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神秘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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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空朝岸边的几个早已经准备了多时的鱼人族照了照手,后者心领神会地拖着一个巨大的透明色容器走了过来。
“那是什么东西啊?做酱菜的大罐子吗?”尖牙没头没脑地看着这个容器。
“对,这个罐子就是存放你这块熏肉的。”星露吐着舌头,嘲笑道。
“呵呵。”爱雅咯咯地笑了,“尖牙哥哥好笨哦。是潜水的道具啦。难道你以为冥空哥哥会让我们游泳过去看水下的景色?”
“是吗?”尖牙的脸一红,“其实我对自己的体力很自信的哦,就算游过去也没什么的。”
“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的好。”冥空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脑袋,“大鱼之川可不比北方的小河流,如果你真的下水了,恐怕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湍急的暗流冲到无尽之海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和海边的食人蟹好好地交流一下感情了。”
晨雾好奇地走到了那个罐子边,敲敲打打着:“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制作得如此精美的容器,那优美的螺旋曲线仿佛不是雕刻上去的,而是天生的一般。”
“你说对了,弟弟。那就是天生的。这是生活在大鱼之川河床底下的一种螺贝的透明外壳。鱼人族经常将他们的螺肉剔除食用后,把剩下的空壳当作储存柜使用。近几年来,随着人类水下作业的频繁,这种贝壳又被他们改造成了水下浏览观光和运输的设备。地上的人类只要支付很少的报酬就可以雇佣鱼人族的纤夫,拉他们周游水底世界。”冥空解释着。
从狭小的入口,众人鱼贯而入。随后,鱼人们用一块海绵般的胶藻封住了入口。半透性过滤膜,可以过滤出水中的氧气,而阻挡水的入侵。
一切准备工作完毕后,十几个鱼人牵着笨重的贝壳缓缓地下水。58号岛附近的水景其实并不美观。正如同水面上有繁华的商业区与偏僻的角落之分。水底下的世界也有繁荣的生态乐园与荒凉的生命死角。而这里正是荒芜的地域,凹凸不平整的河床上看不到半点的绿色,甚至是生命力最顽强的藻类也不愿意附着在这里的石头上。
众人在这荒凉的水底潜行了十几分钟,终于到达了洞**的入口。那漆黑的洞**,就仿佛一张巨大的嘴巴,随时准备着把来犯者吞进肚子。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带来了人类最本能的恐惧。女孩子们不禁相互挤了挤身子,以抵消从身体内部渗透出的寒意。
然而,这种感觉却在进入洞**的一刹那烟消云散了。洞里洞外,简直是天壤之别。他们看到了什么?星空!没错,就是星空,浩瀚的星空!星星点点的幽绿的光芒映衬着黑暗的背景,犹如夜的宁静中带有着生机勃勃。在那绿色的光芒的照射下,依稀可见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粗大的石柱子纵横交错,突兀的巨岩如同疙瘩一样长在了洞壁上,还不断的有隧道通往远方的不知名的地方,丛生的高大藻类布满了岩石的缝隙与表面。而这一切,还都只是这个巨大腔室的冰山一角。
“感觉就象是外边的所有的生命的灵气,全部都集中到了这里一样。”星露感叹着。
“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情。”冥空言,“这里有一个巨大的生命磁场,将附近的有利于生物生长的有机元素全部吸收到了这个洞**里面,所以外边才这样的荒芜。”冥空指了指正在飞舞着的绿色的星星,“而罪魁祸首就是它们。”
这时候,孩子们才看清楚了漫天星空的组成的本体,竟然是一些娇小的生物。他们有着梭子形状的透明身躯,六条短小的腿如同装饰一般依附在身体的两边,两只与头部不成比例的大眼睛好奇地观望着闯如它们的世界的外来者。最为奇特的是他们的头部都有一个发出绿色荧光的核,也正是这个核,才让它们看上去象是漫天游动的星星。
“好美的生物啊。”爱雅赞叹着,双手靠在贝壳的壁上,仿佛想要摘一两颗星星带回家似的。而拥有这个愿望的孩子恐怕不止她一个。
“它们是什么?新发现的洞**物种吗?”比起美学,晨雾更加关心它们的实用价值。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冥空似笑非笑地说了句看似废话,“那就是扁蜥的幼体啊。”
“啥?”众孩子张大了嘴巴,“就是那个各大餐馆里都有销售的名菜?”
