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记忆之城,遗失的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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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是什么?”云舒忽然蹙了眉头,目光所及之处,是冲天而起的冰蓝色光焰。
天马直立着开始嘶鸣,非常焦躁不安。我赶紧靠近了云舒。
慕容歌放下天马,挡在我们之前,他的视线同样锁定了那冰蓝色的光焰。忽而,大惊失色:“天和,你快带梵因走,是……快走!”
云舒好像也在一瞬间明白过来了,抱起我就开始御风而行,我在紧张不解中回过头,却看到慕容歌仍然站在原地,那在天边渲染蔓延翻滚的冰蓝色火焰,像一张弥天大网,张牙舞爪地扑向他。
“不!”我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慕容歌有危险!”
云舒不管那么多,将我抱得紧紧的,速度好像更快了。他似乎也很紧张,所以连耐下性子跟我解释的精力都没有。我懂得这是十分危急的关头,但是心中总有个声音在呼唤我,像着了魔一样。我猛地一掌打向云舒,云舒措不及防,被我一掌打飞,虽然他没有完全摔倒,用手臂勉力撑着自己的身子。但是这个时间,已经足够我跑向慕容歌。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冲了过去,忘了自己比慕容歌更脆弱,赶在那冰蓝色火焰扑到慕容歌身上的前一刻,我一跃而起抱住慕容歌试图翻滚出火焰的包裹范围。可是我们在云层里滚着,那火焰却好像长了眼睛一样,追着我们跑。
忽然我发现了。火焰中间好像有个苍老的声音在喊“梵因……梵因……”,我瞬间明白,这火焰绝对是冲我来的。一下子把慕容歌拉了起来,不由分说,在他错愕地目光中。我也给了他一掌!然后借助掌力的反作用力。我摔了火焰中。在我意识的最后关头,我看到火焰从张牙舞爪的形状。渐渐变成一个苞,将我包裹了起来。
极度的高温灼烧着我。依稀可以听到火焰外围慕容歌和云舒紧张焦急地呼唤,也许他们在施法,因为火焰苞显得那么地飘零,我在火焰中心,大汗淋漓。其实根本没有一寸火烧到我。但是我却觉得自己从外到内都化成了灰烬,当然事实上我还是可以摸到自己的皮肤。
“歌……我不欠你地了……”我微笑着,承受不住高温,昏死过去。对这样的我来说,死也是一种救赎吧。
可是,也许我地罪孽太深重了,上天没有准许我以那样的方式救赎自己。
待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靠在一个石头上,在我的身边有湖面如玻璃般光滑明净的湖泊。湖泊上还有氤氲地热气。看来是传说中的温泉了。
水汽之中。我隐约觉得有个人影,我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发觉全身酸痛,好像从什么高处摔下来了似的。可是衣服又完全不是原来身上穿的那件,现在的衣服是一件很薄很薄的纱衣,有着流光逸彩的光芒,在阳光下,将这具身体的皮肤衬得几乎透明。
不会也到了异时空吧?!大惊之下,我赶紧趴到水平,还好还好,样子没变,只是发型变了。我明明记得我有梳头啊,然后水面中的倒影长发及地,皮肤也是白得几乎透明,大大地眼睛里,忽闪着无辜地灵气。
这是什么情况?我摸了摸脸,又狠狠拍了拍,唔!好疼!
来不是做梦,没办法了,环顾左右,没一个人。我只好冲着水汽中朦胧的影像喊:“喂,你知道这是哪么?”
水汽重地影响影影绰绰的,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但我可以依稀辨认出那是个人形,看骨架应该还是个男人。
放低身段,我又柔柔地问了句:“请问,我怎么会在这里?”这话怎么看怎么俗,怎么会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那个人影终于慢慢向我移来,之所以说慢慢,确实是因为很慢很慢。慢到我都等不及了,于是就不由自主地走下水去,谁知道湖底这么滑,我脚底一滑,向后仰去。呛了好几口水,也不敢睁开眼睛,本来在拼命扑腾,但忽然想起赵贤说溺水的时候不能乱动,放松,水会将我托上去的。于是只好尽量放松身体,保持平衡,并且屏了息。
就在做完这一切后,我果然如愿以偿地浮出水面。\\
这次我学乖了,一边抹脸上的水,一边借助水的浮力漂浮。终于抹干净了,我睁开眼睛。
一个放大的鬼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啊!”我惊呼一声,脚底又是一滑!
