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当贼也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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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想到了爷爷那句:“行走江湖,用美人计害人,也是一招!男女这一关,你必须得过,什么时候合房好,那就看你的控制力了!”他想道,那天在小寡妇家自己就好险着了那女人的道儿,如果没有泠儿送给他的汗巾让他清醒过来了,那被剪掉男根的就不会是王涛,而是自己了!那天在姚永仁家,就让三个女人差点没累死,今后行走江湖,肯定要面对无数的色诱,爷爷是让自己练出坐怀不乱的本领!想到这,他心平气定了,躺在那里开始练起了自己的导气功。
清晨,他和孙泠是被酒爷爷叫醒的,酒爷爷把他俩叫到东屋,指着放在屋地上的三个木头箱子说:“人老了,记性越来越差了,想找件东西吧,不知道放在哪个箱子里了,找钥匙开吧,又不知道钥匙放哪去了,来,你看看,给酒爷把它打开!”
成虫一看,这三把锁都是最难开的金陵锁王德盛坊家的铁锁,为这锁,德盛坊曾经悬赏百金找人开锁,至今也没人领走那奖赏,让我们俩开,这不是比登天还难吗?
孙泠到外屋拿来一把斧头,对着锁头就要砸,被老酒爷回手一把抢过去了:“要砸我自己不会砸?这是锁王的第一批锁,现在拿到市面上,哪把都值个十来两银子,你这是给我败家来了!”
成虫蹲在那里,把锁头擎在手里,反复看了半天,竟没一丝可破解的办法,转头对酒爷说:“酒爷爷,您给点提示吧!那次救泠儿,我就让锁头给挡住了,差点晚了一步,学开锁,还真有用!”
孙泠恍然大悟:“你是说爷爷在考我们?”
成虫点了点头:“你不说酒爷连睡觉都给我们出难题,成天让我们提心吊胆,防不胜防吗,这当然是考我们了!他老人家是想让我们学开锁的本事!”
孙泠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什么?学这本事?可挖门撬锁是贼之所为,爷爷怎么想起来教我们这个呀?”
老酒葫芦捋着白胡子看着成虫笑道:“我看了你那秀才文卷了,那东西可以弄个假的应付过去,可这挖门撬锁,不上心,你还真就是白学!”
老酒爷的几句话把成虫说得忽悠一下明白了:“秀才文卷在那水袋里呀,酒爷看见了,那就是说他把马鞍子捞上来了,那一百八十三万两银票是和文卷装在一起的,文卷在,那一百八十三万两银票也应该在呀!
他疑惑地说:“酒爷爷,那一百八十三万两银票呐!”
“当然也在爷爷这里了,我知道你肯定要它有用,就一直给你留着呐!”酒爷捋着胡子,笑成了弥勒佛。
成虫乐得一蹦:“太好了,咱们可以拿那钱去招兵买马,去砸他家的破锅冷灶!”
孙泠的小嘴吃惊地张圆了,半天才说:“不能吧,那马当时就顺了大流,您能找到?”
老人说:“那里下游有个回水湾,一些东西有时就会窝在那里,爷爷在那找了一天,才找到了那匹死马,取回了东西,可没敢告诉你们,怕你们藏不严,还会让他们找去!”
孙泠还是不相信地说道:“那两天锦衣卫的人挨家搜查,连这桃花岛也没放过,您就是拿回来了,也架不住他们搜啊,您还能留下来!”
老人伸出胡萝卜似的手指头点了一下孙泠的脑门:“笨丫头,爷爷要像你那么笨,有一百个也死翘翘了!丁口册和文凭,还有那本什么账,我都给了你爹,银票我怕你们那里不把握就留了下来。”说完拽着孙泠的胳膊走到屋外,指着岛东面一棵老山杨树说:“看见了吗?那树上有个大老鸹窝……”他的话还没说完,成虫已经飞了出去,直扑向了那老山杨,孙泠急忙在后面追了下去:“相公,让奴家上去,奴家从小上树掏鸟窝就拿手!”
老人站在那里依然眯着眼睛笑,半天才叹道:“这野丫头比他还愣,得给他们找个有心计的才行!”
片刻,孙泠拿着个黄色的油布包跑了回来,后面的成虫边跑边喊:“疯丫头,慢点跑,别卡着!”
打开油布包,里面是那个水袋,再打开水袋,里面真的是浙江大丰钱庄的银票,丝绢印制的,盖着骑缝章,一点不假!
孙泠数了数,五十六张,加起来真的是是一百八十三万两银子。
成虫说:“酒爷,这么多的大额银票,那阉党还不早到钱庄总柜挂失、消了号啊?”
老人笑着说:“我早看了,这里面最大的才是五万两,这在咱们看额度是不小了,可在钱号看,根本不值得单独登记,而且这些银票不挨张,不是一次从钱庄里提出来的,钱庄根本没办法记号,我看他们没办法挂失,才给这傻小子留起来的!”

