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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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回到梁府,梁璐也知道自己要去陪伴温昔鉴。梁渊大赞这是个好机会,要让梁璐博得国王和储君的信任。梁璐也称是,可是我却发觉了他眼底的愁。
今夜天空中的星星很少,月亮倒是趋近于圆形,淡淡地月光将院子照的有些泛白。我拉着梁璐来到院子里,坐在台阶上看星星。
“怎么了?怎么拉我来看星星?今天的月亮这么亮,哪有什么星星啊?”梁璐不明所以地被我拉来,还以为我怎么了,一连串地问。
“那就看月亮啊。这月亮像不像你们水国的吉莲山上的冰雪圣湖?”
梁璐没有看月亮,而是看着我。他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道:“你担心我吗?”
我撇撇嘴。“有点。”
梁璐笑了,竟然笑地有些释然。“水国吉莲山上的冰雪圣湖的水不是白色的,是天蓝色的。”他抬头看向空中的月亮。
许是我过虑了。梁璐心中一定是怨恨地,但是,他一定会完美地扮演好储君陪伴这个角色的,一如梁渊完美地扮演着温炳滢的宠臣,土国的重臣的角色。
“这下你也不用在家里干坐着了,我们三个都有活干了。梁渊是以智侍君,那你就是以才侍君好了,至于我嘛,到目前为止,我似乎只能以色侍君了。”我见他心情还好,便打趣道。
没想到梁璐“扑哧”一声笑了。“以色侍君?凭你现在的姿色,还差了一点点。”
我瞪着他,不服气地说:“什么差了一点点。再过几年,我定成为天下第一的美色。”
梁璐抿着嘴点头,算是承认了我的话。
这不过是我一时的笑谈,可是日后,那些恩怨纠葛,真的与我的相貌有着联系。
第二天早上,我和梁璐一同进王宫。我们直接被领进了温昔鉴读书的地方,睿智轩。这里是土国国王的子嗣们读书的地方。不过温昔鉴是独子,这里也就只有他一个学生了。
“臣下梁璐参见储君。”梁璐收敛起自己身为王子时养成的气势,在温昔鉴面前恭敬地单膝跪下。
温昔鉴没有叫他起来,反倒是起身托住我的双臂,阻止我行礼。“九公主,以后你就不要对我行礼了。按理说,我还要叫你声景姐姐呢。”他温润的声音缓缓流淌。
我点头谢过。不行礼岂不是更好。“殿下,这位就是梁大人的二公子,梁璐。”我见温昔鉴只顾着和我说话,完全把梁璐晾在一边,便开口提醒温昔鉴。
这时,温昔鉴才拉起了梁璐,笑道:“原来梁大人还有一位公子。听说你和梁大人失散了好多年呢。对了,你应该比我大两岁吧。”温昔鉴对梁璐很热情。
我松了口气,那么看来刚才的冷落不是温昔鉴给梁璐的下马威,而是我把温昔鉴的注意力成功地全部吸引来了啊。想到这,我不觉好笑。
果然,温昔鉴的注意力一直在我这。虽然他在和梁璐说话,也不忘时时向我这看上一眼。此时他见我面露喜色,便问道:“公主有什么高兴的事,怎么自己在那笑,也不告诉我们。”
梁璐也转过身看我,询问地眼神仿佛在说:有什么好笑的?
我轻轻摇头。“旖旎在为殿下高兴,以后殿下可以有个知心的朋友和尽职的陪伴了。”我知道温昔鉴虽然与我接触不多,但因为花园的事,对我颇有好感。我变相的夸夸梁璐,梁璐的陪伴也好做些。

温昔鉴倒是真的听了我的话,连连点头:“梁大人的公子,一定是才华横溢,聪明绝顶的。梁璐,以后老师要是出了什么难题,你可要帮着我呀。”
正说着,一位中年人走了进来。温昔鉴连忙来到那人面前,微微行了一礼:“云老师,一年不见,老师可还好。”
云老师坦然地接受着储君的行礼,然后又向储君行了大礼,才开口道:“臣下很好。倒是殿下这一年受了苦。不过,这也是一种历练,对殿下有益而无害。”
温昔鉴恭敬地点头。我也同意云老师的看法。只要温昔鉴成功地活着回来,并且正确的认识过去做质子的一年时光,他的确可以收获很多东西。比如隐忍,比如韬光养晦。
“啊,对了,老师,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火国九公主景旖旎。这位是梁渊大人的二公子梁璐,他以后就是我的陪伴了。”温昔鉴想到身边的两个人,便向云老师介绍起来。
云老师的目光扫到我时,我微微行了一个礼。可是他的目光很快转到梁璐的身上。我心中冷笑。又是一个瞧不起我的人。
“梁璐见过云老师。”梁璐见云老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连忙行礼。
云老师拍拍梁璐的肩膀,道:“你哥哥也曾是我的学生。只可惜……唉。你父亲近些日子可好。”云老师提到梁璇时神情悲切,提到梁渊时又满是关切。看来他是梁渊的好友之类的了。
“多谢老师关心,父亲还好。”梁璐依旧恭敬地答道。
我看着梁璐恭敬地态度,不免怀疑。现在梁璐身为储君的陪伴,身份地位明显提高。对方虽是储君的老师,也不用这样的恭敬啊。那种恭敬的样子让我不禁觉得他是在特意拉近与云老师的距离,在讨好他。
这时,云老师的目光再次落到我的身上。他冷冰冰地开口道:“九公主,我要为储君授业了,公主可否回避一下。”
我愣在那,满脸的尴尬。羞辱感传遍全身。我绷直了身体站在那,盯着云老师。云老师并不示弱。也许在他看来,一个十一岁的质子无所惧。可是他错了。他的轻蔑成为了他日后的杀身之祸。我永远都记得他扫过我时的眼神,我永远都记得他的那句话。第一次,我深深地感觉到屈辱。
“老师,是父王让公主来陪我的。让她留下来吧。”温昔鉴见我杵在那,忙帮我说话。
可是云老师毫不退让。“殿下,臣下要讲的是治国之略,一个外国的公主,是不能听的。”
温昔鉴的脸色微变。我淡淡地扯出一个笑容。“既然我不方便在这里,那旖旎出去就是了。殿下,旖旎在花园等着您。云老师,请上课吧。”
说罢,我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来到外面,我叫过绿茗。
“绿茗,刚才进去的云老师的全名是什么?”
“回公主,云清平。”
云清平,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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