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护花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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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撒下去的是胡椒粉,辣度虽然比不上辣椒,却也辛酸刺鼻,掉进眼睛里够他们受的了。
匈奴不产辣椒,人们对它一无所知,胡椒粉还是杨伯老去找来的。在匈奴他们把胡椒粉当作药物,从来不当调料,因为胡椒很珍贵。
眼睛里进了胡椒粉的三个色狼被同伴扶着走到湖边去洗眼睛,杨伯老并没有过多追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呵呵笑着袖手旁观。倒是蛮刀看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怒气冲冲就跑去找王莽。
走下楼梯没走几步,就听楼梯下面咣的一声响,便有人撞倒跌在地上呻吟不已。蛮刀大为奇怪,走下楼梯绕回去看时,只见一个匈奴汉子滚在地上,双手捂住肿得老高的额头嗷嗷叫。身边地上有一个铜镜,还有几个人看见蛮刀就嬉笑着跑走了。
蛮刀拾取铜镜大惑不解:这些傻瓜,照镜子为何要跑到楼梯下面照?不禁莞尔一笑,丢下铜镜就去找王莽。
这时候王莽还没来上课。他有个习惯,清早起来要洗漱一番,然后恭恭敬敬地打开《道德经》朗读一遍方才吃早点,吃完早点才上课。
蛮刀去的时候王莽正读到:“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蛮刀要进去,守在门口的士兵不放。蛮刀硬闯进不去,着急起来,在门外大喊道:“新都候,新都候!”
王莽如枯木一般不为所动,仍然继续朗读道:“……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後相随……”
蛮刀大喊道:“有人戏弄我,你到底管还是不管?”
王莽一听大惊,立刻站起来道:“谁?是谁胆敢调戏你?”
赶紧站起来随蛮刀一起来到吊脚楼下,蛮刀一边走一边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还拉着王莽的手走到楼上指认了犯罪现场。
王莽气得像赵本山表演羊癫疯发作的样子大吼道:“把那几个畜生给我抓来!”
三个企图**的色狼被抓来跪在王莽面前,他们双眼又红又肿,不停往下掉眼泪。在王莽的喝问和士兵的拳打脚踢下,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你们竟敢屡教屡犯,我的讲学班难道是你们发泄兽欲的地方么?”王莽直着脖子嚷道:“不能留,不能留!每人打五十鞭子驱赶出去!”
三个色狼被打得体无完肤,被士兵拖狗一样丢出去。旁边的匈奴人看得胆战心惊。王莽把学生召集拢义正词严地训斥了一番,说:“以后谁要是再干禽兽之事,就挖掉他的眼睛,砍断他的手脚!绝不姑息!”
训话完毕,学生们都嘤嘤嗡嗡地散开。白先令拿着铜镜跑到王莽面前道:“大人,我发现楼梯下有面镜子,觉得很可疑,就拾起来呈献给大人,请大人裁决。”
自从成立讲学班后,白先令就常常以副校长的身份自居。没事就爱四下瞎转悠,瞎指挥一番,刚才他看见蛮刀丢下铜镜便拾起来。
王莽把铜镜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一遍道:“也没有什么奇特的,你拿来做什么?”
“匈奴男人一天都不洗一次脸,现在却带着铜镜,大人不觉得奇怪么?”白先令满脸神秘兮兮的样子。
“不是匈奴男人的,肯定是蛮刀的。”王莽把蛮刀叫过去问:“是不是你带来的?”
蛮刀摇头道:“这种破东西我才没有呢。”接着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清早一个大男人跑到楼梯下照镜子做什么,很可疑。”王莽道。于是士兵把头上撞了个血包的匈奴人抓了过来。
“你拿它来做什么?”王莽拿着铜镜问。
“当然是照镜子。”匈奴人狡辩道。
“鬼话。快说,究竟想用它来干什么?”王莽沉着脸喝道。
“既然连你们都不知道,把我抓起来做什么?”匈奴人眼睛叽里咕噜乱转,脸上露出狡狤的笑容。

“我知道你拿它干什么。”我笑吟吟地走过去道:“你是想拿它偷看蛮刀公主裙子里的景色。我说得对不对?”
