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初见温瑟 之 交易谈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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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毕业离校日期的不断逼近,三人决定开始执行他们早已商量妥当的那个“三年计划”,这开头的第一步嘛,当然就是与学院长温瑟交易谈判啦,这件事不但困难莫测,而且至关重要,是整个计划的核心和关键所在,万万失败不得。没有他的合作帮忙,一切计划都是镜花水月,飘渺而虚幻,无从谈起。
温瑟*冯*托里斯提因,160岁左右,科伦佛瓦学院总院长,高达120级的智者圣帝,是闻名于世、声名赫赫的白虎大陆第一智圣,也是真幻世界的三大智圣之一。他聪明睿智、无人匹及,知识博大精深、见闻丰富多广;他待人宽恕包容、胸怀大度,处事公正、合情合理;他温文儒雅、气度不凡,…………,总之,他是最最典型、受人崇敬的智者圣贤,众人公认、值得景仰的的智慧老人。
从学院各处收集情报,汇总整理、分类解析,了解清楚大体情况后,三人便毫不犹豫的行动起来。首先他们找到席萨,表示找温瑟院长有非常重要的机密事情商谈,希望他能够帮忙约见,席萨自然是义不容辞,一口答应了下来。他办事效率极高,第二天就通知他们,说温瑟学院长同意接见三人,自己则已经安排好了见面的一切事宜,需要即刻前往,三人喜出望外、欣然依言行事。于是,席萨带领着际云他们来到一个很大的院舍,假山亭阁、曲桥流水、花草树木、荷塘垂柳,十分的幽雅静寂,这个园林布置的极为精巧、别具匠心,那些草木花卉、山石水榭、桥廊建筑,虽是人工雕琢、后天而成,却没有丝毫古板庄严、死气沉沉的感觉,反而是相互映衬、自成天地。
一行四人,曲曲折折的穿过诺大的庭院,几经辗转,来到一栋琉璃瓦饰的房屋,进入温瑟的私人会客厅。席萨安排他们在会客厅的桌椅上坐好后,又吩咐道:
“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
“好!”际云了解的点头答应。
三人目送席萨走进内室,方才借此空隙四下打量起来,只见这会客厅又和肯莱德鉴定所的贵宾大不相同,没有那么奢侈豪华、富丽堂皇,而是简洁朴素、高雅大方。一外一内两间厢房,他们此刻坐的正是外厅会客之所,正门附近的窗台上摆着几株兰草花卉、盆景,左右两边放着几个桌椅和一些家具,前方中间处摆着一张太师椅,正上方墙壁上则挂着一幅气势恢宏的飞马图,那骏马正扬首嘶啸、双翼舒展、跃跃欲试。际云看到此图,不禁想到了在中国古代遥远的三国争霸时期,一代枭雄曹操的那首著名的咏物言志诗来: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际云喃喃低吟、沉思感叹,忍不住的猜测:不知悬挂此图的温瑟是否也是这样,不似传闻所说的那么与世无争、遗世独立,而是内里热情、雄心勃勃,一如那欲腾云飞起、凌空而去的飞马?
