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怪物』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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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之虎”猛地从裤兜里抽出左手,毫无预兆地击向了“怪物”的肚子……
“砰~!”一阵沉闷结实的撞击声告诉所有人——“岭南之虎”得手了!可是接下来的情况却让所有人跌破眼镜,只见岭南之虎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痛苦的表情,而被“黄金左拳”完美击中腹部的“怪物”却一脸的若无其事!
终于,“怪物”的眼皮稍微抬高了一些,伸手抓住了岭南之虎的左拳,然后慢慢将它从自己的肚子上移开。
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教室外的走廊响起了一阵焦急的女声:“天哥,小茜她被外面的人带走了!”
话音刚落,“怪物”突然张开了双眼,那是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身上的气势在一瞬之间肃杀凌厉起来,跟之前那副倦怠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一样,手一用力竟直接将岭南之虎按得半跪在地上,后者虽然没有疼得叫出声,额头上却已是冷汗直冒。
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岭南之虎的“黄金左拳”脱臼了!
“我答应过别人不再打架的。”怪物看了岭南之虎一眼,放开了他的手,径直走了过去。
谁知岭南之虎牙一咬,强忍着剧痛,用尽全力使出了一记强力的后旋踢,目标就是“怪物”的后脑!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怀疑自己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周围空气的温度忽然低到令人呼吸困难,有些人甚至情不自禁地打了几个寒战。虽然如此,所有人还是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怪物”身上,只见他头也没有回,反手捉小鸡般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岭南之虎飞起的一脚,用力向堵在教室门口的人丢了过去。
接着,“怪物”趁他们被岭南之虎的身体压倒的瞬间,像黑猫一样轻灵,化作一道黑影从缺口处窜了出去,最后在走廊的栏杆上借力一蹬,竟然从三楼直接跳了下去,惹得看到这个画面的人一阵惊叫!
岭南之虎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左手上残留的依旧带着丝丝清凉的冰渣,顿时陷入了疑惑。
“他叫什么名字?”
“杨天。”
“我知道……他是谁了。”岭南之虎疑惑的眼神逐渐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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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华高中的操场上,杨天的背后躲着一位身材窈窕的妙龄少女,白玉般精雕细琢的花容月貌因为害怕而更加楚楚动人,一双秋水般清澈的眼眸也在轻轻抖动着,娇嫩欲滴。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个鼻青脸肿、苦苦哀嚎打滚的人,大部分已经看不清他们原来的样子了。
“早知道你小子这么能打,我就把我的宝贝搬出来了!”与杨天相隔五六米面对面站着的,是一个右眼肿的老高、鼻子歪在一边的头目,而他的手上居然是一把警察专用的新一代92式9手枪!
“你小子没事学人家什么英雄救美,他老爸破产跑掉了,欠了我们老板一债,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他女儿,只要他女儿在我们手里,我就不信那个龟孙子敢不露面!”歪鼻子头目将手枪瞄准了杨天,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要射穿一个人的脑袋简单得就像切菜一样,“所以你小子最好识相一点,把她交给我们,否则小命可是会不保的哦,小朋友。”
“杨天,你不要管我,他们要找的人是我,你快走!”身后的女孩抓着杨天的手,着急得快哭了出来。
杨天没有任何表示,仿佛像一只不怕死的“怪物”一样,死死盯着前面瞄准他的那把手枪,同时稍微调整了一下身体,将后面的小茜小心地护在身后……
小茜他们家旁边是一间破旧的小砖房,房子的主人是年逾七十的刘大爷。十五年前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闪电把整个大地照得雪亮,一阵嘹亮的小孩哭声引起了刘大爷的注意。打开摇摇欲坠的小木板门,刘大爷赫然发现门口躺着一个穿着怪异的小男孩。
刘大爷膝下无子,老伴又死的早,平日里一个人寂寞得很,当下见到这个小男孩,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便把他抱进了屋里。虽然添了一张嘴,生活比以前拮据多了,刘大爷还是每天像吃了蜜一样开心,从此这个小家伙成为了他的一切。
“杨天”——这是刘大爷从小孩手里捏着的一块残破的小玉牌上看到的两个字,以后就成了这个小家伙的名字。
