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热兵器对冷兵器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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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蒙古兵扎营休整的两天里,居庸关上的明军没有任何的动作,而蒙古兵这边却是日防夜防,特别是晚上警备更是森严,搞得休整的两天里也没有多少人真正的休整好,不过至少是恢复了点低落的士气。
周麟不是没有想过再次袭营,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没有人会相信阴险的小王子在一个坑里会摔两次跟头。
“呜……”第三天一早,天色刚蒙蒙亮蒙古大营里就连续响起了低沉的牛角声,完成了修正的蒙古大军开始行动了。头一波出来的是三万蒙古铁骑,一冲出营门便四散分开在整个战场散的到处都是,显然是为了防止再被居庸关上的明军阴上一把。随后出来的是那三万失去了坐骑轮为步兵的可怜人,排列着不算整齐的阵形布成了三个万人大阵,随着步兵列阵完毕,先出营的三万骑兵也分成三股,分别部署与步兵的左右和后边。
蒙古小王子面色阴沉,周围的各方台吉们被这种气氛压抑的都不敢出声。随着大阵缓缓移动渐渐靠近到火炮射程边缘的时候停了下来。小王子狠狠地“哼”了一声道:“各位台吉,前日被明人偷袭损失都不小,但各位放心,今日便是破关之日,第一个冲上关墙的勇士不论身份直接升三级赏牛羊千头,勇士的主人赏牛羊两万头美女五名,等打下大都恢复我大元天下时,任选一地为草场!”
一听这个赏格,众台吉们个个是满脸通红都想自己的勇士先上关头,可是都憋着不出声。草原上的人讲究的就是实力,没有了实力谁会多看你一眼,看看居庸关的准备绝对不是那么好拿下的,要是容易小王子也不会说这话,自己就派人上去了。而且前日里损失最大的就是这些各地的台吉了,人马被杀的最多的就是南、北营门附近的,小王子自己的兵马都在中间,各台吉是在周边,而损失的马匹都被归在了各台吉的名下,现在最前面的三万步兵都是各台吉的勇士,这不满得情绪早就漫延在众台吉之间了。
小王子等了半天见没人答话脸色有些发青,损失相对最小的阿布台吉笑眯眯的对小王子道:“尊敬的小王子殿下,你衷心的仆人阿布很乐意为小王子效力先行。”还没等小王子准备夸奖下阿布的时候阿布接着道:“可是伟大的小王子您一定也知道,我的手下都在左右两翼担任侧翼的保护,而且骑兵是不能攻击城墙的,所以您的仆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不过既然大阵已经摆开,自然是最前面的步兵先进攻才对。”说罢又献媚的笑了笑给小王子行了个礼。
本来准备发火的小王子被阿布一忽悠觉的有理,这样就可以把那些小台吉们的勇士送上去攻打关隘,自己还能不损兵折将,这个阿布太好了,不过也太会保存自己的实力了,以后可能是个大患。小王子心中想清楚了脸色也就好了点,当下大笑道:“阿布台吉说的对,果然不愧是我草原上的智者,命令第一个步兵万人队进攻!”
阿布满脸红光暗暗庆幸保住了自己的手下等打完仗回去就可以打打那几个拼残了的几个可怜台吉的主意的时候,其他台吉还有小王子多多少少的也对他有了比较类似的想法。
随着命令的层层传达,那最前面的一个万人步兵阵开始动了,从他们所站的位置要到达居庸关下如果用走的估计要现代时间二十五分钟到半小时,跑步差不多要十五分钟,为什么那么远呢,没办法啊,明军的炮打的远,靠近了布阵不是和送死一样嘛。现在台吉老爷要他们前进了,虽然心里不乐意,但是不得不往前走啊,随着大阵的滚滚前进这个步兵集团终于进入了城头上红夷将军炮的最佳射程之内。
城头上的周麟还是穿这那套华丽的盔甲,不过手里的东西多少有点让人汗颜,一个小暖手炉,是的天气比较冷,作为南方人周麟还不太适应,捧个暖手炉暖和暖和。看着蒙古兵的步步推进,周麟的嘴角不由得往上翘了翘道:“刚烈,都吩咐下去了吗?”
