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寒天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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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站在远处的天影与夜影二人见天涯与刑天羽作势停下了交谈,便施施然走到青石前,一跃上得天涯与刑天所坐之处前方。天影与夜影相视一眼,见她微笑点头了,便对天涯说道:“有一个个问题我们都想不明白,既然你们都已经强悍成那样了,为何还要留下我们这些宵小之辈呢?”
“怎么还会有人把自己说成宵小之辈这么奇怪呢?”刑天羽奇道。
天涯却不理会刑天羽的打岔,抬头对天影二人笑着说:“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只能一个人当什么独行客吧?告诉你们吧,我这人最怕寂寞的了,可是知几难求呀。”
天影先是一愣,随即化作一抹微笑,“原来如此,还真的很荣幸能得到盘古先生的的赏识,可以作为你朋友与你在一起呢。”
夜影闻得天影一番话,心头一丝恼怒,再见到他一副笑嘻嘻的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更是气打不过一处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便转身对天涯说道:“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打手罢了,哪有什么资格作盘古大人的朋友哪。”
“这位小妹妹似乎对在下很有一些微词哦,不知在下几时做错了什么呢?”天涯虽然心里奇怪这小妮子怎么突然似乎对自己有意见,但也没往心里去,依然笑嘻嘻地问道。
“你说谁小妹妹了?”夜影语气愈加寒了下去,一缕缕寒冷杀气从她单薄的身体溢散出去,仿佛就是从她那白皙的皮肤里面透出似的。
只不过,在天涯看来,这缕杀气里面,竟然还隐藏着某些东西。天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女孩,或许也是这时才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地细致观察这个性格独特的女孩吧。性格独特,天涯脑海里不由自己地映出一张笑魇如花的女生脸颊来。同样也是很奇怪的性格,却与眼前这个女孩截然不同,断没有那种傲然霸气,虽然也很爱静,自己却那么的活泼好动。是一个很矛盾的丫头。
那是红雪!天涯狠拍了一下后脑勺,暗骂一声糊涂,怎么会突然把她与红雪作对比了呢?想着天涯苦笑一下,站了起来,轻轻一跃到了下面,转身对天影夜影二人说道:“你们先过来一下吧,我有话要跟你们说,不过不能让这小子搅和了。”说完瞥了眼刑天羽,示意他安静地在这呆着。
“哎,怎么可以把我给撂下了。”刑天羽面露不满地说道,却也没有追上去,只得苦笑着看了他们一眼,继而转身学着天涯的样子看那太阳发呆。
天涯自然知道他口中虽说不满,可也不会给自己添麻烦,便领着二人去了。刑天羽回头见他们走远了,脸上隐隐现出一丝忧虑。“哎,天涯,这事该怎么对你说好呢?”刑天羽竟然有些精神恍惚地自言自语着。
“你带我们来这是做什么呢?”天影见天涯停了下来,得空问道。崖顶上有一片林子,这种奇异的树人间倒是见不着的,而且即便是在神域这里似乎也只有落日崖这片才见得着,便自然而然地得了落日树这样的名字,也不知是哪个家伙这么的懒散,连名字都得找现成的。
“狂龙此行是不是会有危险?”天涯回过身来,凝视二人说道,“你们知道一些什么的吧?”
“这……”天影呆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夜影,见她虽然也有一瞬间的错愕,却很快恢复了先前的冷静,还给了他一个示意的眼神。天影这才定下神来,笑道:“果然是战神,洞察能力都比别人强呢。”
“我不是战神。”天涯语气突然冷了下去,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天涯脸带歉意地笑着:“很早很早以前就不再是战神了,倒没想到你们居然还会知道呢。”
“那你还笑得出来?”天影见他说话这般奇怪,却很合自己口味,便转身对夜影说道:“我们两个爷们要聊会儿天,你就先回避一下吧。”
“你……”夜影本想发难,见天影一脸邪笑地望着自己,脸突地红了起来,忙转过身走了几步,留下天涯天影二人在那。
天涯望着她的背影,然后笑嘻嘻地对天影说:“你们该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那倒是个不错的丫头,可不知为什么,心里虽然觉得和她在一起很舒服,却总是不希望发展成那种关系。”天影叹了口气,“在我心里面,她就是我的姐姐。”
“可是她好像不是这样子认为呢。”天涯依然对此紧追不放。
“管她呢,哎,我们是不是该谈正经事啦?”天影挥了挥手把还想死缠烂打的天涯的话头打住,笑嘻嘻地说:“狂龙其实也真是太大意了,他以为暗黑还是以前的暗黑呢。现在暗黑身边,不会仅仅是那四个小护法了,在他们身后的四无使者才是真正的恐怖所在哪,其实暗黑也是因为这个才开始和狂龙他们分道扬镳的呢。”
“四无使者?感觉很有趣的样子嘛,得了,这回事完了我也过去玩玩吧。”天涯笑道,“只是还有一件很让我觉得奇怪的事,你和夜影,是什么回事儿?看样子她是喜欢你的吧?”
