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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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爸爸,看,我今天拿了奖状回来,老实夸我今天表现的非常好!”童稚的声音缓缓的飘来,如梦如幻
“好!乖,妈妈今天给你做好吃的!”母亲慈爱的声音中,掩饰不住心中那份欣慰。
现在想起来,那桌菜真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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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雪,那个姓杨的小子竟敢跟我对眼,咱们去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好啊,好啊!”小雪欢快的奔跑在石布存的身后。
小时候,还经常与邻家的小雪,沆瀣一气,去欺负整蛊其它小朋友。每次都搞的他们灰头土脸,哭鼻子抹泪的跑回去告状。
……
无数小时候的回忆在眼前重现,在这一瞬间,他仿佛重新走了一次自己的人生。
忽然,画面一转。
父亲被检查出尿毒症的那天晚上,爸妈脸上,那近乎绝望的表情……
母亲为筹钱,坚强而不屈的四处奔波,受尽冷眼,却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
自己告诉母亲,自己不是学习那块料的那天晚上,母亲依旧坚定让自己继续求学,宁愿自己在本已十分劳累的基础上,再多加些劳累……
小雪那纯真可爱的表情,柔顺的凝视着自己,那种仿佛心都被融化的感觉……
……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织成了一条线,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飞快的闪过,又飞快的重现。
他的心,再一次的悲痛起来。
“不,我不能再逃避了,我已经成年了,不能再这样的懦弱下去。我应该学会母亲的坚强,用自己的肩膀将所有的痛苦承担起来。我会的……我一定能够做的很好的!”
那股在刚刚已经泯灭的信念,在他的胸中,忽然的燃烧起来。
血管中的血液,仿佛受到了一股莫名力量的鼓舞,开始奔腾疯狂的流转起来……
他握紧了拳头,脑海中不断的翻滚着一句话:“我要是就这么死去,爸妈怎么办?难道永远挣扎在现在的痛苦之中,直到母亲身体不支而倒下?不!我不能这么懦弱!我还没有实现让他们永远不受苦的愿望,我还没有让他们快乐过,我还没有娶小雪……好多的事情,都在等着我,我要活着,活着……”
无穷的求生,在他每一个细胞中由起初的点点星光,逐渐成了燎原之势,熊熊的火焰,燃遍全身……
正在这时,似乎是上天感受到了他内心的坚强愤怒与无穷的不甘,天灵盖上,一股微弱的凉意传来!
正处在大脑混乱中的石步存忽然猛的一震,随即,一股奇妙的感觉漫布全身!
恩,整个世界,好像清明了许多!
他猛的一睁眼,顿时,惊呆了!
天地之间,仿佛所有事物都活了过来!不但色彩丰富异常,平时不注意的细节,看不到的东西,此时竟一一呈现在自己的心中。甚至四周空气的细微流动,路边花草树木的轻微动摇,甚至连路边驻足的人们,正以一种紧张而同情怜悯的目光看着他时,他们的心跳。所有的一切,无一不清晰的展现在自己的感觉里。
这种感觉万分的奇妙而令人沉醉,仿佛他已与这个天地连接在了一起,自己是他们中的一份子,而不再是毫无关联了。
而最奇怪的是,原本正在飞速向他撞来的黑色奥迪,此时,竟变的无比的缓慢。缓慢到他感觉自己就是像平时一样的轻踱慢步,也可以轻松的避开。
现在,他甚至清晰的看到,那辆奥迪,只差数寸,就要碰上他了。
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石步存还是连忙向旁边跃了一下,躲开了即将撞上他的奥迪。
就在他躲开的刹那,天地间再次恢复了以往。一阵强大的劲风狂涌而来,吹的他睁不开眼。然而,他还是看到了。那股劲风,正是飞速而过的奥迪车所带来的。
“吱~~~~~~~”
刺耳的轮胎与柏油路摩擦的声音传来,那辆奥迪,终于在继续冲了十米左右,停了下来。
石步存惊魂甫定,在所有围观人惊骇的目光中,跑到奥迪车的面前。
看到奥迪车里的安全气囊已经打开,而那个司机,似乎也没受什么伤,终于长吁了一口气。
“咔嚓”一声响,车门打开,走出一个满脸怒容,有些灰头土脸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一下车,就冲着石步存怒吼道:“你他妈的怎么走路的?路中心也敢走,你他妈的想死,也别往老子的车上撞啊!”
石步存满脸歉意道:“这个……很抱歉。”
“抱歉?”中年人怒意不减:“你他妈的抱歉……”忽然,他想起刚才快要撞上这个万恶的小子时,这个小子以那鬼魅般的速度避开时的情景。
顿时,他感到脊梁骨凉飕飕的。有些惊恐的看了他一眼,慌忙道:“没……没什么!”连忙跑到车里,门一关,急促而去。
石步存纳闷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老子长的有那么恐怖吗?