俞元赞拱手道:“大人放心,卑职都关照过了,鞑子不进佛郎机的射程所有火炮不开火,长卿在城墙上监督,关下有滕将军坐镇,您就放心吧。”
周麟点了点头,把暖手炉交给俞元赞换过千里望对着第一排鞑子的脚步盯着一块并不显眼的石头看着,只要鞑子兵的第一排踏过那块石头就是开炮的信号,那里是早就做好的暗记,佛郎机的最佳射程。

随着漫长而又短暂的等待,终于鞑子的第一排跨过了做记号的石头,突然间关上的号鼓急促的敲击起来,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火炮轰鸣声接连不断的响起,而鞑子那边听到炮响也好像收到命令一般开始发足狂奔。
可惜的是人的双腿怎么可能跑的过炮弹,这一轮整齐的齐射打出去的全部都是开花弹,其中有二十五颗以上的炮弹准确的落在了人群之中炸开,一时间炸的是血肉横飞,边上没有被弹片刮到的确被周围炸死的兄弟手足的鲜血和碎肉喷了一身。
蒙古兵的构成很特殊,都是临时召集的牧民,其中亲兄弟父子在一起的大有人在,周麟没想到的是第一波的射击非但没有震慑敌人反而让敌人有了巨大的仇恨,仇恨这些屠杀了自己的父亲儿子,哥哥弟弟的明军刽子手们。
只见蒙古兵被炮弹炸的微微一顿,接着不是预料中的转身逃跑,而是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后疯狂的冲锋!这个场景到让周麟愣住了,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还好准备的还算充分,不然要被打个措手不及了呢。
两眼血红一心为亲人报仇的鞑子兵们疯狂的往前冲锋,可惜周麟太损了,地上的陷马坑还没坑了蒙古铁骑却坑了这些步兵。跑疯了的人往往不注意自己的脚下,虽然这些坑不足以让鞑子们的脚陷进去,但是绊个跟头还是不难得。如此大密度的坑群让蒙古兵们时不时地就有人被绊倒,相继的也有不少人被自己人给踩死。
终于在付出了近千人的伤亡后鞑子兵终于冲到了关下三白步的地方,周麟拿起靠在垛口下的一杆特制加了膛线的燧发枪慢慢举起,枪托紧紧贴在腋窝下,脸颊紧贴托柄闭上左眼,右眼和照门准星目标成一线屏住呼吸,然后扣动了扳机。
“啪”一个鞑子千夫长边上的护兵被一抢打中了脑袋当场挂了,周麟咧了咧嘴心想我打的是那个千夫长啊,怎么偏了那么多。边上拿着千里望的俞元赞不知道周麟的目标是哪个还赞道:“大人好枪法,一枪就干掉一个。”周麟一脸的黑线没搭理他,只管装填弹药。
周大人的神枪就是燧发枪手们射击的命令,先是城头上的每个垛口里伸出两杆枪一阵齐射,接着是城墙下壕沟里的燧发枪跟着发射,三段射被安排为城墙上两轮城下壕沟一轮,弹雨成交叉火力连绵不绝的射向冲锋的鞑子们。鞑子的阵形中不断的爆出一朵朵的血花,随着不断地靠近,到了一百步的时候城上和关墙内的弓弩手开始发威了,这种原始的冷兵器好处在于不用瞄准,直接抛射,密云卫的所有兵马和关内留守的士卒总共近七千人同时射箭,虽然多数不是弓箭手,但是有专业人士带着临时抛射一下为题还是不大的。密集的箭雨和乱飞的铅弹四处横飞鞑子兵们不断的倒下,但这个还不是最厉害的。
随着鞑子的不断靠近,到了距离只有五十步的时候,关上关下所有火炮都换上的葡萄弹,连同鸡肋的虎蹲炮一起,同时开火了。这一顿炮火可不是几千支箭或者是几千颗子弹可以比拟的,一大片肉眼可见的密集弹雨铺天盖地的洒了下去,瞬间就放倒了近千人。为什么杀伤力这么大?大炮不是火枪,打出的葡萄弹射程是不远,但是穿透力不是子弹可以比的。一跑轰出去正面五十步三十度角内没有一个可以站着的。
突然间喧闹的战场安静了,静得可怕,明军停止了射击,蒙古兵停止了冲锋,就在居庸关下不足五十步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万人组成的攻击线被打出了四十多个无人带,蒙古兵被吓住了,明军震惊了,这是什么杀伤力?这其中还包括站在城头上的周麟,他虽然知道葡萄弹对于步兵的杀伤是恐怖的,但是真正见到进距离射击步兵还是第一次。上次打骑兵为了保证不让骑兵冲太猛,开火早了还没这个威力。
站在周麟生后的俞元赞叫了声:“大人”把周麟从发傻的状态下召唤了回来。“哦……哦,继续射击!”说罢举枪就射,只不过这枪打哪儿了他是不知道的。随着这枪打出来把双方都给打醒了,明军这边又连续响起了爆豆般的枪声,而蒙古兵转身就跑,这时候不是报仇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第一位的。
可怜这万把人的冲锋连明军一个手指头都没有碰到便被打退了,而能够安全回到本阵的只有区区三百多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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