“喂,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狂龙那事儿没完了,今天我们先就此别过吧。”天影叹息一下,“他那人也是一股牛劲儿,也未知别人是否愿意跟他一起叛出,就一厢情愿地回去拉人了。”
“谁说别人不愿跟他啦?”夜影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回来,插话道,见天涯与天影都是一脸错愕地望着自己,以为他们见自己偷听所以不悦,便秀眉一横,说:“谁稀罕偷听你们了?只是不小心听到一点儿而已,用不着这样吧?还有……”夜影瞧了天涯一眼,“你那叫刑天的朋友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现正在那乱窜,还把那青石给弄出一个大窟窿来,也不知是不是这里有什么问题。”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夜!”天影见夜影说话太冲,忙低声喝止她,抬头满眼歉意地对天涯说:“她就是这样,心里不快活就会胡言乱语了。”
“你说谁胡言乱语了?”夜影白了天影一眼,暗自狠狠捏了他腰间一把,却兀自别过头去故意不看正在龇牙咧嘴的天影。
“好了,其实这也不算是胡言乱语嘛,那小子就是这样的,倒是和你挺像的。”天涯说着笑了笑,向夜影呶了呶嘴,“一样的脾气。”
“鬼才愿意和那家伙相像呢。”夜影冷哼一声。
天涯却不怕尴尬,却转过话题:“你们是不是现在就要过去找狂龙了?”见他们都毫不迟疑地点点头,便笑道:“也好,反正我现在也才刚回来,倒是要四处逛一逛的。”
天影突然两眼放光,也不理会夜影那示意住口的眼神“你是说你也要与我们同去吗?”
“哈哈,我是说我要四处逛逛,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把你们留在身边倒怕把你们给闷出心病来,还不如让你们先去闯一下,等我把我的事先结了再去找你们吧。”天涯说完又大笑两声,转身迈开大步走了。

“他怎么走相反的方向去了?不用跟刑天告别的呀?”天影疑惑地想着,只得自己回去对刑天说了,但当他问起天涯要去哪儿时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刑天长啸一声,身形一闪便朝在影告知的天涯远去的方向疾掠而去,身后拖着长长一道白影,倒是让天影与夜影两人大大开了回眼界。
“哎,他不知道这一声长啸可能会让盘古更容易避开他的吗……”良久,夜影方才叹了口气。立时把还处在出窍状态的天影那魂魄给拉了回来。
“对哦。”天影笑了笑,跟在夜影的身后,向“黑暗领域”走去。
“哎,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天涯了?怎么感觉你处处与他作对似的?”天影见夜影走得不是很快,便紧走几步赶了上去,与她并排走着。
“去你的,谁说我会看上那家伙了?”夜影见天影追了上来,正想与他说话,不料他先说出这番话来,心生不满便把到口的话头咽了下去,左臂却微一使劲,转脸一看发现这臂之力竟把天影给甩向一旁,不由芳心大动,惊咤一声,便扑上去把天影牵了起来,仔细与他察看伤势。
幸好天影够硬朗,倒是没半点受伤迹象,只是嘴里嘟哝着:“不会被我说中了吧,这么大反应?”
夜影见他又在耍嘴子了,料得他必定没什么大碍,冷哼一声放开双手,自顾自向前走着。天影见状知道再这般下去会自讨没趣,也不再多说,紧紧跟在她身后静静走着。
天影在后头看着夜影的背影,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她变到特别不真实起来。模糊间似乎听到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然后是两个童稚的声音“这个给你,小天,不过你要答应我那件事不能告诉爸妈哦。”“谢谢姐姐,可是这个幽幽球我还不会用呀,姐姐先教会我啦。”“好啦,小天已经是小男子汉了,这个要自己学的啦。”“男子汉就要自己学的吗,那小天不做男子汉了,反正有姐姐在。”
“姐姐……”天影望着那团虚影,喃喃道,走在前方的夜影似乎感应到什么,回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怎么啦?”
