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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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御书房内,王瓒捧着十份考卷呈送给弘治。“陛下,本科殿试获中二百四十九人,其中二甲一百零三人,三甲一百四十六人,头甲三名众考官均认同这十个学子,恭请陛下圣裁,卿点三甲。”萧恩接过黄绫托盘将十分卷子依次排列于御案之上方便弘治取阅。
“王爱卿辛苦了,萧伴,给王爱卿赐做。”一惯体恤臣下的弘治阅卷前也不忘记给王瓒个座位。
“谢陛下。”王瓒知道弘治的脾气,也不推辞,称谢后便坐下等候弘治阅卷。
点状元是大事,只有皇帝可以,弘治是勤政的皇帝,这种事情自然是更为认证仔细,每一份卷子都认真判读,大约用了一个半时辰才看完这十份卷子。
“王爱卿,这些学子的才学都是不错,不过怎么没看见第一个交卷的周麟的卷子。”对于周麟的考卷弘治可是记忆犹新的,对于前十名推选状元的卷子里没有周麟的很是奇怪。
王瓒听到弘治问自己里马站起来道:“陛下有所不知,这周麟的作对的确是上佳之选,文章华美却不腻,用词简练叙述清晰,卷面齐整,就算点个状元也不为过。原本是能得到推荐的,不过这周麟得卷子却有个大问题,因此众考官觉得周麟应该落榜,连三甲也入不得。”
“唔?是何问题连三甲都进不得?”弘治一皱眉,周麟的卷子他是御批过的,竟然连三甲都进不的,这不是说自己看着满意的文章狗屁不是了,当然会有点不高兴。
王瓒见弘治皱眉赶忙解释:“陛下,这周麟因不合科举礼法被判废卷,但凡历朝历代科举著文皆为楷体,而周麟所用为一行体,虽字迹工整且自成一体,然与理不合因此判为废卷。”
弘治听罢哈哈一笑:“王爱卿迂腐了,在朕看来,他这个行体甚好,朕很是喜欢,不必拘泥此等小节,既然王爱卿说其不合礼法,那头甲就算了,但二甲头名还是可以的。状元、探花、榜眼就照众卿推举的前三名便是。”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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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后第三日就是放榜的日子,天还没亮N多的贡生或者贡生的家仆就聚集在贡院门口的照壁前争取占个好位置,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着那张希望之门。
巳时二刻,贡院门准时打开。十几个小吏奋力排开人群护送几个礼部官员去张贴皇榜。官员帖完皇榜退开一边,十几个小吏就在照壁前围成一个半圆维持秩序,大声呼喝拥挤的学子。
没一会儿狂呼“我中了!我中了!”有之。哭天抹泪捶胸顿足者有之。多少学子在这一刻得到了数年寒窗的回报,多少学子又要回去继续寒窗四年耕读之苦。
周福这时候正满头大汗的在疯狂的人群中搞钻探工作,见缝就插、见洞就钻,没有缝没洞直接就拽人家头发拉开个缝隙往里挤。叫骂声、呼喝声此起彼伏和菜市有的一比。历尽千辛万苦周福总算是挤到了前面。
周麟来的有点晚,对放榜的架势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看这人群的纷扰程度就和前世的某些什么粉一样疯狂,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周麟不禁恶毒的想是不是应该等人散了之后来捡靴子,指定能凑一个铺子的货小发一比。他这里正胡思乱想呢,周福却在历经出去比进来更痛苦的煎熬,人人都想往里面挤,他要出去,反方向冲撞一人力量终是有限。在奋战了半个时辰后总算是杀出重围与周麟顺利会师了。
“公子!中了!中了!二甲头名,二甲头名啊!”周福声音有点发颤,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周麟和他相反,一点高兴的表情都没有,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拳头,半天楞是没说一句话。周麟的目标只是考中进士就行,那儿想过考上全国第四的高排名,幸好不是前三,不然到处和人以文会友德话他那个半瓶醋一定会漏馅。周福见他们少爷这幅傻像有点不对劲,当然他也不会知道范进中举的典故,但是情况不对还是看出来了,赶忙给周麟捶背抚胸。
“公子您说话啊,别吓着小的,公子……公子……“
被周福一捶周麟就回过神来了“没事,没事,小福子你确定我中的是二甲头名?会不会是重名的?”