那圆形侧门、珠帘垂悬的内室好像是一间书房,透过竹帘缝隙处往里看,隐约可见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画幅、墨宝,一侧的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满书籍,书架旁边面窗朝阳处,是一张顶级银香杉木的长条书案,案上置着笔墨纸砚。书房的一角有蹲别致的香炉,里面正点烧着淡香,另一角安放着一张古香古色的古筝,筝的上方墙壁悬着一条诡异的黑色长鞭,长鞭非金非皮,不知是什么材料质地,卷缠着挂在那里,幽光闪闪,和整个书房的摆设有点不相称,显得突兀,让人一时猜不透主人的心思意图。
除此之外,三人对那纯正的文房四宝和古筝,也是非常的疑惑不解,要知道除了纸张以外,其余的都是中国古代的特色东西,在这个真幻世界的白虎大陆并不存在,他们平时用的都是特殊矿物制就的“炭笔”,难道又是和松、竹、梅一样,也来自东方的青龙大陆?要是果真如此,那就是说这里的东、西大陆就和地球上的差不多?这是巧合?上次下线父母虽然非常有把握的认定这里是现实世界,不过事实上还是有许多令人困惑不解、无法解释的地方。他们虽然不太了解欧洲的古代历史背景和生活习惯风俗,也知道与白虎大陆这里虽有些许相似,却又极大的不同,这么一来,青龙大陆和古代亚洲应该也似是而非,那么南北大陆又是如何呢?不知它们到底是什么样子,实在是令人好奇不已。想到此处、心念一动,三人顿时非常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无奈身在学院,消息不灵通,无法得到想要的资料信息,看来只有下线去问问爸妈叔姨他们了,上次询问时,他们还刚出新手村不久,也知之甚少、语焉不详,这次情况应该会好些才是。半年了,虽然时间短了点,下线一次也无妨,了解了解外面形势发展的最新情况和更多的情报消息啦,方才能解释他心中的诸多疑惑,鉴于此番考量,际云决定近期下线。
席萨离开一刻钟,际云三人把房间的里里外外,重复打量了好几遍,正在无聊,却又不敢随意说话交谈,忐忑不安时,席萨和一位老者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不出意外的话,那老者应该就是温瑟。三人虽然前段时间在交流大赛的颁奖典礼上,见到过温瑟,但那时人多场乱,只是惊鸿一瞥、不及细看,特别是影风,不像际云和兰雨两人,还曾站在会场的领奖台上,而是坐在极远处的观众席里,只模模糊糊的瞧见身形人影,连大体轮廓都没看到。如此近距离、面对面的,还是第一次,当然要看个仔细。
只见老者五尺多高、修长瘦削,步履沉稳、气宇轩昂,做的是文人雅士的普通装扮,一袭宽松的素洁长袍,显得飘逸脱俗,果如传言所说的那样,温文儒雅、气度不凡。不过他虽头发银灰、两鬓微白,但是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山羊短须也是乌黑光亮,看起来年纪并不大,比里葛、肯莱德都要年轻得多,丝毫不像已经160岁的垂暮老人。一双炯炯有神的清明眼眸,充满了看透一切的智慧光芒,深邃似海。
老者倒背着手,不疾不徐的缓步而行,正要踱入房门,三人见状急忙起身,快步上前相迎,来到他面前,一起恭敬的拱手行礼。这才发现那看似朴素的长袍,竟然就是肯穆制衣坊的最高杰作、价值不菲的“冰凌丝”,果然是既富又贵的大人物啊!
“这就是学院长。”老者斜后方的席萨,急忙走过来向他们介绍。
“学生松云,见过院长!”际云闻言,首先彬彬有礼的自我介绍,影风和兰雨随后也依次相随。
“不用多礼!”温瑟颔首,慢慢的走到房中间的上座,在太师椅上撩袍坐下,然后才又接着说:
“你们都坐下来说话吧。”
三人闻言,急忙谢过,依言重新落座。
“我们平时听闻院长的大名,钦佩不已,心中向往却无缘一见,今日得偿所愿,荣幸之至!”际云恭维的表达他的敬仰之情。
“呵呵……,你倒是会说话。你们的事情,我早就听席萨说过多次,之前剑院长里葛将军也曾向我提过。交流赛上你们成绩优异,为学院挣了不少光啊。真是少年才俊、后生可畏!”温瑟笑呵呵的接受他的恭维,一边说一边示意随侍在侧的席萨,上茶招待客人。席萨接到指示,行了个礼,便一声不响的出去张罗了。
“院长过奖了。我们只是凭等级稍高的优势,占了不少便宜,才侥幸获胜而已,实在是胜之不武、惭愧得很。”际云急忙谦虚的解释,丝毫不敢倨傲,或是沾沾自喜。
“话虽如此,不过等级本身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们三人能成为本学院的等级第一高手,也是非常难得,足见平日里辛苦练级,恒心、毅力值得表扬!”温瑟对他的虚怀若谷很满意,继续赞扬不已。
