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詹士府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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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周麟得了官职,没有字在官场行走多位不便,所以提前冠礼取字子明。
第二天一早,周麟头顶乌纱帽,身着绿色圆领袍,前后胸黄鹂补子玉带压其中下,大红的中裤,足蹬玄面白底朝靴(编者注:大红大绿的穿衣服真的很傻,不过八品和九品官员都只能穿绿袍),带着告身去吏部交割官凭印信,然后去翰林院点卯。翰林院的门官看过官凭见是周麟,从客气马上变成了恭谨,亲自带路引周麟去见翰林学士陈莒(翰林学士也就是翰林院的堂官)。
“下官见过学士大人。”周麟来到翰林院正堂向陈莒作了一揖。
那陈莒此时正在摇头晃脑的看书,听得一声喊皱了皱眉,这学士最讨厌别人在他看书的时候打扰他。今天来了个触他忌讳的心下有点生气。看都没看周麟一眼便问道:“何事?”
周麟看陈莒的样子也不气恼,笑了笑道:“下官今日入翰林院供职,特来拜见。”
听得周麟是今天第一天来报到到也不好责怪他不懂规矩,脸色也好看很多,那时的儒生还是很讲礼的,特别是这种老学究:“既然今日入院供职以后记住,本官看书的时候无事不得打扰,你姓氏名谁入院担任何职啊。”
“下官周麟字子明,新科进士入选翰林院庶吉士之职。”
“哦,嗯?你便周麟?新科进士詹士府行走周麟?”陈莒刚开始光顾着看书还没注意听,打算走个形式就让这个新来的生黄瓜下去了,一听周麟马上把眼睛从书上挪开,两眼放光仔细盯着他。
周麟看对方激动地样子直纳闷,心想我又不认识你,你看我那么激动干嘛“下官正是周麟,拜见大人来迟还望大人恕罪。”说着又给老学士作了个揖。
陈莒一脸笑容站起身来伸掌虚托“哪里哪里,子明客气了,快请坐。来人,给周大人上茶。”
陈莒的这般做作到让周麟糊涂了,完全有他自己是上官对面那个是下官的感觉,虽然感觉如此却不能过分“下官谢座。”
周麟糊涂陈莒可一点不糊涂,周麟是谁,先不论周麟自己就是太子的红人,就但是周麟的老爹吏部朗中考功司堂官也不是一般人。
“子明客气了,周大人年轻有为啊,还不到十六便中了二甲头名赐进士出身,又得皇上、太子青眼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大人客气,下官初出茅庐正该向众位前辈大人学习,此番侥幸得中下官也是汗颜。”周麟这话一半是客气一半是实话,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清楚地很,的确是侥幸得中,如果考题不是他以前背过的,现在估计又嘚回家里的书房发呆了。
双方又寒暄了几句便切入正题,周麟坐着对陈莒欠了欠身道:“大人,不知下官在翰林院做何职司。”
“这个……呵呵,子明啊你虽是翰林院的庶吉士,同时你还是詹士府行走。这詹士府责任重大,为大明辅佐储君,以后翰林院你大可不必前来应卯,去詹士府即可,这可是太子口谕,刘公公亲自过来传的话,莫大的荣光啊。”陈莒右手抚髯迷虚着眼睛缓缓说到。
“陈大人是说以后下官直接去詹士府应卯?”周麟想再次确认一下以免弄错了闹笑话。
这里周麟和陈莒正聊着呢,太子朱厚照此时正火烧**似的转圈子:“刘伴,怎得周麟还不进宫,这都什么时辰了。”
刘谨一弯腰笑眯眯的回道:“殿下,想那周大人定是去了翰林院应卯,不时便会过来的,您可别着急啊,翰林院陈大人已经的关照过了,让周大人以后不必去他那儿了,直接入宫,今日多等会儿,以后便是会早的。殿下,要不奴婢把新进来的西域舞姬乐奴召来您也好散散心?”
