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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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了,楚江大桥工程指挥部朝旭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他虽然被监控,因马上要进入招投标,他不得不把所有的方案做出来。也好,被监控了,干扰少多了。
这天清晨,他在室内做完操,洗漱毕,准备用餐后继续工作。忽然,只听到走廊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咚咚咚”几声敲门,朝旭将门开开,见几名公安人员站在门口,他问:“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说:“朝总,我们队长请你去一下。”
朝旭说:“行!”说着,从沙发上拿起衣服夹在手腕上,随他们下楼,来到一楼专案组的办公室。公安局刑侦队长正在看一件东西,见朝旭进来只瞟了他一眼,朝旭问:
“队长,您找我?”
刑侦队长“嗯”了一声,也没叫他坐下,后面几名公安也还站着。只见刑侦队长将手中那张纸递给身边的一个干部,并对他说:“给他看看吧!”那个公安干部接过来,很严肃地将那张纸往朝旭一递,说:“你好好看看吧!”
朝旭接过纸一看,是一封挂号信,上面写着“朝总,款项已收悉,请明示,唐祖国。”朝旭看后,绉了绉眉,将信递给刑侦队长,问:“此人我根本不认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甚么意思!”刑侦队长把桌子一拍,厉声对他的部下命令道“先给我把他扣起来!”
几个公安干警闻言一拥而上,不容朝旭分辩,立即将他拷上手拷。
刑侦队长怒容满面地指着朝旭说,“你监守自盗还贼喊捉贼,不认识!带走!”
朝旭大声说:“这是栽赃陷害,你们不去查证施行这种雕虫小技的真正罪犯,却来诬陷好人,你们要对这种滥用职权的行为负责。”
这时,丁克听到朝旭被抓,立即跑来制止,挡住公安人员着急地大声嚷道:“朝总是清白的,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他,你们凭什么抓他,放了他,放了他!”
几名公安大声说:“让开!让开!不然,连你一起带走。”两名公安上前一把揪住丁克,恶狠狠地说:“你想死啦!还不滚开,就把你作为妨碍执法一起带走。”将丁克狠劲推到一边,丁克又冲上来吼道:
“你们执的哪家法?为什么没有证据乱抓人,你们还讲不讲理?、、、、、、、。”丁克还欲争辩。
朝旭挥着带手拷的双手大声说:“老丁,事实将证明我是清白的,让开,谅他们也不敢把我怎样,赶快报告程总。”
丁克含着眼泪点了点头,让开了。
公安干警打开警车车门,有意掐着朝旭的后颈脖,使劲将他推进车去。这时才呼叫警笛,一溜烟往城里开去。
丁克看在眼里,心痛地流着泪对在场的人说:“他一开始就不想来的呀!他知道有人害他呀!这可咋办啦?”
“朝总不是说叫你赶快报告程总吗?”有人提醒道。
“是呀,是呀!”丁克醒悟了。这个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合的高级知识分子,一时急懵了,回过头赶紧跑进办公室打电话,向深圳的程佳运总裁报告了这件事。
程佳运接到丁克的电话大惊道:“真是岂有此理,你一定要想办法保证朝总的安全,不管花多少钱都行,绝对不能让他受伤害,我马上就出发。”
丁克说:“所有的款项都被冻结了,只有您亲自来才行啊!”
程佳运从电话里坚定地说:“我今天就到!”
丁克放下电话,走到楼下,这时,马伯清从一辆的士车上下来。丁克强忍心中的愤怒,对马说:“马主任,快想想办法吧!朝总被公安局抓走啦。”
马伯清感到很吃惊的样子,望了一眼丁克说:“哎呀!有这事儿?怎么会把他给抓了呢?”并以手击掌,一幅着急的样子,口里一个劲地念着:“这可咋整,这可咋整?”他踱了几步,忽然回过对丁克说:“要不这样吧,您留在这儿,我赶快进城去找找代市长想想办法,怎么样?”
丁克无可奈何地点头说:“这事全靠马主任啦!程、、、、、、成不成你都要来个电话呀!”丁克本准备说程总马上就到,突然想此事不能让马知道,怕他从中作梗,于是改了口。
马伯清说:“行!”迅速转过身,叫住刚才送他来的那辆的士,面带笑容,头也不回地钻上车走了。
马伯清坐进了一家茶馆,要了一杯“参须墨通”高档营养茶,笑眯眯地哼着小调,用那长勺搅拌着,喝了几口茶后,便拿出手机给代宇庭打了个电话:“市长,已经把那小子给办了。”对方回话说:“告诉他们,手不能太软,有我呢!”马伯清收住笑容,轻声但很有力地说:“是!我马上就告诉他们,您放心,我一定帮您出了这口恶气!”