“绝对不可能!”星露坚决不同意,“扁蜥不过是很普通的动物,我在它们的身上找不到半点出奇的地方。可是这些小东西不一样,我可以感受到,它们能控制念动波,精神力相当的活跃。每一个小家伙起码都具有部落的初级念动者的实力啊。这绝不是普通的生物!”
“一开始,我也是象你一样的吃惊的。”冥空对孩子们这样的反应早有预料,“我花了两年的时间研究了这种谜一般的生物。念动波强大,产生念动场召集生命元素,更有甚者还可以使用,静流,爆破,迷惑之类的念动术。可以说,它们简直就能比拟我们人类了。不,它们比人类更加的具有优势,每一个个体都是天生的念动者,差别只有实力的高低。拥有这样精神能力的种族绝对不应该是低级生物。但是让我震惊的是发生在一年以前的那件事。”
孩子们竖起了耳朵,认真的表情显示了他们满怀热情的好奇心。
冥空继续叙述道:“也许是上苍待我不薄,让我亲眼目睹了这一革命性的时刻。那天,所有的扁蜥的幼体都静止在了原地,没有了往常活泼的生气。但是相对的,念动波却异常的剧烈,一切都好象是火山爆发前的沉闷的宁静。然后,另我惊讶的是,每一个幼体都开始了变化,虽然相当的缓慢,但还是我们这样的实力者的肉眼可以察觉的程度。那些幼体的细胞急速地分裂着,它们在蜕变,在进化,念动波也好似痛苦地在激烈地震荡。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十二个小时。等到所有的幼体都进化完毕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的出人意料。所有的幼体的进化结果是大鱼之川中最常见的扁蜥!而且是不同种类的扁蜥。那些浮游在水中的幼体进化成了通体透明的白明扁蜥,那些趴在岩石上的则进化成了魁梧巨大黑耀扁蜥,钻在泥沙中的是柔软的花斑扁蜥,隐藏在藻类中的是体态修长的翠丝扁蜥,挤在岩洞岩缝里的是长满鳞甲,个头小巧的黄盔扁蜥。你能够想象吗?如此品种繁多的生命体,它们的幼体居然是同一种。或者说,是同一种生命的形态发展出了那么多的分支!不过,那还不是最让人惊讶的。进化后的扁蜥确实是再普通不过的生物了,幼年时候的强大的精神力,念动波全部在蜕变的时候转化成了改造细胞的原动力,让每一种扁蜥都能够充分地适应它们所选择的环境,而没有残留下一丝一毫的念动力散发出来。一个灵的种族就这样化为了飘散于大地的凡尘。说不清楚是该为它们的融于世间而喜悦,还是丢失了高贵而悲哀。在所有的幼体都结束了进化之后,全体的扁蜥如同狂潮一般地离开了这个它们生活了整个幼年期的洞**,只留下了新产的卵,沉淀在了洞**的底部,开始新一轮的循环。”

“根据周围的环境而进化?”晨雾思索着,思维活跃的他突发奇想,“那么认为给它们一个环境,是否会创造一个新的品种呢?”
“你所想的我都试过了。”不料,冥空丝毫不意外,“我曾经抓过一条,养在水缸里,少量喂食。结果它进化成了一条灰白色的扁蜥,新陈代谢奇慢无比。吃进去的食物都得到了充分的消化,以至于它的排泄物被分解得没有一丝有毒的残骸。身体产生的能量在体内循环利用,极少有散发出来的。总之,它成了一个内循环多于外交流的封闭式的懒惰物种。”
晨雾哭笑不得的样子:“这样的进化算是成功,还是失败啊?!”
