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风云桶狭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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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我已经踏进尾张的地界了,我看着手上崎道顺送来的一张张情报,“五月十二日 今川义元本队由骏府出发,到达(骏河国)藤枝,先锋队到达挂川(远江国)。五月十三日 今川义元本队到达挂川,先锋对到达池田。五月十四日 今川义元本队到达引马(也作“曳马”)城,先锋队先兵分两路,然后在赤坂汇合。五月十五日 今川义元本队到达吉田,先锋对在赤坂驻扎。五月十六日 今川义元本队到达冈崎,先锋队到达池鲤鲋。”
然而当我要求进见信长,可是这时的远远就看见信长却是满脸笑容的向我招手大叫道:“光,你回来得正是时候!我正举行酒宴来…来快坐下!跟我喝一杯!”
我先是愣了愣就堆起笑容道:“荣幸之至,那我就打扰了。”
我坐好后打量了一下信长眼睛在巡索时发现一个纤细的身影,她身穿的是白底绢,从肩膀下来有一串的桃花浮现在衣服上,接下来的奈奈是菖蒲花,最後面的深雪是牡丹花。“唔!美女!这女是那来的以前在这时怎么没见过她!”
我首先看见她那一身鲜艳豪华的衣服,这好像是加贺染的绢。嘿!原以为是新来的侍女,看来她的身份并不简单啊!信长眯着眼睛看着我,见我紧紧盯着他的身后。他的嘴角漏出不惊异的笑意放下手中的酒杯就笑着对我说:“哈!哈!看我真是大意,我都还没跟你介绍这是我新纳的爱妾之一阿类,她是生驹出羽的妹妹。怎么样她长得美吗?”
我被信长这一问尴尬的回答:“啊!美!美!很美!”
信长又怕了拍手,纸门拉开又出现在两名貌美的女子信长道:“这是位奈奈和深雪,她们也是我新纳的爱妾。”
信长对着她们说:“你们听阿类的指示去帮她,把佳肴、杯子都送上来。”
我跟信长有句没句得钩答着,很快她们就送来一盘盘精美的佳肴和美酒。就家格、气质而言,都是以阿类为首,其次是奈奈,再下来是深雪,她们几个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然而我完全不解信长今天的安排和用意,东面的猛虎出动了,即将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压过来已经到了家门口他居然还可以如此的心安,他应该知道这次与今川的较量,是与前此不同的,与他父亲曾面对过的更不相同。信秀死前,今川家还在与甲斐、相模长年鏖战,对于西线,只以控制三河作为防止尾张坐大的棋子为目标,两次小豆坂合战,今川义元都只不过派出数千人而已。然而此次,今川义元的目标是进入京都,他亲自领军,集合三国兵马超过两万精兵,誓要踏平尾张、突入近江,一路往西,他是不达京都决不罢休。难道信长你真的有把握可以击退敌人……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在我心里升起。嘴上继续跟信长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大家都没有把话讲道正题上,最后酒宴就这样默默的结束了。
同一时间冈崎城已决定好全军配备。今川义元於是带著他的五千名军队慢慢前进,经过碧海郡的宇头、今村,终於在十八日进入沓挂城。 天气依然相当炎热。 然而今川义元军队的士气却非常旺盛。道路两旁的平民,眼看义元乘著由金银所打造的轿子通过,都俯伏地上迎接他的到来。
“这个治部大佐到底拥有多少家臣、部下呢? ”平民甲道,平民乙回答“说的也是!打从昨天开始,这条街道就络绎不绝的有他的部下走过,原本我以为已经都来了,没想到如今换成大将亲自来临……如果这些人全部进入尾张,恐怕会将尾张整个淹没了呢!”
这是由于连续三天有往西前进的部队,所以才会使他们感到吃惊。
第二天,信长召开军事评定会议,家臣们到一早就到齐。可是作为主角的信长去迟迟未见出现,而我是最迟到来的这时众将都间里议论纷纷,他们各自分为两派就以林秀贞就代表一大部分人主张归降,以柴田胜家为首的就部分人主张抽回前线诸军,集结力量,固守清洲等城。
骏河国二十七万石,远江国二十七万石,三河国二十四万石,而尾张的一部才二十二万石。如此强大的实力摆在织田家面前,预示着现在对于织田家来说,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似乎真的只有投降一途。
不过话说回来,投降确实是条光明大道。急于进京的今川义元,必然不愿在尾张耽搁太长时间,他一定会在安插几枚监视棋子后,就允许信长保有旧日的领地,作为依附势力随他西进。而一旦他真的控制京都,进而掌握天下,织田家或许也会因是最早臣服的诸侯势力而得到优待,说不定立下功劳,领地还能大幅度扩展。可惜信长并非甘居人下之辈,看来这一仗是注定要打的。
就在这时信长出现了,他满脸凝重威严的道:“刚得道从大高城快马传递消息凌晨,今川军已经向围攻大高城的织田军发动了突击。”

大家听到这消息后,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现在驻守在鹫津方面,朝比奈泰朝等对织田玄蕃和饭尾近江守定宗父子五百人,丸根方面,松平元康对佐久间盛重四百人。今川方占有绝对的优势。
心道看来大家将面临一场恶战了,信长道:“起鼓!”坐在一旁小姓就打起鼓,信长拿出折扇,他挥舞折扇,高歌唱一曲——那是演绎四百年前平敦盛在源平合战中故事的能剧幸若舞:
人间五十年,
万事如梦幻。
一度生存者,
岂有长不灭?
