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残哥哥……残……哥哥……”
KILL坐在床沿，单手撑着**的上身，另一只手带着睡意朦胧揉了揉乱发。真是，天还没亮呢，叫什么春。
正想着，身边的人翻了个身，带起一系列锁链的碰撞声，细碎的敲击，如同呢喃之声的配乐。
闹什么闹……真是，不让人睡觉了简直！明明睡觉之前还把他搂得好好的，怎么还会挣出来闹这么响。麻烦不麻烦。
“城，起……”KILL挑眉正待叫醒这罪魁祸首，一瞥之下却不经意看到了城背上还未殆尽的鞭痕。浅浅的红色印痕，却丝毫不减狰狞。
疼了吧……下手是不是重了些。KILL若有所思地抚上那红肿的突起。不知是不是被弄疼了，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城皱了皱眉，抱紧了被子，不停地唤着他的“残哥哥”。KILL轻轻地叹息，温柔地拭去了城眼角渗出的一星泪光。
又梦到什么了？这么大的反应？是……想要哥哥了么？KILL很想问个清楚，但最终还是没有打搅了他的睡眠，只是心情复杂地，在城的嘴角轻轻一吻。算了，爱想什么就去想吧，毕竟思想是你自己的，即使是我，也无法干涉太多。你说是么……
“可是……心里有一个结毕竟也不好。如果你想在过去的废墟里找到什么的话，我有责任帮你。”总觉得……这话说的有些自嘲啊！
KILL提起了床头的手机，正好城一个翻身，到了KILL的身边。KILL宠溺地揉了揉城柔软的黑发，顺手将其揽入了怀中。
“喂，凌枫。”
“是。”
“今天我要休息一天，组织里的事务帮忙照看一下。”
“……是。”
“就这。”
……
挂了电话，KILL低头看了看城的睡颜，习以为常地将手指伸入城微张的唇间，或轻或重地挑逗。怀中被调教得异常敏感的身体，意料之中地发出了温软的嘤咛。城，还要继续睡下去么？
……
他一直游走在梦境的边缘。黑暗中浮现出一段往事，浮现出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
他站在黑暗的边缘，珍惜地看着以为已然与自己诀别的笑容，怔怔地，叫他“残哥哥。”
倏然，他走近了他，带着他让他如沐春风温柔神情将他览入怀中缠绵吻爱。
在他怀中，他感觉到了他的珍惜，他的宠爱。他张口想要唤他，可出口的。却声声都是“残哥哥。”
那一刻，泪水划下脸颊，他终于明白，有那样的神情人，只是哥哥……
“……嗯……残……？”城微微动容，缓缓张开迷蒙的睡眼，看见KILL如冰似铁的脸，然后慢慢地斩断梦境与事实的藕断丝连。
“城，今天起晚了。”
“是……”城微微垂了眼睫，应答道。
“……昨晚累着了么？”
“嗯……？”诧异他会问这种问题，城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没什么。起来吧，今天休息，带你出去。”
“好……残！”看见KILL揭了被子打算起身，城忙不迭地叫住了他。
“怎么了？”
“你忘了我的早安……唔……”一切的话都不用说完，开个头，他就能准确地满足他，给他他想要的。
“是要这个么？”KILL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幽幽徘徊，缓缓散开飘渺无踪。城迷离的目光越过他的发梢，延伸进虚无。
“好了，快点。嗯？”KILL半真半假地揉了揉城的头发。“要我抱你么？”
“要。”城饶有兴味地提了提眼角，凤眼半合，秋波流转，“不要白不要，要了还……”想要。城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垂下脸去又是一阵窘迫。
“还什么？”
“没……要了……还想要……”虽然极不愿意，城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招供。眼前的人，从不许自己对他有丝毫欺瞒。他不敢违背他的命令，那后果他无法承受。