“朝旭,你就是那个敢与我们市政府领导作对的朝旭!行啊你,胆子不小嘛!我看你是活腻了,到我们楚云找死来了。”
云塘区城管队审讯室里,几个身着便服的城管人员,对朝旭大呼小叫,朝旭被公安警察推进这间屋子时,冷不防被他们打了几拳,他带着手拷的手擦拭咀角的鲜血,怒视着城管队员,不屈不挠地说:“你、你们凭什么打人?你们循私枉法,有什么权力,凭什么审讯我?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一边说,一边注意到放在房子中间,可能是准备审讯时给他坐的那条木凳子,他想好了,一旦这些家伙向他动手,必须毫不退让的自卫。既使是公安人员,刑讯逼供也是错误的,何况这些不明身份的人,若让他们逞凶,不仅让他们白揍了,而且这帮恶棍会更加肆无忌惮。
“嘿嘿——!小子哎!这也叫过堂,懂吗?我们是干什么的,用得着你来管吗?死到临头了,还敢教训我们。”一个瘦不拉及的高个子,看上去是个领头的,他勾着个头对朝旭说完这几句话,手机响了,他接完话,突然,反过身去,向其他几人一挥手,恶狠狠地说:“打!给我把这‘还乡团’往死里打!” 听到瘦高个喊声“打”,几个城管队员一齐挥拳向朝旭扑来,朝旭恼羞成怒,叫道:“既然你们无法无天,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来吧!”说着,一脚将他刚才看到的那条凳子,勾送在带手铐的双手中,旋即向扑向他的几个恶少扫去,两个家伙立时被打翻在地,另一个端着手腕哀叫着向后退,爬在地上的一个家伙企图伸手撩朝旭的阴,朝旭毫不客气的挥起一脚,踢得他“哇哇”直叫。其他几人见朝旭如此勇猛,一个个既怕又恨,在他们手中,还从来没有谁敢反抗过,尤其如此毫无畏惧,且手段了得的反抗。一个个象发了疯似的,抓起桌上的茶杯、茶壶、墨水瓶向朝旭砸去,外面的几人有的搬起石头、砖块也向朝旭砸来,朝旭左抵右挡,多数被挡了过去,有的还回击到几个恶棍身上,打得碎片乱飞,朝旭自已身上也被砸了几砖头。但他全然不顾,他边还击边想,对这帮家伙如不奋力回击,自己不被他们打死也会被他们弄残,五六人打一个,自己认定,这完全是正当防卫。他毫不迟疑地挥着条凳,向这帮混蛋东西步步逼近,只到把他们赶出这间房子。只听“啪”的一声,铁门被重重地关上了,门外的叫骂声,哀叹声,乱糟糟的。只听一个家伙高声说:
“他妈的,把他关在里面,锇他三天三夜再揍他,看他还这么横!”
又听一个人对屋里高叫着:“朝旭你他妈老小子你等着,过两天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走!咱们走——!”糟杂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朝旭经过一场激烈的抵抗,加上未吃早餐,已觉筋疲力尽。他的后胸和一只腿,被那几个该死畜牲打了几砖头,在奋战时尚未觉得怎样,现在一停下,感到隐隐着痛。他用条凳顶住铁门,并用身体靠着门坐下,两腿轮换着平放在条凳上,不时用两手抚摸着,他厌恶地看着发出响声手铐,无可奈何地等待着。
一个上午过去了,丁克一直没有等到马伯清的电话,程总要下午四点才到,可他还没有朝旭的消息,他到市公安局打听,回答说朝旭根本没到市局,他束手无策,心中甚是着急。朝旭的妻子凤玲接连打了几个电话,问朝旭现在哪?他怕凤玲受不了,不敢将实情告诉她,扯了个谎敷衍过去了。人生地不熟的丁克,只能憔急地等待程总的到来。
“海韵宫”酒店的包厢里,马伯清在陪劳苦功高的公安人员喝着酒,刑侦队长得意地说:“请马主任放心,这事根本不要我亲自动手,由他们交给几个城管干就行啦!我要叫他不死也得脱层皮。臭小子,还想跑到楚云这地前逞能,有你好看的。”
马伯清说:“我看干脆把他做了得啦!”
刑侦队长急忙接道:“这这——可不行,马主任,我们可以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不能出人命,出了人命,我这个刑侦队长怕是保不住了,您说呢?”
