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绝处逢生(1)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公叔子家冲过来要动手,被司马子尚拦住,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稍安毋躁!
“把兵器收起来!”声音虽然不大,但所有的人几乎都听到了,哪个戴斗笠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大家面前,此人个子不高,身材单薄,着麻衣草鞋,手上没有带任何兵器,显然是位墨者,因为戴着斗笠大家看不清他的模样,但那声音却有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
“你是谁?”申公豹冲着他道。
那个戴斗笠的人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的把斗笠向上推了推。申公豹一看,立马收起自己的宝剑,然后大声的对楚兵道,“都把兵器收起来!”
“你从哪里来,还到那里去吧,现在就走!”
“我这样回去?你看。。。。。。”
“你们楚国人的规矩我知道,你尽管回。”
“可是。。。。。。”
“没有可是,就说是我让你回去的。”
申公豹似乎很高兴,招呼他的近百名手下,扔下婴子、叶子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禽滑釐先生吧?”申公豹走后,司马子尚和公叔子家上前施礼。
禽滑釐的长相很独特,跟他的师父很相像,司马子尚多次听南宫万提到他的这位大师兄,南宫万对他的这个大师兄佩服的那是五体投地。又见其一露面就吓跑了申公豹,断定此人必是禽滑釐无疑!
“是的,正是在下,您是司马将军,这位是公叔先生吧”禽滑釐还了一礼,笑了笑指了指西门、子儒道,“是他们告诉我的。”
禽滑釐原是儒家弟子,学于子夏,后来转投墨子门下,自转投墨子后,便一直潜心墨学,成为墨子的首徒,墨子对他信任有加,把平生所学全部教给他,目下他几乎与师父齐名。
当年他追随墨子三年之后,在鲁国的泰山之巅的那段佳话闻名天下。
禽滑釐跟随师父墨子三年时间,始终在墨子身边,以随时听从召唤,由于长期操劳,被太阳晒的面色黎黑,手脚全长满了老茧,但却从来不敢向师父提问,更加不敢提问有关七情六欲的事。墨子深知他的心事,见他一直不问问题,便想了一招,约他同登泰山,上山后,找些茅草垫好坐上,便拿出酒菜来,要请他喝酒。师父的这一举动既是对禽滑釐三年忠心耿耿的表彰,也是想以一个宽松的环境好认真回答他想了解的知识。
禽滑釐对墨子的盛情颇有些意外,只是一再地施礼感谢,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师父见弟子不说什么,便主动问他道:“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禽滑釐这才又连拜了几下,道:“我想问的是守城的方法。”
后来,墨子把他所研究的军事谋略、防御战略全部传授给他。
十五年前,(公元前440年,即周考王元年,周考王封其弟揭于河南,是为西周桓公。楚惠王49年。)师徒二人导演了一处惊天地泣鬼神的“止楚攻宋”大戏,表面上是墨子用他的智慧说服了楚惠王,破了公输班的云梯和攻城谋略,实际上是禽滑釐率领的三百“赴火蹈刃,死不旋踵”墨家弟子驻守在宋国的城头上,起了决定性作用。

这时子儒下了车,和西门走过来双方见礼,彼此简单的说明刚分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子儒、西门隐去了再次回来要放“公主”的意图;司马子尚为了给公叔子家留面子也没有说他杀死卫兵的事。
西门、子儒因为未能赶上和司马子尚并肩战斗教训楚蛮子的好事而甚觉惋惜。
原来,他俩回来后,并没有尾随在司马子尚的后边,而是绕道跑到他前边十字坡的铁丘,这里是司马子尚的必经之地,准备晚上司机动手解救叶子和婴子。
但在铁丘正好碰上了禽滑釐的一干墨者,约二百多人在铁丘聚会,禽滑釐先前去卫国国都濮阳没有见到卫国国君,知道卫国国君和自己的师傅墨子到了中牟,于是又来到中牟,在中牟见到了卫国国君和中山国国君中山文玉,却没有见到自己的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回到宋国。
禽滑釐便联络在郑、卫、齐、楚等国的墨者集会,准备先去宋国找师父听听他老人家的意见,然后再一起去中牟战场说服各自的国君退兵。
墨家弟子以天下苍生为念,为和平奔走呼号,席不暇暖,墨突不黔的伟大义举令司马子尚和公叔子家着实感动,觉得自己为了争夺两个女子作人质,不惜兵戎相见,肆意杀戮,实在是太过卑鄙,太过狭隘!申公豹逃走并非因为禽滑釐的师父墨子是他主子鲁阳文公的好朋友,不要说象他这样的小人物就是诸侯国国君见了墨者也要礼让三分,和平使者所在的地方就没有战争!
险些被卫国人砍了头,又差一点被楚国人劫走的婴子、叶子,她们的“公主”世界是钟鸣鼎食、丝屡簪樱、花团锦簇、笙歌盈耳的,那里遭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很想一死了之!
但见了禽滑釐到来,终究是少女心性,暂时忘却了耻辱,好奇心又上来了,觉得这个人真是不可思议,一出场就把穷凶极恶的申公豹吓跑!究属古怪之至。及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墨子首徒禽滑釐,就更来了兴致,因为墨子及其弟子们的和平事迹天下皆知,有缘一睹墨者大人物的风采可谓死亦无憾了。
在两位少女的眼里,这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带有一种天然的阳刚之美,虽然不知道他的武功如何,但那双充满智慧和以天下苍生为念、无私无欲的双眼和风流倜傥、神情洒脱的卫国少年吴起比起来却别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真是不来江湖,便不知道什么叫钟灵毓秀、人杰地灵!
司马子尚如果今天不是碰到了禽滑釐,那么和申公豹之间就没有了局了,一场恶战自是在所难免,绝对不会让那些楚国人轻轻松松的走掉,血债血偿是天经地义的,但禽滑釐在场这个问题便不宜再提,不仅如此,自己胁迫婴子、叶子作人质之事也只好放弃,自己的大义与天下和平比起来成了私利了。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