蛮刀一听,又羞又怕,伸手拢住自己粉红的貂皮裙子。
被我揭露了丑恶嘴脸,匈奴人顿时面如死灰,把我视为神人。再也没有抵赖。
蛮刀王莽杨伯老他们对我投来赞许的目光。
我立刻感到飘飘然,同时被匈奴人种种无聊的做法惊得瞠目结舌:我还以为在女教师裙底放镜子偷看是两千年后我们才发明的,原来匈奴人才是裙底**术的开山鼻祖!
一顿鞭打后,用铜镜**没有成功的匈奴人也被王莽赶了出去。
**事件到此平息,讲学班照常上课。王莽让人把蛮刀座位上的小洞填好,蛮刀却死活不愿意去坐在上面,而是走到后面离我不远处坐下。我和她的距离又拉近了许多,心里不禁暗暗高兴。
可惜高兴没有持续多久,午饭后,蛮刀带来一个人,使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徒劳无功。
蛮刀居然把雕莫鞮皋带来讲学班!
我的心顿时跌进冰窟。
雕莫鞮皋虽然被我刺瞎一只眼,依然健硕彪悍、威风凛凛。瞎眼上罩了一块黑布,一路上凶神恶煞地走来,像极了两千年后好莱坞大片中的海盗。
我看见雕莫鞮皋的第一反应是:狗日的来干什么,莫不是来找我报仇?
蛮刀看着我咬着下嘴唇对我竖起中指。这个不雅观的。我对他露出凄惨的笑容想。
雕莫鞮皋的到来让那些对蛮刀心存不轨的匈奴汉子们退避三舍。
任何人企图偷瞄或者接近蛮刀都遭到雕莫鞮皋的毒打,雕莫鞮皋成了蛮刀的护花使者。
没想到蛮刀居然把雕莫鞮皋拉进讲学班保护自己。
更没有想到的是雕莫鞮皋居然会说汉话,他顺利地进入高级班。上课的时候蛮刀紧挨他坐下,我在后面看着他们**打闹的样子,气得血冲脑门在心里不停大骂:奸夫淫妇,奸夫淫妇!
第一天上课雕莫鞮皋就给王莽一个下马威。
“你是匈奴的第一勇士,能来学习圣人之道,难得难得。”王莽看着雕莫鞮皋高兴道。雕莫鞮皋号称匈奴第一勇士,要是能拢住他,以后做什么都能事半功倍。
“我们匈奴不需要学习什么孔孟之道。”雕莫鞮皋用汉话说道:“你们所宣扬的都是虚伪的东西,不值一提。”
王莽很是震惊:“你们匈奴风俗轻视老年人,父子竟然同在一个毡房睡觉。父亲死后,儿子竟以后母做妻子。兄弟死后,活着的兄弟把死者的妻子都娶做自己的妻子。没有帽子和衣带等服饰,缺少朝廷礼节,怎么能不学习礼仪呢。”
“我们匈奴是马背上的民族,人人吃畜生的肉,喝它们的乳汁,穿它们的皮毛,穿戴你们汉人的衣帽服饰没有任何好处。而且我们连年打战,死去的人很多。父子和兄弟死了,活着的娶他们的妻子做自己的妻子,这是惧怕种族的消失。匈奴虽然伦常混乱,但却一定要立本族的子孙。中国人虽然读着圣贤书佯装正派,不娶他的父兄的妻子做老婆,可是亲属关系却越来越疏远,而且相互残杀,甚至竟改朝易姓,都是由于这类缘故造成的。这就是礼义的弊端!”雕莫鞮皋振振有词道。
“既然你不愿意学习孔孟之道,来这里做什么?”王莽胡须乱颤,显然气得不轻。
“我是为了保护我的妹妹,你们汉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很不放心。”说着还摸摸蛮刀的**手挤眉弄眼。
蛮刀鼓掌大笑,王莽气得差点背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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