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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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密林山区,戴朴换乘了越野机车,把军官坐驾吉普车的通讯装置卸下带走,带领部队快速穿入山林。
侦察连的主要任务是勘测地形和察探叛军动向。戴朴临时调整部队兵员编派,把勘察仪器和主通讯器留给两个新兵排,让他们向双方主力部队纠缠的战场区潜伏移动,自己则和三个老兵排绕去敌阵后方。
中午时分,0157突击团指挥部掩体内,几个指挥官和参谋员举着望远镜观察自由党军的据守区域,几分钟后会有一次炮击。
在战场区的另一侧,有联合军的另一支侦察连队提供了叛军的位置坐标,后方的加农炮部队将执行长程定点轰炸。这已经象是一种例行的炮轰,炮火从来没有真正轰击到敌军阵地主力的准确位置,或者造成有效的兵员杀伤,结果随后推进的部队必定遭受沉重的反击。
炮击开始了,联合军阵地的上空上掠过无数气流扭曲的弹道,曳光的弹头象雨点般的洒落在对面的山林间,弹头在接触到树木的瞬间、或者离地面十米的空中爆炸,释放能量冲击——蓝色的光球炸开,连绵成片,集聚在某几个固定的区域;瞬间树林倒塌,激起的尘土被压制在地面,浓稠得象泥浆水,向着爆炸区域外翻滚奔涌出去,再骤然掀起弥漫开……
一轮蓝色的冲击弹轰炸过后,加农炮换上了散射穿击弹头;鲜艳红色的弹光在空中炸开,散成锥形向下喷射,倒塌的树林很快被耀眼的光幕笼罩,象一种固体般的光云,向着地层下覆盖渗透;远处的山和丘地面象大块通红的琥珀,透进去的光束又从地底下反射出来……
然后是几种弹光的交叉集射,沿着一定的轨道划动,象是在追击溃逃的军队……持续了几分钟,炮击结束了,残余的光芒和轰隆响声悄然地息灭,就象一曲悲戚的挽歌。
两边的阵地区域之间相距近十公里的山脉盆地,充满茂密的森林和平缓的土丘,方圆几十公里范围的空间充斥各种干扰信号;长程加农炮营的阵地在横断山脉的外沿地区,离自由党叛军的阵地区域一百多公里。即使有准确的坐标数据,也不见得能够命中目标。
然而,突击团的军官们都仿佛看见了敌方战地上血肉横飞的场面;这次炮击的弹道落点非常凝聚,精确地打在几个重点位置上,散乱的流弹极少。那些爆炸的光辉和远远传来的轰鸣响声,也仿佛充满着坚定和自信。
这已经不是一次普通的以火炮轰击阵地的压制式战术,而是直接的重炮命中攻击,冷酷的战场杀戮。
稍后,突击团一个营队快速冲锋到达敌阵,只看见满地的残碎尸体和彻底摧毁的敌方工事建筑。
战况报告传回去后方的军团总部,参谋员约瑟夫和几个高级军官相顾骇然,这是野战军团和自由党军双方都完全没有料到的情况。

按照原来双方的秘密协定,自由党军应该在轰炸之前移动军队、重新部署阵地,使得联合军的炮击落空;并及时击退联合军的侦察兵部队,使之不能继续侦察……炮击之后再打退联合军的先锋营,完成一次漂亮的僵持战役表演。
约瑟夫不明白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打得不错,是戴朴准尉的部队发送的炮击坐标吗?”马克中校对炮击的效果很满意。
约瑟夫迅速瞄了一眼战场区的综合地图影象——戴朴的侦察连,现在才推进到达自由党军阵地的左翼附近,根本不可能提供之前的炮击坐标。但是他没有纠正马克中校自作聪明的揣测。
——准确的炮击坐标当然是由戴朴的侦察连发送,直接发送去给军部安插在加农炮营的军官,替换了错误的坐标数据。
突击团请求下达部队全线压进、追击溃逃的叛军的作战指令;军团总指挥部不得不同意,因为军部监察官马克中校正盯着他们……
团指挥部指令侦察连向自由党军的下一道防线推进。这个时候,戴朴已经到达了上一次侦察排全员覆没的高地,并布置完成了一次包围伏击战,歼灭了小股撤退的叛军。
侦察兵们把伤员处理伤势后藏在隐蔽地方,打开呼救器;把俘虏也押在一起,封口和束缚住手脚后捆绑在树干上。
戴朴找到当天女医官安娜倒卧的位置,蹲下来发了一会愣。这个高地上的泥土里渗满了鲜血,他的战友和他自己,都在这里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原本碧绿的草地已经微黄,冬天就要来了,万物即将凋零,和自由党军的作战也快要告一段落了。
戴朴下令全连散开,以班为单位向前快速推进,尽量不和敌军纠缠。
侦察连出发前,约瑟夫找到了戴朴,交给他一些特别的装备。其中有一套连体护甲就自由党军的生化兵部队装备的隐形作战服,指令他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性命——毕竟戴朴代表着第三野战军团拼死和叛军作战的精神,具有很好的象征意义,可以利用做为堵塞上头军部和外界舆论怀疑的工具。
约瑟夫也亲自给担任警卫的第一班士兵训话,指令他们首要任务就是保证戴朴连长的安全。
横断山脉地区是簇叠式的山地地形,崇山峻岭被地壳运动挤堆在一起,山峰都在五千米以上,仰头看去都是一片皑皑雪岭,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意境。
戴朴带着警卫班沿着偏僻的山脚地带蜿蜒前进,速度丝毫不缓,沿途遇到叛军的小队据点就双枪齐射,冲入敌阵就双刃挥舞,手下绝不留力,务求速战速决,立刻继续赶路。
警卫班勉强跟上他的速度,在后面乱枪扫射牵制一下敌兵。
山脉森林盆地的另一端是大片的悬崖石山,象巨型的栏栅群堵在绿色泛着金波的河流出口,也是自由党军的第二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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