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人生珍藏——一束不象爱情的书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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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对象了,是钊人介绍的。
1966年3月,钊人到学校看望我,言谈中提到我的婚姻问题。他对我的处境深表同情。忽然他想起他一位亲戚有个女儿,尚待字闺中,并说是不错的一位,问我意见如何。我坦白告诉:“试试看,不知道人家要不要。”钊人却越谈越起劲,一再说准叫我满意,并很有把握地表示:“包在我身上。”
钊人回去不久,果然给我来信,说事情已有端倪,对方愿意交朋友,叫我按他提供的地址先给她写信。
也许是前世有缘,从此书信象雪片般飞来往去,又经过几次会面,两根孤单的弦,终于和鸣了钊人的话不错,他了解我,也了解她,由他当“介绍人”,所持标准和母亲他们的就不一样,这首先是事情成功的关键。
我和美娟的结合,除了感谢这位“红娘”,还要感谢那些书信,是它们把我们连结在一起,对此我特别怀念,这是人的一生中最珍贵的书信,至今保存完好,用红线扎成一束,永不分散。我们有个约定,在共同生活中,如果因对方引起不愉快的时候,就去看看那些书信。重温旧情,可以使怨气烟消云散,使委屈舒畅。我们从来不幻想要过一辈子“和平”生活。
那些信件本身极为平常,不是哥呀妹呀一类的情书,倒成了我们交换对生活的感受,对社会人生看法的场所,可以看出我那时的生活片断和思想理念。我选取几封给美娟的信,作为对人生的一点回忆和纪念,不单纯是为了爱情。信首的称呼,信尾的祝愿、署名、日期、全都略去,代之以序号来表明信的先后。

A第一封信不知该从何说起,倒不是为派词遣字的反复推敲,社会上的恶习和可怕的议论,往往束缚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尤其是男女间的往来,动辄有“某某追求某某”的嫌疑,似乎那是不道德的。生活中的朋友,习惯以同性为自然现象,只要有异性在内,就难免生出许多非议来。我希望你不会带着世俗的枷锁理解我这封信的动机。
生活的隔离,工作环境的不同,唯一能使人们相互了解,沟通情感的也只有书信了。写信原不是一件难事,想说什么就写什么。也许开头会有顾虑,要想一想,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有的就故意杜撰“优美词句”,尽说动听的话,却忘了写信的真正目的。我希望自己“原来怎样就怎样,信不信全由你”,就不加思索了。
我的情况,钊人大概都已告诉你,就不再重复。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话是一定会多起来,自然起来的。(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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