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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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情仇,只为江山,人易老;风花雪月,所欲何为?天未竞。”
吟诗男子背后,寒夜萧索,苍穹无星,正是黑暗领域亘古不变的黑夜。
天上无色,眼前的人间却是万火通明。在这大约二百多平米的场地里,统共一百零八个好汉正在紧张操练着,或二个对决,或若干数人小组方阵对战。不管哪一种,无不拼尽全力,务求把对方完全击杀于地方肯罢休。而场边四角则各站四人,见人群里哪处有人出现险情,变瞬间赶至,把其救出,但不知使什么法子,便又令其恢复了体力,而再度加入对练之中。
腾腾杀气冲天而起,在火光中更显得犹如凝成黑云一样悬在半空,竟然把场上的火光阻隔开了。
“你们的成果很令人瞩目哪……”那方才吟诗的男子把视线从火光冲天的操场上收回,转过身笑了笑,说道。而一直侍在他身旁的壮实汉子此时也随他转过头去,虎拳微握,以应万一。
“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吟诗了?”黑暗中,有人戏言笑道,“这诗是写给我们的吗,这样也太消极了吧?谁敢质疑我们所欲何为?”
“随风,飞花,漂雪,残月……你们四个,随我一起走吧。”狂龙笑毕,表情转为严肃。
“走?走去哪?”黑暗中,四人均是一声惊呼。“哥,难道暗影说的是真的,你背叛了‘暗’?吗?”而刚才戏言的声音则再次发问道。
“谁背叛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路已经不再相同,他们选择了另外一条无前途的路,而我们则要守住最初的梦想,一个让所有人都能拥有自己梦想的路……你们,难道不想自己寻找属于自己的梦想吗?”狂龙难得地对他们解说着,因为他知道,眼前这四人,正是阻止暗黑那疯狂计划的不可或缺的力量。
“我们当然愿意跟老大你走的,可是前面那帮人,很大一部分都是后来才加入的,并不是很可靠哪。”黑暗中,另一个声音响起。
“飞花,这个却不用担心,他们怕也快来到了吧,到时就可以看出谁愿意随我们走了。”狂龙突然笑了,那种笑容,居然是那么的残酷,黑暗中四人不禁大吃一惊。
“难道……不可能,他不会这样做的,在我们还没表明立场就要这么做,他疯了吗?”称狂龙为哥的那人显然惊愕不已,“他们真的要把我们逼到死路去吗?”
“不,不是死路,他们把活路留给了我们哪。”狂龙叹道,心想,看来你们还未明白这场变革的影响有多大呢。
“没错,别忘了暗黑一惯的做法,宁杀错也不会放过的。”另一个声音沉呤了一下,接着说道,“他们,已经到了。”
“别说得这么恐怖吧,残月。”随风倒是满不在乎的。
“残月没有说错,你们看一下那边。”狂龙回头抬手指一下操场上空。只见那些凝聚在上面的黑云似被什么力量挤压而不停地扭曲变形着,规模则越来越小了。
而下面的人并未察觉这些异变,依然在卖力操练着。
“叫他们停下来吧,先不要浪费体力了。”狂龙叹息一声,“他们来得也太快了……”
一声悠扬笛声骤然想起,虽然细若蚊鸣,却丝丝入耳,场上原本还在杀气冲天的打斗随即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都是一群一流的好手呢。狂龙欣慰地想着,飘雪这丫头也长进不少了。
“我们也过去吧!”狂龙轻喝一声,当先走了过去,龙影紧随其后。接着,从黑暗处缓缓步出三男一女四名少年,都是二九年华的模样,其中的那个少女手持一支五尺玉笛,纯白笛身不时泛着寒气,想毕就是飘雪了,而且还穿着一身素白长衫,的确如雪一般的清秀,而她面容虽然姣好,却苍白得毫无血色,但也更使人暗生垂怜之意。不过这只是一般人初一见她的第一感觉吧,飘雪却是四人当中性格最变幻无常的一个,谁要是惹上了她,此后肯定永无宁日了。
“哥,天影和夜影两个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说话的正是随风,他手上轻晃着一把折了起来的折扇,墨绿色的扇骨流光四转,想必也非凡品。走在最后的是残月,腰间挂着一柄月牙弯刀,细心看一下刀背,那残月二字如幽灵般若隐若现,传说这两字正是这柄刀噬魂能力的开启之钥。另一个锦衣男子便是飞花了,他一直与随风并肩而行,他的法宝,正是右手手指上那枚隐隐泛着七彩光芒的花形戒指,据说是以传说中的殇心奇花与千年寒铁炼制而成,其中的奥妙却并无人知晓。
不多时一行六人便走到操场中央,场上众人都垂手静立一旁,而原先分别站在四角的四人则迅速来到风花雪月四人身后,都是一色黑色劲装的女子,大约二八芳龄。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也没有人在窃窃私语。
狂龙在场中顿了一下,忽然大声咳了一声,便开口说道:“儿郎们,我们练兵千日,终有我们的舞台,你们愿不愿意随我一起闯出一片新的天下!”那是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
“愿意!愿意!”大家虽然不知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但一直藏匿在这里操练多时的他们,心里早已经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了,奈何组织从来没有安排任务给他们,所以都一只没有机会在外面闯荡江湖,都是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他们的头头这番话,分明就是在向他们说,现在你们都有机会出到外面的花花世界里闯荡了!谁不兴奋激扬?
这是一群不知死字怎么写的少年。
“但是,还有人害怕我们的出山会对他们造成损坏,而千方百计想在我们没羽翼丰满之时扼杀在摇篮之中,你们说,这该怎么办?”