“呵，妖精惑主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厉害了。”KILL邪美地勾了勾唇角，从KINGSIZE上抱起了不着寸缕的城，消失在拐角的彼处。
“去哪？”坐车坐了一路，城有些按捺不住地询问。
“到都到了。”像是为了印证KILL的话，车子拐了个弯就势停在了路边。“自己起得来么？”
“……有点难受。”
KILL笑而无语，开了车门将城抱出车来。
“残……游乐场？”城看者不远处空中的摩天轮不确定地问道。
“嗯。”
“残……”放我下来。
“叫主人。”KILL一边说一边了然地将城放下。
“是。”
“那次之后……还来过这么？”
“来过，执行任务。”
“没有为自己来过么？”
“没有。”城静默半晌，再开口，百感交集地念了一句：“从来没有。”
城淡然地看着前方的泱泱湖水，回忆的影像依旧遥远。当初在战火湖边第一眼的对望，如今想来，恍若隔世，一眼万年……
“还记得这里么？”KILL望着眼前浩淼波澜，碧水连天，轻声问道。
“记得。”湖岸边的枫树掉落了几片绯红的叶，被秋天的风带入水中飘转沉陷——
记得……记得那年的兵荒马乱；记得，记得自己和几个不相识的孩子，躲避进废墟；记得，记得在黑夜与绝望之中，自己从未哭泣；记得，记得最初见到他时他温柔的视线；记得，记得他一袭长衫宛若天神；记得，记得他将自己抱起；记得，他的他的胸膛，温暖而令人安心；记得，记得他说他要做自己的“残哥哥”；记得，记得他对自己说“我叫你城可好？慕容蹇城可好？”；记得，记得自己在那怀抱之中，卸尽了心防……记得，记得，记得，记得……
“城。”
“……是。”
“我去过山车那边等你。”知道坐那个对你来说是折磨，所以，再这多留一会吧，把没想清楚的都想清楚，留恋一切你放不开的记忆，如果沉溺于往昔，可以让你对现在释怀一点。
“是。”
抱歉，这已经是我所能放开的极限。KILL低头在他脸侧落下一吻。下一秒，便留给了他一个面无表情的背影，兀自离去。城不想与他分开，却不敢上前去追。
一切的景色都有了沧海桑田的变化，反观如今，自己与当初，又有多大的反差。一切的事情发生的似乎都无原由，但却全无突兀之感。
年幼的自己身在战乱，有如蓬絮。幸而，他让自己有了根。他以他个人的名义将自己囚禁，生生给自己捆上了约束。从此，自己属于他。这个世界上，他不在乎任何人，可以失去任何人，却惟独无法失去他，就算为此失去了自己，亦然在所不惜……
可是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让自己变得如此的到底是什么？或许可以称之为爱吧，但，那确乎是一种比爱来得更加深远的东西。
这么多年，他终于完全地拥有了自己，改造了自己。而自己，也乐于接受如此的转变。只有他，只有让自己明白自己属于他，自己才会觉得，生命是完整的……
不知过了多久，城才从那片青碧色的波浪中收回了胶着的目光。转头看向了过山车的方向，既而提步走去，眉宇间为难的神色一闪而逝。
“主人。”
“呵呵，等你好久了。”KILL倚在售票处的门边悠然一笑，漆黑的瞳孔如夜般深邃。
“抱歉。”城说着看了看是曲折的过山车轨道，尖叫声不绝于耳。而偏偏体内的东西又无法忽视……
“愣什么，走吧。”KILL自然地揽过城的腰带他上了过山车。
通常，一开始总是无法感觉什么，真正的厉害总是要渐渐显现出来。
开始的一段并没什么，只是稍稍的倾斜，真要说刺激在何处，那还是要归结于视觉。可是下一秒，城才真算是领略到了过山车刺激之所在。
轨道自然是连绵起伏的，只是这种起伏不似丘陵，是山地。间或车还会倒朝地下，就如同冲上顶峰后陡然地下落一样让城难以忍受。地心引力和离心力让城体内的玉柱不断地浅出深入。而他没有叫停的余地。只能放任自己被动地呻吟。身旁KILL似笑非笑的目光令他更为难堪。
已经不是被折磨得想不想吐头不头晕的问题，整场下来，城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模糊不堪的风景，难以自拔的快感以及无法抒解的疼痛；感受到的，是再熟悉不过的理智的沦陷……泪眼朦胧之中，他再次成为**的奴隶，却始终，无怨无悔……
