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战枫林张辽遇郝萌 讨董逆吕布逞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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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战枫林张辽遇郝萌讨董逆吕布逞雄风
自董卓入京,乱世已成,天子之威,于众人眼中大损。董卓麾下谋士如雨,武将成云,带甲之众二十余万,拜当朝太师,挟天子以令天下,权倾朝野,虽说未曾废帝自立,但已然威慑天下诸侯,多有望风来投者。
此时寒冬已过,春意四起,张辽在河北闻知何进受戮,一时无法计较,遂招手下众人商议出路,有人建议去投北平太守公孙瓒麾下,有人建议去投济北相鲍信,甚至有人建议投长沙太守孙坚,各据一辞,争论不休,多日无结果,张辽未免暗自焦急。一日张辽在大营中歇息,粮秣官来报:
“因人员剧增,前李晨寨主寨中所剩军粮已不足我军支持一月,将军需想办法借粮才是啊!”
身旁刘慧递上温酒道:
“夫君,民以食为天,久无军粮,军心必变,且夫君前番下令不准再劫掠民财,军士每日消耗颇大,还需去找些粮来,以安军心。”
张辽饮一口热酒,起身为刘慧披上大衣道:
“夫人可有何妙计?”
“妙计倒是没有,但妾身当日离京之时,曾携来皇宫之中未出世宝物一包,价值千金,相信定可助夫君解军粮之急。”
张辽大喜,乃随刘慧拿出一些金帛细软,遣田宇率兵士五十,化成普通客商,携带金银去渤海城内买粮,交代完毕,田宇便领军而去。
次日晌午,门外急报,田宇浑身浴血而归,张辽急忙出营接之,却见田宇孤身一人,蓬头垢面,浑身是血,肩上插一羽箭,见张辽出迎,扑倒于地道:
“末将无能,有负主公所托!”
张辽急问发生何事,田宇道:
“末将带兵去渤海城中买粮归来,路经一片枫树林,一伙毛贼拦住去路,那贼酋自称河内郝萌,末将和他斗了十余合,那贼见斗不过我,拍马而走,我即穷追,却被那贼翻身一箭,末将始料未及,中箭倒地,那贼即转身回战,手下军士见我落马,四散逃走,我见事不可为,便夺马而逃,可惜那十车军粮,皆被那贼寇所截!”
“关云起身,此非你之罪,某自招兵以来,四方贼寇无不望风而降,那贼有何本事,居然敢夺我粮车!且静心修养,某自去会那恶贼。”
张辽唤人将田宇扶回内寨歇息。自与李晨率精兵五百,径投枫林而去。张辽行至枫林,李晨大喝:
“不知死的毛贼!速来领死!”
声如洪钟,天地震动。
不多时,一彪军马杀到,却是汉家官兵装扮,为首一人,生得剑眉阔额,长相颇为凶悍,正是截去粮食的郝萌,那郝萌见来势汹汹,为首一人,白甲长枪,身下金蹄神驹,眉目之中,一股正气,心下已虚,乃抱拳道:
“不知阁下带军前来,所谓何事?”
张辽见并非普通毛贼,答话道:
“某乃雁门张辽是也!于此地招兵买马,因军中缺粮,遂遣部下往城中买粮,回来路过此地,被阁下所截,还望交还与某。”
“粮的确是在下所截,理当奉还,却不知将军现居何职?”
“某乃是白身,奉大将军何进之命来此招兵,即日将班师回朝。”
“阁下莫非是威震并州,一枪击败河内枪王方悦的张辽张文远乎?”
“正是在下。”
郝萌急忙下马,单膝跪地,惶恐道:
“在下有眼无珠,冒犯将军军威,还望将军看在同为汉臣面下,饶恕于我吧!”
“不知阁下为何抢掠我军粮?”
“将军有所不知,我本是河内人,在渤海太守彭寒手下听命,追击黄巾逃兵至平原县,贼见我追兵后继无援,又纠集反扑而来,我军兵败至此间,军士多半疲惫不堪,多日未曾进食,截贵军军粮,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张辽乃道:
“即是如此,何不携军士前往某营**饮之?”
郝萌大喜,乃率手下八百余人,前往张辽营中,亲自探望田宇,田宇见之大怒,怎奈箭伤未复,只是不理会郝萌。张辽见郝萌尴尬,乃将之引入大厅,商议军政之事。张辽问郝萌道:
“何将军今已被诛,吾今所携之军,正不知投往何处,阁下以为某当率军何往?”
“将军出于丁原,岂不闻忠臣不事二主之理?即蒙丁原赏识而入行伍,当率部前往投之。”
张辽大喜道:
“将军真乃一语惊醒梦中人!合当如此,某即日便启程回并州!”
“将军如若不弃,在下愿率本部兵马,同往并州投丁原!”
“为何不率兵回渤海?”
