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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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烨不明所以的瞧着他。
“……哭什么?”
三殿下轻轻地说。
他一惊,伸手朝脸上一摸,竟然湿乎乎的一片!
泽烨看着手心的水渍愣了半晌,慌张的抬头去看三殿下。
“风吹了沙子,迷眼了。”
泽烨遂低下头,一时无语。
“哦,是么。”
三殿下也不再说什么,又转过头和灰衣大汉细语了一阵。回过头来,望了望梯下的垂头站着的泽烨,直走下来,泽烨见三殿下下来,快步跟了上去。
回到小院,就见一群红红绿绿的丫鬟小姐叽叽喳喳的聚在院门口。泽烨看见那个二姐,微微的瑟缩了下,不露痕迹的放缓脚步。
“见过殿下!”她们看见三殿下,纷纷曲身做了个万福,一个个画着精致的妆,艳丽不可方物。泽烨把头垂的更低了。
“免了,起来吧。”
三殿下淡淡的说。
小姐们笑微微的围过来,有几个埋怨着三殿下下午没有喝完茶就匆匆走了,说着下次还要再来。然后浅浅的笑着,温婉如荷。好不可爱。
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呦,这不是管家先生么?”
语调结尾怪异的上扬,叫人心惊的露骨。泽烨一阵寒噤。不管怎么躲,就算紧紧的几乎贴在三殿下的背上,还是被揪出来了。泽烨不明白,这些大小姐为什么硬是要刁难他这个随从。若是争风吃醋,怎么就吃到他这个男人身上来了。三殿下不露声色的站在原地,直直看着那小姐。
“怎么,你对我的管家有意见。”
万万没料到三殿下竟是这么不客气的语气,他的眉梢轻微的皱在一起,那小姐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
“哎呦,什么大不了的,殿下别误会,四妹她就是闹了点小别扭,你可别放在心上。”
那个二姐见气氛僵硬,出来打着圆场。
“小别扭?什么样的小别扭,把我们三通门的管家都弄得如此狼狈,真是不简单的小别扭。”
三殿下不愠不恼的语气愣是让所有的人都僵立在原地。气氛变得不乐观起来,虽然这些小姐平时叽叽喳喳殷勤献媚,但毕竟是湘宁王的女儿。湘宁王本来就挤兑三殿下,虽然他答应助殿下一臂之力,可谁都心知肚明,湘宁王与三殿下不过是暂时的互相利用,湘宁王想要保全他唯一的儿子,一切只是为了这个。关键的时候不能再生事端,虽然出言不逊不足以激怒湘宁王,但终归是不好的,这些泽烨还是懂得的,到底是人家地盘。既然三殿下是主他是仆,只要竭力保全三殿下,不能再让三殿下费心了。
“殿下,是泽烨不好……”
泽烨自三殿下身后走出来,扑通跪在地上。
三殿下静静的望着他没有说话。那些小姐也从刚才的怔愣中缓过神来。
“泽烨冒犯了各位小姐,不敢让三殿下袒护,事已至此,泽烨也不想隐瞒,白白玷污了三殿下的名声,泽烨甘愿受罚。”

说罢头垂的更低了,双手轻微的攥成拳状。也许这一认罪,后面的折磨是少不了的了。
“这……哎呀,既然是三殿下的管家,怎么也不好说是罪啊,罢了,就罢了吧,既然赔了罪,再追究就显得我们太小气了不是,呵呵。”
一个小姐打着哈哈,众小姐也识相的跟着笑起来,除了泽烨和三殿下。
“既然无事,各位请回吧,我也累了,这几日就要走,还要休息。”
三殿下一边朝里面走一边下逐客令,走了几步,回头看见还跪在地上的泽烨。
“跪着干什么,还不进来。”
扔下一群傻傻愣在原地的小姐们,独自进了小院。
回了屋子,泽烨心中实在堵得慌。总觉得欠了三殿下的,以前三殿下不是这个样子,他很冷漠,对谁都是一副淡薄的样子,视人命如草芥,好像除了宫廷争斗,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曾在意过。如今这样为他解围,还有这一路上的种种,都叫他心神不宁起来。究竟是怎么了,是三殿下变了,还是只是他一直没发现?
“殿下,我……”
泽烨想要跟他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说谢谢么,好像有些尴尬,不管怎么说,三殿下今天是帮了他。
“泽烨,泽烨有罪。”
泽烨忽然对着正在褪外衣的三殿扑通一声跪下。
三殿下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看着泽烨。
“你今天跪上瘾了是吧。”
“泽烨对不住三殿下,三殿下肯袒护泽烨,已经觉得亏欠三殿下太多了。”
“哦,亏欠?”他擒起一抹笑,懒散的倚在榻边的软垫上。
“泽烨无能,不能照顾三殿下,却总让殿下费心。”
“说起来,也不能说完全没用。”
三殿下的声音低低缓缓,自言自语似的语调。
泽烨有些疑惑,缓缓抬头看着他。只见三殿下微微一笑,如花般明丽不可方物。泽烨慌忙低下头。
迟疑了一阵,三殿下缓缓倾身过来。
“若是一般的下人,早让他去看仓库了。”
“殿……殿下……”
三殿下温和的脸近在咫尺,完全不似平时的疏离。泽烨慌张的看着三殿下,微微的后仰着身子。
“怎么,躲什么。”
“……”
“你不必这样躲,你可知道,在靖王府,你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亲密的……不像话呢。”
三殿下喃喃的说着,到最后,泽烨恍然觉得这一切只不过是个幻觉,只不过……不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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