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与狼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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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民族的牛羊圈都是用木头和石头简单围起来的,只有一人高。各家的牛羊圈都隔开很远,是怕牛羊跑进别人家圈里认不出来。
猪头小队长家的羊圈只是用活动栅栏和大毡子搭成的半圆形挡风墙,只挡风不挡狼。
“呜……欧……”,我们帐篷斜对面的山包上又响起狼的嚎叫,犹如一杆锋利的长矛,刺透沉沉夜空。那些绿莹莹的狼眼睛,少时两三对、五六对,多时十几对,不停的徘徊走动。匈奴人帐篷外的狗立刻狂吠起来,近处远处和仙女湖对岸的帐篷外随即点燃起明明暗暗的火把。
噪杂的声音响遍整个仙女湖。
“恶狼要来偷羊吃,今天晚上谁也睡不成。”阿二是忠于职守的好奴仆,他全副武装起来,让我也把弓箭刀子木棒披挂上,板着脸给我分派任务:“我守住外面,你守住里面,要一直守到天亮。”
他说的外面就是离我们帐篷远的地方,里面是靠近我们睡觉的地方。
卖英国人他爷爷的糕,放个羊还如此折腾人。你说我这不是穿越到此地找罪受么!
牛胡兰也被惊醒,揉着眼睛出来打着哈欠问:“是什么声音这样吵?”
“没有你的事,快回去睡觉。小心被狼叼去当老婆。”我阴着脸喝道。
牛胡兰一听狼字,立刻吓了一跳:“狼?在哪里?”
阿二也摆手让自己的心上人赶紧回去。牛胡兰抬头看见山包上那些绿莹莹的狼眼,吓得“啊”一声,像老鼠一样跑进帐篷。
雪花稀稀拉拉的在天空飘荡,我和阿二就举着火把站着,一直到深夜。我身上穿着两件破羊皮,两腿套着旱獭皮长筒袜,还是觉得很冷。
老子守我家的包谷地都没有如此卖力过!
为什么老天会提前下雪呢?难道想考验我这个未来的王侯?几天来我一直弄不明白,瞎子说我将会穿越回到过去已经得到验证,可是他并没有说我将去什么国家封王封侯呀?
真该死,当时怎么不问清楚呢。
渐渐地,手脚开始冰凉麻木,我赶紧跳动几下,身体慢慢热乎起来。只是一个地方任凭我如何活动还是冰凉冰凉的——就是我的命根子,裤裆和**一前一后的地方,再怎么跳都是凉嗖嗖的,因为我的长筒袜只到大腿根,而羊皮褂只是虚虚遮盖在上面。妈妈的,照此下去,我岂不是要冻掉老二,变成太监!
想到此处,我便对阿二说道:“你好好看着,我进去拿件羊皮。”阿二摆摆手,示意我快去快回。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闯进帐篷拿起一张羊皮就跑出来。牛胡兰没有睡觉,缩在角落里紧握着一把刀抖个不停。
“你也有睡不着的时候啊。”我幸灾乐祸。
就在我窜出帐篷的一霎那,只见两个灰影轻轻一跃,进了羊圈。
我喊道:“不好,狼跑进羊圈了。”阿二的牧羊犬大瓜激烈地吠叫起来,跟着一下窜进羊圈和野狼鏖战开来。阿二一惊,二话不说就翻身跳进羊圈,抬头喊道:“你守在外面,别让狼再跑进来。”
羊圈里立刻传出阿二急促的呼叫声和大瓜的狂吼声。
阿二的火把掉在地上,透过飘着雪花的火光,我看见阿二正拽着一条大狼的长尾巴。这条狼从头到尾差不多和阿二的身子一样长,而他居然想把狼从挤得密不透风的羊群里拔出来,狼拼命地想回头咬人,可是吓破胆的傻羊肥羊们怕狼,拼命往栏杆后面的密集羊群那里前扑后拥,把羊身体间的落雪挤成了臊气烘烘的蒸气,也把狼的前身挤得动弹不得。
