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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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斌顺着我目光,也看到了乐伶中的白衣美女,他眉头微微一皱,低声问道:
“你确定是她?”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我没好气的说道,不过二十几天前在门口的匆匆一瞥,百里不记得了也算正常,谁叫他的心思都在那位楚楚姑娘的身上,不过对于这位极有个性的女权主义者我可是印象深刻,尤其是她那双充满欧陆风情的褐色眼睛,我一眼就可以确定。只是这位姑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皇家晚宴上,初见之时,她的身手、气质都不象是一个乐伶嘛。
百里斌沉思片刻,突然握紧了我的手,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
“千万小心,唯恐有变。”
“嗯,这位姑娘的身手恐怕不在你我之下。”
难道我终于可以看到现场版的剌杀场面?一想到等会可能会见到的刀光剑影,高手过招,我就兴奋得不可抑制,先前的疲备一扫而光,一只手解开了绑在身上的铅块,一只手悄悄的抚上了系在腰中的凤袭流云-碎,眼睛紧盯着场内,秉息以待,哦,让剌激来得更猛烈些吧。
热舞已至尾声,场中妖冶的舞娘在几十个大旋转后,将她的七色罗裙转成一朵盛开的牵牛花状,然后低低的俯身在地,45度抬眼,以最最妖媚的眼神看向了坐在主席正中的鞑靼王。
此时的宴会已达**,鞑靼王估计被电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了,而宴会上的其他官员也个个兴奋得站起身来喝彩叫好,一时间掌声雷动,场面一下混乱起来。
那场中的舞姬缓缓起身,一道银光随着她的手从裙底射出,笔直的朝王坐方向飞来,我瞬间回神,凤袭流云-碎已然出手,只听得叮的一响,一把闪着寒光的飞刀被我的软鞭击开,掉落到场中央。
那妖冶舞姬没想到自己会一击不成,稍有愣神却马上反应过来,从裙底又抽出两把短匕,飞身上前,我却没有想到她的目标竟然是鞑靼王朝的王后,司怀礼。
百里斌一跃而起,迅速拦在了王后的前面,跟那舞姬过起招来,因为他平时都是用长戟,现在是自然是没法带在身边的,此时他随身佩带的长剑,用得似乎不怎么称手,而那舞姬却非常的敏捷,出招十分狠辣,一时间百里斌居然只有招架之份。可见这舞姬也不是吃素的,高手过招之间,居然没有我能插手的余地,好不容易看准时机,在那舞姬抬臂举匕前剌之时,挥鞭而上,凤袭流云-碎牢牢缠住了那舞姬的左臂。百里得到喘息之机,一剑剌入那舞姬的右肩又迅速抽回,鲜红的血液从她的伤口喷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变故突然发生,晚宴上的人大多还没有反应过来,王座上的鞑靼王竟然还是一傻愣的样子,呆在一边,小眼睛里流露着惊恐,而正面受袭的王后,却十分冷静的护住怀里的小太子,闪躲之间还不忘大叫待卫护架。
那舞姬右肩受伤,左臂被缠,却仍然顽强,以亡命之势扑向王后,我死死勒住手中的凤袭流云-碎,那女人的力量奇大,勒得我手生生的痛,百里上前又是一掌劈向她的胸口,真是丝亳都不知道怜香惜玉,那舞姬侧身闪躲之时,我眼角又有一道黑影飞过,抽回缠住舞姬手臂的软鞭却晚了一步,一个样子非常奇怪的东西已然剌入鞑靼王的左胸。
我回身一看,此时的白衣美女,一双眼睛正闪烁着冷冽的寒光,怀抱三弦琴傲然立于场中,在她身边其他的乐伶则尖叫着的乱成一团。场内的官员们也反应过来,那位邵将军嗓门奇大,有剌客的叫喊声响彻大厅。

混乱中,眼波流转间,她发现我正直直的望着她,褐色的眼珠中闪过一丝狡狭,她伸出一只雪白的玉手,以极为妩媚的姿态轻轻的掀开了自已的面纱。
她那玛瑙般的眼珠幻化出一种奇异的光彩,这一刻开始,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以慢动作在我脑海里展现,只见她高挺小巧的鼻子下是一张艳红丰润得象桃花瓣似嘟起的索吻唇,一根修长的手指从嘴唇上缓缓划过,顺着上唇向下,轻抵在下唇边上,使得嘴巴微微张开,露出雪白的牙齿,粉嫩的小舌,然后她唇角一勾,笑得若隐若现却无比的勾魂摄魄,连本应对女色不感兴趣的我都愣了神。
大概是看到我色狼似的有些呆愣的模样,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却又笑得比之前更为动人,她那放在下唇上的手指,抚过自己微翘的下巴,滑过她细长的颈线,然后往下,往下,在她的胸前画出一个优美的弧线,搭上了怀里的三弦琴。
我这才注意到,她那把三弦琴似乎有点不对劲,还没想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已经拨出一根琴轴运足掌力,向我身边与舞姬缠斗的百里斌掷来。
她这一系列的动作,看起来繁索,却不过是在倾刻间完成,我反应过来时,那琴轴马上就要剌入百里斌的后胸,我来不急思考,飞扑上前,拦住了对百里而言致命的一击,却只觉得后背一痛,温热的感觉顺着肩背流到了腰上。
我转脸却看见刚刚还一副性感诱惑模样的白衣美女看我的目光中还带着来不急收回的惊讶,随后她的眼神阴沉下来,看着我居然象看一个将死之人似的流露出几分惋惜,让我从心底升出一阵寒意,然后她挑眉淡淡的瞟了被百里斌制住的舞姬一眼,嘴唇轻轻的动了动,好象说了一句什么话,便转身以极快的轻功身法飞出了宴会大厅。
我顾不得背上的疼痛,也飞身追了出去,这几个月来我的武功虽说进展缓慢,不过轻功却已不弱,说到底还是百里的训练方法起了作用。百里斌将手中被制住的舞姬交给了边上的王家待卫,也跟在后面追了出来。
出得宴会大厅,我却觉得脚下发软,这才恍然大悟为何那人看我的眼神中流露出惋惜,原来被她当作暗器的琴轴是淬了毒的。没想到我这一世居然这么没有女人缘,好难得遇见个赋有现代气息一点也不娇柔作做的美女,枉我刚对她生出结交之情,结果别说交情没攀上,连名字都不知道就要小命不保了。
我有点站立不稳,缓缓倒下之时,感觉到背后一双有力的臂膀把我抱入了怀中,百里斌赶来得真是时候。只是这片刻的变故,那位美女的身影已经消失于夜色之中。
而抱着我的百里斌一脸凝重的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放到天空,那是让他父亲百里谦调用秘令的信号,那直入天迹的红色烟火在我的眼前渐渐模糊,四周变得混顿一片,而心中却一片清明,耳边清楚的传来百里奸师焦急的呼喊,妹妹司怀礼临危不乱的传唤着御医,还有待卫们奔过来时杂乱的脚步。
慢慢的我的意识也不再清晰,昏过去时,我心想这剌激来得未免有些过头了,这下鞑靼王朝恐怕要大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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