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人生歧路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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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上床、脱衣、进被窝,被拥抱、被亲吻、被抚摸……新芳两眼紧闭,双手不动,身体瘫软,心儿飘飘忽忽,飞上亮光光的屋顶,飞向黑魆魆的夜空。那里有看不见的星星,有看不见的月亮,月亮一落太阳就会升起……
发布 骚狐儿独自忙活,自得其乐。“呼哧呼哧”,“啪嗒啪嗒”,“啊”声连连,“哈”声阵阵……十分钟后,他“咕咚”倒下来,“嗨嗨”叫几声,“呼呼哧哧”喘如牤牛。
发布 一阵困意袭来,新芳想睡了,赤身下床关了电灯。她面朝里侧躺下,背对着骚狐儿,屏气敛息想尽快入睡,尽快做上一梦,在梦中享受睡眠的乐趣,好有精力应对明天的事务。可一时半会儿,她就是睡不着。骚狐儿紧挨着她,兴奋地说这说那,还不时用手摸她。
发布 突然,骚狐儿跳下床,把电灯开开,返身扑到新芳身上,扳过她头要跟她接吻,还叫她张开嘴巴,伸出舌头。新芳嘴紧紧闭住,头左右摇晃,满眼是求饶的神色。骚狐儿拍拍她脸,呵呵笑着,身子褪下去,把头猛地一低,窄脸埋进她**之间。埋了一会儿,抬起来用嘴叼住她一只**,用手按住她另一只**。
发布 新芳仍是眼紧闭,手不动,身瘫软,心儿飘忽着,但不再飞上屋顶,不再飞向夜空。她在苦苦寻思着,苦苦地寻,苦苦地思……骚狐儿真不是个东西,得告他。法院会为我做主的。他做了犯法的事,法院这一判,起码得判他十年八年。让他到监狱里去当“老师”,去当“半瓶子醋”吧!啊不,不一定会的。他表舅是场部办公室主任,好像级别相当于乡长吧,不小的官儿哩!虽说曲里拐弯,像隔了十八丈远,但毕竟是个亲戚,总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往监狱里去,连一把也不拉的。就是,会拉的,十有**会的。肯定会跑跑腿、动动嘴,还会到处“意思意思”,这儿那儿、上下左右都疏通疏通……啊坏了,骚狐儿进不成监狱啦,最多在全场群众大会上作个自我批评,会后再写个书面检讨交上去完事。哦,或许还会跑到我这儿,装模作样地赔赔礼、道道歉,甚至为了表示他的真诚,可能还会像《智取威虎山》上的“小炉匠”那样,狠狠心扇着自己的脸说“我有罪,我该死,我不是人”……这可不行。他仍旧待在这儿,我可就待不成了。总不能继续待在这儿,继续让他看我、想我,让他继续调戏我、糟蹋我吧。不能,不能,万万不能!
发布 骚狐儿把嘴和手换了防,依旧叼着、按着她的**和**。持续时间缩短了一半,嘴就带着胡须向下移动,像拖把一样拖过她的肚皮,速度却比拖把慢得多。拖布中间的洞洞还很勤劳,不识闲地嘬着,摩着,吧唧着,像克郎猪的嘴巴。“拖把”行进到肚脐眼地带,悄悄停止步伐,似乎发现没有敌情,不至于遭受伏击,于是壮起胆子,放下心来,有滋有味地嘬了嘬,摩了摩,舌头随即放胆出洞,边顶边舔边游动,像是在品味鲜美的葡萄。
发布 可我,又能怎么样哩?再找个地方,换个活儿干干吧。新芳想,也行——不,不行,是不行。已经换过一回了,还不如不换哩!不换恐怕就到不了这一步……那又该怎么办哩?哦,不如就回家算了。对,回家,还是回家好。前几天不是听到了嘛,书亮那个收音机唱的歌里,有这么几句:“站在路口犹豫大半天/鼓足勇气走进家的门/看见妈妈笑着对我说/毕竟是自己的家里温暖/喔喔喔……”啊家、家,家里当然要温暖些,要比这儿温暖得多……不,不多。应该多的,可并不多。妈妈已经看不见了,看不见她笑,也听不见她说了。爹爹不对她“笑”,也不对她“说”,老是沉着脸怪头怪脑地怪她。家里温暖不多,不多像个“家”。“家”应该温暖些的,起码得比这儿温暖些,而不该怪她、逼她非要把她“转”出去不可。千不该、万不该,一兆一亿个还是不该!
