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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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似水流年、日月如梭……
这是个安静的夜,已经午夜了,在1979这个年代,夜晚并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更加没有现代五彩缤纷的夜生活。
对于劳作一天的人们来说,早早的休息已经是唯一去除一天疲劳最好的方式,偶尔有几位精神旺盛者,在自家门前高高搭起的露台上,顶着一盏微亮的小灯在那天南地北瞎聊。
就是这样一个最平常不过的夜晚,街的尽头,徐家正在焦急等待着,不为什么,因为今晚一个新的生命马上要诞生。
说起徐家,也算是该街上小有名气,就凭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徐家的掌舵人徐国正,在外忙生计的他,总是能时不时的搞到鸡蛋,肉之类的食品,有时还有盈余和相邻换些食品,在这个时期,商业活动还是小范围的活动。
由于头脑灵活,徐国正很早就发现各个地区不同产品的物价差别,特别是一些沿海城市,物质相对较丰富,所以也经常在两地间倒卖各种常用物质。可以这么说,只要什么可以赚钱,就倒卖什么,但由于国家还没有完全放开这部分的限制,所以也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不过对于这个与外界封闭的小镇来说,已经是比那些日日劳作的人们强多了。
徐家已经有4个小孩,两男两女,老大徐德,今年正在读高一,老二徐昌读初二,三姑娘徐艳正在读小学三年纪,四姑娘徐月没有上学,平时在家玩耍。说起来不得不佩服徐国正,这个时期,让小孩全部有饭吃有书读,在常人家庭已经是很重的负担,四个孩子的培养抚养都落在他一人身上。
徐家四个孩子中的徐德和徐昌,徐国正心里很清楚,并不是自己亲生,而是自己三弟的孩子,说起此事,还需要徐徐道来。
徐国正这一辈共有五兄弟,他排行老二,文化大革命期间,老三因为被人陷害而被批斗,因本身年轻,说好听叫做有冲劲有朝气,不好听就是做事太过冲动,那个年代,只要你不服软,四人帮总是会有各种手段让你屈服,就这样,一来二去,好好一个人,生生被折磨而死。这可苦了遗留下孤苦伶仃的两个孩子和徐母。
做为五兄弟中能力最出众的徐国正,首当其冲承担起照顾孤儿寡母的责任。时间是最好的感情培养剂,随着朝夕相处,与原是自己的弟媳产生深厚的感情,最后在家族中老人的撮合下,秉承着特殊时期特殊办,默默的举行个简短的婚礼仪式。对两个孩子来说,原来二伯变成自己父亲这样的身份转变,一下子无法适应过来,但是她们很清楚,就是这个朝夕相处的二伯拯救了他们,让他们有饭吃有书读,而且对母亲也非常的好,原本就很懂事的他们,在家族老人和母亲的沟通下,逐渐接受这样的现实。就这样,一个新家庭就此诞生。徐国正也一直默默的将两个孩子当作自己孩子来带,在妻子为其生下两个女儿后,他虽然有些遗憾,但是看到妻子年纪也大,再生育风险逐渐增高,本想就此不再要了,但是此时徐母的心里清楚,她欠眼前这位男人的,不管再累再苦,也要为其生下一个男孩,延续徐家这一房的香火,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再次怀上孩子。
做母亲是辛苦的,特别已经有四个孩子的徐母再次怀孕,在生育年龄上算是高龄产妇了,其中的艰辛自然无法言表,初期的反应非常强烈,基本上吃什么就吐什么,而且总是小心翼翼,基本上都躺在床上渡过,没有办法,可能是以前生育留下的后遗症,腰天天酸痛,有时双腿甚至发麻没有知觉,已经记不得多少次彻夜难眠,就在这样情况下,徐母总是苦苦支撑,十月怀胎苦不堪言。
唯一聊以自慰的是,四个孩子都很听话,这个时期的孩子大部分都尝过贫困的苦,所以也较懂事较早,看到母亲日渐隆起的腹部,徐德,徐昌主动担当起家里所有的活,而徐艳则负责带好自己的妹妹,这样让怀孕反应感觉较大的徐母,少操了不少心。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就在徐母已经撑不住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划破了寂静的夜,主人公诞生了。