狼只能用爪扒地,向前猛蹿乱咬,与阿二迈拼命拔河,企图冲出羊群,回身反击。大瓜和另外一只狼缠在一块,斗得难分难解。

我犹如雷击,站在羊圈门口抖个不停。在此之前,我只在动物园和电视上看见过狼,今天零距离接触顿时被吓傻。
远处的看羊狗吼成一片,显然有好几家的畜群同时受到狼的攻击。狗的叫声、人的吼声、哭嚎声惊天动地。
牛胡兰被惊得跑出来,看见眼前的阵势吓呆了。
我大喊道:“你站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
牛胡兰一步一挪地走到我面前,我把火把递给她,再点亮另外一根火把,把手中的砍刀交给她道:“你好好守在这里,我进去帮阿二,要是被狼要死一只羊,我们就得断手。”
牛胡兰战战兢兢地点点头。
我提起像垒球棒一样的打狼棒走进羊圈。
牛羊太多,黑夜里分不清羊和狼,要是用刀子恐怕要伤到羊。到时候猪头小队长不会给我好果子吃。
“阿、阿!阿!你守住门口,不要让狼把牛羊赶出去。”看见我进来,阿二急忙大喊。
我才明白两头狼并不是想进来解馋,它们的主要目的是要把畜群赶到野外进行捕杀!
受惊的羊群像蜜蜂一样堆在一处,狼被羊群夹在里面,进退不得。周围的几十头牛受到惊吓拥挤,纷纷往出口处挪步。
阿二急得大叫:“快去堵住门口,不要让牛跑掉。”我进不是退不是,最后下定决心先解决阿二拽着的狼再说。
阿二急得大叫:“别来!别来!狼咬人。快赶开羊!”
我急慌了眼,一面高举火把对准狼,生怕阿二看不清狼,被狼咬到;一面抡起打狼棒朝身边的羊劈头盖脑地砸下去。羊群大乱,由于害怕黑暗中那只大狼,羊们全都往羊群中的火把亮处猛挤,我根本赶不动羊,发现阿二快拽不动恶狼了,他又被狼朝前拖了几步。
阿二身体向后倾斜狠命地拽狼尾,拽得满头大汗。他用双手掰狼的尾骨,疼得狼张着血盆大口倒吸寒气,恨不得立即回身把人撕碎吞下。狼看看前冲无望,突然向后猛退,调转半个身子,疯狂地向后扑咬。“刺啦”一声,我的半截羊皮下摆被狼牙撕下。阿二大喊:“你快走,你快走。”说着眼睛里射出像恶狼般的凶光,狠劲拽着狼就是不松手,然后向后猛跳一步,重新把狼身拉直,并拼命拽狼,往我这边拽。
“快打狼,快打狼。”阿二拽出半截狼身子喊道。
我对准狼**用力打下去,只听狼惨号一声,拼尽全身之力猛然从羊缝中把脑袋挤出来,对准我的**就是一口。我感觉髋部如针刺,惨叫一声,打狼棒掉地。
牛胡兰一见这阵势,喊声也变了调。立即向我直冲过来,几下从羊背上跳到了我身边,一把就抓住了狼尾。阿二大喊:“抓狼腿!抓狼腿!”牛胡兰急忙改用两只手死死抓住了狼的一条后腿,死命后拽。我大叫“疼疼”。
阿二趁牛胡兰抓住狼腿的瞬间,突然丢下狼尾巴,双手猛然抓住另外一条狼腿,顶在膝盖上,然后大喊一声,双手拼出全身力气,像掰木杆似的,啪地一声,硬是把狼腿骨掰断了。大狼一声惨嚎,疼得四爪一松劲,松开咬住我的牙齿。牛胡兰和阿二呼地一下就把大狼从羊堆里拔了出来。大狼浑身痉挛,回头看伤,阿二腾出一只手抓起打狼棒对准狼脑袋用力一棒下去,恶狼顿时脑浆迸裂,窜出几步,痉挛着死去。
另外一条恶狼见状不妙,松开咬住大瓜的牙齿,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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