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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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怦——又是那种特别急促的心跳。
其其格微微抬睫,目不斜视地盯着他与自身相交的手肘,“你的胳膊全好了?我给你的药用了吗?”
战御寇一怔,顺着她的目光瞧去,不禁微笑,“你说的是被那些荆棘滑划破的伤吧!早就好了,你们草原配制的药也很好。”原来,小丫头心心念念介怀难忘的仍是他那次的伤。回想一下,似乎是久远以前的事了,亏得她仍记挂着。忆及初上战场,他便是带着浑身血淋淋的口子回来。当时他在世的师父——大隋名将贺若弼根本瞥都不瞥一眼,就将他罚跪在柴房三天三夜,直到他口渴难耐、伤口化脓而失去知觉,才令人放他出来。
他不曾忘记师父在他昏迷前的一番话——
战场上不会保护自己的将军死有余辜,只会冲锋陷阵的是匹夫。
从那之后他专心攻读《六韬三略》,研究奇门盾甲、排兵布阵之术,便也就极少挂彩。渐渐地,他被四境尊为“战神”,扬威天下。
极少受伤不代表不会受伤,类似那次被荆棘倒挂的伤则多如牛毛,早已麻木了。只是——
小丫头的神伤倒令他觉得自己真的伤得很重。
“那个药……”其其格盯着酒杯里的细小漩涡,喃喃道,“终归是个汉人想出来的法子,慢慢在草原上传开的。”
“汉人?”战御寇微微惊然。对止血生肌疗效如此之好,想必它的调配者应是个妙手回春的神医,既是汉人,他岂会闻所未闻?

其其格眨眨眼,与有荣焉地甜笑,“他没有多大的名气,但早晚有朝一日会功成名就的。”说罢,再度饮下菱唇跟前的酒酿。
黑长的睫毛若两弯新月,雅丽妩媚,果真是新人美如玉。
战御寇忽觉咽喉一阵刺痒,掌心燥热,心深处被埋藏已久的情丝被悄然释放,一**涌上心扉。
他亦俯首饮下酒酿。
“啪——”
其其格撂开杯子,而后双臂一搂他的脖颈,急切喘息道:“战御寇,你答应过我要为我做一件事,可我始终不曾要求你做什么,对不对?”水漾的秋波一转,“如今,我却想到了!你听着——不管你今夜要做的是什么天大的事儿,我只有一个要求,平安!听到了吗?是平安!我不想刚进门就当寡妇,我不想再看到你用药!药效再好,是药三分毒,我不要一个药罐子糊的病秧子,你可听到?”
她的情绪很激动,沾着酒香的红唇一张一合,媚惑了战御寇的理智。
他必须承认,自己仅是个满怀七情六欲的男人,封尘了太久的**一旦被挑起,势不可挡。
那一瞬,他抛开所有包袱,忘掉所有悲欢离合,眼中只剩下她。
战御寇怜惜地吻上芳唇,似是感到她的轻颤,不由得放慢了基调,淡淡的吮吸那唇齿间的甜美甘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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