发布 骚狐儿品尝了葡萄,将“拖把”移到她小腹上,细细地拖了一遍,快速进行战略转移。两手积极配合,适时地掰开她双腿,确保“拖把”转移成功,进驻了有着无限风光的“险峰”。“拖把”身姿矫健,身手敏捷,分花拂柳一般穿越丛林,爬过草地,一举攻占了一座高地——小山包。这时,舌头悍然出洞,急步抢上前去,率先摘取了胜利果实,忘情地饕餮大嚼。
发布 新芳脑子里,一时冒出多种念头,好与赖不相上下。哪一种是真好哩?哪一种是最好哩?她在苦苦地寻……欸,不妨找找他,看怎么样?找他帮帮忙——不,得先找到他,再叫他去找他哥,让他哥给帮忙。他哥在省林业厅哩,又跟柳场长熟识,只要肯帮忙,肯定能把骚狐儿告到法院,告到监狱里去。骚狐儿他表舅就是有心想拉他一把,也别打算拉回来。对、对,就找他!找到他之后,是不是把我对他的那种意思暗示一下……咳,都到这时候了,还害什么臊哩?爽性干脆点儿,直通通跟他挑明了算啦。怎么说呢?“你爱我,我也爱你”——不行,太洋了。心里想想倒可以,但不能叫它出口。“你不是说你还缺个做饭的吗?我想让你也有一个”——也不行,太白了。到时候饭自然会给他做的。况且我现在就是个做饭的,做的饭不光他吃了,老黄也吃了,就连骚狐儿这个鳖孙,也像克郎猪一样“呱嗒呱嗒”见天馕,顿顿馕。这话不合适。那该怎么说啊?不说是不行的。不说他就不知道我的心,想托他帮着办的事情,也不好张嘴托他了。得说,必须得说。哦,就说“我要跟你学唱戏,就学那个小姐的也行。等我学会了,咱俩就在屋里演一场,你当王金豆,我当小姐”——要说也可以说,胆子稍为大点儿就行。不过,“那种意思”显得太含糊,他要领会错了可就不美气了。得明朗一点,叫他一听马上就能明白。到底该怎么说才好哩?

发布 骚狐儿继续饕餮大嚼。两只手闲着没事,刚趴到床上歇会儿,立刻被他发现了。他可不想叫它们白吃干饭,当即命其形成两翼,分别跳起来包抄,袭向一瓣**,然后各霸一方,尽心尽责,为中枢神经输送能源。大脑的兴奋点贪得无厌,不时游移,遂调遣两手,由外线转向内线,摸摸索索前进,路上不放掉任何死角。内线紧挨着草地,与高地相距甚近,由于光线问题,在暗影中分辨不清,时不时会跟“拖把”遽然相遇。幸好彼此同属一体,熟识且友好,倒也没有发生火并现象,铸成“皖南事变”那类豆萁煮豆的悲剧。
发布 寻来寻去,合适的说法终未寻到,万全之策更不用提。于是乎,新芳开始苦苦地思……唉,算啦,也别跟他说了,也别指望找他哥帮忙了,也别打算把骚狐儿弄到法院、弄进监狱了。一切都完啦!假如没有那个该死的晚上,没有那种该断子绝孙的丑事儿;假如她还是那一晚之前的她,还是一株带着晶莹的晨露,笑迎灿烂的朝霞,浑身溢光流彩的黄花儿;假如……那么,一切都好办了。但“假如”毕竟是假的,充不得真的。咳,那天晚上他喝得——不,不是喝的,是被骚狐儿灌得醉醺醺的,丑事儿发生的时候,他八成睡得死死的雷公都叫不醒。否则,他怎么不跑过来砸开门救救我呢?一墙之隔,他会听不见这边的声音?声音,哦,记得那一会儿,自己好像并没有大声喊叫什么,很可能他没听见。不,应该听见的——当时床板被骚狐儿弄得“吱吱嘎嘎”乱叫唤,他会听不见?既然听见了,他怎么不……可能是真醉了,真的睡死了。也可能是……怕骚狐儿。“可能”终归是“可能”,也许都不是。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已经知道我被骚狐儿“那个”过了。即使骚狐儿没有说出去,他也会从这几天的情况分析出来的。那样一来,十有**他会嫌弃我的,不可能再像原先那样,想教我唱戏、想占我“便宜”了。不可能了,因为我已经没什么值得他“占”的了。男人最看重的那个宝贵东西我失去了,彻底没了,谁还会希罕我呀?爹曾说过:“一个女人,最要紧的事儿,就是要做到守身如玉。”很小的时候,他就不让我跟男孩子一起玩耍,在一起走走路、说说话都不准许。可现在,我既没能保住身,也没能守住玉,全被骚狐儿这个鳖孙给玷污了……唉,我已经不成个我了……退一步想想,就是他宽宏大度原谅了我,可我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还怎么配得上爱他,给他做饭,跟他学唱戏,当他的“小姐”啊?唉,算了,别给他添麻烦了,还是忘了他吧!
发布 “拖把”开始往下拖了,告别小山包,奔赴深水潭,搭眼一瞅:潭深不可知,水流不见涌。这当儿,舌头“嗖”地蹿出洞,犹如一条蛇芯子,将身一摇又变为蛟龙,但没有投身于潭,只在边上漫游,胜似闲庭信步一般,偶尔伸头去潭边探测一阵,却并未轻举妄动,纵身入内。“拖把”似乎看不过去,俨然光脚的见了穿鞋的,凭着死猪不怕滚水烫的猛男精神,就像饿急了的克郎猪拱到了红薯窖,哪管什么被主人发现后拿鞭、拿棒抽打,先“呱嗒呱嗒”饱餐一顿现得济。
发布 思索,疑虑,顾盼,游移……合适的办法在哪里?最好的主意在哪里?唉,算了,打掉牙齿咽肚里,吃个哑巴亏算啦!免得乱冲乱撞找不到门儿,反而把道儿越走越乱,越走越窄。至于骚狐儿这个鳖孙,就算便宜他一回。待会儿等他弄完了,好好跟他说说,把话说明白,叫他从此收心,别再找我的事儿。人心都是肉长的。叫他白白占了两回便宜,他也该识足了吧。假设他再敢……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如果真的出现所“假设”的,也许自然会有办法的,现在就别想那么多了。
发布 “呼哧呼哧”,“啪嗒啪嗒”,“啊”声、“哈”声杂于其间。良久、良久,“咕咚”、“嗨嗨”过后,牤牛又是一阵“呼呼哧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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