孙泠高兴地说:“太好了,爷爷可以拿它给关宁铁骑买马了!”
老人摇了摇头:“这钱还真不能给你爷爷,那关宁铁骑是那昏聩的皇帝的,是大奸贼蔺淮顺的,不是你爷爷的,你爷爷随时都能被狗皇帝赶开!”
孙泠泄气地说:“那大庆不就完了?”
老人说:“我不早说了吗,大庆不是他一家的,是千千万万英雄豪杰流血牺牲打下来的江山,我们不要指望他燕郗一家了,那是垮了烂了的一家!盗亦有道,你家相公是为国为民的义盗,他把贪官手里的钱拿来,准备招兵买马打江山,你说,这能叫贼吗?”
孙泠忙说:“酒爷爷,我明白了,您是想让我们做义盗!”
酒爷爷喜爱地摸了摸孙泠的头说:“我孙女也不笨嘛,怎么样,还学开锁吗?”
“当然得学了,头些日子相公就把姚永仁家照顾了一把,气得那小子像疯狗似的乱跳乱咬,解老气了!不过,怕也没什么可学的吧?”孙泠说。
“胡说,大盗之术岂是谁都能会的?术业有专功,不学就能会了?成虫根本不是贼,他是碰巧赶上了,顺手拿来的,要真是贼,也不至于被人家咬上!当名大盗,没个三五年的苦练,也不会得心应手的!”酒爷说道。
“酒爷爷,你真要把哥教成江洋大盗啊?”孙泠扑闪着长长的睫毛问道。
酒爷笑了:“要想砸燕郗的锅灶,没点真本事就行了?”说着扔过一串钥匙:“这是一套万能钥匙,你仔细琢磨一下吧!”说完对孙泠说:“走,给爷爷做饭去,让他练练手!”
成虫鼓捣了半天,才把那锁打开,箱子里面装的满满的书,有破战术,破城术,破漕运术、破……
看着那一本本书,他知道这就是酒爷到桃花岛后的全部心血,他高兴地喊道:“爷爷,我打开了!”
酒爷走进来,冷冷地说:“开了半年也值得高兴?就你这样做贼,有九条命也死翘翘了!当个盗贼,学问大了,这几天刹下心来好好学吧,别挂个飞贼的名,什么本事都没有,让人家笑你是个笨贼!噢,钱是好东西,爷爷正愁怎么去弄呐,你就给爷爷拿来了!你倒真是及时雨呀!过几天我得带钱出去一趟,大约得一两个月吧,银票我先拿五十万两走,剩下的由小丫头收着吧!”见孙泠疑问的眼神,老人喜爱地摸摸她的头顶说:“别问爷爷干什么用,都是给你这个傻男人做铺垫的!想屠龙,哪有那么容易的,得有自己的家底呀!”
酒爷没有马上走,一连教了他俩九十多天功夫。
每天除了强度相当大的身体训练,就是酒爷特有的屠龙拳,这拳以快狠刁见长,而且打起来相当耗力,没有较强的体力跟着,是打不了的。闲遐时间,就教他们当贼的本领,这三个月,俩人基本掌握了屠龙拳的要领,身体素质也有明显的提高,顺带也学会了开锁的功夫,下毒、解毒的本事,设计暗道机关和破解的能力,飞镖的手段,强驽的制作和使用……
就这样,三个月的时间里,他硬是培养了俩江湖大盗。孙泠还跟着酒爷爷学了化妆术,没事就扯过成虫在他的脸上涂涂抹抹。
两个人还是同床共枕,好在成虫一躺下就导气,人像沉睡一样,无心他顾。姑娘见他那里天天支着门小炮,偷偷地笑了,自己买白绫绣了个鸳鸯戏水,荷花绽开,但却没有颜色,她这是准备献身时让那血点色的。可尽管她天天都准备,那成虫还是一躺下就像死猪一样,一动不动,连呼噜都不打一声,就像旁边没有这么一位娇艳的女人。气得姑娘几次拿脚蹬他,可那猪却依然沉睡不醒!死猪!
八月二十九日那天,爷爷说是得去会当年的酒友,真的走了。老猫不在家,耗子上房笆,成虫和孙泠俩人白天练屠龙拳,累了就看那成箱子的书,研究书里的道理,后来俩人又到保定府、河间府访问了几十家贪官,不到一个月,俩人又盗来了几十万两银票和两千两黄金。
每到一处,成虫都让孙泠给他改次妆,在河间歪嘴的变成了风流俊俏的才子,在保定他成了耄耋老人,在德州他又成了俊俏的小媳妇。孙泠虽然乐得陪着成虫胡闹,但每次都撅着小嘴说:“财迷,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成虫总是笑着把她一搂道:“你家相公要把漂亮的泠儿金屋藏娇啊!”
气得孙泠把他好顿掐,可心里却美滋滋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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