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胜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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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结了三川彦兵卫的事情以后,我见天色还早,便信步走到平岗小次郎的武士宅邸前此次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找平岗小次郎,而是来看看胜之助,这小家伙儿自从上次浮野山之战以后,便一直跟在小次郎身边学习军法。现在想想也有半年多的时间了。在这短时间里,小次郎也从没提起过胜之助的事情,而我则是出于好奇,就是想看看胜之助的学习成果,要是不行的话,趁早让他去和孙太郎学习兵法武艺。
至于胜之助,开始的时候我本想等他稍微长大点以后,便让他在我身边充当个近侍,这样也能把平井总三郎解放出来,毕竟平井总三郎更适合冲锋陷阵,跟在我身边有些浪费了。等胜之助跟随我几年后,再让他成为武士,这也算是对得起他死去的父亲了。
不过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自从龙王丸降生以后,我便又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等龙王丸稍大一些以后,便让胜之助侍奉他,先不管胜之助能力如何,最少两个都是小孩,也算有个伴。
我带着这个想法迈进了平岗小次郎的宅邸。要说我还是第一次来他的宅邸,这里和孙太郎等人的还真不太一样。孙太郎那些武士的宅邸里除了弓箭靶子就是刀枪架子,反正一看就能看出是武士的宅邸,而平岗小次郎的绝对是个例外,虽然他的宅邸不是很大,但是这里没有那些练武的器具,而是种着很多的花草树木,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要说来和小叶子还挺像,都喜欢这些花花草草。
参观了一下他的院子后,我走进来正屋,小次郎此时并不在家,而胜之助正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东西,我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胜之助抬起头来,一见是我,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走到近面,用他那稚嫩的声音说道:“不知主公到来,还请恕罪。”
平岗小次郎看来还没少教导胜之助,记得刚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一个什么规矩都不懂的小孩子,可现在居然懂得礼仪了。
我满意的笑着说道:“好了,胜之助,你起来吧。”
“谢主公。”胜之助说完,站起身来站在一旁。
见他规矩的站在一旁,便随口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平岗小次郎到什么地方去了?”
胜之助恭敬的回答道:“回主公,师傅他应该是到练兵场去了,已经出去好长时间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请主公稍坐。我这就去把师傅找回来。”
我摆了摆手说道:“那到不用,我找你师傅也没什么事情,哦,对了,刚才看你好像在写写东西,不知道你在写什么呢?”
胜之助见我问道,把那张刚才用来写东西的纸从桌子上拿起来,说道:“胜之助刚才所写的乃是主公的游击战法。师傅让我每天都写上十遍,用来体会其中的奥义。”
我接过那张纸看了看,虽然字写的有些难看,不过我看出来他每笔下力都及重,看来他是用心所写。要知道像他这样的出身是没有机会学习的,半年的时间便能识字,我已经很欣慰了。
把它放到桌子上,不住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写的还不错,不过,你写了这么多,也写了这么长的时间,对于这种战法有什么见解么。”
胜之助有些不好意思,把那张写有游击战法的纸拿在手里,思考了一会说道:“主公,胜之助愚钝,只想到一点。”
这话我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他还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让他自己领悟这么高深的军法,能想到一点已经非常不错了,我颇有兴趣的问道:“哦?那你说说看,你都想到了什么?”
胜之助说道:“是,按主公的游击战法这四句所说,我只想到了:主公的这个战法在敌人过于强大,在我们打不过的时候也可以保证不被敌人消灭。”胜之助停顿了一些又说道:“可是……可是像这样打不过敌人就逃跑,好像有违武士道的精神,而且…….”

胜之助的话还没有说完,平岗小次郎已经从外面冲了进来,对胜之助大声并且严厉的说道:“主公所创之战法,岂是你能信口胡说的,还不快向主公赔罪。”
胜之助见到平岗小次郎生气,连忙跪下说道:“胜之助年幼无知,请主公恕罪。”
旁边的平岗小次郎也说道:“属下教导无方,胜之助冲撞了主公,也并非无心之举,请主公原谅。”
我没有理会他们,心中暗想,天才!这绝对是天才,胜之助小小年纪就已经悟出了游击战的精髓。什么叫做游击战?用大白话说就是,打不过就跑,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嘛。而打不过就跑也是为了寻找更合适的地方来阻击敌人。胜之助倒是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这会小次郎正在一旁生着闷气,把胜之助交给他后,我第一次来居然就说出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不生气才怪。
我反倒是很高兴的说道:“胜之助,你刚才所说的并没有错,所以你也不用赔罪,哈哈,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首先就是要先保存自己的实力,只有这样才能为以后彻底消灭敌人打下基础。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还去和敌人硬拼?这倒是符合作为一名武士的准则,但是,连人都死了,那还怎么去消灭敌人呢?”
此话一出不只年纪尚幼的胜之助开始低头思考,就连在一旁的小次郎也是低头不语,在心中盘算。这个理论在日本战国时代,的确有些惊世骇俗了,这完全违背了武士道精神,以至于他们一时还接受不了。
胜之助刚才被平岗小次郎一声吼吓的不轻,不过他还是大着胆子,小声问道:“可是,按照主公所说的意思,打不过就跑的话,这样是会被别人耻笑的。”
我严肃的说道:“你不要去想什么武士道精神不精神的,只要上了战场,那么首先的目的就是要消灭敌人,只有在自己没有损伤的情况下把敌人全部歼灭,这才是至高无上的军法。”
我这一番话也不知道胜之助能理解多少,不过他还很小,有的是时间去慢慢领悟。我对他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他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期望。等龙王丸长大后,身边有这么个人陪伴,我也就放心了。
在我说话的时候,小次郎便开始提笔急书,好像是在记录着我刚才所说的话,过了一会他才停笔,说道:“让主公久等了,之前主公所说的军法,只有四句总纲,刚才主公一番话,属下颇有所悟,便帮主公把军法完善了,请主公过目。”
我接过来看了看,还不错,刚才我所说的重要之处,他全部都记录下来了,并且还用自己的话加以完善。我不由得点了点头,说道:“关于军法之事,就先说道这里,我此来是想了解下胜之助的学习情况。”
小次郎说道:“胜之助天资聪颖,就连属下也自叹不如,通过这半年多的学习,他已经是初窥门径了,如果再跟随属下几年的话,想必其才将会远胜于我。”
我心中暗想,胜之助只学了半年多就已经入门了,而且学习的还是变化多端的军法,这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我微笑着说道:“胜之助,你可要尽快学好军法,只有这样,我才会让人教你武艺。”
胜之助说道:“是!胜之助一定学好本领,将来为主公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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