“啊,没,没什么。”天影眼前的幻影破灭,看着眼前女孩虽冷酷却隐隐含着紧张的关心,心里那种错觉愈加强烈,却又不敢透出来,只得结结巴巴地应着,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小子,好啦,刚才我不应该吓唬你的,看把你弄得,恍恍惚惚的。”夜影见天影正呆呆地望着自己,脸颊没来由地一红,只得把视线移开,打趣道。
天影被她这么一说,方才清醒过来,见她这般表情,心中奇怪,却又不敢问出来,只得随她缓步向前方走着,两人都是各怀心事,便也少了话语。
他们本来也没离开“黑暗领域”太远,所以就这样静静地沿光影谷没走多远,便到了那光明与黑暗的分割线,明与暗的边缘。
两人不约而同地在此停了下来。
天影凝望眼前无尽的黑暗,猛然觉得一种绝望的震撼。都已经进出无数次了,怎么现在反而会出现这种感觉了?我这到底是怎么啦?天影狠拍了一下脑袋,疑惑地望向身边的夜影。
不过,望着同样神情凝重的夜影,天影终于明白这并非是他自己的问题,因为,这并不真的是因为黑暗的震撼,而是,危险的感觉。
夜影已经做好了作战的准备,不过这只有天影可以看得出来,因为她这个样子在普通人眼里分明就像只是真在悠闲地等待着什么的女孩儿。
但是那对戴上了暗色金属手套的拳头分明已经紧握着,上面的奇异光泽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更是妖冶。天影把视线从她的手套移开,抬头望天。因为身处谷中,幽深曲折的光影谷已经把太阳给完全遮掩住了,让人产生一种夜幕降临的错觉。天影望着那幽蓝得像人的眼睛的天空,叹息了一下。
“你最近老爱叹息,才跟了盘古刑天他们一会儿你就把这个学会了呀?”夜影听到天影的叹息,转过身笑道,“看来说你们之间没有缘分那是不对的嘛。”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呀?你不会想说我们有断袖之癖吧?”天影一下子就从刚才的情绪中解脱出来,打趣道。
“有断袖之癖不好吗,那怎么会有人这么喜欢呀?”夜影笑了,眼睛却没有在天影身上停留,闪过那片黑暗之地的时候分明是一丝不屑。
“你是在说我吗?”黑暗里一股强烈杀气伴着那简短一句话语汹涌而出,然后,那杀气的主人也在黑暗里逸出身影来,来人身形清瘦,脸颊白净无比,一身素白的长袍被谷风鼓吹张扬,连那飘飘长发也是雪白的。正是‘暗’里‘四无护法’之一的无雪。
随后,似乎是不情愿似的,无花与无风也走了出来,身后还跟有一班小喽啰。
“咦,‘四无护法’怎么无月了?”天影一脸惊奇地问无花。
“人各有志,那家伙不提也罢。”无花似乎很是无奈,更多的似是憔悴。
无雪见自己刚才经营的杀气居然没有引起半点重视,天影二人甚至都没有仔细看过他们一眼,心里直是恼怒,只是见无花看起来并无乘势展开行动的打算,只得强压住怒火,问无花:“花,我们此行的任务还是早点完成了好回去交待吧?”那神被天影看着竟像是幽怨无比,差点没笑出来。
无风却火了:“我就说你这小子是怎么啦,刚才我们照暗影的吩咐布置好的战术现在都让你给全毁了,你倒好,现在倒先想起我们是有任务在身的啦?”原来无风平日里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在组织里被无花压着虽然不服,但也无奈,毕竟人家有实力摆在那儿。只是非常不喜欢这个叫无雪的家伙,仅仅因为与无花亲近些就以为可以指使自己做事儿了,老是在那对自己的工作挑三拣四的,那无花却总是在后对撑着他,便也不好拿他咋办,只得这般忍受着,但怨气却越积越多,所以二人老斗气。无花虽然对此无奈,也没法改变,只得随了这两人。
“不过无花大少会真的愿意使用那所谓的战术吗?”夜影突然插话进来。正想反驳无风的无雪听了这话连连点头:“就是,我们才不需要那些手段呢。”反倒像是忘了刚才他那么生气夜影的说话了,或者,他本来就是想借机出来破坏那什么战术安排?
“只不过,就算你们真的用了那些手段,就真的可以胜得过我们二人吗?更何况你们也不是完整的团队了。”夜影却没认同无雪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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