在杨天六岁的时候,刘大爷去世了……别人告诉他,刘大爷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小家伙相信了,在门口长着青苔的石阶上坐了三天三夜,最后饿得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食物的香味飘进了杨天的鼻孔里,勉强挣开疲惫的眼皮,一张可爱的脸蛋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只见一个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女孩,一手抱着一只维尼小熊,一手捧着一盒巧克力递到杨天的面前,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充满了期待。
杨天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拿了一块巧克力放进干涩的嘴里,一瞬间,那种熟悉的温暖又回到了他的身体。
从那一天开始,杨天知道了这个小女孩的名字——小茜。
以后,小茜经常会抱着她的维尼小熊,一蹦一跳地跑到刘大爷留给杨天的那间小砖房里面,拿出自己带来的一些好吃的东西分给杨天吃。杨天也会拿出小茜最喜欢吃的蜂蜜,傻笑着看着她幸福的样子,一边把被蜜蜂蛰得红肿的手悄悄藏在背后……
有一天,卖完破烂废品的小杨天在回家的路上,远远就看见坐在自己家门口青苔石阶上的小茜,等他飞奔到小茜面前的时候,正好看见小茜匆忙间没有完全拭去的泪痕。
“小茜,你怎么了?”杨天一脸关心地问道。
“没……没什么啦,这是我妈妈刚给我买的巧克力,我们一起吃吧。”小茜脸上浮起一对可爱的小酒窝。
这一切却让小杨天看得心口发疼,因为他发现,无论何时何地小茜都会抱在怀里的维尼小熊……不见了。
“杨天,你去哪儿?”小茜看着夺门而出的小杨天,大声喊道。
附近一所小学的操场上,一个小孩穿着大人的背心,坐在滑梯顶部的铁架上,一边晃着腿,一边摆弄着手里的维尼小熊。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十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其中有几个看起来比穿背心的还要大上几岁。
小弟甲:“老大,我们都已经上三年级了,你为什么还要抢女孩子的玩偶呢?你将来可是要当‘岭南之虎’的男人啊!”
小弟乙:“是啊,老大,你这样搞得我们很没面子的。”
小弟丙:“难道……老大你喜欢那个女的!”
“闭上你的鸟嘴!”背心男孩抓起自己的拖鞋丢了过去。
这时,路人甲出现了……
“喂,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小杨天紧紧地攥着拳头,冷冷地盯着滑梯上跟自己年纪相仿的背心男孩。
“想要这个东西吗?”背心男孩晃了晃手里的维尼小熊。
小杨天点了点头。
“也不是不可以。”背心男孩从滑梯上跳了下来,冷笑一声道,“只要你站着让我们打,不还手,我就把这个给你,怎么样?”
小杨天嘴唇一咬,再次点了点头。
哈!嚯!呦!啊哒!……
砰!咚!啪!哐当!……
不知过了多久,全身被打得几乎没有一块皮肤是完好的小杨天,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摇晃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倔强地看着一脸得意的背心男孩,冷冷道:“现在可以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了吧。”
背心男孩忽然换了一张狰狞的面孔,咬牙切齿道:“真不知道小茜为什么会喜欢跟你这样的白痴在一起玩,居然连这样的话也能信。哼,我警告你,以后离小茜远点,别有事没事总和她走在一块,听到没有?!”
“……给!……我!”小杨天一字一顿道,冰冷的眼神连背心男孩都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不要这样盯着我看!”背心男孩神经质般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朝着小杨天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道鲜血沿着小杨天的脸颊缓缓流淌了下来,他的头上被砖头击中的部位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像冰一样的东西。背心男孩看傻了眼,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是他拿着砖头的手已经被小杨天紧紧抓住了,在他放大的瞳孔里面,是一只慢慢被冰覆盖的拳头……
太阳的余晖消失在天际的一刻,小茜终于见到拖着一身伤痕回来的杨天,还有她的维尼小熊。
“笨蛋!不就是一个布娃娃嘛!干嘛要去找他们?!呜呜~,以后不许你再打架了,知道吗?”小茜紧紧抱着伤痕累累的杨天泣不成声,疼得杨天呲牙咧嘴又不敢叫出声来……
看着前面黑洞洞的枪口,杨天漆黑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东西。看着杨天冰冷的眼神,歪鼻子头目瞳孔忽然放大,冷汗不断地从额头冒了出来,握抢的手也开始颤抖,连忙用另外一只手扶住,可是准星还是不断晃动,最后歪鼻子头目还是神经质地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枪响,子弹穿膛而出,直射杨天的眉心……
杨天的瞳孔慢慢变大,忽然眼前一黑……
“叮!”一阵清脆的撞击声唤回了所有人的灵魂,在歪鼻子头目和杨天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背后纹着一个金色的“十”字形水晶图案。只见他右手平举,手掌上覆盖着一层薄冰,依稀可以看见一只绣着奇怪花纹的手套,后套的背面镶嵌着一块鹅蛋大小的水晶状物体。黑袍前面凌空漂浮着两块砖头大小的冰块,最前面的那块冰砖中间出现了一个硬币大的窟窿,而后面那块冰砖的中间则镶着歪鼻子头目刚刚射出的子弹!
