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学前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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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勇此时有些无奈看着两人,“这打架技术含量也太低了吧!”,看再打下去也分不出高下,而且徐勇也看出,两人基本都没啥力气了,看看这天也快黑,还是早点回去再说,免的母亲担心。
找准时机的徐勇,趁势拉开两人。朝着对面那些“观众”吼了一声:“喂,别观看着,帮忙拉着胖子,”那边估计也看出再打下去分不出胜负,几个与胖子平日交好的,赶紧将胖子栏了下来。
“我说两位,今天是不是先这样,天也快黑了,要不改天再约……,胖子,你说咋样?”说完询问看着胖子。
“你听好了,“鼻涕建”,要不是天气晚加上阿勇说话,今天非要好好收拾你,就你那点本事也来惹我,简直找打嘛!”胖子其实也打累了,只是爱面子,不想先停手,正好徐勇提出,顺着杆就往上爬。
我一听就知道要糟,建平啥性格我是知道的,绝对不撞南墙不回头那种,按胖子这话,今天肯定没完。
果然不出所料,建平原本也就想算了,不过一听胖子这么一说,立马就要发飙,“死胖子,我才开始活动呢,来来,不打的你叫妈我跟你姓。”说完,深呼吸就要再次冲上去。
我抢在建平暴起之前,一把拦住,厉声对着胖子说道:“我们不是怕你,要是你还想打,我随时奉陪。”看到凶神恶煞的徐勇,胖子还真有点怕他,不为其他,单单徐勇的个头就比同龄人高大,那肌肉比自己一身肥肉可货真价实的多,手下这些小孩也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虽然人多,但是前头已经将话说死了。
想了想,胖子小心翼翼对着徐勇道:“阿勇,我又不是那个意思,行!就按你说的改天吧。”
转眼间对着建平轻蔑道:“嘿,你小子小心牛皮吹破,今天不早了,大家也打累,回家吃饭要紧,改天再找你。”说完,也不等“鼻涕建”接口,转身招呼一声,带着一班孩子闹哄哄的走了。
建平也不忘对胖子的背影喊道:“死胖子,随时奉陪,就怕你不来。”
人走场空,天气也逐渐转凉,一阵冷风,吹地略显枯黄杂草瑟瑟直响,还遗留场中的两人同时缩了缩脖子。
看着灰头土脸的建平,两条沾满灰尘的黑鼻涕随着呼吸在鼻孔处一进一出,随着他手一擦,弄的到处都是,别提多龌龊了。看到徐勇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建平也不大好意思,颇为尴尬的道:“你别说,我知道,我现在立马去找地方洗脸。”说完,嘿嘿一笑转身就走,心里还嘀咕:“妈的,阿勇啥都好,就是那么爱干净干啥,还叫我随身带手帕,真麻烦。”
在徐勇的眼里,一直都潜移默化将建平当小孩来对待,看他天天挂着两条鼻涕,忍不住就将自己的手帕给了他,没有办法,大人的心理还是看不惯小孩不讲究卫生的。好在建平性格较随和,对徐勇挑他这个毛病也没觉的奇怪,况且,那些读书的小孩都带着个这个嘛,麻烦就麻烦点好了。
与建平分开后,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有点晚,狗子叔正坐在屋前有一搭没一搭和徐母在说着什么,远远看到徐勇回来,两人也停下谈话。
小狗子抢在徐母责难前开口道:“跑哪里去玩啦,你妈都等你好久了,是不是皮痒想找打咯,还不赶紧去洗洗手吃饭去。”说完,眼睛撇了撇徐母。
徐勇带着感激看了一眼狗子叔,知道他在帮自己脱身呢!不过交待一下情况还是应该的,“妈,刚才和胖子他们去学校附件玩,一下给忘记时间了。”站到徐母面前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徐母叹了口气,原本也就是因为这么晚还不见徐勇回来着急而已,本想趁这机会“假生气”说说徐勇,没想给小狗子这么一搅和,也没啥心情了。看了看可怜兮兮的徐勇,拍了拍他的头,“去吧,饭给你放在锅里……,”徐勇肚子早饿了,还没等徐母说完,就掉头往里跑,身后传来徐母嘱咐声:“别跑那么快,小心门槛,记住要先洗手。”远远听到“哎”一声,徐勇早就跑没影了。
徐母有些无奈,笑着对小狗子说:“真搞不懂,这孩子咋这么能吃,要是换做以前,可能都养不起咯。”
“瞧你说的,一个孩子能吃多少,能吃是福气,而且小家伙长的多结实,个头也高,还不是吃出来的。”小狗子笑呵呵回道。
听到小狗子夸自己的孩子,徐母也甚是高兴,也不再这个事情多说,“你刚才说那事,我想是不是太早些,现在他才六岁哦。”徐母若有所思的想着被徐勇打断的话题,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小狗子提议让徐勇去学前班听听课。
当时幼儿园还只是在大城市存在,最少NK镇还没有兴起,这里没有到上学年龄的孩子,基本都先送去,学前班学前班基本分为小班和大班。无非教一些:如何说普通清楚啦,唱唱歌,听听故事,学点简单的算术和文字之类。
所谓的学前班,就是学校生源的储备,当时义务教育还没有被国家提出,所以偏远城镇的学校是得不到政府经济上支持,要维持下去,只能依靠学生的学杂费和一些有识之士的支持,所有相对收费还是较高,像NK这样的山区,除了家庭条件稍好一些才有能力负担。
