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炎黄二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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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炎黄二帝
理顺炎黄关系,特别是摆正炎帝神农氏在我国历史上的地位,是我国文明探源的关键所在。
现在的历史课本上,是将神农与炎帝分开的,而将神农说的非常古远。然而,历史上的炎黄关系,《史记》里讲得相当清楚。太史公司马迁认为:公孙轩辕就是生活在神农氏末帝榆罔时期。由于时代局限,当时对神农的故实,文献中记述不多;而在民间流传的,夹杂了许多神光幻影,‘荐绅先生难言之‘,于是史太公‘择其言尤雅者‘而作《五帝本纪》,其中点明,公孙轩辕是生活在神农天子之世,只是当时‘神农氏世衰‘。
这里要强调指出的是,在司马迁生活时期及其以前,已有不少学者讲过有巢氏‘王天下‘,燧人氏‘王天下‘,还有人讲‘古朱襄氏之治天下也‘等等,讲到伏牺氏,还有人讲他为‘百王先‘,是乎在伏牺以前,我国就已有‘天下共主‘的王,早已进入文明时代。司马迁卓尔不凡,他虽讲‘神农以前,尚矣!‘表明了他对古圣先贤的崇敬。但开篇时,却从神农氏写起,认定神农开创了一个新时代,只是‘轩辕之时,神农氏世衰‘,尽管他在《吕氏春秋•;上德》中见过:‘为天下及国,莫如以德,莫如行义。以德以义,不赏而民劝,不罚而邪正,此神农、黄帝之政也。‘但由于他对神农史实不多见,致使他不无遗憾地说:‘夫神农以前,吾不知已。‘而将他对神农王朝的承认,直率地写进卷首中:
“轩辕之时,神农氏世衰,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神农氏莫能征,于是轩辕乃习用干戈,以征不享。诸侯咸来宾从,而蚩尤最为暴,莫行伐。炎帝欲侵陵诸侯,诸侯咸归轩辕,轩辕乃修德振兵,治五气,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教熊罴貔貅豸区虎,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然后得其志。蚩尤作乱,不用帝命,于是轩辕乃征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遂禽杀蚩尤,而诸侯咸尊轩辕为天子,代神农氏,是为黄帝。”
过去讲炎黄关系时,不少学者,引用以上的材料时常常斩头去尾,将炎帝与神农两词拼凑一起,没有仔细考察这个炎帝的真伪。而引用司空季子的黄炎之说时,也没有结合有关传说来辨析。
太史公讲的“轩辕之时”,是神农王朝已势衰、历经五百余年了。而轩辕之父少典氏是神农天子驾下的有熊国的诸侯,这时的轩辕兄弟,刚从乃父手中各分得‘天下之半。‘也就是汉代学者贾谊在《新书.制不定》中讲的‘炎帝者,黄帝同母弟也,各有天下之半‘,这个‘天下‘系有熊国的天下,而不是华夏;不少学者都说成全中国。这里还得指出的是,这时的轩辕不应称黄帝,他只是诸侯,称黄帝,是禽杀蚩尤以后的事。炎帝不是名号,是轩辕之弟的冒号。都不应称‘帝‘。当时的帝就是神农天子。
上面那段文章,可以分为三层(已用句号隔开):第一层是讲当时的天下大势。神农王朝已势衰力竭,而对‘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天子‘莫熊征‘。这时公孙轩辕一作诸侯,即以天下为已任,‘乃习用干戈‘并宣言‘以征不享‘,表明他对天子的一片忠忱。这里得强调,他要征的是背叛天子的‘不享‘者,因此对诸侯之间的侵伐,即使是‘最为暴‘的蚩尤,轩辕也‘莫能伐‘;这说明轩辕是讲原则的。
第二层是写阪泉之战。这一战不少史家说成黄炎之战或炎黄之战,都不对,理由同前。这是轩辕尽诸侯之道而大义灭亲,实践他的‘以征不享‘。
这件事由晋大夫胥里臼季最早讲出,他说‘二帝用师以相济也,异德之故也。‘,异什么德?他说‘异姓异德‘。贾谊讲得比较清楚,他在《新书.益壤》中讲:‘黄帝者,炎帝之兄也。炎弟无道,黄帝伐之涿鹿之野,诛炎而兼其地。‘就是说轩辕之弟自称炎帝,要谋朝,无诸侯忠君爱民之道。遗憾的是季子和贾谊等人都将称号、冒号作了名号,以致后世为此纠缠了两千年,使有些人将叛贼当了初祖,也有人说他是末帝榆罔。反怪太史公‘行文不密致‘。
这里顺便说几句:阪泉是涿鹿下面的一个小镇,故称‘涿鹿之野‘,与下面的阪泉之战是两回事。更重要的是历史上真正的炎帝,不论是初祖还是末帝,都未遭诛杀,据《路史》载榆罔是被降封于潞。
第三层是写涿鹿之战。这次是因为‘蚩尤‘作乱,不用帝命。他公然扯起反旗,轩辕又得‘以征不享‘了。传说蚩尤将末帝榆罔赶走,在涿鹿兴封禅,号炎帝。传说轩辕这时已被委以摄政,他能‘征师诸侯‘了。这场战争打得很久,很艰苦,但最终‘禽杀蚩尤‘。
沧海横流显出英雄;因此‘诸侯咸尊轩辕为天子,代神农氏‘。这时,他本可称炎帝了;但因前两个篡逆者将炎帝称号用滥,他本着少典农业氏族的特点,‘以土德瑞‘而称黄帝,以示继往开来,显出罕见的睿智。