“那儿能呢公子,榜上写着呢,二甲头名赐进士出身—国子监江苏省松江府监生周麟,公子,这说的不是您还能是谁呢。”周福的口气异常坚定的回答了我们的周大公子。“公子,快回府吧,一会儿报子就该登门讨赏了。
周麟这才回过神来“回府、回府,小福子,你去买红纸好包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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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江苏省松江府周麟周老爷高中二甲头名赐进士出身咯。”周麟回府没一会儿报子就一路高喊着来到府门口,看门的家人立刻风风火火的跑进府去报喜,这时候也不管规矩了,跑得越快叫的越响越好,老爷夫人一高兴还能给出赏钱。
周麟得了报乐呵呵的来到门前,报子验过了周麟的私印递上喜报道:“恭喜周老爷,高中二甲头名明日请周老爷赴礼部受琼林宴。”
“多谢差官,小福子快看赏。”周麟接过喜报周围的街坊邻居便蜂拥前来祝贺,周有德站在门内右手抚髯面色红晕点头微笑不已。
整个周府上下庆祝人人有赏,下人酒肉管够另有一两银子的红包,连沈三父女也有份,那父女俩可是从来没吃过一顿管够的肉食啊。
第二日周麟去礼部赴琼林宴,宴罢领了衣冠袍服与众同科在新科状元的带领下去国子监祭拜孔老二并将姓名勒于石碑上,这就是现在我们去北京孔庙能看见的进士题名碑,明历代进士姓名尽皆在此,周麟是从来没想过这上面会有自己的名字。
办完这些还不算完,之后状元要领着众同科进宫,走走那只有皇帝和新科进士们才能走的午门中门御道觐见皇帝,至此公事礼节结束。再下一日各新科状元还要去拜恩师,也就是王浩的父亲礼部侍郎王瓒,周麟是从来没想道过考试结束还有那么多花活,除了吃饭睡觉就一直站着或者走路,弄得几天都不是自己的,把他累得个够呛。
三天礼闭周麟总算是消停下来,现在他就只要在家歇着等吏部给他放官了。除了状元、探花、榜眼是有翰林院的固定分配外其他进士都是要等缺的,不过周麟不担心这个,第一他老爹就是吏部的堂官,分管考功司的郎中,他自己又是二甲头名肯定第一个派缺,有缺还能不给他嘛。其次太子已经给了他詹事府的要牌,这算是已经给他预约了位置,外放是不可能的,只要歇三天做足了规程功夫自然官凭就会入手。
这人在劳累的时候一休息下来就会突然觉得不适应,周麟累了几天也一个道理,就觉着有点没力气。在罗汉床上躺了一会儿,自思这不是个事情,才这点程度的运动量就累这样,体格也太过娇弱了点。想当初穿越前好坏跑一个五公里的也算轻松自如,游泳也能一口气游上两公里,这现在的体格实在不符合原有体质的强度,暗暗下定决心要锻炼。
这年代锻炼就是练武,不过周府上下不是下人就是文人,还真就没一个会武的,跟谁去学啊。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洪武皇帝朱元璋帮咱们周大少爷解决了这个问题。明朝有个规矩,凡六品以上官员家里都要安排一个锦衣卫看门,名曰保护实则监视,这也是一大特色,周麟就把主意打到他们家门口看门的锦衣卫身上了。
那个锦衣卫叫项继阳,表字长卿,只是个小校,也就是个当大头兵的,最最低级的锦衣卫,如果放普通卫所里那也就是个种地的料。不过这个项继阳还有点不一样,此人功夫不错只是不会做人,性格耿直,结果得罪了上官和同僚,便被人穿了小鞋送到官员家里看门去了。
这锦衣为最差的差事就是给官员看门,比巡街的都不如,人家巡街的还能欺压一下市井小民捞点外块,寻常人还真不敢得罪他们。就算是普通商贾,那些巡街小校想讹一下也是没问题的。但护门小校可就惨了点,官员们不待见他们,谁都不喜欢家里有个特务不是,平时尽受白眼了。要不是锦衣卫的身份,说不准哪天这些官员的下人就能拿板砖削他们。
所以项小校除了一点薪俸是一点多余的收入也是没有,身上的鸳鸯战袄至少是穿了两年,洗得都快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了。
“小福子,去把项小校给我请来,是请!别不给人好脸子。”既然想明白了周麟也不拖沓,直接就让周福去请人。
周福纳闷,今天少爷抽得是什么疯。好好的叫那个番子干嘛,还请,不能给脸子看。不过既然周麟发了话,他也不敢不去。一脑袋问号的就跑门房里去找项继阳。
北京十月的天气已经相当冷了,项继阳又没钱,穿的单薄了点,平时就窝在周府门房里也不出去,看见周福进来赶忙起来也懒得理他。平时他和这些周府下人都是互相无视,看见对方只当是透明,目光自然穿透,就好似看空气一般。
公子的话不能不听,周福强装笑脸的给项继阳作了个揖道:“项军爷,咱们公子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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