“杀!杀!杀!……”操场上传来的喊声让狂龙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狂龙的游说技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明了?风花雪月心里则都在苦笑。这一百零八个战士,无不倾注了他们全部心血,才换来现在的规模,而狂龙现在居然想着靠这些力量来叛出组织。但是事以至此,再也无别的方法了,暗杀组是狂龙一手所创,狂龙叛出,无法不牵连到他们,而且谁都知道暗黑这人生性多疑,而且做事果断坚决,从来不会手软,就算现在把狂龙杀了向他投靠也无法自保,更何况他们本来也是与狂龙生死相随的,自然不会做那种事了。

“我们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这是狂龙在操场上说的最后一句话。
狂龙动作的快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所以当后来无风等人赶到的时候,这里只剩下一方空地了,周围那些早已燃尽的薪火则似乎是在嘲笑他们的慢。
“看来,他们都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哪……”帐篷里传出一句略显苍老的声音。外面恭手站力的无风,无花,无雪三人都不敢接话,许久,另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看来我们也不能再这样养精蓄优了哪,得出山一回了,免得暗黑那小子难堪。”
“只怕是你难堪吧,无名,你的爱徒这次也跟着跑路了呢。”
那被称作无名的人却未再出声,也不知是不愿多说,还是无话可说了。帐篷里却从此归于安静。
无风等三人在外面等了许久,确信里面的人都不在了,才松了口气,并肩走进帐篷里面,心里却都在暗想这几个老不死的,又加大自己的训练强度了。
“月他,你在哪里?你真的就这样叛出了吗……”无尽的黑暗中,无名的喃喃细语转瞬即没。
落日崖。
“你们到底要带我们游到什么时候啊?”天永脸上怒意微现,侧目望向天影与夜影二人。
“狂龙说了,他们会赶来这里集合啊,你们心急什么,就算盘古真是你大哥,你觉得他会为了一己私利而过来助你伙做那些无聊的事吗?”天影嘻嘻笑道。
“谁的事无聊啦?啊?你们就很好吗?还不是整天打打杀杀的,不成气候?”天永可是不会在口舌之战输给别人的,而这天影总是虚虚实实的,老爱和他打太极,着实很让他伤脑筋。
“就是说嘛,带我们进那黑漆漆的地方,结果害我们红霞和杜偊都先后失踪了,你倒是给个合理的解释啊。”阳晓姗终归还是站在男朋友这边的,而且这段时间被天影等带着到处闯,也忒累了,再加上好姐妹红霞的离奇失踪,更是火上添油了。
天影早已放下一脸的酷相,结果还是得不到众人的信任,心里也着实窝火,但是狂龙在通讯器上对他千叮万嘱,绝对不能与这帮人发生冲突,只好一直忍奈下来了。却料不到这帮家伙反而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了。
这不,一直跟在后头默不作声的凌枫也走了上来,宝剑出鞘,剑尖直指天影,大吼道:“说,红霞的失踪是不是你们一手策划的?”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连原本也在质疑天影的天永与阳晓姗都不禁大惊失色,
天影脸色突然一寒,许久,才深吸一口气说:“喂,动刀动剑的做什么?他们要走便走,谁又能拦得住呢?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有等盘古老大来了,一起合力扫平所有的黑暗,那才是正事!”
稍远处,凌昔扯了扯天生的衣袖,轻声说:“找到你大哥以后一切是不是都会发生变化了?”天生则笑了笑,没说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告诉她了,他是相信老大的眼光的,而且这种相信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自己大哥,更重要的,他正是盘古天涯。
当所有人都只知道有盘古开天,刑天舞干戚传说的时候,他却不经意间得到一本叫《战神传记》小册子,才知道还有盘古天涯这个早已经被世人遗忘的战神。书里面详细记载了历年来神族的所有战神记事,却唯独在盘古天涯那一页,独独写上“盘古亲嫡,沦落天涯”八个红字。而最奇的是,在此之前他本来对这人素不相识,而如今看到这个名字,却又反而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心里头热血狂奔,但是转眼又变得静如止水。于是他就千方百计找来许多资料,终于知道他的生平大概,虽说是野史,多了许多主观因素,但大体都是说,盘古天涯当时在三界里都是响彻云霄的鼎鼎大名,所有人对他都是爱恨兼有。特别是在三界混战之时,他还让当时人族四大天王之首的傅生佩服至自刎以谢开导之恩,虽说也惹来不少别见,但是天生心里却不知为何会产生一种由衷的佩服来,甚至于让他产生一种自己就是傅生的错觉。
那边,凌枫似乎真的心情大差,听了天影的话也只当是一番屁话了,冷笑一声,说:“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谁又知道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呢?不也只是想借盘古来扩张自己的实力嘛。”
“笑话!我们需要借别人来扩张自己的实力吗?”声音出处,一行十人正缓步走来,正是狂龙他们,说话的是走在最前头的随风,随风也不管后面狂龙示意他不要生事的低咳,径直走到凌枫跟前,对他说:“你就是凌风吗,在下随风,倒想领教一下阁下是怎么凌驾与风之上的?”天永旁边的阳晓姗听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被天永扯了一下才收了声音。随风却也不生气,转过头来笑问:“这位小妹妹,可是在笑话在下?”
“没错,你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吗,他可不是凌架于风云的凌枫,是凌架于枫叶的凌枫。”阳晓姗一板一眼地说着。
随风笑了,“小妹妹,那他强吗?”
“嗯,那个,一般般啦。”阳晓姗突然板起脸来,说“喂,谁是小妹妹了?你又比我大得了多少呀?”
随风却不再多与她多言,径直对凌枫说:“强不强得先试过才知道,小子,想加入我们,就得先接受我的考验!”
“谁要加入你们了?要打就直说吧,那么多费话!”凌枫此时早已憋了一肚子火,见随风也正在跃跃欲试,便迅速进入战斗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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