2.涿鹿之战(节选)
作者:张秀平毛元佑黄朴民
转引自:铁血论坛http://www.xiaoshuodaquan.com
涿鹿之战,指的是距今约4600余年前,黄帝部族联合炎帝部族,与东夷集团中的蚩尤部族①在今河北省涿县一带所进行的一场大战。“战争”的目的,是双方为了争夺适于牧放和浅耕的中原地带。它也是我国历史上见于记载的最早的“战争”,对于古代华夏族由野蛮时代向文明时代的转变产生过重大的影响。

①关于蚩尤部落的归属,学术界多认为其为南方苗蛮集团(亦称九夷)的首领。徐旭生先生在《中国古史的传说时代》中则认为其属于东夷集团。论据充分,今从之。
战争是一种社会政治现象,它本身也随着社会文明的演进而经历了从无到有、从幼稚到逐渐成熟的发展阶段。早在原始社会中晚期,各个氏族部落之间就发生了基于护大自己的生存空间、实行血亲复仇目的的武装冲突。由于这类冲突尚不是以掠夺生产资料和从事阶级奴役为宗旨,所以它们并不是科学意义上的战争,而仅仅是战争的萌芽。但为了叙述的方便,我们还是将其通称为“战争”。传说中的神农伐斧燧、黄帝与炎帝的阪泉之战、黄帝伐蚩尤的涿鹿之战,共工与颛顼之间的战争,就是这类“战争”的历史遗痕。其中尤以涿鹿之战为其最具典型意义者。原始社会中晚期,在当时广袤的地域内逐渐形成了华夏、东夷、苗蛮三大集团。其中华夏集团以黄帝、炎帝两大部族为核心。
它们分别兴起于今关中平原、山西西南部和河南西部。经融合后,遂沿着黄河南北岸向今华北大平原西部地带发展。与此同时,兴起于黄河下游的今冀、鲁、豫、苏、皖交界地区的九夷部落(东夷集团的一支),也在其著名领袖蚩尤的领导下,以今山东为根据地,由东向西方向发展,开始进入华北大平原。这样华夏集团与东夷集团之间的一场武装冲突也就不可避免了。涿鹿之战正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爆发的。
据说蚩尤族善于制作兵器,其铜制兵器精良坚利,且部众勇猛剽悍,生性善战,擅长角牴,进入华北地区后,首先与炎帝部族发生了正面冲突。蚩尤族联合巨人夸父部族和三苗一部,用武力击败了炎帝族,并进而占据了炎帝族居住的“九隅”,即“九州”。
炎帝族为了维持生存,遂向同集团的黄帝族求援。
黄帝族为了维护华夏集团的整体利益,就答应炎帝族的请求,将势力推向东方。这样,便同正乘势向西北推进的蚩尤族在涿鹿地区相遭遇了。当时蚩尤族集结了所属的81个支族(一说72族),在力量上占据某种优势,所以,双方接触后,蚩尤族便倚仗人多势众、武器优良等条件,主动向黄帝族发起攻击。黄帝族则率领以熊、罴、狼、豹、雕、龙、鸮等为图腾的氏族,迎战蚩尤族,并让“应龙高水”,即利用位处上流的条件,在河流上筑土坝蓄水,以阻挡蚩尤族的进攻。
“战争”爆发后,适逢浓雾和大风暴雨天气,这很适合来自东方多雨环境的蚩尤族展开军事行动。所以在初战阶段,适合于晴天气环境作战的黄帝族处境并不有利,曾经九战而九败(九是虚数,形容次数之多)。然而,不多久,雨季过去,天气放晴,这就给黄帝族转败为胜提供了重要契机。黄帝族把握战机,在玄女族的支援下,乘势向蚩尤族发动反击。其利用特殊有利的天候——狂风大作,尘沙漫天,吹号角,击鼙鼓,乘蚩尤族部众迷乱、震慑之际,以指南车指示方向,驱众向蚩尤族进攻,终于一举击败敌人,并在冀州之野(即冀州,今河北地区)擒杀其首领蚩尤。涿鹿之战就这样以黄帝族的胜利而宣告结束。战后,黄帝族乘胜东进,一直进抵泰山附近,在那里举行“封泰山”仪式后方才凯旋西归。同时“命少皞清正司马鸟师”,即在东夷集团中选择一位能附众的氏族首长名叫少皞清的继续统领九夷部众,并强迫东夷集团同自己华夏集团互结为同盟。
这场“战争”的大致经过情况是由神话传说所透露的,因此更具体的细节已无从考索了。但是神话毕竟是历史的投影,曲折地反映了事实的本身。从这个意义上说,涿鹿之战堪称为我国古代战争的滥觞。涿鹿之战中,黄帝族之所以取得最后胜利,在于其战争指导比蚩尤族要来得高明。具体而言,即其已开始注意从政治和军事两方面作好战争准备,史称“轩辕氏乃修德振兵”,就是证明。在战争过程中,黄帝族还善于争取同盟者,并能注意选择和准备战场,巧妙利用有利于己不利于敌的天候条件,果断及时进行反击,从而一举击败强劲的对手,建立自己对中原地区的控制。相反,蚩尤族方面尽管兵力雄厚,兵器装备优于对手,但由于一味迷信武力,连年对外扩张,“好战必亡”,已预先埋下了失败的种子。在作战指导上,又缺乏对天候条件的应变能力,缺乏对黄帝族的大规模反击的抵御准备,因而最终遭致败绩,丧失了控制中原地区的历史性机遇。
涿鹿之战的结果,有力地奠定了华夏集团据有广大中原地区的基础,并起到了进一步融合各氏族部落的催化作用。取得这场战争胜利的部族首领黄帝从此成为中华民族的共同祖先,并被逐步神化。由此可见,涿鹿之战的确为我们中华民族在发轫时期决定日后基本面貌的历史性“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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