此时的徐国正已经不知是何心情,他焦急的等待着有人出来告诉其结果,强迫自己必须冷静,就在已经无比烦躁时,门开了,医生从房内走了出来,在水池边洗的双手,边说道:“生产很顺利,恭喜了,是个男孩,”“谢谢您,医生,”徐国正强压内心的激动,激步走上前去,“您们辛苦了,这么晚,还麻烦您,请到客厅稍微休息一下,那里已经为你们准备好夜宵,还有,就是这个喜钱请无论无何收下,小小心意,大家一起沾沾喜气,您帮忙给其他二位分分,”说完,徐国正迅速的将一个红纸封塞入医生的大褂口袋中,两人推让客气一番,医生还是收下,这也算是潜规则了吧,现在谁家没有个负担,条件都不好,这个喜钱也算是医生的另外一种重要收入吧。

医生用手感觉了一下红包大小,觉的挺厚实,心里暗想:还是很上道的嘛。随口说道:“以后大人小孩要是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丢下这句话后,就转身走向客厅去了,也难怪他,匆匆忙忙的赶来,晚饭还没有吃呢,在加上接生确实也算是体力加技术活,消耗大呀。
徐国正微微一笑,“看来还是有钱就是亲呀。”有时送礼是很讲究的,既要顾及对方的脸面,还要有个好的借口,在外奔波的徐国正,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心得。
此时房内的婴儿的哭声已经逐渐消停下来,徐国正走入房内,四个孩子已经围在母亲的身边,正看着给这个最小的弟弟喂奶。大家听到开门声,都转身看向徐国正,徐德因为较年长懂事,急忙让开床边的位置站在一边,徐艳乐呵呵的对着徐国正说:“爸爸,弟弟好可爱呀,我想抱抱可以嘛?”“哈哈,等弟弟吃完,就让你抱哦。”此时徐国正情绪高涨,看着夫人怀中的小孩,五官清秀,四肢健壮,虽然刚生下,头发还黏在一起,没来得及清洗,但是还是无法掩盖孩子的灵气,瞧在心里那是个美呀。
“你怎么样,人还好吗?”徐国正当然不会忘记功臣啦,对着徐母温柔的问道。“我没事,都挺好的。”徐母看着孩子回了一声,夫妻就是这样,有时一句简单的话,都包含着很多的含义,一个眼神也能让其感受到家庭的温柔,这就是爱情与亲情的完美结合,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感受。
此时的徐国正可以用心满意足来形容,看着一家人围绕着这个刚出生的小生命,那种久违的幸福温馨感油然而生,虽然知道从此负担更重,压力更大了,但那又有什么呢!“此时正是自己年富力强的时候,都跑跑,都找找路子,我一定要让这个家越来越好。”徐国正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
“国正,你看是不是给孩子取个名字?”为了防止吐奶,徐母正轻轻拍着喝完奶孩子的后背。
“我已经想好了,孩子单名叫个勇吧,叫起来也顺口些。”其实徐国正起这个名字不是没有原因,当时的年代是个个性突出的时代,也是个**燃烧的时代。伴随中国外交成功的开展,各种新鲜事物涌入,中西文化激烈的碰撞,一方面带来很多畸形的社会崇洋风气,另一方面也带来各种各样的机会。可以这么说,只要有胆量勇气,就能在这个特殊年代开创出属于自己的天地。徐国正深知这个道理,也知道随着国家改革的深入,伴随来的竞争也越来越大,也正是这个原因,他希望这个最小的孩子,不管将来做什么,都能勇往直前,因为在同等条件下,狭路相逢勇者胜嘛。
“徐勇,哈哈,弟弟有名字了,”听完爸爸说完后,徐艳开心的拍起手跳起来,虽然不知道此名字是何意思,但是在徐艳看来,弟弟和自己一样是两个字,感觉好极了。
“行,就叫徐勇,叫的顺口好记。”徐母看来也很满意这个名字,抱着打了几个饱嗝的徐勇,轻声说道。
看到时间已经很晚,徐国正边逗着孩子边说道:“都去睡觉吧,时间不早了,阿德,带弟弟妹妹去休息吧。”
“好的,二伯,”听到二伯叫自己,徐德点头应道。其实一直以来,徐德已经习惯这样称呼了,虽然知道这样叫,妈妈可能不高兴,不过实在改不了口,而且弟弟妹妹都还小,也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妥,所以徐家就存在这样一个奇怪的现象,当没有外人的时候,老大老二总是很少叫过徐国正爸爸,都是叫二伯,而有外人在时,在迫不得已情况下,才会叫爸爸。这并不是哥俩不接受徐国正,而是一种对死去亲生父亲的怀念,徐国正很能体谅兄弟俩感受,虽然徐母曾经多次对此表示不满,但是徐国正总是报以一笑,一种称呼而已,何必那么计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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