“也好,反正等也就是等了,让丘聚派个人去翰林院催一下。另外只要周麟入宫马上带来见本宫。”朱厚照一挥手懒洋洋的说到。
“奴婢遵旨。”
去翰林院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周麟救下的小太监德宝,东宫认识周麟的人不多,德宝就是其中一个,而且这点丘聚也知道,因此丘聚特意让德宝来找周麟,这样路上也不会和周麟跑差了。
在周麟准备告辞去詹士府的时候德宝也到了翰林院,对于这个恩人,德宝是不敢忘记的,都周麟是恭恭敬敬的,看得陈莒嫉妒不已。
德宝要伺候周麟上马,我们的周公子不乐意坐轿或者坐马车,喜欢骑马,前世去内蒙古的时候骑过马,很是喜欢,用了两个月便能自如骑乘,当然了,要他骑马打仗那是不可能的。德宝往周麟的马前一爬做板凳状,周麟当场就楞在那里了,心中一酸,上前将德宝扶起来。这一举动德宝很是不理解,疑惑的问道:“周大人,奴婢伺候您上马,您不骑马了吗。”

周麟听着德宝的话心酸的差点哭出来:“德宝,本官不用人当垫脚石,那边不是有上马石嘛,再说本官上马从来都是踏马镫的,起来吧。”
“那奴婢给您牵马。”德宝说得绝对真诚。
周麟也只好点点头随了他去“德宝,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德宝听到周麟问他家人时明显顿了一下“奴婢从小被人卖进宫里,不知道家里有什么人,连姓都没有,德宝还是管事公公给奴婢起的。”
说完这句话二人一路上都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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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我的周大人、周翰林,你总算是来了,如今当了官忘记我这个洪小弟了吧。”朱厚照看见周麟进宫,高兴直至,不过也埋怨周麟来的晚了点,挖苦一下表示心里的小小不满。
周麟对朱厚照微微一笑:“太子殿下,臣还没给你行礼呢,你怎么就先开口了,于理不合啊。”
“还是和周兄说话爽快,那些老学究们整天嗡嗡的,烦死人了,以后有你周大人进宫陪伴日子一定好过的多。来一起看看这个胡女跳舞。”说完也不管周麟,自顾自的跑到偏殿去了。
周麟遥遥头暗思,这正德好玩的名声还真没错啊,才十岁而已这苗头就不低了。不过周麟知道正德并不昏庸,而且还很开放,历史上让正德名声不好的原因只是他说应该允许寡妇改嫁,被东林的道学先生批的体无完肤。在现代人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事情。
周麟跟着来到偏殿见到的所谓胡女竟然都是欧洲人种,一时感到时空错乱,从这些欧洲人的长相上看,不是距离最近的斯拉夫人种,更接近英格兰地区的人种。
“殿下,这些胡奴都是从何而来的?”终于好奇心掩盖不住周麟还是开口问朱厚照了。
朱厚燳略一思索便开口道:“这些都是昆仑奴,从海上贩卖来的,刘伴可是这回事。”刘谨赶忙回答“太子殿下聪慧过人,这事情都能知道,呵呵。”周麟听刘谨这**裸的马匹牙都要酸倒了。所谓昆仑奴并不是字面上的昆仑的意思,实际上是巴比伦竖写的错读,以后便成了代称,特制巴比伦贩卖的人口,当时巴比伦有世界上最大的人**易市场。
“殿下,从今天起臣就要给您讲学了,您现在学了点什么。”周麟既然当了詹士府的差事,自然要问太子学业,如果太子学不好也是要受到处罚的。
朱厚燳一听学业一下子不自然了起来,心想怎么其他詹士啊少詹士讲学的要问,你周麟也要问呢,心下非常不爽。刘谨见朱厚燳不高兴了马上过来埋怨周麟道:“周大人,您是太子殿下体己的人,太子每日学业辛苦,难得玩一下就别问学业了吧。”
周麟不由腹诽刘谨这个死太监,正德的名声在你这个残人身上毁的最多。虽然心里骂,可脸上还是保持职业般的微笑:“刘公公,下官只是问问学业,可没说我也要照那些老学究的东西教太子啊。”
“周大人,您可别下官下官的了,奴婢担待不起啊,您以后可千万别那么说了。”
朱厚燳那好玩的性子一听周麟不教那些四书五经的马上来了兴趣,赶忙问到:“那周兄要教本宫什么?”
周麟咧了下嘴,看了朱厚燳对自己的称呼一时半会儿的是改不回来了:“臣说说故事,学点老学究们说的奇技淫巧,殿下您看如何。”
朱厚燳赶忙点头到:“那太好了,只要是不去读那些四书五经的就行!”
周麟马上又抛了个转折过去:“不过殿下要答应臣三个条件。”
朱厚燳一听有条件就苦瓜了个脸道:“周兄你说吧,只要不过分本宫都答应你。”
“第一,每日要听詹士们的庭讲一个时辰。”
朱厚燳听完第一个条件里马跳了起来,周麟还以为朱厚燳不答应呢,接过朱厚燳说的话狠狠地雷了周麟一下:“就那么办,每天一个时辰庭讲,刘伴记下来。如果那些詹士讲师的再纠缠本宫一天四个时辰念那些破书就赶出去!”听完朱厚燳的话周麟是一头的黑线啊。
“第二条,不能再叫臣周公子,叫臣周侍读。”
朱厚燳道:“这个也算规矩?”
“那是自然,除非殿下想让臣拉出午门庭杖或者斩立决。”周麟表情甚是严肃,朱厚燳也算知个好歹,点点头也算认可了。
“第三条,不能告诉别人臣是怎么给殿下讲课的。”
这条朱厚燳反应最平淡三条都通过了。
“殿下,今日时辰不早,陈臣请告退,明日开始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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