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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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很不喜欢跟美女试验中心的人打交道,他厌恶这些威胁的人。但厌恶雨教官,倒不是因为这个,毕竟她也是奉命行事,而是因为这个波霸就象个粘糖一样动不动就贴过来。这次他又来到星形商店,门里的装潢还是从前的那个样子,那颗星形项链还是同样陈设在明窗几净的橱窗里。但马路刚一进去便发现了不对劲。一种很陌生的讯号徘徊在这里面。来自于他身体内的磁场感应。与雨教官的信号截然不同,甚至连初一和十五的信号也没有了。
马路大步跨进自动门,商店内流光溢彩,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他们又不是真的做生意,不过弄这么繁华也是举手之劳。这是一帮有品味懂得享受的机器人。
一团红色的光在墙壁闪烁后,马路瞟了两眼,悠闲地在琉璃台的桌子边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香浓的咖啡。雨教官的糖还摆在玻璃罐里,屋子里依稀还有她身上的香味儿。看来他们人事变动是临时的。马路悠闲地顾盼四周,耐心地等待他的新代理人,或者是经纪人吧。什么都行,他们只是交易的关系。
这次墙壁后面的新主人会是谁呢?
门渐渐地打开,出来的是一个女人。一身紧身的黑皮衣。那张脸马路是再熟悉不过了。
“小妖!”
“马路。”小妖咬咬嘴唇,甚为激动,她象一只蝴蝶朝地扑过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重逢的画面,在他的心里演绎过成千上万遍。这个场景跟想象中是一模一样的,就跟做梦一样。马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小妖扎进他的怀里。
他捧起她的小脸,那动人熟悉的脸就展现在眼前,他心里无比的激动。“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小妖揉着眼睛说。
等一下,好象有什么不对劲呢。马路忽然想起要生气了。
“那天为什么,你会转身就走了呢?”他埋怨。他一瞬那的痛又袭上心口,灼灼地疼。
“我有我的苦衷。”小妖带着企盼望进他的眼里,希望他能理解。
“哦……”马路若有所思。
“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那里我会告诉你一切。”
滋。小妖伸手向空气中一划,一道口子撕开,有蝴蝶拍打着翅膀扇出风铃的清响。“你会打开异门了?”马路惊奇地问。“当然了。这次回去,他们为我改造了很多,我以前的能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你瞧瞧。”小妖心里凝聚起一团透明发亮的东西。“现在能够随时收聚我的能量了。”
“太好了!现在还有谁敢束缚你的自由!”马路跟着她踏入异门,咻,门在他们身后合上,他们来到一个全新的时空。
马路放眼,竟觉得好象踏入了古代的城堡,或又象是天上的宫殿。这里的一切都是倒置的,水倒流,山倒立,而他们也是倒着的。
“这是怎么回事?”马路一脸的惊奇。
“这是一万年后的S星球。很美吧?”小妖的脸上闪着复杂的表情。
“嗯,太美了。你看那些水晶似的宫殿,流光溢彩,美不胜收。还有这些奇异的花,草,树……我都难以找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它们了。”马路象只迷失在美景中的苍蝇,激动得天眩地转。这里简直象一个童话的世界。而且他们是倒着的,却没有一点不舒适的感觉。
“这些都是模拟的场景。”小妖的脸暗淡了下来。有了些忧郁。
“模拟的场景?”马路听得一头雾水。
“嗯,他们都是由电脑虚拟的,电脑信号刺入大脑的神经,让你感觉仿佛置身于其中。其他们都是不存在的。你跟我来。”

马路跟着小妖的脚步快速穿梭在这奇观美景中。一簇一簇紫色的花在月光般的雾中一阵一阵的向上飘落,泌发着花朵馥郁的清香,直抵达肺部。还有红色的珊瑚蕉,绿色的热带丛林,还有鱼儿在空中飞行。这么漂亮的场景,居然会是假的。马路觉得不可思议。
“马路。你看。”小妖在一个峡谷前停驻了脚步,用手指向前边。一块透明的气体将他们与之隔绝,而在这块隔膜外,马路看到一片苍白的末日景象。
灰寂的天,死灰一般的大地,了无生息,残垣断壁的废墟,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这是……?”
马路的嘴张得很大,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受哽住喉咙,让他发不出声音来。
“那就是真实的场景。”小妖的脸一阵黯然。“一万年后的S星球。这就是他的真面目。”
“啊……”马路头皮发麻,眼球从眼框中鼓出,他在努力接受这个事实。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问。
小妖摇头。“因为贪婪。因为那贪婪的**,而陷入无休止撕杀的人们。”
“你是说人类?”马路不明白的问,为什么会是人类,人类何以有这种毁灭性的能力?
“就是人类。”小妖说。
“马路。”小妖的眼神望得很远,透出坚定。“你愿意帮我,扳回这个结局吗?”小妖望向他的眼睛,充满了期待。
“可是……”马路想说的是他哪有那个能力。
“事在人为啊!”小妖一眼就将她看穿了。
“走吧。”小妖没有得到他的答案,有些落寞地转身。
“小妖。”马路快步地追上去,将过她娇小的身子,里面有一颗倔犟的心。“小妖。”他低下头望着他的脸。“我愿意做任何事扳转这个结局。”马路大声地说,温柔地说。
“我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的同类们。”马路豪迈地说。
“只要你告诉我,我能做一些什么。”
“马路。”有晶莹的东西在她的眼框里打转。这种东西是不应该属于机器人的。小妖用那闪烁的眼睛望着天,充满了感动。
“这是一万年以后的场景。”小妖吸回眼里的泪光,仰仰头,努力地镇定自己的情绪。“只要能够阻止他们之间的战乱。”她说得毫无把握。
“他们?谁与谁?”马路陷入迷惑,直觉自己好象扛起了一重沉重的山,以正义之名,被它压垮,然而他将甘之若怡。虽然他将陷入万复不劫的深渊。接下来将会是很艰辛很艰辛的漫长之路吧。成魔还是成佛,谁知道呢?!
“蝴蝶!”小妖转了两圈亭亭玉立地站在蝴蝶的面前,“小妖?”蝴蝶呈呆痴状,瞳孔缩小,再放大,放大缩小。“真的是你耶!”良久蝴蝶才欢呼出声,一把扑过去,象只章鱼一般缠住小妖。“我可想你了。”蝴蝶叽叽喳喳地抒泄出心中的思念。一双手抓住小妖就在也不愿意松了。
“她就是小妖?”一个带着情绪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是楚楚。她站过来好奇地打量小妖,小妖也被她的样子吸引过去。
“他们长得太象了!”马帅不自觉得又重复说道。
“嗯。”马路和蝴蝶连连点头。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从楚楚手里扇出.脆脆地打在小妖的脸上.火辣辣地象云在烧.
啊.所有人都愣住,不能明白楚楚这一耳光为何所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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