同一时间,杨天他们这些人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出现了四个相同打扮的黑袍人,不同的是这些人背后的图案各不相同:站在东边的那个黑袍人背后绣着一条青龙,位于西边的黑袍人背后绣着的是白虎,南边的是朱雀,北边的是玄武。他们四个人对角线相交的一点正是杨天所在的位置!
“没想到这一千年前的热武器威力那么大,只是一把小枪就让我们号称防御最强的冰术士大人施展出双重防御。”说话的人是位于南方的“朱雀”。
“难道……身为四大神殿骑士团团长之一的你……竟然忘了现在的世界还没有晶尘的存在吗?所以我们要施展晶术,只能使用体内储存的晶尘。而我们体内的晶尘容量再大,比起我们那个时代大自然界中无穷无尽的晶尘,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位于东边的黑袍人开口说话了。
眼睛里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已经远远超过了歪鼻子头目所能够理解和接受的范围了,临近崩溃边缘的他开始胡乱开枪,嘴里一边撕心裂肺地喊着:“怪物!你们都是怪物!不要……不要过来!!!”
虽然杨天的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但还是在枪声响起的第一时间,抱住了身后的小茜。
“找死!”位于南方的黑袍人大喝一声,两把火焰状的红色短剑赫然在手,用力在地上一插,两把短剑猛地燃烧起来,接着窜出两条火蛇,以极快的速度向歪鼻子头目“游”了过去,绕了两圈,最后熊熊燃烧起来,变成一堵一人多高的火墙,将歪鼻子头目及身后的一些喽啰团团包围住了!
“该我了!”站在西边的黑袍人一连挥动了四下衣袖,四条一人多高的小型龙卷风就诞生了。四条小龙卷扭动着、交错着分四个方向朝火墙迅速接近。
当四条小龙卷在火焰的中心和为一体的瞬间,一声轰然巨响,形成的火卷狂龙直冲云霄,最后火光慢慢收拢,化作一条细长的红线消失殆尽。而歪鼻子头目和他的喽啰们则被爆炸产生的气浪震飞了出去,身上的头发和衣服已经被烧成焦炭,个个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差不多只剩一口气在了。
“果然在这种晶尘极度稀少的地方就发挥不出什么威力来了。”南边的“朱雀”摇摇头道。
“穿过无界之前,我已经跟你们说过,我们对这个时代的任何人或物所做的一切,都很有可能改变整个历史!”最早出现的那个黑袍人责备道。
“好啦,好啦,我最亲爱的神殿骑士团总团长,我又没有杀死他们,更何况这个时代很多人的生命都会在‘末日之战’来临的时候终结。”
“总团长的意思是,这个时代几乎没有晶尘的存在,我们只能依靠自身储存的晶尘,所以不要随便浪费,接下来还有更累的活等着大家来做。”
说到这里,五个黑袍人全部把目光集中在杨天身上。
“谢……谢谢你们救了我。”虽然杨天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还无法完全接受,但毕竟人家确实是救了他。
“谢我?哈哈哈……”最早出现的黑袍人忽然放声大笑,其他四个黑袍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弄得杨天和小茜两个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了多久,燕家的小鬼。”杨天面前的黑袍人停止了笑声,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如果让这些废物杀了你,岂不是可惜了你的‘寒魂冰魄体’,还不如把你体内的能量贡献给我们。开启‘四方结界’!”
