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美女徒弟』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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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刺耳的咯吱声,一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慢慢被推开了。这是一间幽暗的小木屋,唯一一点昏黄的光源显得特别引人瞩目。那是一个透明的玻璃杯,里面盛放着大半杯像水一样的液体,一粒漆黑的小石子浸在里面,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周围不断冒出大量气泡。
“那是什么?”杨天眉头微微一蹙,看着那个发光的杯子。
“你说的是这个么?”沿着杨天的目光,疾光走到一张桌子前,将杯子旁边闲置的几颗黑色石子拿起一块放进杯子里面,里面的水顿时沸腾起来,房间也比之前亮了一些,“这是磷光石,放在水里就会发光,村里的人都用这个来照明。虽然磷光石在水里溶解得很快,但是我们村后面的苍月山可以挖到很多这样的石头。”
看着漆黑的磷光石和那微弱的绿光,杨天的眼里闪烁着思索的光芒。这时,一声虚弱的咳嗽声将杨天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躺在一边的木板床上,两眼无神地看着磷光石昏暗的绿光,皱巴巴的眼皮无力地耷拉着。
“父亲,怎么样了?感觉好点了没有?”疾光在床头蹲了下来,轻轻握住老人的手,亲切地问道。
“他……他是你爸?!”杨天惊讶地看着可以当疾光爷爷的老人,有些难以置信道。
“嗯,凡是得了‘噬魂症’的人,就会老化的很快。没有得‘噬魂症’之前,我父亲可是村里面最强壮的男人!”疾光的眼里闪过一丝崇拜的光芒,不过这抹光芒很快就被哀伤所替代。
“生命力被慢慢吞噬了吗?”杨天深深地看了桌上的磷光石一眼,又扭过头来看着疾光的父亲那双苍老无神的眼睛,心里面似乎有了一些答案,“疾光,让我给你爸看看。”
虽然一开始就没有对杨天抱有一丝希望,但疾光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奇特的魅力,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带着自信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和那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绽放开来、给人无比可靠和信任的阳光笑容……对于这一切,疾光根本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光轻轻点了点头,将他的位置让了出来。
杨天把手放在疾光父亲干枯的手腕上,将一丝“碧海凝天决”练就的真气从他的脉门输了进去。随着真气的深入,杨天的眉头就越皱越紧。疾光的心情也跟着杨天的表情七上八下,好几次想出声,看到杨天双目微闭认真的神色,心里就莫名其妙涌起一股暖流,将所有的紧张和担忧消除得一干二净。
“果然不出我所料。”过了半饷,杨天缓缓睁开眼睛,疑惑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你父亲的体内积累了大量的邪气,邪气入侵,人的精神就会萎靡不振,生命力也会快速被吞噬,就像吸毒一样。”
“邪气?吸毒?”疾光嘴里念叨着,一脸不解之色,这两个词他连听都没有听过,更无法明白它们代表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治好我父亲的病?”看着杨天清澈的眼神,疾光一脸不大相信的表情,试探着问道。
“你们村还有多少人被邪气……嗯,得了‘噬魂症’?”杨天没有正面回答疾光的问题,手指轻轻揉搓着下巴,心里有了打算。
“大概……有三四百人吧。”疾光低着头,粗略地计算了一下,这些人数将近占了他们村总人口的八成。
“这么多人啊,虽然说有点勉强,也只好尽力了。”杨天下定了决心,对疾光说道,“能不能把这些人都集中在一起?”
疾光思索了一下,接着像想到什么事情般豁然开朗,道:“村子里原本有一座很大的房子用作祠堂,应该可以容纳这么多人。呃,那个……我可以不可以问一下,你真的可以治好他们的‘噬魂症’吗?”
“邪气,我可以帮他们祛除,但是最重要的后期调养,就要靠你们自己了。”说到这里,杨天瞄了水杯子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磷光石一眼,淡然道,“而他们体内邪气的主要来源,就是磷光石!”
“怎么会?”疾光一脸难以置信,虽然磷光石比不上城里人用的照明石,但对他们来说,磷光石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了,而杨天的意思明显是说磷光石是导致他们村这么多人得“噬魂症”的罪魁祸首,这一时之间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总之,你先尽快把大家集中到祠堂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抛下这句话,杨天推开了小木板门,阳光斜斜地从外面照了进来,在他的身后拉了一条长长的影子。
眯着眼睛看着杨天耀眼的身影,疾光的眼里反射出希望的光芒。
……
“什么?!他真的可以治好大家的‘噬魂症’?”红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嗯,本来我也不相信,毕竟只有伟大的神殿使者才能使用光辉女神的奇迹来治愈‘噬魂症’……”
“不要跟我提什么光芒神殿,什么神殿使者,他们全部都是大骗子!说什么代表女神救助世人,我们这么多人得了‘噬魂症’需要治疗,他们为什么不来?说什么‘噬魂症’是女神对亵渎者的惩罚,我们那么虔诚地崇信她,为什么灾难还是会降临在我们头上?!我的爸爸妈妈加入‘漆黑之翼’是为了寻找治愈‘噬魂症’的办法,可是那些人又说‘漆黑之翼’是邪恶的组织,拼命地对付我爸妈他们,弄得我爸妈有家不敢回,到现在音讯全无……全部……全部都是他们的错!!!”红叶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情绪已经接近失控的边缘,忽然一甩头,转身走开了,临走时抛下一句话,“我相信那个医生。”
其实红叶并不是真的相信杨天,只不过对光芒神殿的憎恶反成了他相信杨天的助力。
疾光看着红叶的背影,眼里闪烁着复杂矛盾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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