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带血的灰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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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带血的灰布
牛胡兰此言一出,王莽很不高兴,呵斥道:“徐先生怎么会是残害雕莫鞮皋的凶手,没有证据不要乱嚷。”
牛胡兰走到王莽面前,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说道:“大人,这就是他害人时候使用的秘籍,名叫《江湖绝经》。”单于、王爷与各国王子哗然,苍蝇般围了过来。
蛮刀身躯一颤,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我慢慢走近。
“秘籍?”王莽嘀咕着接过去。
我吓得脸上肌肉不住抖动,心想:糟糕,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让牛胡兰拿去呢?
这本《江湖绝经》原本一直被我藏在内裤里,视若珍宝。
裤裆里藏了本书,虽然面积不大,可是蹦跳起来时不时把老二硌得生疼,今天跳街舞的时候我就把《江湖绝经》从内裤里取出来藏在枕头底下面,想不到被牛胡兰拿出来。
牛胡兰一定是在我热火朝天跳街舞唱不怕不怕的时候偷偷溜进我房间里偷出来的,看来她想算计我报仇雪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歹毒的婆娘。
我在心里暗暗骂自己:真是太大意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放在家里呢,而且还不锁门。
王莽翻看了几页,有些简化字他不认识,看了半天方才看出个大概,对牛胡兰道:“单凭一本册子就说徐先生是残害雕莫鞮皋的凶手,未免太牵强了吧。”
牛胡兰道:“我还有更重要的证据,请大人随我回房再拿出来再看。”
王莽一听“回房”二字,立刻想起在我的新婚之夜他和牛胡兰在洞房里**的事情,很不高兴,说道:“什么东西就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嘛,何必藏头露尾的,下面几万匈奴同胞都是明白人,我相信他们不会轻易冤枉一个好人,也放过一个坏人。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这些话是我时常挂在嘴边的,想不到王莽也学会了。
牛胡兰无奈,只得从袖子里摸出一件油布包着的东西,在王莽面前慢慢打开,取出一块带血的灰布,递给王莽。
王莽拿起灰布左看右看,还凑到鼻尖嗅嗅,感到莫名其妙:“你拿一块脏布给我干什么?”
牛胡兰见状捂住鼻子道:“大人请看背面。”
我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那灰布是我奸污蛮刀时候留在我床单上被我剪下的处女元红!
我脑袋炸响:完了,我死无葬身之地了。
灰布原本被我藏在陶罐里的。
陶罐里练铁水牛时候没有用完的蒜子,后来发芽长出了蒜苗,我就在蒜苗下面挖了个坑,把带血的灰布埋在下面。
牛胡兰是如何找到的?
一块带血的布并不能证明什么,可是我偏偏头脑发热,在上面题了几句歪诗。
唉,谁叫二十一世纪的处女都成了珍稀动物呢?
王莽看到了几句歪诗,顿时愣住,赶紧掉头就走。
走到楼梯边回头道:“徐先生跟我走来。”说着使眼色给几个汉朝士兵,意思是假如我反抗,可以抓起来。
单于大惑不解喊道:“徐先生到底是不是凶手,怎么不说清楚。”
尽管真相还没有大白,匈奴人还是从中看出了蹊跷,我在几个汉兵的簇拥下走下吊脚楼来到草地,身上立刻挨了匈奴人无数的黑拳。
汉兵赶紧拉着我跑起来,去追赶王莽他们。
我前脚刚走进王莽的房间,单于和蛮刀紧跟着进来了。
王莽对单于和蛮刀道:“这是我们国家的事情,跟你们无关,二位还是请回吧。”
蛮刀冷笑道:“牛胡兰说徐先生是吊脚楼一案的凶手,此事关系到雕莫鞮皋还有我的——我的名声,怎么能说跟我们无关呢。新都侯想赶走我们,莫非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王莽脸刷地通红,只得站起来行礼道:“二位既然想听,就请坐下吧。”
蛮刀和单于入座后,王莽拿出那块灰布对牛胡兰道:“上面污糟糟的,看不出徐先生是凶手啊。”
牛胡兰道:“上面写得明明白白,大人如何看不出?”
