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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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瑞就那么站着,从狼皇那里得来的影像一慕慕在脑海中闪现,现在韩瑞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不少,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痛苦。既是如此,韩瑞心中的痛意依旧不是常人可以想像的。不经历过,又怎能知道那种大起大落的痛?
狼皇传给韩瑞的影像竟是如此的清晰,甚至让韩瑞感觉自己仿佛已经置身于其中了,那一慕慕凄惨的画面不停的在脑海里徘徊,村民们残缺的尸体、残屋断檐、无数鲜血汇聚成河缓缓流动,那一双双绝望而又无助的眼神……韩瑞眼睛瞪的滚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星汉派!我与你誓不两立!天直!天鸿!我定要你们挫骨扬灰!”
影响依旧继续着,痛苦依旧折磨韩瑞。
忽然韩瑞身体颤抖了起来,象是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东西。
韩瑞望向狼皇刚才头象形成的墙壁,痛苦的动了动嘴巴却没有说出话来。
“哎!有些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
石洞内四面八方突然传来了一阵叹惜声。
随着这苍凉的叹惜声之后,洞内忽然出现了耀眼的金光,那似乎无穷无尽的金光刺的韩瑞双眼隐隐作痛,泪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无数的金光开始汇拢了起来并逐渐钩勒出一个人的形象!
韩瑞麻木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反应,那是怎样的眼神啊!空洞?无神?绝望?还是包含了无尽的悲哀?
“为什么,为什么,”韩瑞无力的喃喃自道。
金光迅速的被那人形吸收,而那人形也逐渐清晰了起来,待得所有金光被全部吸收后,一位身着金衣的威严老者随之出现,老者看似慈祥,可全身无意见散发出来的王者之气让人生出臣服的感觉。那并不是刻意散发出来的,这是一个上位者自然拥有的霸气!
看到眼前出现的老者,韩瑞从内心里生出一种亲切,仿佛,仿佛,嗯!就象自己的亲人长辈一般。韩瑞心中明白眼前老者就是狼皇,给予自己太多太多的狼皇,一股亲切的感觉尤然而生,此刻韩瑞很想扑进狼皇的怀里痛快的大哭一场,向狼皇诉说自己心中的苦闷。
韩瑞看着狼皇,不自觉的叫道:“爷爷。”
狼皇走上前来拍了拍韩瑞的肩膀慈祥的道:“孩子,好好想想吧!狼阙他们都在等你的答案。”
“我……”
韩瑞痛苦的摇摇头,内心混乱无比。
韩瑞脑海里又出现了那无比清晰的画面,画面停滞到了清风镇,已经被屠戮一空后的清风镇,包括自己的父母亲人在内,所有村民的已经失去了性命,残肢断臂,血流成河,整个清风镇成了血的世界!而自己的父亲,更是在那残忍的法术下灵魂都灰飞烟灭,还有那善良的村民,连死,连死都没能落个全尸!
然而这一切本来在狼皇爷爷贯注了天地灵气后的声音安抚下已经平静了不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又要发生后面的一慕!自己的母亲、韩福、李妈、村民们正是被这些把自己养大的狼群当做食物吃掉了啊!
而当初狼皇爷爷为什么又让狼群把自己给救了回来,为什么让自己活着却要承受这些痛苦!
这一切又要我怎么面对,怎么选择?狼皇爷爷为什么救自己?为什么我要活的如此痛苦!命运为何如此的折磨人,为何如此的不公!
苍天无道!
韩瑞感觉自己头痛的快要炸裂开来,呼吸也变的无比艰难,刚看到父母惨死的影像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的难过,那时候虽然悲痛不已,可拥有的只是仇恨,但是当自己看了后面的影像,拥有的已不仅仅是仇恨那么简单了,更多的是要自己抉择啊!
本来平静了的自己为什么又要看后面的影像!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吗?那冥冥之中到底是何人掌控着命运?
一旁是带给自己生命的亲人,一旁是把自己抚养长大却把自己的亲人当成食物吃掉的狼群!
“我到底要怎么做!为什么要让我面对这一切!为什么!为什么……”
韩瑞无力的跪了下来,双手握成拳头狠狠的捶打着地面,瞬间双手血肉变的一片模糊。
“老天为何如此的不公,命运为何如此的折磨人!我到底如何取舍?”
“啊!啊!啊!啊!啊!”