看了看两旁围观的人,一个个都惊恐的离的他远远的,他就是再笨,也明白在刚才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让他们难以理解的事。

可是,对于刚才,除了那感觉似乎还能回忆起来以外,他自己也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反复的思索了良久,还是想不到其中的关键,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至路边,继续向着学校走去。
刚走到校门口,就见唐雪正推着自行车,撅着小嘴,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引得四周不断的有路过的同学,对她投来爱慕的目光。只是,这里是高中,大多都是一些青涩的少年,即使喜欢某个女孩子,也大都藏在心里,不敢表露。
看到石步存走了过来,唐雪脸色一喜,连忙推车上前,小嘴撅的更高,都能吊着个酒壶。她满脸委屈道:“石大哥,你今天早上怎么不等我?是不是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我的气?我……我跟你保证,以后……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一定把答案一起传给你。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石步存笑道:“傻丫头,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了?我今天早上……呃……起来的比较早,出去锻炼身体了,就顺便来了。”
“骗人!”唐雪眼圈忽的一红:“我去你家找你的时候,伯母跟我说你刚走,所以我就骑着车,飞快的跑到这里来了。你……你明明还在生我的气!5555555!”说着说着,小丫头的眼泪就如珍珠断线一般,扑簌簌的落了下来。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任你是二郎神,也不得不心软。
“好啦!好啦!”石步存连忙拿出纸巾,轻柔的帮她擦掉眼泪,柔声道:“石大哥跟你老实说还不行吗?我今天早上心情不好!怕影响你的心情,就先走一步了。”
“心情不好?”唐雪抬起可爱而精致的小脸,大大的眼睛中,水雾依旧,泪水不断:“是不是害怕那个铁鸡主任把你开除?哼,我现在就告诉他,他要是开除你,我也退学,叫他升学率降低,拿不到奖金。”
说着,小嘴一鼓,掉转车头就要走。看那架势,绝对不是开玩笑。
这小丫头年龄虽是全班最小,可成绩却是顶呱呱的。一直以来,都是那王铁鸡乃至学校点名要重点培养的目标。如果这小丫头要走,那王铁鸡确实要少拿很多奖金。而学校的升学率,也必然会降低。
他石步存不管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当然不会让一个小丫头损失自己的前途来帮助自己这个没前途的家伙。不过,他也深知这小丫头脾气是绝对的倔,以她从小就对自己无条件依赖来看,他若离开这个学校,她肯定会冒天下之大不韪也离开这所学校。
他连忙拉住她的车:“别着急!先等一下吧,我再去找铁鸡说说!如果他是真的铁了心了想我走,再说吧!”
他心中暗暗决定。如果事情真的无法挽回,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小丫头与他一起放弃学业的,那还不让他一辈子愧疚死?
好不容易安抚下唐雪的倔强,两人一起径直来到教室。现在已是六点半,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同学。以王铁鸡那货的德性,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来的这么早的。
石步存来到自己的位于教室角落的座位,同桌胖子已经坐在了那里。一见石步存,满脸的肥肉就一抖一抖的,那是他笑的症状:“老石!昨天铁鸡的茶还喝的惯不?”
石步存无精打采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苦涩道:“还行,以后恐怕没机会喝到了。”
胖子愣了愣:“什么意思?”
石步存耸了耸肩:“铁鸡想把我踢出这个学校!”
胖子一惊:“靠!那混蛋这么狠!你哪儿惹到他了?”
石步存舔了下嘴唇,无奈道:“你还真说对了,校长是他的老丈人。”
胖子的表情一时间变的万分的精彩,随即了然道:“妈的!原来如此!不过,那也没这么狠吧?拿他老丈人开个玩笑,他就要把你踢出学校?”
石步存随意的拿起一本英语书,翻了翻,叹道:“当然没那么简单,他主要是为了杀龙儆蛇,肃清内政,拿我做替死鬼!好让以你为首的班级反派人物小心点!”
胖子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石步存正打算答话,英语老师忽然大摇大摆的走进教室,如某个大佬似的,手背在后面,“视察”着学生的读书情况。
石步存与胖子连忙拿起英语书,背起了单词。
还没背上几句,“噔噔噔噔”一阵敲桌子的声音响起。班级里,所有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英语老师那富有磁性的声音飘进所有同学的耳朵:“七点一刻,背默第二单元的单词课文。”
“哇!又是背默,老师,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啊!”
“是啊!我们有好几门要学,可不只有英语一门啊!”
“靠!每天都背默,有完没完啊!我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背语文了。”
“老师,下次背默,能不能先前提醒一下?总是搞突然袭击,现场直播也来不及啊!”
教室里怨声载道,英语老师却视若无睹,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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