶液如薄膜般附在剑体上,慢慢地被剑体吸收。
莫大叔夹住剑体快步走到清水池边,先是剑尖,后是两边剑刃,轻点水面,“赤啦”声声,一时间水雾缭绕。然后将整个剑体浸入水中不住地晃动。
剑体稍凉,莫大叔满意地看看手中的剑体,一声不吭,到角落里的工具桌前,挑出合适的工具,又挫又雕又磨,做最后的剑柄修饰。铺子里谁都没有发出声音,大家都静静地看着一条条古朴的花纹慢慢爬满了手柄。
“去把砂轮摇起来,要开刃了。”莫大叔站起身,喘了口气。我利索地摇起砂轮,莫大叔眯着眼,小心奕奕地将剑刃凑上飞转的砂轮,很快,两条整齐黑亮的刃口就闪着寒光。
“你看看,起个名字”将剑递到我手里,他转身往里屋走去。我双手接过乌亮的剑,掂掂大概有10斤出头,剑长1米2,双手把,比一般的剑略长。尖刃宽2指半,近吞口3指半,一边平刃,一边在距剑尖5公分处,由细小到大,开出一排锋利的锯齿,齿刃后向,如一排狼牙般。卷云状的吞口,把手上刻着防滑纹,龙卷云样的剑尾。看着就觉得舒服。

“好剑!”林大叔接过剑细细看了遍,一弹剑脊铮然脆响。“好剑!”林大叔双眼放光,爱不释手。大婶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小黑傻楞楞地双眼只盯着剑看,张着嘴,一句话也没有。
我呢,也是傻呵呵地乐着,满心的欢喜,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想好了么,叫个什么名字?”莫大叔手里拿着个剑鞘,站在我身后问道。
“啊,那就叫狼牙了。”我是乐得一时连北都找不到了。
莫大叔叹了口气,接过剑,到工具桌边,拿起乌钢凿在吞口前的剑脊上镂上“狼牙”两个篆文。套上剑鞘,递到我手上“好好用它。”看着我,眼神复杂难明。“恩”我双手接过狼牙,坚定地点头道。
“好啦,你们爷几个就不要只顾站那里聊啦,过来帮我一下,我带来了下酒菜和好酒,你们坐下边喝边聊。”雷娜大婶两手各提着个篮子站在门边大声说道。林大叔笑呵呵地赶紧过去接过篮子。
不觉间天已经黑了,山风送来阵阵凉意。我和小黑一起到里屋搬出张大桌放在铺子的大门口,排好凳子,拉过莫大叔坐了上座。
放好菜肴碗筷,林大叔揭开酒瓮的泥封,一股浓厚的酒香飘散开来。林大叔先给莫大叔斟满了一碗,又给大家斟上,连雷娜大婶也斟了半碗。
“来,莫师傅我敬你。”林大叔端起酒碗,与莫大叔略一碰,两人仰起头三口两口喝了。“嗨!命运造化,以前事的别去想了。只要不放弃,总有咱们出头的日子。”林大叔又满上一碗酒,拍拍我的肩“来,天乐,和大叔一起敬莫师傅一碗酒,好好努力,别辜负了大家的心意。”
察言观色,我早就明白这里边肯定有很多的故事,只是眼前还没到揭开谜底的时机。这个游戏的任务系统安排得可真是严密,只要有一点疏忽,就不会有触发的可能。虽然我清醒地知道自己是在游戏,可是此时此地,一股豪气充满了我的胸膛。
“是!两位大叔,大婶,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不用你们吩咐,刀山火海我也会去闯一闯“。怕什么!游戏里死了,现实里我又不会死,这记胸脯拍得到是当当的实在。
“好!”莫大叔也没二话,与我的酒碗一碰,仰头灌了下去。看样子心结慢慢地在解开。
好酒下肚就是一个爽字。香醇甘洌的酒下肚,齿颊留有浓浓的果香,腹中暖暖地,我在现实里从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
“你们几个别光顾着喝酒,来,吃口菜下酒。”雷娜大婶怕我们敬酒敬个没完,忙着给我们布菜。
气氛渐渐地热烈起来。两个老酒鬼加我和小黑两个小酒鬼喝得是不亦乐乎。喝到后来,害得大婶带小黑回家去搬了趟酒来。林大叔更是兴奋,直呼好多年没这么开心过了。
席间,我就铸剑过程中不明白的地方详细地询问了莫大叔,并且与现实当中的冶金技术相应证,实际上也相差不了多少。精铁的氧吹钢化,合金技术,石晶液的渗透类似与电镀技术,只不过手工的粗糙与现代工业的精细之间的区别。当然,第二世界是决不会让你把现实里的技术很容易地照搬过去的。例如,大威力的火药就不会让你很容易地获得,不然,第二世界搞来搞去弄成个现实世界的翻版,岂不是很无趣?
莫大叔问过我为什么要把剑设计成这个形状。我当时毫不犹豫地说了:因为我所练的武功。
我所练习的陈式太极,拳路练起来繁复艰难,初学的人,想在一两个月内比画象,就很算是有天赋的了。而太极剑却简单明了,也就几个动作,基本包含了剑法的基础动作。可是,随着拳法的熟练,精研,对剑法的认识也就深刻了许多。陈式的太极剑不是为了好看来设计的。
随着与老爸练习了太极推手以后,对拳法,剑法更是加深了理解。太极剑也是按照拳法设计的,它的动作会随着对手的变化而变化。多的是贴身缠绕,借力打力的攻防意识。在与对手的纠缠中,寻找机会,一击破敌,不是比死砸硬磕的蛮力。剑就如毒蛇,目标,就是对手的一切薄弱之处,关节,体表的肌腱结合,不要说到了对手的空门里边了。
就是因为剑招多的就是贴着对手身体做切割,缠绕的原由,所以我才在剑的一面换上了锯齿。大家知道,平口的切割远远不及锯齿的威力,平口的用力一划怎及得上锯齿的轻轻一拉。在这个世界上,我可能需要面对的是能够夺取我生命的危险,呵呵,我当然是无所不用其及啦。说着的时候,我拿起狼牙,找了一根木棍来演示一下。在座的每一位都对演示的结果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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