“残……残……我……呜残……”
KILL无奈地看着把头埋在腿间不断抽泣的男人，终究还是心疼地抱起了他。周围不同的目光射过来，KILL身形微微一顿，冰冷地扫过周围，清了场子。倒不是同性恋的问题，众人的关注只是因为两人身上不与众同的气质。可是……别人做什么想，与我又何干？
“残……怎么……”城的脸上尽是酒后般的醉态。
“没……”真是妖精。
虽然是自己要求的，但……但KILL给的强度却还是让城很吃不消。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被压在厕所隔间的墙壁上无法动弹。城失焦的眼空洞而疯狂地盯着眼前的一片白。单薄的身子在男人粗暴的动作下犹如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口中不断重复着毫无意义的话语，疯了一般……疯了一般……
突然，眼前闪过一阵白光，终于宣告了这场情事的结束——城再也无法支撑瘫倒入身后男人的怀中。
“城……”
“是……”
“告诉我，你是要哥哥还要男人。”KILL就着还在城体内的姿势问道。
“……一……一定要说么？”
“是，没有退路。一定要说。”
“我……要男人……要主人……要……我要……”
“乖。”KILL笑着，没有低头，亦没有看见城从眼角划落的，两道宛转的泪光。
“……残！”猛然拉住KILL正要开门的手，城的脸上带着几分乞求。
“怎么……”KILL顿了顿，听出了什么。“又是那小子么。真是个大麻烦。”
话音刚落，就听见厕所的门被粗鲁地撞开，纷乱至极的脚步声说明有一大群人涌了进来。
“……呼……呼……你们……你们到底想怎样……”果然！城的心登时凉了半截。你就不能少闯点祸么？！
“怎样啊。你不是苏宁杭的的兄弟么？他的帐，自然多多少少得算你一点。你说是么？”为首的人笑道。
苏！宁！杭！你畜生！你乌龟王八蛋！“好，打架，”石头恨恨地磨牙，“打架谁不会？可是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怕是嬴了也不光彩。单挑如何？”
“别跟我用激将法。大家都是兄弟，要上，自然是一起上！”
……
门外的形式是一触即发，而门内的气氛也连带着失去了味道。
“主人解开我的**道，我……我要……”
“你要什么？用内力去救那笨蛋？”KILL邪魅地舔过城的耳后，手也不放松地再锦缎般的肌肤上游走。城于意料之中地即刻缴械。一阵再熟悉不过的颤栗，一阵无力的瘫软。
“就凭这样的身子？就算没被我封住内力，又能怎样呢？啊？”
“不……知道……可是……”
“要我帮你么？”KILL说着更贴紧了身下几乎无法站立的人。
“要。”出此之外，别无他法。
“那记得……晚上好好好的补偿我。嗯？”
“是。”
承诺得到了，接下来就是办事的时候。
KILL替自己和城稍稍做了整理。便横抱起这人堪堪出了隔间。冷厉的眸子一扫，本就僵硬的氛围立刻再冻结出几层冰。
——“城哥哥？！”还有……？所有的人都为这突如奇来的“。闯入”而转换了视线的焦点。其中，石头的视线自然是最特别的。
“……嗯。”城从KILL怀中露出班张脸，撑起一点点笑。算是礼貌地应答。
“那他……”
“我的主人。小布的哥哥。”城毫不犹疑地答道。
城哥哥的……主人？！布的……哥哥？！石头的心因惊讶狠狠一跳。过后怀着似懂非懂的心情，心中只觉一片怅惘。仿若站立于虚无之间，久久无法回神。
“答的不错。”城话一出口，反倒是KILL满意地笑了笑。但给人的冷冽感却丝毫没有减少，在他脸上，柔和的从来只有线条。
“哟，你这怀里的奴隶，还真是个尤物啊。你们不妨把他给我们众兄弟享受一番，一高兴，就放你们走，如何？”为首之人露出猥亵至极的笑容，顺带还用手比了一个同样猥亵的动作。
“这个……我要考虑。”KILL不轻不重地说着，好笑地看着城在自己怀中啃咬手指甲。怎么？敢不信任我？
“有什么好考虑的。两害相权取其轻。明智点的都该知道如何选择。”
“……的确。”KILL的声音再度响起，却非是赦免的诏书。城不相信KILL会将他送给别人，特别是在他面前对他放肆的人。可是对于KILL的想法，城完全没底。因为处于绝对的被动，所以觉得不安。他不要别人。不要除KILL以外的任何人！