“独木不成林,那都是学院和老师的功劳,也是学院长的领导有方,我们万万不敢居功!”际云再次谦逊的回答,把功劳都推给了学院,十足好学生的标准典范,饮水思源、不忘母校。

“呵呵……”温瑟对他的这番应对非常欣赏,他平日里受尽别人的爱戴敬仰,虽然对际云的刻意逢迎讨好并不放在心上,且仍感到舒心受用不已。突然转向兰雨,笑容满面道:
“小丫头,你的魔法修为不错啊,不但操法熟练,而且发动起来异常快速。你的院长大魔导士王亚娜公主,看了以后赞口不绝,对我说,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成就,潜力无穷,未来必成大器。”
“谢谢院长的表扬,也不谢公主的夸赞,学生梅雨愧不敢当!”坐在一旁安静的抱着小雪球的兰雨,闻言立刻乖巧有礼、不卑不吭的回答。这倒是实话,她虽然在梵兰基的教导下,对魔法及其本质的认识理解深刻,但是时日太短,除了操法熟练了不少以外,那发动快速却是系统的特殊奖励,并不是她自己的真实本领。
“嗯,不错,不错。”温瑟不知究里,见她也是如此谦恭,不断的点头称赞。
这时只见席萨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个茶壶和四个茶杯。他先是给温瑟斟满一杯,然后才来的际云三人面前,三人见状,忙起身作势欲拦,被他止住,一边帮三人斟茶,一边笑着解释:
“这是茶叶饮品。来自青龙大陆,是那里的特产。”
三人闻言,端起杯一看,果不其然。正是向来就以“色绿、香郁、味醇、形美”四绝,著称于世的极品西湖龙井,闻之清香扑鼻,饮之甘馨可口。就连这蓝瓷茶杯也是极为上等,外面细致的蓝彩绘描,非常美观大方。
“好茶!”际云小心的尝了一口,果然回味无穷,脱口称赞。忍不住好奇的问:
“请问,这茶叫什么名字?”
“龙井。你们也爱喝这东西吗?这可是老夫的最爱,每日非喝上一壶不可。”温瑟见他识货,高兴的如是说。他是一个极为爱茶的人,自从年轻时在东大陆见到此物,便喝上瘾了,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现在,不过上等茶叶每年的产量并不多,运到西大陆后更是价格不菲,幸好他极为富有,否则还真支付不起。
“是啊,真的很好喝。”际云微笑着回答,他现实中本就是个爱茶之人,并且学习过茶道,泡茶技术也很好、很专业,无事时总喜欢自己动手泡来品尝,自从进入真幻,以为没有茶叶,方才忍痛割爱。
“龙井?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一直没出声的影风,忍不住皱眉问道,他可不认为在青龙大陆也正好有一个叫杭州的地方,那里的龙井村恰好出产此茶。
“呃?这个?老夫也不太清楚原因。”温瑟被问得哑口无言,却也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非常诚实的坦白,并没有因为顾及自己智圣的面子,不敢承认而顾左右言之,或是迁怒问这个问题的影风,不愧是大智圣!
“好茶还需好水泡。据说有一种水,可溶性矿物质较少,用它来冲泡,更利于龙井茶香气、滋味的发挥。此外,冲泡龙井茶最好选用透明的琉璃杯,那就可以欣赏到茶叶在杯中逐渐伸展,一旗一枪、上下沉浮、汤明色绿、历历在目,仔细的观赏,是一种绝佳的艺术享受。”兰雨一边慢悠悠的品着茶,一边轻晃手中茶杯、不断把玩,陶醉不已。不自觉的便说出了地球上人尽皆知的茶经,不过她显然忘了这里并不是地球,而是真幻世界。
果然,温瑟闻言先是大喜过望,然后又极为不解的问:
“小丫头,你说的是真的吗?是哪种水?你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呃?这个……。当然是真的,那水似乎叫虎跑泉水,至于从哪里知道的嘛,我忘记了,好像是一位四处游荡的吟游诗人吧,都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也记不太清啦。”兰雨一惊,急忙回神,小心的扯谎。乍一听,也倒合情合理,不引人疑窦。
温瑟听她如此解释后,果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笑着说:
“虎跑泉水?没听过,大概是某大陆深山中不知名的小泉,可遇不可求,只好算了。至于那琉璃杯,改天老夫倒不妨一试,喝茶这么多年,竟没有发现此等绝妙佳事,真是有眼如盲!”
