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父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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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木一行人当夜在太原城中找了一间较为偏僻的小客栈住下,在吃过晚饭后,三人围在烛灯下开始说起白天的事情来。
孙武抢先说道:“北晋太子被刺,这一下太原的局势更加紧张,各国的势力可能都会有所行动,我们势力单薄,难以与它们相比,不知道少主下一步有什么啊?”
赵木正待把白天探听到的情况讲给孙武和林冲两个人听,却被孙武抢了话头,心中大疑,惊问道:“白天两位兄弟离得较远,应该听不见我和鬼谷子的谈话,再加上李将军在诉说这些事情的时候,甚为小心警惕,十分注意观察旁边是否有可疑之人,旁人应该没有机会偷听到才是,孙大哥又是如何知道这些情况的呢?”
孙武腼腆的笑了笑,却被林冲抢过话头说道:“少主有所不知,孙大哥一家不仅仅精通战阵之法,更难得的是有一门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绝技!”说着林冲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偷笑着望了孙武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想调起赵木的胃口。
赵木听林冲这么一说,顿时来了莫大的兴趣,连忙笑问道:“哦!!孙大哥有什么独门绝技可以未卜先知啊!”
林冲笑道:“回禀少主,孙大哥的这门绝技在江湖上还有个响亮的名堂,叫做‘千里眼,顺风耳!’”
赵木一听乐了,笑问道:“恩!这个名堂倒是响亮非常啊!”说着和林冲两个人笑了起来。
孙武被两人这么一唱一和的弄的很不好意思,只能不怀好意的瞪了林冲一眼,装着很严肃的样子,说道:“少主,可别听林兄弟胡扯,属下是有些察言观色,查探消息的本领,但是只是一些雕虫小技而已,登不了大雅之堂!”
赵木知道孙武生平谨慎,性格早熟,个性稳重,平时也是不苟言笑,所以也不好意思继续和他说笑下去,于是对林冲做了一个眼神,两个人规规矩矩起来。赵木收起笑容,换出一副正常神态,问道:“那不知道孙大哥的这门独门绝技到底有何神奇之处啊!”
孙武拱手作礼,正待回答,却被林冲一本正经的抢先接话道:“孙大哥的父亲曾经是大将军手下第一谋臣,战略精熟,更难得是有一门料敌先机的本领,在战场对阵之时,往往是敌方主将的命令还没有传达下去,孙大哥的父亲就已经知道命令的内容了。所以,能分毫不差的针对敌方主将的下达命令,调整自己的部署,最终克敌制胜!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在春秋大陆上广为流传的谚语,正是说的孙大哥这一家门啊!”
赵木笑道:“孙大哥这门绝技要是用到股票市场,那咱们这辈子可就是衣食无忧了!”
孙武尴尬的笑了笑:“少主说笑了!在下只是能读懂一般人都不曾注意的唇语罢了!”
“唇语”赵木惊讶的重复了一遍。
“是!”孙武拱手解释道:“所谓的唇语,就是依据人在说话时,嘴唇和口型的形状变化,而看出说话人所说之意的技能。一般来说,说话人的语速越慢,口型变化的越明显,就容易看出其说的意思。我孙门一家经过对这项技能的专门训练后,就算隔着百步之遥的距离,也能正确的读出七八分的意思!所以在与敌人对阵之时,敌未动而我先行,因此,往往能占得半分先机!!”
赵木心里一惊,笑问道:“我也曾听司马叔叔说过:当年先祖手下有一位谋臣,能在战场上料敌先机,因此能助先祖带兵战阵之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我本想这可能是司马叔叔夸张的说法,想不到世界上竟真有这般神奇的技能!

赵木略一思索,缓缓的问道:“我听说当年孙大哥的父亲还未曾归附南唐之前,曾经做为旁国的领军大将和南唐对阵,终以微弱之兵连胜南唐13场,一连攻克了南唐24座城池,若不是那国国主听信北晋谗言,引狼入室的话,使得其国破家亡的话,想来南唐的半壁江山,早就被孙大伯给拿走了。不知,孙大伯当年所用之术,是否就是这个本领呢?”
孙武听见赵木居然提起了自己家门这么一桩不光彩的事情,忍不住有些面红耳赤,不知道如何应答。想当年自己的父亲在其国破之后,本想隐没山林,再不过问世事,虽然后来被赵木先祖诚意所感,出山相助,但是一想起那些在战场上死在自己手上的南唐将士,心中就免不了充满了负罪之感。所以,孙武的父亲在战场上作战十分勇猛,南唐将士敬其功勋,也就淡忘了与其敌对之事,慢慢的接受了这位能征善战之将。但是对孙武的父亲来说,田大将军对他越好,南唐的将士对他越尊重,他心理的包袱就更重了一些,无论在战场上无何拼杀,只是一种希望能够将功赎罪的心理,巴望着哪一天能够为南唐,能够为田大将军战死沙场,以抵前罪。直到孙武的父亲不忍田大将军蒙怨独别,舍命相随之时,给孙武的临终遗言也就只有短短的十个字:忠心侍主,以报田门大恩!
孙武这些年来,在司马奇的非人虐待般的训练中,才能有如此大的毅力和决心,咬紧牙关,排除万难,最终坚持了下来,学的一身本领,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以侍奉明主,征战沙场,以自己的努力,完成父亲的遗愿,彻底偿还父亲对南唐背负了一生的负罪感!
正是因为父亲的原因,孙武平常才性格稳重,不苟言笑,非正务不愿与人多做交谈,为的就是怕别人会再对自己提起这段被父亲自己认为是莫大悔恨的往事!但是,没想到今天,赵木居然如此坦率的将这件事摆在了桌面上,孙武真是觉得心里像是打倒了五味瓶一样,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赵木看出孙武的脸上有些很不爽的神色,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于是关切的问道:“孙大哥为何突然之间有如此神色,不知道赵木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唐突到孙大哥了?”说着就想要拱手赔礼。
孙武看着赵木诚意如此,也觉得赵木性情豁达,对属下体贴照顾,对自己更是视为知己,断不可能是有心要让自己难堪。再者,自己的父亲能当年能直面南唐将士的仇视,在南唐军中舍命效力,自己却因为害怕别人取笑,而不敢直面这段历史,今天更做出如此丑态,让赵木难堪,真是羞煞人也。似此遮遮掩掩,妄图回避家丑,又怎能做出一番事业,完成父亲遗愿呢!
想到这里,孙武不禁觉得羞愧难当,这层意思又不好意思对着赵木当面说出,只能以轻轻一笑,遮掩过去,说道:“少主多虑了,刚才有所回忆而已!少主还想听家父之事吗?”
赵木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感觉放心了下来,轻轻的说道:“要是孙大哥愿意的话,赵木洗耳恭听!”
说完,赵木对着孙武一笑,孙武顿觉:自己心中那个放不下的包袱,已经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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