韩瑞仰天狂吼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经过一系列的发泄后体内的烦躁少了些许,韩瑞终于停止了刚才地疯狂。

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韩瑞丝毫感觉不到痛苦,当一个人经历如此痛苦的折磨后心灵早就麻木,那么**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只有心灵痛苦才最折磨人!
“老天真是冷酷无情,如此的不公又有什么资格掌握着所有人的命运!”
韩瑞双目中冷光一闪而逝,似乎想通了什么。
韩瑞站了起来,用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口气冷冷的道:“星汉派!一切痛苦都是因为你星汉派而来!天直!天弘!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断,让你们永世不可超升!星汉派!哼!我也定要灭了你!即便这天,我也要与其斗一斗!”
韩瑞浑身猛然散发出了一股无比霸烈的气息,另人不敢仰视!
韩瑞向狼皇微微一拜,此刻狼皇正惊讶于韩瑞的变化,看到韩瑞的动作心中已明白了稍许,狼皇眉目间有了一丝不意察觉的笑意,他对韩瑞道:“孩子,去吧!他们都在等着你。”
韩瑞默默的点了点头,转身向洞外走去。
洞外,狼群全部安静的匍伏在地,一来这是表达对狼皇的尊敬,二来,他们在向韩瑞忏悔!虽然狼皇的要求也算一部分,可十多年的相处狼群早就喜欢上了韩瑞,更大的原因则是他们真正的想得到韩瑞的原谅!
狼是最团结忠诚的动物,有危险了一起抵挡,绝不会独自逃跑!在狼群里,没有背叛,没有猜疑,唯一拥有的就是团结!他们坚信团结起来才会拥有最大的力量!对待敌人要无比的凶狠,可是对待自己的伙伴,那么则是绝对的信赖与支持!他们会为了自己的伙伴毫不忧郁的付出自己的生命。狼是凶残的,只是对敌人而言。他们之间没有背叛,也最不能容忍背叛!
韩瑞双眼复杂的看向狼群良久没有作声,虽然自己已经有了决定,但当真正面对的时候内心却是杂乱无比。
这正是把自己养大的狼群啊,可也是……
韩瑞使劲的晃了晃头让自己头脑冷静下来,虽然自己无法接受,但总归需要面对,韩瑞心里清楚这不是狼群的错,狼群对他只有恩情,永远无法偿还也永远偿还不起的恩情!
自己在狼群长大,也了解狼群。
在这之前,自己的亲人还有那些村民在狼群眼中能算的了什么?与野兔虎豹有区别么?没有!这些都是食物,可以让自己生存下去的基础!
弱肉强食!这就是生存之道!
况且现在的狼群甘愿等待自己的惩罚,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狼群完全没有把他看作外人!而是真真正正的把自己当做了这个集体中的一部分!
虽然自己的生命是父母给的,但是毫无疑问没有狼群就没有自己,是狼群再次给了自己生命!自己报仇也不能归罪于狼群,一切都是因为那星汉派!
如果自己一怒之下真的把狼群怎么了,那么,自己完全的是恩将仇报啊!
狼阙,也就是如今狼群的头领,正忐忑不安的看着韩瑞,他并不是怕韩瑞杀了他,而是内疚,内疚当初为什么要带领狼群那么做。可是如果没有那一幕,会有今天的韩瑞吗?
多少年来,狼阙吸收了不少狼皇修炼时的天地灵气,也算是有了一丝灵智,虽然不多,但总归能够明白一点韩瑞的心情。
看着狼阙,韩瑞内心感觉到了丝丝温暖,毕竟狼阙对自己的好自己可是永远记得!
韩瑞僵硬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迈步缓缓的走到狼阙面前蹲了下来。韩瑞双手环抱着狼阙脖子亲昵磨擦了起来,像以前在狼阙面前撒娇那样。
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韩瑞的举动难道不能证明一切么?
看着韩瑞,狼阙兴奋的吼叫了起来。
“嗷……”
感受到自己首领叫声中的舒畅与喜悦狼群们也瞬间明白韩瑞没有怪罪他们。狼群一并兴奋的吼叫了起来。激荡的声音此起彼伏响彻四面八方!
一切都被狼皇看在眼里,狼皇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能够明辨是非懂得取舍,他日这孩子并非池中之物啊!自己当初救了韩瑞看来并没有错。(当初狼阙把韩瑞带回山林中是在狼皇的意识下)相信狼群在韩瑞的带领下总有一天会走向辉煌的!甚至狼皇决定以后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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