其实这也难怪,真幻里没有玻璃,因此名贵的金银物品虽有很多,但是透明的器皿却极为少见,而琉璃一般也不是用来做杯子的,想不到也是正常的事情。
“弟子家里恰好有一套琉璃杯子,改天拿来送给师父,正好合用!”一旁的席萨见状,适时的插口说,这个殷勤献的倒是顺水推舟、恰到好处。
“果真如此,那就太好了!”温瑟随口应道,并没有拒绝推却,看来是习以为常了。
“对了,还没有多谢院长上次法外开恩,破例帮我们办理停学手续的事情呢。”际云突然想到此事,急忙施礼、郑重的向他表示衷心的感谢。
“不用了,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温瑟不在意的说,同时免了他的礼数。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客套、道谢、闲聊,半个时辰过去了,始终不着边际,没有谈论什么正事。温瑟见状,最先忍不住了,看来是怕浪费时间,只见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的捋顺了顺衣袖,然后看向际云,开口正色问:
“听说你们找我有极机密的要事相商,到底是什么事情呀?”
“这个,这个……”际云闻言,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后只是用眼睛瞄了瞄旁侧的席萨欲言又止,始终没有说出来。
“席萨,你下去忙你的吧,这里不需要你候着了。”温瑟见状,转身吩咐。
席萨领命后,向际云他们打了声招呼,三人连忙起身,回了他一句“不好意思,请不要怪罪。”然后目送他离开会客厅,并关好房门,方才重新坐下。
“好啦!现在可以是什么事情说了吧。”温瑟待他们坐好后,再次询问,有点好奇是什么事情那么重要,连身为他们的好友、自己的徒弟的席萨都不能知道。
“当然!”际云不再犹豫,刚才始终没有开口,一来是想以静制动,等温瑟主动询问;第二则是因为席萨的存在、不便谈论。现在两个条件皆已达成,自然不再卖关子,直接切入正题:
“我们这次来,一共有两件事。第一件是想和学院长做笔交易。正如你老所知,我们就要毕业离校了,未来将有很长一段时间,处于杀怪升级、提高视力的成长阶段,中间需要相应的装备和大量的各种药品,为此就需要很大一笔的金钱。这对于学院的绝大部分学生均不是问题,因为他们大都家境富裕、财粗气大,但是对于我们三人和其他的无数穷人,却是一个天大的难题,需要各自想法克服。
当然这些情况,院长自是早已清楚明白,自然也并不是我想要说的事情。我所要说的是,我们三人曾在皇城附近的一座山上发现了一个大矿脉,是极上等的银矿石,但是因为人少、势单力薄,又没有时间开采,所以想要找人合作。于是,几番思量之下,认为学院的附属采矿厂是个不错的对象,所以今天才专程前来拜访、洽谈。不知院长对此是否感兴趣?”
“你继续说来听听,具体要怎样合作?学院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温瑟听后,并没有表态,只是不置可否的继续问。此时他摇身一变,从儒雅的文人智者,变为身居院长要职的决策者,计较利益得失的商人。
际云虽然心中暗骂这个狡猾的老狐狸,但仍接着叙述:
“其实这个交易说起来很简单,那就是我们让出矿脉的所有权和开采权,转交给学院,而作为让渡费,我们要前三年开采矿脉的全部收入,从第四年以后,银矿就完全属于学院,任凭你们随意处置,与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在猛虎皇朝,按规定,无主山脉上的矿藏,其所有权和开采权,全部属于发现者本人,只需办理相应的手续和按比例纳税即可。是这样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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