王莽瞪了牛胡兰一样道:“有些字我不认识。”
说罢看看我,满脸的无奈。
繁体字和简化字差别不大,就算不认识几个字,看看前后的字就可以猜到个大概。小时候我看繁体版的《三国演义》就是猜着看的,看惯繁体字的古人看简化字和看惯了简化字的现代人看繁体字,体验应该是一样的。
王莽这么说,显然是想开脱我。
我很感动,在心里道:谁说王莽是奸臣,还是很讲人情味的嘛。
哪里知道牛胡兰一下夺过灰布道:“大人不认识字,我来念。”
说罢趾高气扬地瞟了我一样大声道:“昨夜巫山飞渡,万般相思消解。今宵拾得落红几点,记得佳人哀啼婉转。
二零零七年九月穿越回大汉,喜得匈奴公主蛮刀处女贞操,欣喜若狂诗,徐佳。”
蛮刀听罢泪水滚滚而下,站起身指着我大骂一句:“淫贼!”便晕了过去。
单于大怒,指着我用匈奴话呜哇呜哇地大骂,单于身后的两个匈奴侍卫刷地拔出弯刀就要跳过来砍我,我身后的三个汉朝士兵也拔出环首刀迎了过去。
我是王莽的人,就算真的有罪,还轮不到匈奴人来掌控我的性命。
汉兵在危难时刻毫不迟疑地挺身救我,都是我平时团结友爱,用五讲四美三热爱打动了他们的心。
眼看一场血斗就要开始,王莽和单于都异口同声地喝道:“还不退下。”
双方的士兵方才收刀入鞘,回到原来的位置,但还是忍不住恶狼般互相瞪眼呲牙。
单于道:“徐佳是新都侯的人,他犯了罪,要杀要剐,我相信新都侯会给龙海上百万匈奴人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说罢让匈奴士兵抬着蛮刀,气愤愤地走出去。

我心里暗骂道:“老乌龟真会说话,动不动就拿几十万匈奴人来吓人。他的潜台词就是说,我们匈奴人有几十万,你王莽要是不把徐佳杀了剐了,恐怕就走不出龙海了。”
王莽站起身左右徘徊一阵,停下看着我哼了几哼,突然问道:“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哪些事情?”
我道:“大人,我是冤枉的。”
王莽大怒:“事到如今还在说谎,把他关起来!”
牛胡兰微笑着走到我身边小声道:“老娘当红卫兵的时候抄过很多臭老九的家,挖地三尺也能找到他们的罪证,你以为藏在陶罐里就找不到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原来牛胡兰曾经是红卫兵小将,怪不得栽在她手里。以她的才华早就该进安全局了。
又回到以前的牢房里,我万念俱灰,原本还指望攀上王莽这棵大树跟着他回长安去享受荣华富贵呢,现在什么都完了。
嗟叹之余,想到自己就要成为威风八面的匈奴驸马,却被牛胡兰这个可恶的老女人搅局,生生毁掉了我的终身幸福。
在肚子里把牛胡兰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臭死。
掌灯时候,杨伯老端着一碗羊杂来看我,他悲悯地看着我说道:“想不到徐先生居然干出如此事情,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狡辩道:“你居然相信牛胡兰不相信我。”
杨伯老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牛胡兰拿出的证据和我一直以来的猜测一模一样。雕莫鞮皋被阉割那天晚上你要我找火石给你,我的心里就犯嘀咕,还有你那本《江湖绝经》,好人是不会每天拿出来学习的。”
我在心里骂道:狗屁,老子要不是用江湖绝经保护自己,早就被蛮刀和雕莫鞮皋害死八回了。
我道:“大家兄弟一场,你快想办法救我。”
杨伯老摇头道:“很难,新都侯为了维护大汉的名誉,准备每天就动刑,砍掉你的脑袋。”
我大喊道:“不会吧,我对王莽赤胆忠心,他怎么能见死不救。”
杨伯老道:“你冤枉新都侯了,要不是新都侯说情,按照单于的意思,还要用大汉的酷刑,将你凌迟处死、千刀万剐呢。”
