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 一连三四天，莱丹哥哪儿也不去，什么也不干，出租也没跑，王倩也没看，磁电厂的事也没管。他成天待在家里，一天中倒有一大半时间是和她腻在床上——确切地说，是赖在她身上。莱丹哥总说，他喜欢赖到她身上，并不是非要**不可，只是想和她贴在一起、粘到一块儿，不愿跟她分开。的确，他从未勉强她做过一次爱，常常是和她贴在一起，粘到一块儿，亲亲密密地爱抚她，亲亲热热地跟她说话。他懂得的可真多，不要说自己这个初中肄业生了，就连小良那个高中毕业生，也是根本没法比的。
发布 **的事儿，几天内又发生过三次。良心作证，这三次她都是亲眼看见、亲身经历、亲心体验的，没有一次是莱丹哥对她用强。想来也怪，先前自己对接吻都怕得要命，对于**——原先总说成那事儿、那种事儿，也总当成丑事儿、肮脏事儿，视为洪水猛兽。可现在，每当莱丹哥和她贴着、粘着、爱抚着，他就会越说越兴高采烈，说得越来越好听，贴得、粘得、爱抚得越来越好受，她也会突然感到兴致大发。但他却还是一副不紧不慢、不慌不忙、不急不躁的样子，依然曲尽温柔地四处亲吻着、舔舐着、抚摸着，所到之处无不**之至，舒爽之至，往往弄得她忘了自己忘了一切，就只张了小嘴扭动身体，下命令一般要他快点儿……莱丹哥的温柔和体贴，还表现在生活中的好多方面，可以说，他对她是宠爱有加，关怀备至。直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挑出他什么毛病。这一点，从良心上说，小良真的是远远比不上。
发布 秀玲想到这里，不禁摇摇头，对自己所做的比较表示不满，而且不免为小良叫屈。小良还年轻得很哩，生活的路、创业的路也还长得很哩，说不定早晚会在各方面都赶上来，甚至超过去哩。可是再一想，感到很难乐观。就凭他现在每月挣那几百块钱，除了自己的花销，再给她买点什么，到何时才能发达起来呀？不敢想……
发布 不敢想小良，却由此想到了莱丹哥。那天，她在他那龟板似的背部咚咚擂了一通响鼓之后，莱丹哥爬起来笑笑，悠闲地跟她扯了一阵闲话，穿好衣服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后交给她一个大信封，鼓鼓囊囊不知装的什么。莱丹哥什么也没说，只是冲她笑笑，轻搂她一下，转身去了卫生间。她拆开信封一瞅，全是一百元的票子。她心头鹿撞似地激跳着，飞快地数了一遍，整整一万块。中午她便抽空去银行存了，办了一张卡。回来的路上，她把那卡一会儿拿出来一次，仔仔细细地瞅瞅摸摸，摸摸瞅瞅，反复把玩了多次，心里这才熨贴下来，装到包里不再折腾了。
发布 在秀玲的意念中，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处女红是失去了，一去不复存了，今生今世她已永别了处女时代。那天晚上，自从上了出租车以后，她的记忆便戛然中止了，就像录影带被洗了、被毁了，直到醒来之前的那段记忆，是再也找不回来了。但是，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无论责任究竟在谁，有一点却是没有任何疑问，也不存在任何争议，那就是：侵略者是他赵莱丹，是他掠夺了她的处女红。而侵略和掠夺，是应该付出代价的，因此她不能便宜了他。他主动给了算他明智，否则她会向他要的。自家的珍宝被人拿走，不要代价只当是白送，连那想法她都没有，更不必说那样去做。
发布 神游故园般地转着脑筋，秀玲不觉感到累了。她最后眺望一眼，心里骂声“这个该死的”，折过身子回客厅沙发上坐下，往后一靠合上了眼。
发布 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门铃奏起了曲子，她赶紧跑过去开门。
发布 小良一脸喜兴地进来，满眼漾着得色，两只手随即背到身后，玩起了小孩捉猫猫似的游戏：“你闭上眼睛！”
发布 秀玲忽然觉得这类把戏太小儿科，兴趣大打折扣。但她看到小良那么认真、专注和投入，不忍扫了他兴，只好大笑一声，慢慢眯了眼睛，儿童般地连眨直眨。
发布 似乎小良觉着这就很好玩了，他猛地将手伸到前面，咧开嘴笑道：“猜猜看，里头是什么？”
发布 “不晓得。猜不着。”秀玲瞅着那只覆了金丝绒表皮的心形盒子，努力配合着他，笑了说。
发布 “猜猜呗！动动脑筋。”小良毫不气馁。
发布 秀玲伸手去夺，口里说：“快给我嘛！猜不着就是猜不着。脑筋不敢动了，再动就该断了。我要断了，你能养我一辈子吗？”
发布 小良吃惊地瞪了眼，张了口，好像不认识了似的，半晌才问：“怎么了你？”
发布 “什么怎么了？我好好的呀！快给我，给我……”秀玲一手拽住他胳膊，一手伸过去抢夺。
发布 “哈哈……”小良童心不灰，像卫护珍宝一样东躲西闪，不让她得手。
发布 “不给拉倒！”秀玲的耐性到了极点，转身去沙发上靠下了。
发布 小良站在原地，呆愣了好大一会儿，一手托着那只盒子，一手摸摸自己额头，快步走到秀玲跟前，就要去摸她的额头。
发布 秀玲心里软了一下，伸手抓住他手，温柔地说：“我没发烧！你坐吧。”顿了顿，略带几丝歉疚地说，“对不起！我这几天，身上不太舒服，心里有点烦躁……”
发布 小良刚坐下忙又站起，关切地说：“不舒服就上医院呗！我陪你去好吗？”
发布 “不用了，不用了，过几天就好了。”秀玲羞愧地笑笑，“女人身上不舒服，有时候并不需要去医院。傻瓜！”
发布 小良听到这个称呼，周身舒服了一大截，眨了半天眼，才说：“我懂了，你是来那个了对不？”
发布 “你够聪明，知道了还问。”秀玲笑嗔他道，想了想，把手摊开，“拿来吧。”
发布 小良把盒子小心翼翼地交到她手中，不觉得意了起来，神采飞扬地说：“你一跟我说今天有空，我可高兴了我！放下电话就跑出来了。在街上转了好多地方，好不容易才碰到它，又挑了好久。所以就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发布 这当儿，秀玲打开那心形盒子，见是一条水晶手链，拿起来戴在左手腕上，紫色的牡丹花状的颗粒围了一圈，给她那不太白嫩的手腕平添好几分光彩。她转着手腕瞅了一会儿，抬起头问道：“这得花不少钱吧？”
发布 小良红了脸说：“没多少，就百把块钱。”
发布 “不止吧？小良，谢谢你……”秀玲妩媚地说着，用另一只手攀住他脖子，将嘴唇贴上他的额头、眼睛、鼻子和嘴巴，细细地吻了一遍。
发布 快做午饭时，秀玲让小良走了。她没敢留他，他也没要求在这儿吃饭。看来，小良是快活而满足的，出门时起头的歌声，一直跟着他飘到了楼下。就在刚才，秀玲对他格外开恩，主动袒露了胸怀，允许他随心所欲地摸了个够。虽说仅此而已，没有满足他的口舌需求，但总算让他又填补了一项人生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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