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这片丛林，前面就是传说中的红河。”马路用手中的木棍在齐人深的草丛中开出一条路来，小妖紧随其后，她们在寻找回到未来世界的秘密。
“小妖。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马路没预景地冒出这么个问题。
“丫？”小妖防不胜防。国仇家恨，一团纠结，她哪有时间想这个问题。何况她是一个机器人，机器人什么都需要，就是不需要爱情。这种廉价的东西。
“一张嘴角笑意盎然,心头却迷雾纠结的黯淡容颜,这个夜夜绽放又朝朝枯萎的翩跹灵魂。无关美丽，无关灿烂，仅是蜕变。假如有一丝发梢让你熟悉，假如有瞳光剪影让你依稀如逢故人。那么，擦肩而过的风景中，她有一个名字——妖妖。”清草吹来的风中，马路象个诗人。
小妖摇头，笑笑。没有由来的，马路的声音，让她多了份宁静和安心。
“到了！”一条弯涎的红河迤逦地呈现在他们的眼前，犹如一条巨龙欲冲九霄。
“很美！”马路惊叹于它的气势和宁静，夕阳的余光将它染成血一般的鲜红色，绚烂得象失火的天堂。
“这是它们图腾。”小妖目视前方，思绪似乎在很远的地方，在出逃。
“在头部，会有一只蝴蝶的标记，那就是开启的大门。”
“蝴蝶？你是说？”马路猜到了什么。
“嗯。”她们果然在龙的头部找到了石头上的蝴蝶标记。小妖点头。脸上的表情或喜或忧，让人看不清楚。
“我是钥匙？”蝴蝶讶异，开始为自身安危担心。“那还能抽出来吗？疼不疼啊？”它考虑到方方面面的细节问题，毕竟这关乎到它的生命。
“不知道。”小妖摇头。众人拿期待的眼神望它。
“我不想干！”蝴蝶说，咬咬牙，“可是，如果只有那样能是大家回去的唯一方式，我，我可以试下。”它的目光停在马路的脸上。
“谢谢你，”小妖轻声地说，拍它小小的身体，充满感激。
蝴蝶纵身朝石记贴上去，在空中拉出一条金线。
轰！红河扑腾沸腾，真似一条龙飞上了九天。扑，巨石撕开一条大口，几条狭长的通道展现于他们的眼前。
一条是十八世纪，一条是马路所处的二十一世纪，还有一条通向未来。那个中年男子被马路用力推进洞中，他神情激动，“我姓黄，名金，请问你们的名字。”感恩的心，龙的传人，自苦以来的优良品质。“我马路，她是小妖，这是茉莉，你应该感谢的是蝴蝶。”
“嗯，马路，小妖，茉莉，蝴蝶，谢谢你们，再见了。”通道合扰，中年男子消逝于眼前。
“你知道他是谁吗？”小妖问马路。
“他是黄大军的曾祖父，那个为他们家族打下财富基础的人。”
“啊！”马路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黄叔叔一听我的名字，便对我出奇的好。”
“该我们了。”小妖说看着两条通道。象做选择题，难以下笔。
她望向马路。“你选哪个？”
这还问，当然是二十一世纪。
“好。”小妖将茉莉推进去，然后是自己，马路走在最后。
“蝴蝶。”此时它睁着眼看她们，破天荒地保持沉默。它包含太多的情绪。马路回头，在门合上的最后一刹那，将它抓在手里。“我不会丢下你。”马路对蝴蝶说。
黑黑的通道。一幕幕场景涌上小妖脑海。
……
黑黑的通道。踏踏踏，起起落落的脚步声。
小妖一步一步地朝前走着。两眼圆睁，她紧张地抓住母亲的手。小妖不要怕，母亲手上的力捏捏她，传递过温暧。
……
卡卡卡，各种灯光在她眼前闪烁。小妖身子平躺在怪物似的大机器中，植入这块芯片，你便是机器人了。白衣服的老医生对她轻柔地说。
“我为什么要当机器人。”
“因为这是你的职责。你要保护你的子民。”
“我要保护我的子民。”小妖默念这句话，那声音一直响荡响荡，从未有消失过。
“这个宇宙适应人类生存的能源已愈来愈少。人类将消失，取而代之的将是人与机器人的合体。”医生用光明的声音，远大地说出这个愿望。
……
“对，要掌握它们每一件仪表的功能。熟悉它，了解它，呵护它。让它象一只野狐狸一般被你驯顺。”飞船仓驾驶室，老师手把手向她讲解。
“驯顺？这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就是你离不开它，它也离不开你。你们之间建立关系。彼此除了爱，还有责任。”
“它对我也有责任？”
“有。它要好好的飞，对准敌舰做出最精准的攻击。”
“呼，”飞船在浩如烟海的星空疾飞而疾，被驾驶得服服帖帖。
“它被驯服了！我也被它驯服了！”
“你毕业了！”导师在她的肩上别上象征荣誉的肩章。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的飞行战队的战士。负责保护我们的人民！”
“是！”小妖昂首挺胸，目不斜视，敬出一个庄严的军礼，一脸自豪和骄傲。
……
“这次是特殊任务。目标是S星球。”
“我们自己的星球？”
“没错。这块磁卡，将植入进你的脑海。与你同生同亡。记住，它比你的性命还要重要一百部！明白吗？”
“是！”她敬出一个军礼，头上的手有些动摇。
“为什么会攻打自己的星球！！！”她的手发抖。
“军令如山！”英俊的莫将军手搭在她的肩上，想给他个安抚。
“哦，不。”一想到那些流血的孩子。她痛苦地蹲下身子，抽噎。莫将军在她身后摇头，露出担忧的神色。
“你是说，做了她？”莫将军脸色大骇，身子退后几步，不能接受这样的任务。铐。一双手铐套上他的肩上，莫耸拉下脸，被士兵押解，关进铁房。
……
“怎么换成你了？”小妖望向前额垂下紫发的轩堇。一个军中的妖魂。
“嘿嘿。”他只咧嘴一笑，深不见底的笑，意味深长的笑。
小妖浑身一阵颤禀，有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啊！飞船竟然起动不了。”小妖平时温顺服贴的家伙竟无声无息，对她的敲打毫无反应。
“它们失灵了。”轩堇含着恶狼的笑，向她靠近。一只冰冷的枪口，对准小妖的额头。
“你们竟对自己的战友下手？”小妖一脸难以相信。
“你所有不明白，带到地狱里去吧。再见。”他开出一枪，“砰。”鲜艳的花在小妖的头上绽放开。
“啊！”小妖不解地睁开眼，右手抓空，左手向飞船一只按扭摁下去。
扑，飞船发动，似飞，“靠！不是失灵了吗？”轩堇纵身向外一跳，嗖，飞船跌跌撞撞滑向无边的天际。
……
一堆一堆尸体罗列，小妖的身体被机器卷起，放进流水带上。叮叮砰砰，抹面，修复，打磨。一个干净的女孩诞生。
小妖！机器在她的心口上烙下一个名字。脚板心贴上一个标签，标签上赫然印着几个大字：“机器试验美女。”
黑黑的通道。踏踏踏，起起落落的脚步声。
不知多久，终于停止，一片明亮的阳光在眼前打开。
“我们走出来了！”小妖迷蒙地抬头向马路望去。
后者一脸的笑容，喜悦地牵起他的手。象妈妈的手一样，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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