直到1985年5月《**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提出才好转起来。当时为了把实行九年制义务教育当作关系民族素质提高和国家兴旺的大事,并且提出,动员全党、全社会和全国各族人民,用最大的努力,积极地、有步骤地予以实施。为此,制订义务教育法当年就经全国人大审议通过后颁行。1986年4月12日六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审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自1986年7月1日起施行。虽只有18条,但“国家实行九年制义务教育”从此成为法定义务。1986年6月26日国家教委、国家计委、财政部、劳动人事部联合下发《关于实施<义务教育法>若干问题的意见》。自此,才出现学校的公办化,在得到国家财政的支持下,各项费用大幅度降低并硬性规定收费标准。

当然,此时徐母是不知道这些情况,不过好在徐国正是个很开明的父亲,在对待上学的问题上,基本到上学年纪就让其上学,除非孩子自己不想读,要不就一直支持下去。在徐父的影响下,徐母当然会慎重考虑起小狗子的意见。
小狗子摸了摸小黑狗,生态轻松回道:“阿勇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从小就表现的聪明懂事,我看,早点接受教育才是正理,要不天天和一班孩子到处瞎逛,也不是个办法。”
徐母也正为想出去做点事而没有精力照顾徐勇而烦心,小狗子这话正好说到心坎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行,要不我跟国正商量一下,正好他这两天就要回来,到时叫他拿个主意。”
“我猜国正早有这个心思了,哈哈,”小狗子看自己建议被采纳,也很高兴,至于后面就是他夫妻二人的事情了。
想通后,徐母心情也相应晴朗起来,笑着对小狗子道:“我进去收拾一下,不知孩子吃完没有,要是有啥剩余,给小黑拿点。”说完伸手摸摸地上摇着尾巴的小黑狗,起身离开。
此时徐勇正风卷残云横扫餐桌上的饭菜,“今天伙食不错,饭里还塞了个卤蛋,”正在徐勇享受美味时,徐母远远走了过来顺势坐在餐桌旁,看着儿子狼吞虎咽,心里喜滋滋的,“慢点,喝点汤,别咽到,咦!没汤啦,会不会渴,要不要倒杯水?”爱怜看着孩子,徐母刚想起身去倒水就被徐勇一把拉住了。
“妈,饭前我就喝过汤了,我不渴的。”徐勇可是喜欢饭前先喝汤,这样不仅能吃更多饭也对肠胃好,不过这些可不能说出来。说话间,徐勇已经将最后一口饭吃完,靠着椅背拍拍肚子打了个饱嗝。
“哦,吃饱没有呀,要是吃饱,听妈说个事情。”徐母乐呵呵的看着儿子,随口说道。在她想来,不管徐国正答应不答应小孩上学前班,事先还是问问孩子的意思。
一听徐母商量的口气,徐勇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稍微坐正问道:“妈,什么事情呀?”
“小勇,你喜欢上学吗?”顿了一下,徐母接着说:“我看你经常缠着哥哥拿小人书看呢?”
徐勇听了一愣,不过很快明白徐母的意思,暗自懊恼怎么把今年徐母将自己送到学前班这事给忘了。这有点让他哭笑不得,虽然后世因贪玩,成绩一直不太行,在初中毕业后只能上个普通中专,这也一直是徐勇心里最大的遗憾。但是现在他实在不想天天坐在学校里看着那简单加减算术、听那些无聊的故事浪费时间。不过看徐母的意思,估计商量是提前打个招呼而已。
另外看二哥的小人书,那只是一种对历史的重温和怀念,因为以后这东西将逐渐被形形色色彩色卡通漫画取代,况且此时小人书中写的故事也有很独特之处,多以土地改革、爱国增产、抗美援朝、宣传宪法、婚姻法等国家大事为题材。
一些古典名著、历史故事、民间传说的古典题材小人书也以质优而受读者欢迎,代表作有《三国演义》、《水浒》等,加上二哥的较大收集量,还能偶尔找到五、六十年代戏称为“四大名旦”,“四小名旦”,“南顾北刘”的相关作品,以《孙悟空三打白骨精》,《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山乡巨变》为典型代表,这些足够能让徐勇读的津津有味啦。
当然,这些是无法和徐母细说,徐勇虽然很不情愿这样的安排,但是也知道无法避免,抱着顺其自然的想法,对着徐母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装高兴道:“喜欢呀,哥哥的小人书我很喜欢看,只是上面的字看不懂,这下好了,以后不要缠着哥哥问了。”说这话时,徐勇相当镇定,要是徐母知道眼前的儿子,文化水平相当于读高中的徐德,估计会直接短路的。
(知识备注:连环画的黄金时代在五、六十年代。这个时期,精彩纷呈的连环画作品争相问世,连环画界有“四大名旦”(沈曼云、赵宏本、钱笑呆、陈光镒)、“四小名旦”(赵三岛、笔如花、颜梅华、徐宏达)、“南顾北刘”(顾炳鑫、刘继卣)之称。赵宏本、钱笑呆的《孙悟空三打白骨精》雅致细腻、栩栩如生;王叔晖的《西厢记》隽永飘逸、维妙维肖;刘旦宅的《屈原》质朴凝重、遒劲奔放;王弘力的《十五贯》虚实相间、梦笔生花;丁斌曾、韩和平的《铁道游击队》气势磅礴、引人入胜;杨逸鳞的《青春之歌》色彩鲜明、独树一帜;聋哑画家毅进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笔触生动、振奋精神;贺友直表现湘西农村题材的长篇连环画《山乡巨变》被誉为“中国连环画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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