“渤海太守彭寒,本是走粮贩米之子,无甚才能,盖因与袁家交厚,官至太守,此人不足与共事,迟早为贼所擒,我于军中常听人提起并州刺史丁原知人善任,乃真豪杰也,投之固所愿也。”

“如此甚好!待下月清点好军马即启程如何?”
“善!”
张辽遂招右兵长李晨,左兵长田宇来大帐议事告之,二人均愿随张辽前往,各自回去清点兵马,不在话下。
再说那董卓在朝中横行无妄,淫辱皇妃,滥杀大臣,无恶不做,近日又与李肃商议,欲废少帝而立陈留王为帝。次日大排筵会,遍请公卿。公卿皆惧董卓,谁敢不到。待百官到了,然后徐徐到园门下马,带剑入席。酒行数巡,卓教停酒止乐,乃厉声曰:
“吾有一言,众官静听。”
众皆侧耳。卓曰:
“天子为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今上懦弱,不若陈留王聪明好学,可承大位。吾欲废帝,立陈留王,诸大臣以为何如?”诸官听罢,不敢出声。
座上一人推案直出,立于筵前,大呼:
“不可!不可!汝是何人,敢发大语?天子乃先帝嫡子,初无过失,何得妄议废立!汝欲为篡逆耶?”
卓视之,乃并州刺史丁原也。卓怒叱曰:
“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遂掣佩剑欲斩丁原。时李儒见丁原背后一人,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方天画戟,怒目而视。李儒急忙拦住董卓道:“今日饮宴之处,不可谈国政;来日向都堂公论未迟。”众人皆劝丁原上马而去。
丁原回到军营,长叹一声,吕布见之,问道:
“义父为何如此作此长叹?”
“汉室将倾,董贼乱权,今又欲废帝他立,我世代汉室公卿,如何敢不思报社稷?然兵微将寡,无力与其二十万西凉铁骑相争啊!”
吕布鄙夷道:
“哼!二十万西凉铁骑?我视之如同草芥!义父休要烦恼,待明日我自率军取老贼人头,归来献于义父帐下!”
丁原大喜道:
“如此,奉先将为匡扶汉室第一功也!”
翌日,丁原领本部军马八千于城外搦战,董卓引军出战。两阵对圆,只见吕布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纵马挺戟,随丁建阳出到阵前。丁原指董卓骂道:
“国家不幸,阉官弄权,以致万民涂炭。尔无
尺寸之功,焉敢妄言废立,欲乱朝廷,与禽兽何异?!”董卓未及回言,吕布乱鞭催马而来,犹如疾风一般。董卓大惊道:
“何人敢与之一战?”
身后闪出一人,大喝道:
“恩相勿扰,在下斩之!”
言讫出阵大喝道:
“河间刘健在此!吕布小儿休要猖狂!”
那刘健手持一对铜锤,重逾五十斤,有万夫不当之勇,多次大破黄巾张梁张宝贼兵主力,斩首无数。两马相交之时,铜锤未及下,只见吕布虚晃一戟,众人尚未看清发生何事,那刘健人仰马翻,早被被吕布一戟刺下马来。
董卓阵中又冲出陈瑄吴岫张卫魏游四员健将,围住吕布便打。那陈瑄使一把狼牙棒,勇力过人;吴岫使一把钢叉,诨号飞天夜叉,亦有万夫莫当之勇;张卫使双截棍一条,有神鬼莫测之功;魏游则善使流星锤,死于其流星锤之下知名大将不下十人。这四人围住吕布厮杀,吕布怡然不惧,进退有余,先躲过陈瑄狼牙棒,格挡住吴岫夺命一叉,反手抓住张卫双截棍,连破三人志在必得的一击。那魏游见有机可乘,遂一锤扔将过来,堪堪打中吕布身下坐骑,那马头顿时犹如肉酱,战马吃痛倒地。吕布大怒,翻身下马,挥戟横扫,只见四人棍棒锤叉齐柄而断,四散离手,陈瑄狼牙棒头击中魏游胸膛,魏游胸前顿时破一大洞;吴岫叉头飞出击中陈瑄之头;魏游锤头又击中吴岫**坐骑,吴岫落马;张卫双截棍飞出一半,吕布冲上猛刺一戟,立时毙命,复又上前跃起倒插一戟,可怜那吴岫尚未起身,已觉身体与地面被一物贯穿,睁眼看时,正是那方天画戟!
片刻之间,四将皆已毙命!董卓阵中大乱,却听见一声雷霆巨响,一人飞马出阵,直取吕布,卓视之,乃是麾下第一大将,辽东徐荣徐元茂也!复又左右冲出二人,皆是随西凉军来京大将,左乃郭汜,右唤李傕,董卓视之如左膀右臂。董卓大喜道:
“此番必擒吕布!”
见三人冲来,吕布飞身上了陈瑄之马,立马横戟,静待来将,眼中杀气盎然,凛凛如天神下凡一般,两军兵士纷纷屏住呼吸,静待三狼斗虎。
究竟吕布大败三将需几个回合,张文远归京又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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