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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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上兵器打斗之声不绝于耳,叶二小姐使的是两把镶金短剑,一身红衣犹如一只穿花蝴蝶般在擂台上舞动,身法灵动轻盈,任那铁塔三铁锤如风,也丝毫沾不到叶二小姐的衣角。铁塔三一连战了两场,现在又丝毫不站上风,心中开始急躁,连连猛攻之下却被叶二小姐看出破绽,两把镶金短剑直取他弱处,不出一炷香时间,便被叶二小姐一剑架在脖子上,动弹不得。台下顿时掌声雷动,有几个胆大的靠近台前,叫嚣道要铁塔三快滚回老家,那铁塔三也算是成名之人,今日轻敌竟败在一个小姑娘手下,面上无光,灰头土脸的走下台去。
管家适时的走上台前,示意大家停止喧哗,大声道:“这局我家小姐胜,台下各位壮士,还有哪位上来挑战?”
台下顿时一片鸦雀无声,众人都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正等着有谁会上台挑战。人群之后却有一位青衣公子,双手抱在胸前,懒懒地半倚着一颗大槐树,远远的向台上望去。
“公子,在下打探了,东西就在叶二小姐身上。”一个灰衣人不知何时已站在青衣公子身后,附耳说道。
那青衣公子扬起嘴角浅浅笑了笑,足尖点地向前跃去,只见一道青影腾空而起,如一只大鹏般跃过众人头顶,稳稳站在擂台上。
台下顿时一阵躁动,指手画脚地议论台上出现的是何人,唐宁却是心头一震,那台上的男子长身而立,眼眸清亮,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他,分明就是上官南羽。
唐宁望着台上男子的背影,半年前的回忆渐渐被勾起,初遇时的红莲石桥上,他也是一袭青衫,原来连自己都不曾知道,那一幕已被定格在心底。
“上官南羽。”沈惜吾道,“我早该想到是他。”
“哥哥说,早该想到?”唐宁奇道。
“恩,那日在客栈前,我就觉那身影很熟悉,似曾相识,原来真是他。”
台下的众看客议论纷纷开来:“瞧那公子,这样俊俏,也就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叶二小姐啊。”“可不是可不是,站着都跟副画似的。”七大姑八大姨们开始指手画脚的评论起来,几个年轻姑娘都不住地盯着台上,不时掩嘴议论。
“他,也是来打擂台的?”唐宁默默道,心中突然有异样的感觉泛起。
只见台上上官南羽抱拳作揖,淡淡笑道:“姑娘有礼了,久闻沧州叶二小姐美名,如今一见,当真人如其名。”
叶小桃也抱拳还礼道:“这位公子见笑了,今日公子前来可是为这打擂?”
上官南羽道:“可不是,还忘姑娘手下留情。”
叶小桃抽出两把镶金短剑,道:“请,公子若未带兵器,可挑一样。”
擂台上十八般兵器样样齐全,在墙边一字摆开,上官南羽扫了一眼,却是从地上捡起一根柳枝,笑道:“既然姑娘要在下选,在下就选它了。”说罢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起了柳枝。
叶小桃心想这人好傲气,竟然以柳枝为剑,但看他刚上台的身法,武功定是不俗,于是也定气凝神不敢轻敌,施展峨嵋派内功心法,手中短剑飞舞,一招日月乾坤朝上官南羽面门斩来。

上官南羽微微一笑,左脚稍移,轻轻一侧身便让过了这劈面而来的剑锋,右手运力将柳枝舞动,柳枝虽软,却让他舞得跟长鞭一般,粘、带、绕、缠以柔克刚,几招之内竟然还略站上风。只见台上红衣的叶二小姐双剑齐出,身法灵动,而青衫的上官南羽却身形稳定,单手持柳,飘逸之极。两人拆过几十招后,叶小桃剑法突变,剑锋中夹带峨嵋派绝技截手九式,身若惊鸿,剑似追魂,刚柔并用,招式凌厉,这分明是峨眉心法练至高层才能施展,上官南羽一边惊叹叶小桃如此年纪便有此成就,一边不得不转换步法,退攻为守,出剑的速度慢了下来,在叶小桃凌厉的剑法之下,显得有点力不从心。
台下的众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唐宁也目不转睛盯着台上两人,她知道,上官南羽定会取胜,因为他从一开始都未曾拔剑。
身旁默默不语的沈惜吾却突然开口:“他,不是来打擂的。”
唐宁惊道:“你如何知道,上了台去,不是打擂,难道是玩玩而已?”
沈惜吾慢慢吐出两个字:“不错。”
唐宁转头望向台去,果然见两人已停止比试,上官南羽的柳枝断成数截落到地上,他脸上仍是挂着微笑,对着叶小桃双手揖道:“姑娘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在下甘拜下风。”说罢双手负在背后,悠然踏步而去,口中似乎还在念叨:“遗憾啊遗憾。”台上的叶二小姐胸脯起伏,显然刚才那场比试她是耗尽全力,虽然心中尚有疑惑,却是在众人面前连胜几场,不免神采飞扬,目光却是投向台下沈惜吾的方向。
台下的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刚才很看好上官南羽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们不住的叹息,想来原来是个绣花枕头,好看不中用,那些姑娘们却是偷偷问道此人的来历。
唐宁看着上官南羽远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丝丝说不清的感觉,欲开口喊他,话到口边却又硬生生吞回。他总是若即若离,曾经一起经历过生死,现在他却站在别人的擂台之上,也许自己只不过是他生命中交错过的一瞬,以后,便慢慢淡忘于江湖。
叶二小姐休息了片刻便又迎战了两名武士,但都武艺平常,不仅台后的叶将军连连叹气,连叶二小姐也不住的摇头。
时值已然正午十分,叶家管家上台来宣布今日的比武暂毕,明早继续,于是台下的众人纷纷散去,唐宁和沈惜吾也正待回客栈,那管家却是拉住了他们,说是叶将军有请,沈惜吾却是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唐宁也只好朝管家笑了笑,道了些客套话。
只见一个红色身影从台上飘然而下,拦在沈惜吾身前。
“多谢这位公子刚才出手相助,救了我义兄性命,我看你们兄妹二人也是风尘仆仆,不像是本地人,爹爹请两位到府上一聚,答谢二位。”
沈惜吾仍旧不语,唐宁拉住了他悄悄道:“人家叶小姐也是一片好意,再说了,将军府可是比客栈舒服得多,哥哥你就同意吧。”
见沈惜吾默不作声,唐宁笑道:“谢谢叶小姐美意,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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