马伯清冷笑道:“哼哼!怕啥,天踏下来地扛着,被你们变作法摆平的人还少哇!他可是多年来和代市长对着干的货呢!刚来时与老副市长方格明,竟敢在市长办公会上大干一场,他简直狂妄到了极点。早在群工部当副部长时就说,公安部门糟透了,简直是警匪一家,相互勾结,残害人民,好象只有他才代表人民。”他的造谣煽动,引起这几个公安干警的极大愤怒。
刑侦队长听后,喝了口酒,眉毛一扬,将杯子使劲往桌上一放,对几个手下说:“听到吗?你们给我狠点儿,他妈的豁出不要这个**吊刑侦队长啦,现在就把他给摆平了。”
几个公安中,有的摇了摇头说:“急啥呀!反正在我们手里,又跑不了,今天折腾了一天,那几个小子也都回去了,明天吧,死活也就是明天了。”
刑侦队长看了一眼马伯清说:“您看呢,马主任?弟兄们都累了,是不是、、、、、、、。”
马伯清端起酒杯,大方地说:“嗨!行!明天就明天吧,来,干啦!”
下午四点,程佳运所乘的飞机到达楚云,丁克开车到机场接着。程佳运见到丁克的第一句话就问:“朝总人现在哪儿?”
丁克摇摇头,说:“我打听一天了,不知道公安局把他弄到哪儿去了?”
程佳运听后显得很紧张,把手一挥说:“快,快进城,先找江枫,千万不能出事。”
车进城后,程佳运顾不上休息,他带着丁克,通过江枫直接找到了楚云市市委书记办公室。程佳运见了书记劈头就问:“你们楚云还是不是**的天下?为什么敢这样无法无天?为什么要抓我的人?他是回家乡搞建设的呀!不是送回来让你们把他给整死的呀!”程佳期运从来没有这样不冷静过。市委书记看着他只楞神,江枫在一边给书记作了一番解释。
书记说:“公安局是不会随便抓人的,这点你应该相信,他肯定是有问题嘛!”
丁克在一边插话说:“就凭一封栽赃陷害的信,既不调查,又不听申辩,逮着就走,这是执行的哪一家王法?你们还讲不讲理。”丁克非常冲动。
程佳运说:“他朝旭,你们懂他吗?不懂!你们根本就不懂他,我懂。他是一个操行非常高洁的、真正的男子汉,是本公司的财务总监,财务总监啦!掌握着本公司数十亿的资产,他会在乎这几千万吗?只有你们内地没有见过钱的人才会这样看他,他要钱需要采取这样的手段吗?”

市委书记笑了笑说:“话不要说绝了,人都是在变的,见财起意也未可知呀!”
程佳运很严肃地说:“书记阁下,你大错特错了,我曾经提出,要把这数十亿资产的公司交给他,但他坚决不同意接受,坚持要我儿子接班,你们对他这种高风亮节了解吗?”
市委书记听了,无话可说,偏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总裁,您的意思我懂了。”
“你根本就不懂!”程佳运很不客气地说。
“好好好!我不懂,我不懂,行了吧!不过你今天先回去,我亲自来处理这件事,明天交人给你,这总可以了吧!”书记很生气,可又无可奈何地。
程佳运坚持道:“不行!我现在就要见到朝旭,现在就要见到他,不见到他,我不走,咋样?书记阁下,是不是也叫人把我也给抓起来?”站在一旁的丁克要发火,江枫扯了一下他的衣服,示意他坐下,丁克操着手不肯坐。
书记苦笑了一下,说:“哪能呢!您看,这都全下班了,这、、、、、、。”说着看了眼江枫。
江枫的心情和程佳运是相通的,他没有去迎合书记推诿的话,反而说:“既然程总如此心切,我想是不是请政法委书记给市公安局长打个电话,先放人。”
书记不高兴地看了一眼江枫,很不愿意地拿起电话拨通了政法委书记家,叫他通知市公安局放人,程佳运激动地在一旁插话说“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书记抬头望了下程,接着给对方说:“人在什么地方,弄清后马上告诉我,我在办公室等你的电话。”对方答应了。
沉默的市委书记办公室,四个男人如一组雕塑,谁也不说话,谁也不看谁。
电话铃响了,政法委书记告诉,人在云塘区城管队,具体位置到了区公安局就知道了,程佳运听说后,马上说:“走,快走!”接着又回过头来握了一下书记的手说:“书记阁下,相扰了,请原谅!”