歌完一曲,信长高声喊道:“拿具足来,吹响法螺贝。”
大家知道要出战了,都纷纷离开评论间。才离开的前田庆次快步来道我的声旁道:“老大,我们这次能战胜吗?”
我看着前田庆次坚定的说:“我能创造出奇迹!”
房间隔壁等候着的侍卫,很快就为信长配戴穿著上盔甲,送上信长的两把爱刀光忠和国重,一眨眼之间他身上装备已穿戴妥当。
信长沉声说:“饭!”
“是!”回答的人是深雪,
“这是很重要的战役,不要忘了将我们所准备的神酒及代表胜利的栗子拿来。”这次说话的是吉乃夫人,不知什么时候信长的妻妾已经出现在他的四周。
“哦!阿类!你去把孩子们带过来。”吉乃夫人又道,这时突然听到第一声号角声在天空中传响。
“我为你斟酒。”吉乃站起来把神酒倒入信长手中的杯子,这是出战前祝福的酒,也是代表离别的酒。
这时候谁也没有多余时间去感受伤感。
此时阿类已带著由睡梦中被叫醒的孩子们来了。 “战争就是如此,你们一定要牢牢记住!”
信长以教训的口吻对这孩子说。他就这么站著吃下四碗饭,将饭、汤囫固吞进肚子裏,然後将筷子一丢,拿起刀子便往屋外走去,嘴边同时大声叫道:“猴子!来啊!”
“是!” 藤吉郎紧跟在信长俊面。
“今天就由你为我牵马吧!”信长背对着藤吉郎道,“是啊!我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藤吉郎激动的回答,
因为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只是帮信长拿拖鞋。“马呢?…… ”
“疾风!”藤吉郎先这么答道。
“疾风!我们要去打仗了!要快!要快啊!”马早巳在玄关前等待著,它的两眼也闪烁著亮光,非常雄伟的站在那裏。
“我们先到热田神宫!大家跟来吧!”信长下令道,在信长面前已经站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就这样大队人马向着热田神宫前进,忽然我收到信长说要见我,我骑马来到信长马旁。信长看见我的到来劈头就问道:“光!你认为我们这次的胜算有多少!”
我不加思索就回答道:“一成都没有!”
信长苦笑了一下喃喃的说:“是啊!连一成都没有啊!”
忽然我开口问道:“殿下,如果我告诉你我能让织田家赢得这场胜利,你相信吗?”
信长全身一震双眼射出炽热的光芒紧紧看着我道:“如果你真能让我们战胜今川军,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伸出手掌道:“殿下,这可是你说的。”
信长疑惑的看着我说:“你说是真的!?”
我松容的笑了笑没有回答,信长紧盯着我的双眼睛猛的一咬牙:“好!成交!”说完就跟我互拍手掌。
这时一早得到消息的热田神宫主持武井夕庵,已经站在神庙大门迎接信长的到来。信长淡淡的说:“众将跟我一起进去参拜!”
家臣们一起答:“是!”
神社中央有个供奉神像的枱子,信长就站在前面,大家都寂静的神殿里,信长冷眼看着神像冷冷道:“我不信神!不过我希望你们的神能告诉我这次能否可以胜出!”
说完信长就恭敬参拜起来,跟着武井夕庵微微颤抖的声音朗诵起来手上的愿文,武井夕庵对於愿文中所使用的文字非常紧张,不时害怕似的将头低下,额头上也有豆大的汗珠冒出来。
当他诵读完毕之後,就将愿文交到信长手中。 “好!”信长接过愿文后把愿文焚烧,武井夕庵刚想把签筒交给信长。
可是这时却有一个人挡在他身前,他刚想出声。一把锋利冰冷的短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武井夕庵惊恐的看着来人。要挟他的人没错不是别人就是本人,我微笑的对他说:“秃头,你拿错签筒了,这个才是。”
说完就塞了另一个签筒给武井夕庵,武井夕庵连声点头说:“是!是!我拿错了!谢谢!”
我的短刀在他的光头上化来化去轻声道:“要是你等出去说了一些你不应该说的话,那你的头可能要搬家了!”
武井夕庵猛的点头说:“是!是……”
信长接过签筒,签纸掉了出来打开一看签纸斗大的写着大吉。
信长高举着签纸大声道:“热田武神已经接纳的证明,我们的战争一定能获得胜利,各位心中不必怀疑!要是有人心中仍然存有疑惑,我将立即将他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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