“啊?”虽然不知道对方在讲什么,杨天还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可惜已经晚了,以他为中心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魔法阵,而这个魔法阵正是由站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黑袍人启动的。
杨天身后的小茜立刻被弹出了魔法阵,杨天刚想转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只能冲着小茜喊道:“小茜,你没事吧?”
“我没事!”小茜跪在魔法阵外面的草地上,泪水已经夺眶而出,“你们……你们要对杨天做什么?!”
“小茜,你别管我,快跑!”杨天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小茜挣扎着站了起来,朝魔法阵里的杨天冲了过去,可是刚一碰到魔法阵边缘的光芒,又被弹飞了出去。小茜坐在地上左顾右盼,可是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只能对着杨天的背影失声痛苦,最后贝齿一咬,起身跑开了。
看着小茜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外,杨天转过头,眼睛像恶狼一样死死盯着前面的黑袍人。
“想要给我‘死神的召唤’吗?哼哼,很快……你就不能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了。”黑袍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篮球大的水晶,一松手,水晶竟然自动飘到杨天头上两米左右的地方悬浮着!
“开始吧!”黑袍人跃出了魔法阵,一声令下。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黑袍人分别射出蓝、青、红、黄四道光芒,目标就是位于中心的杨天!
“啊~!”杨天仰天一声长啸,一条银色的光柱冲天而起,犹如一条银色的巨龙,钻进了上方的水晶……
不知过了多久,从杨天身上爆出来的光柱越来越细,直至最后一丝消失在空气中,头上的水晶也从透明慢慢转变为浓厚的银色,周围还缠绕着丝丝白气。
噗通~!杨天像是浑身力气被抽光一样,软绵绵地跪在地上,低着头,毫无表情的脸上只剩下空洞的眼神。
“终于到手了,上古神兽——寒冰玉麒麟的力量!虽然只有九分之一,但澎湃的力量,让我身体里的血液都沸腾了!”黑袍人双手捧着水晶,小心翼翼地端详着,一脸兴奋道,“只要找到其余的‘寒魂冰魄体’,我们所期待的那一天就不远了!”
“其实,你不需要谢我的。”黑袍人将目光转向失去心智的杨天,左手托着巨大的水晶,右手一伸,水晶表面扩散出一圈银色的光华,黑袍人的身上也散发出淡淡的银光,一颗颗肉眼可见的蓝色晶粒在他的手上迅速凝聚着。
不到几秒钟的时间,银光一闪,所有的蓝色晶粒凝结成一支长达两三米、宽十几公分的巨大冰剑!黑袍人右手一挥,巨型冰剑犹如离弦的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刺进了杨天的胸膛……
鲜红的血沿着剑尖一股股地流淌着,杨天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还有空洞的、慢慢变成死灰色的眼神……
只不过没人注意到的是,刚才冰剑刺中杨天的瞬间,他的身上泛起一圈红光,一闪即逝……
“你们快点,杨天他就在那里!”小茜带着哭腔,一边指着前方,一边对后面跟上的老师还有警察喊道。
可是等大家到达杨天他们之前所在的位置时,已经空无一人了,操场上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被风吹过的落叶在地上摩擦的沙沙声……
火焰!岩浆!杨天突然发现自己处于一个无限的火焰空间里面,除了脚下站立的一小块岩石之外,周围都是一望无尽的岩浆海洋,脚底下甚至还传来阵阵炙热。
这时,空气中传来一阵灼人的热浪,杨天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眼睛,然后目光透过缝隙,只见火海中飞起一团绚丽的火焰,定睛一看,竟然是传说中的凤凰!
凤鸣,火焰高涨,热浪滔天,杨天摇晃了一下,差点站不住脚,凤凰蒲扇了一下翅膀,带着无边无际的火焰,将他吞噬了……
啊!!!……
杨天猛地坐了起来,心脏狂跳不已,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抹了一下额头的汗,还好,一切都只是个梦。
我……我刚才不是在……杨天突然发现自己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便把注意力转向周围。
此时,杨天正躺在一张简朴的木床上面,而眼前雕龙刻凤的桌子、椅子还有整座房子,古朴得只有在古装戏里才可以看到,床边放着一张案几,上面堆着一些发黄的旧书和卷轴,封面上的字歪歪扭扭的却是一点都不识得,旁边一个竹制的笔筒里面插着几只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握的毛笔。
我……这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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