我感到灵魂都飞出体外,浑身冰凉瘫倒在地。
流着泪想了半晌,默默地端起羊杂慢慢吃了起来。再怎么说,一刀砍掉脑袋总比千刀万剐的好。
明天就要砍头,说什么也不能亏待自己,现在不吃要是到阴间没有羊杂卖,可就亏大了。
杨伯老走后,牛胡兰拎着一个竹篮来看我,走进牢房从竹篮里取出一大陶碗牛肉面道:“大家都是从两千年前一起穿越回来的,算起来还是半个老乡。明天你就要上路了,今天我最后伺候你一次,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这是你最爱吃的牛肉拉面。希望你到了阴间,别再使用下流手段**未成年少女了”
我早已气得眼珠都要突出来,右手猛地一扫,满满的一碗牛肉面劈头盖脸地泼在牛胡兰身上。我大骂道:“臭三八,要不是你陷害我,我怎么会被砍头。你滚,你这头老母猪,骚母狗”
牛胡兰“哇”地大哭着捂着脸跑出牢房去
美丽的草原,灿烂的太阳,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祭日了。
我环顾四周在心里默念着:“永别了杨伯老,你是我的兄长,穿越回到匈奴要不是遇到你,我说不定早就受尽折磨死掉了。能活到今天都是你赐给我的;永别了王莽,要不是出了点小小的差错,我很有可能会跟你回到大汉长安帮助你篡夺皇位,今生今世已经无缘,希望等我二十年后再穿越回来助你一臂之力;再见了,牛胡兰,希望在我死后不久,你就被八十个匈奴大汉**而死,我在阎王殿里等着你”
几万匈奴人静静的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各不相同神情。
有的是愤怒:这个恶贼,居然敢阉割了我们匈奴的大英雄雕莫鞮皋,罪该万死。大多数是惋惜:徐先生是歌舞天才,如何成了凶手?杀死他,还会有人给我们演唱天籁之音吗
永别了,我的粉丝们,如果二十年后我再穿越回来,一定教你们唱比《不怕不怕》更爽的歌曲,教你们跳桑巴舞和草裙舞。
念头才动,就听一个匈奴人大骂道:“恶棍、骗子。”
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朝我扔来,正打在我的鼻子上,我嗅到了牛屎的味道。
接着石块、马屎、驴粪蛋便铺天盖地打来。
王莽见情况不妙,赶紧喊道:“行刑——”
我在心里呐喊道:“蛮刀,二十年后我再穿越回来与你相会!”
只听身后的刽子手沉喝一声,呼地一声抬起了大砍刀,我脖颈上的毫毛顿时根根竖起来。流经脖弯、脸颊、耳后的血管霎时间一片冰凉,我闭上眼睛,等大砍刀将我的脑袋从肩膀上卸下来。
说真的,死亡的感觉是什么样,我很期待。
就在此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从远处响起来,耳听一个汉人的声音高喊道:“新都侯,救灾的物品被阴山上的强盗劫走了。”
就听王莽大喝道:“且慢行刑”
刽子手的大砍刀在我脑后三点八八厘米的地方硬生生地顿住了。上万的匈奴人讶异起来,不满的抗议声如秋风吹出的麦浪,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
我也很奇怪:新都侯为什么又不杀我了?
单于和蛮刀更是围着王莽上蹿下跳,不停质问王莽:“为什么不砍他的脑袋了,难道你想留下他的狗命?”
蛮刀道:“我早就知道你舍不得杀他,却搞出这么大的场面惺惺作态。”
王莽用异常平静的声音说道:“救灾物品被抢走,只有徐先生才能帮我们找回来,因此我们不能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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