书记摇了摇头回办公室,站在外面房间的秘书说:“华珍的老总在楼下等您。”
市委书记说:“你先下去,我就来。”。
程佳运三人出了市委书记办公室,驱车直奔云塘区公安局。
天渐渐黑下来,当他们三人赶到云塘公安分局时,昏暗的灯光下,丁克发现朝旭被两个公安人员扶着,一瘸一拐地从审讯室里向外走,他激动地对程佳运说:“朝总,那是朝总。”程佳运抬头望见了,吃惊地说:“怎么,他被打啦!这帮畜牲,简直没有人性。”他,这位素质向来很高的总裁,今天忍不住第一次骂人了,他情不自禁地擦了擦眼泪,对丁克说:“停车!”,车刚停下,程佳运迅速下车向朝旭快步走去,口中念道:“怎么能这样对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哟!”冲上去紧紧地把朝旭一把抱住,朝旭叫了声“程总。”眼泪止不住往下流。程佳运说:“是我害了你呀!是我害了你呀!回去,我们撤,不干了,坚决不干了,撤,撤——!”
朝旭听了,一把抓紧紧住程佳运的肩膀,伸直了胳膊,刚毅地看着程佳运说:“撤!决不!我要让他们看看,华宇人是不会屈服的,是不相信高压的,是顶天立地的。只要我朝旭不死,我就要让华宇人建设的楚江大桥,坚决地屹立在楚江,让华宇的形象耸立在七千万楚云人民心中。”
程佳运心痛地摸着朝旭带血的脸,含着泪花点点头说:“嗯!不撤,不撤,听你的,我们不撤,我全力支持你。”回头对丁克说:“丁工,走!咱们去医院。”
朝旭开始不同意,说他在部队练过几手防身术,虽然挨了几下不碍事。程佳运坚持要他住院疗养,并说他可以在医院办公,朝旭这才同意了。朝旭坐上车后,对丁克说:“先送程总去休息,完后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我一天没吃饭了。”程佳运摸着朝旭的头发说:“不!我也两顿没吃啦,陪你一起吃饭,再到医院。”
朝旭感激地说:“谢谢您!”拍了下在前面开车的丁克“老丁,还是弄点酒,活血。”丁克“噗哧”一笑说:“嗯!喝酒喝酒,越活越久。”
程佳运看到朝旭受了这样大的挫折,象没事儿一样,如此乐观向上,多好的人哪!心里很佩服。但对这件事,他很不服气,一定要为朝旭讨回公道。
第二天,程佳运找到江枫,再次找到市委书记,要求惩办打人凶手。市委书记不知道朝旭被打一事,听后感到非常惊讶,立即给管重点工程的代宇庭打了个电话,叫他过问一下这件事。代宇庭很痛快的答应了。
过了不久,代宇庭给市委书记打电话汇报说,公安局并没有打人,是交给城管队临时看守时,与几个城管队员发生口角动了一下手,情况并不严重,这几个城管队员挨了公安局的批评。市委书记听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朝旭住的是老干疗养院,条件甚好。当天下午,马伯清买了一簇鲜花,一篮水果,笑容可掬地来到医院看望朝旭。此前,丁克曾将自己托马伯清了解被抓情况,并设法解救,而马伯清一天不开手机的事告诉了朝旭。马伯清来疗养院时,丁克不在场,朝旭早在云塘城管队审讯室被打时,从那几个素质不高的打手口气中,就知道这是一个有策划的阴谋,后台很可能就是代宇庭,马伯清是具体组织者,公安局怕承担责任,于是交给了城管队员,那个瘦高个儿接电话后,喊“打”的,说不定就是马伯清打来的。朝旭心中好不愤慨。毫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马伯清,说:
“老马呀!谢谢你的关心啦!我知道你不愿意看到是这样一个局面啊!”
马伯清听出了朝旭的话外音,但他仍附和着说:“是呀,是呀!怎么会是这样呢?”
朝旭想起母亲说过的一句话,轻蔑地一笑,说:“江湖不险,人心险啦!若非程总及时赶到,你就可能要到火葬场去看另一种结果啦!”说完斜了马伯清一眼。
马伯清不自在地挪了一下坐姿,红着个脸说:“我看那倒不至于吧!”
朝旭象是无所谓地说:“我也不在乎,不过,要整死朝某也不那么容易,该死的跑不了,不该死的绝不会死,吉人自有天象啦!”
马伯清说“那是,那是,吉人自有天象!”心里很不安,又试探性地问:“朝总可以和公司说说嘛!换个人来楚云不好?何必担这个风险呢?”
“哈哈哈、、、、、、,换个人来,对付你们———楚云这帮不法之头,能行?”
“这么说,您还是要坚持下去?身体支撑得了?代市长对您可是很关心哪!”
