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斩将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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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在朝中为官多年,督师辽东与女真作战也有数年,身上自然有一种上位者的霸气一句话不卑不亢,那成姓千户见孙承宗说话语气傲然,带着果决之气,更是不敢得罪,忙问道:“不知这位老先生是做什么的,本官也是奉了上头军令,有不到之处还望多多谅解。”
“哦,”孙承宗见那成姓千户打问自己,微微回头看了周扬一眼,见周扬只是笑着看自己。当下傲然道:“老夫不过一闲人耳,只是方才听闻这位受刑的军爷不过是为了替属下讨要朝廷欠饷,老夫世居京城,曾见到皇上张贴的榜文,朝廷已将欠饷悉数下发,这死扣饷银,可是大罪。不过天下人管天下事,这不平事老夫多少要管上一管。”
那成姓千户心中却是为难不已,这年轻公子一行明显都不是平常之人,自己不能得罪,但是自己顶头上司柳成旭柳统制的话在这军营之中可就是军令了,自己又怎么能违抗,心中左右为难。见孙承宗避过自己问他身份的话,反过来追问自己贪墨军饷之事。成千户心中也是起了怒火,不过他毕竟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人了,心中自然知道明哲保身之道,还是忍着心中的火气道:“这位老先生,咱们虽说是个千总,但是也不过是奉了上峰的命令行事,至于军饷之事,却也不是像我这等微末小官能管得着的,还望老先生不要与我等为难
“呵呵,这么说你是奉了柳成旭的命令了。”
“正是。不知老先生是?”成千户更是惊心,这老者不怒而威,更是直接唤自己顶头上司的名号,想来更不是凡人了。
孙承宗呵呵笑道:“老朽不过是京城一闲人,不过和你们柳统制倒是有些相识。这样,你暂且停止行刑,带我们过去寻他如何?”
“这,”那成姓千户正在犹豫,孙承宗又接着道:“呵呵,你不用担心他怪罪你的。”
那成千户见孙承宗如此说,少一犹豫道:“既然这位老先生和柳统制相熟,倒时候还望老先生多多担待才是。”
“无妨,自有老夫替你担待。”
“如此甚好,柳统制和几位统领在大营商议军务,各位请随我来。”那成千户当先带路,周扬等人随后跟进。
行了大概有盏茶的功夫,老远周扬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管弦丝竹的音乐之声,那成千户面色尴尬,道:“嘿嘿,这个,柳统制就是在前面的大帐之中了。诸位在此稍后,我去通传。”
“呵呵,不用了,我与你家统制相熟的很,我们直接进去也不碍的。”说话的正是周扬,周扬现在只不过是想在这军营中寻个理由来问罪立威,又怎会给他时间去准备。那成千户见周扬几人直接上前就要进入营帐,,急忙上前想要阻拦,陈五手下的两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将其拦住,待的成千户追上来,陈五已然是掀开了那营帐当先进去。周扬等人随后而进,那成千户欲要阻止,已是不及。

周扬等人进的帐来,帐中的几人也是一愣,随即当中那个看似是统制的人起身喝道:“什么人擅闯大营。”
那统制起身一喝,帐中的音乐声也随之停止,周扬这才仔细的打量起这营帐来。帐中坐着五六个军官摸样的人,正中间挂着一副地图,两旁摆放军旗,兵器等物什,倒是也有几分样子,但那几位军官却是衣着不整,除了中间慌忙站起的那名军官之外另外几名军官都是身旁有歌姬作陪。那些歌姬也俱都是衣衫不整的样子,周扬心中好笑,自己来这本来就是寻借口的,这个柳统制倒是个妙人儿,给了自己一个再好不过的接口,正寻思间,就见那成姓千户进的帐来,道:“柳都统,这位老先生说是你的旧相识,所以属下这才带他们过来。”
柳成旭这才注意到周扬身后的孙承宗一行人,这柳成旭是京营统制,也算得上是京城里有些头面的人物,这几个阁臣里面倒有一半是相识的,见到孙承宗却也是一愣,心里暗暗寻思,这几位老大人怎的忽然跑到大营里来了。忙起身令人将身边的歌姬等人带了出去,面色尴尬的道:“下官拜见阁老。”
孙承宗见周扬不言,明白周扬这是要自己出头,便冷声道:“柳统制好雅兴,你难道不知军营之中私带歌姬进入,那可是死罪。”
柳成旭见周扬并不出声,想着周扬可能不过是朝中那位大臣的公子,也不在意,只是嘿嘿笑道:“我的刘老大人,做人嘛,及时享乐,何必要那么认真呢,这京营军纪败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再说,现下咱们大明虽然在辽东和女真人作战,但是那也不过是疥癣之疾,又打不到京城来,再者这京营中的兵士们大部都是京中世家的子弟,嘿嘿,刘老大人虽然位列三台,为大明宰辅,但是,下官想刘老大人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
刘宗敏还未来的及说话,那倔脾气的孙慎行早已是气的三尸身神暴跳,怒道:“大胆,你一个小小的统制,不但可口军饷,公然在军营中押妓,还胆敢威胁当朝宰辅,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孙慎行刚进的京来,那柳成旭自然认不得孙慎行,嬉笑道:这位老大人脾气可当真是不怎样呢,不过咱大明朝的武官里,我还没有见过不贪墨军饷的。嘿嘿,再说,就那些穷兵痞,克扣些饷银又能怎样?”
周扬心里面好笑的紧,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面沉如水的样子来,只是看着眼前的样子,一言不发,孙承宗见柳成旭嬉笑的样子,心中暗恼,这柳成旭也是京中世家子弟,其姐正是周王世子妃,为人也还算的上有些才华,这才被兵部选为京营统制。偏偏此刻皇帝正在自己身后,皇帝登基不久,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也是初次入阁,当然想要给皇帝留下个好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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