“不过呢,还真是可惜啊。明明用念动术可以创造那么多的奇迹,天生拥有这样的天赋的种族却在成年的时候放弃了这个一般人只存在于梦想中宝贵的财富。灵魂换身体的交易真的值得的吗?”星露摇晃着脑袋,故作老成地做着评论。
“这倒也不能怪它们。”冥空为扁蜥辩解道,“虽然相对于它们自己的体积,那些念动力的强度是我们人类的三倍,但是绝对质量还是渺小的,以那样的念动力到外界去生存,是没有抵抗其它强大物种破坏力的可能性的。因而,选择了牺牲仅仅是拥有发展可能性的灵魂,而换取塌实可靠的身体,也是一种无奈的妥协吧。”
孩子们沉默不语,每个人的感觉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没有人再说话。直到一条幼体吸引了他们的注意。那是条与众不同的幼体,它的体积并不比其它的幼体大多少,额头上的绿色核晶却比它的同类大出了一圈。但这并不是它最醒目的地方,相比于其它幼体的闲适,它更类似于一个停不了的淘气鬼。闪光,瞬间加速,气泡制造,这些普通的幼体都不去使用的,生存技能不相干的念动术,在它那里却如同百玩不腻的游戏一般频繁地被施展出来。仿佛是知道,一旦到了成年,这些能力就会随着消失一样,此刻的它正充分地燃烧着它那无穷的精力与创造力,乐此不疲。即便是耀眼念动波打扰得其他幼体烦躁不安,纷纷追咬着它,也依然固执地不休止自己的灵魂舞蹈。
“冥空哥哥。”一向胆小的爱雅这次倒是第一个出声,“我想要那条幼体。”
“要它做什么呢?”冥空问道。
“不知道。”爱雅摇摇头,“总觉得它不应该在这里,它与它的同类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也许我能给它一个真正属于它自己的神话世界。”
冥空伸出了手,虚空一抓,其它的幼体自动地散开了,而那条奇特的幼体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了一般,挣扎着,却毫无阻碍地穿过了过滤膜,落在了爱雅的怀里。
“好好照顾它哦,爱雅妈妈。”冥空半认真,半玩笑道。
抱着湿漉漉,滑溜溜的幼体,爱雅满怀欣喜:“恩,我会让它成为一条杰出的扁蜥的。”
“啊,也让我抱抱。”星露看了眼红了。
“星露姐姐,它不是玩具!”爱雅抗议道。
“有什么关系嘛,大不了,我把蓝洋之心借给你用。”星露欲求不满。
“星露姐姐太顽皮了,照顾不好婴儿的。”爱雅难得地坚持了自己的意见一回,“我养它可不是好玩啊。我说过了,我要把它培养成一条与众不同的扁蜥,一条能够超越种族宿命的扁蜥。”接着用轻得旁人听不见的语调,“就象是当初的我一样。”
“什么啊,原来是养成游戏啊。”星露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感兴趣了,“我也要养育它。”
“有道理,这么有意义的事情怎么能一个人独干呢?”晨雾竟然也罕见地支持了一下妹妹,“以后照顾它的任务,就是我们四个共同的责任了。”
尖牙:“我也要吗?”
“当然!”白了他一眼,晨雾继续,“联合我们四个人的力量,看看能够创造怎样的奇迹。这不是很有意思吗?我决定了,为了纪念这不平凡的计划,给我们的宠物命名,‘卓越之星’,简称‘卓星’!”
“卓星?好耶,很酷的名字啊。老大想的周到。”尖牙赞同道。
星露:“切,又被你抢风头了。”
爱雅,轻声地:“谢谢。”
冥空看着孩子们兴致勃勃的样子:“年轻的心吗?呵呵,真令人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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