“那还罗嗦什么？成交！”为首的一脸**。
“怎么可以这样！”石头急急插话，却被城一个委婉的眼神给挡了回去。在这个地方，这个场合，惟有KILL才是真正的主宰。其他所有人，都没有置喙的余地。
“我是没问题……”城的心在不易察觉之中猛然缩紧。一种疼痛从心间炸裂。他怕。如果……他要是不再……不要自己……“可就怕你，无福消受啊。”
“笑话！消不消受得了自是兄弟们自己说了算。你未免……也太过狗拿耗子了。”
一瞬间，城看见KILL眼中的紫色光华逐渐沉积，几乎变成黑色。KILL的眼睛仿若一片紫色的天空，流云腾涌，瞬息万变。而此时，正是暴风雨前的酝酿。
“好！说的好！”KILL抱着城走到那群人面前，伸手掐住为首那人的脖子。“既然如此……”手下加劲，那人不顾一切地反抗挣扎，却逃不出桎梏，反而如同身陷沼泽，越是挣扎，死神来临的越快。
见此情景，当场竟是无人敢动。
KILL瞥了眼那人腰上佩带的弯刀，唤了声“城。”
顷刻之后，那人便被无声无息地废去了五官，扭曲地倒地，身体抽搐不停。内力是沉积出来的，而速度，却是空手练出来的！
城面无表情地扔掉了手中染血的刀。神情竟是一片漠然。
“带上他，滚。下次长点记性，别再惹到‘喋•；岚’的人。”KILL话音一落，那帮人除了地上已然失去听觉的人，都已被巨大的恐慌感勒得几乎窒息，动弹不得！毕竟“喋•；岚”的名号……
“滚！”
“是是……是……”KILL和城冷眼看着一堆有如热锅上的蚂蚁的乌合之众撤了个干干净净，始终，波澜不惊。
不同他们。那群人前脚刚离开，石头后脚就冲到垃圾桶边剧烈地干呕起来。那是人啊！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怎么可以！你们……！怎么！
可他忘了，他们是地狱炼出来的修罗，与自己自是不同。道，不同……
突然，一阵寒意从体内窜出！不好！毒……！
万蚁噬心……石头缓缓跪倒，全身颤抖不已，脸色惨白如纸，他不断地用指甲划自己的胸前，一道道血印触目惊心……“救我……救我……”对！苏宁杭……他有……他有……
“石头！”KILL放下城，任他冲去石头身边。“石头！怎么了？！难道？！告诉我！是不是可卡因！是不是！”城大力摇晃着石头，泛红的眼角显示出他几欲疯狂！
“……城……哥哥……别让……啊嗯……别让剪刀……嗯……知道……别让……”
“你给我安静！现在还想些有的没的！”
“对不起……呼……石头！”匆匆赶来的苏宁杭突然出现在门口，看到石头这样，身形不禁猛然一顿。却在下一秒奔命般冲到石头身边。那一刻的震撼，感觉心脏都停了半拍！他当即从背包中抽出一管可卡因注进了石头的身体，这才及时阻止了石头疯狂的自残
“把他交给我就好，谢谢。”苏宁杭慌乱地说着抱起石头冲向外面，“不要报警！”
城想去追，却被KILL死死地扣住了手腕。“夜燃清！我饶不了你！”
在城的低吼声中KILL已然接通了一个电话。“喂，北堂凌枫，你……”
“你最近看到夜燃清了么？”
KILL微微讶异被对方抢了话头，却还是如实相告。“没有，最近很少见到他人影。还以为你们恩爱过头了。”戏谑的语气可想而知自然是好不到那里去。
“这就足够了。”
“怎么？”KILL敏感地从中嗅出了一丝风雨浓重的味道。
“搞不好……我会废了他……”
“……我没意见，留条命就行。”不同于对方的狠厉，KILL像是在谈论着刚看过的一场喜剧。
“呵呵。恐怕……恕难从命。”电话那边的笑，已然是在舔血的味道。
“……你的人，随你。”KILL放正了声音，淡淡然道。而后便不再多言。在影片的最后进行了留白处理。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对夜燃清来说，定是一场关乎生死的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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