朝旭点上一支烟,似笑非笑地说:“我知道,代市长对我一直很关心,请您转告代市长,就说我朝旭感激他,我们以后相处的时间可能还很长,对我朝某能关心得到的尽管关心好啦,只要我不死,我知道该咋回报他。”忽而,他转换一种口气问:“嗳!老马,你对这起案子是怎么看的?”
马伯清脸由红变白了,为了控制自己慌乱的心神,他也抽起烟来,显得很严肃地说:“说不好哇!对这些事儿,我也不懂,依我看,这样大的案子没有什么破不了的,您看呢?”
朝旭看到了马伯清的表情变化,他似有所指地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如果这样大的案子破不了,我看公安人员就都该下岗了。我倒要看看他们除了变着法子打人外,还有没有什么真本事;我还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亡命之徒,如此胆大妄为,我要到看法律对他的严厉审判。”
马伯清听着,背上直冒冷汗。
丁克每天将重要的材料开车送朝旭审阅。
程佳期运临走前跟朝旭说:“这段时间主要是将息身体,工作是做不完的,这次我就不去看你母亲和弟媳了,待身体基本恢复后,我看还是告诉你夫人好些。”又对丁克说:“丁工记住,朝总出院前一定要全面的检查一次,特别是看有没有内伤,把检查结果传真给我。另外,你一定时刻注意他的安全,再出事,唯你是问。”
丁克笑道:“程总放心,我会的。”
朝旭非常感激地握着程佳运的手说:“谢谢您,您也要多多保重身体,我抓紧把这边的事安排好后,尽快回去。您晚上一定要坚持散散步,稍微走远点不要紧的,叫人陪着,过道一定要走人行天桥。您不抽烟的习惯很好,待我把一些事情理顺了,也象您学习。”
程、朝二位企业领袖互相牵挂着,相视良久,依依惜别,丁克看着,好生羡慕。
丁克曾给朝旭说过,他没把这件事告诉他妻子凤玲,朝旭也以为过几天好了就没事了。谁知事有凑巧,朝母邻居的女孩与城管队里一个参与打朝旭的小子相好,这小子将他打朝旭的事告诉了这女孩。女孩听后大惊失色,说他母亲就是她们家的邻居,这小子开始求她隐瞒,这女孩不仅不同意,而且说,我听我妈说过,朝旭是个很有本事的好人,叫我找对象就要找他那样的人,想不到你竟然去伤害他。行了!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吧。一气之下和那小子分手了。回家就将这事儿告诉了母亲,得到了母亲的坚决支持,并和女儿一起到朝母家,将这件事和盘托出。朝母闻讯大惊,当时就心痛得哭了起来,随即拨通了儿媳妇凤玲的电话。凤玲放下电话,哭着到了婆婆这儿,婆媳又抱头痛哭。哭了一会儿,凤玲拨通了朝旭的电话,问他究是咋回事?他究竟在哪儿?朝旭知道再瞒也不行了,就避重就轻的告诉了她。凤玲放下电话,与婆母洗了把脸,锁上门,扶着婆婆,要了台的士直赴老干疗养院。
婆媳二人一进门,只见朝旭坐在病床上弯着身子在改文件,朝母喊了声:“朝旭儿啊!你咋啦?”和凤玲哭着直赴他的病床。朝旭见母亲和妻子来了,还没来得及下床,被她二人按在床上,文件也散落在地上。朝旭急了,赶紧说:“妈,别压坏了我的文件。”朝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掀被子捡查儿子的伤情,朝旭含着泪笑道:“别别,我下来。”说着下了床,对母亲和妻子说:“你们看,这不好好儿的吗?”
朝母抬头看着总带有儿时稚气的儿子,关切地问:“儿子啊!到底发生啥事啦?你惹着谁啦?你可是从小到大,娘手指头都没碰过你呀!”说着又抽泣起来。凤玲拉着朝旭的手边抽泣边说:“我就知道出事儿了,两天都没给你打通电话,是谁这么缺德?我要去告他。”
朝旭扶着母亲坐下,又把妻子扶到自己的床边半站半坐着,然后,把事情的简单经过说了一下,安慰母亲和妻子一番,并说程总已经来过,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好了。
朝母叹了口气,说:“真叫历经磨难啦!楚云这个地方咋就这样容不得人呢?真正的罪犯抓不着,却狗咬吕洞宾,邪——乎!”说到后面两个字,老人气不打一处来,声色俱厉。
晚餐,妻子凤玲把丈夫和婆母接到家里,做了几道好菜,叫回朝斌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免不了儿子问长问短,母亲心痛儿子,又发了不少感慨,妻子只是一个劲地给丈夫和婆婆敬菜,其实,她有好多话在心里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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