这下我拼命扑腾,因为我实在是不想活了!那个鬼脸恐怖万分,青面獠牙,头上还长着角。我很怕我要说再次漂浮上去,说不定要看到他口中垂下来的一条鲜红的舌头。
这么想着,我越扑腾越深陷,忽然摒不住呼吸了,不断有水往肺里涌去,感觉整个人都被灌了水。我认命地下沉,火焰烧不死我,又来水淹死我。水深火热,我也算是一次性全经历了。不过跟刚才的坦然从容赴死有点差距的是,我现在不是那么想死的了……因为刚才是救慕容歌,但是现在我这纯粹是被吓得掉进水里,多么丢人啊。
也许是感应到我内心的呼唤,一双有力的手臂将我拉出水面。我刚想感激他一句,他就非常粗鲁地拖我到岸上。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到了岸上还在拖,我那赛雪的玉肌啊,在沙砾上磨着。疼得我龇牙,当然,在我清醒后,我更加龇牙了。而且可以说是三魂去了两魂半。因为我看到那个鬼脸趴在我的正上方,却见微微喘着气……
这是什么状态,是刚才救我他消耗了太多的力气?但是他地青面獠牙的脸。好像越来越红。
确定,那是他的脸,而不是面具。因为我非常大胆地甩了他一个耳光。虽然不重,但是足以吓他一跳。他抓狂了,一下子扑到我身上。
拼命地用手抬着他的下巴。不让他啃到自己。顺便也努力挣扎着。但这些一点作用都没有,我怒喝:“你要干什么?!”
他还是在喘息着。这时我才觉得有点奇怪,好容易鼓起莫大的勇气。去看了看他地脸,却发现他是个瞎子,至少他地眼睛是根本看不到的。因为根本没有睁开,那里有两排长长地白色睫毛,但是紧紧地闭着。
来他看不见我。我心中一个激灵,反而靠到他的身上,甜甜说道:“是不是你把我掳来地?”
他喘息着摇头,又要向我扑来。我还是拼命抬着他的下巴,但是已经没有那么多手去阻止他的爪子撕掉我的衣服。
之所以说是爪子,因为给我的触感完全不像是人类,他地皮肤很冰凉,而且很粗糙,好像还有鳞片一样的东西。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一边紧张地好言安慰。一边又拼命地挣扎。一只手抬着他的下巴,一只手去阻挡他的爪子。
结果。他锋利的爪子划破了我手上的肌肤,顿时疼得我送开抓住裙子的手。我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事了,内心极度恐惧。
难道我造的孽就那么深重么?!差点死了几次就算了,还要被一个野兽强暴么?!
想运气去推他,可是他的身子好像有千斤重,怎么也没有办法推开他。身上那件流光溢彩地衣服,很快就变成一块一快地碎片,散落在石头上。
拼命地捶打着他的肩膀,可是根本就抵挡不住那么强大地力量,终于我没有力气了,他将我抱在怀里,靠在我醒来的那个石头上。吻上我的脖子,我拼命推开他,想挣扎出去。可是双腿被他分开,在我挣扎的时候,恰好将他的腰夹得更紧。
崩溃了,这种事我从没遇到过,口中慌乱地大喊着慕容歌和云舒的名字,甚至天帝和天和大神的名字也叫了出来,可是除了回音,什么都没有给我。

而眼前的禽兽不知轻重地啃咬着我的脖子和胸,还将我抱高。
“啊,痛!”我吃痛地呼了出来,顺便也打了他一下。
他厚皮糙肉的,我那么打一拳,根本感觉不到什么。我闭上眼睛,泪珠不停滑落,可是奇迹没有发生,根本无力阻止什么。当那熟悉的快感随着他的贯穿而流窜全身的时候,我耻辱地咬着唇,努力逼着自己忘掉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他啃咬着我胸前最柔弱的地方,有时候让我疼得忍不住哭,强烈的进攻好像要将我揉碎,灼烧。
“放开我!放开我!”我挣扎着。
但是一点用也没有,他似乎根本听不懂我的语言。就在我大喊大叫的时候,他忽然用一只手扳过我的头,对着我的唇狂风骤雨一般的吻了下来。有力而灵巧的舌头纠缠着我的,湿湿软软的翻搅着我所有的脆弱。我渐渐呼吸不过来,努力要甩开自己的头,避免再与他的舌头纠缠。而他的另一只手,还是拖着我的臀,迎合着他坚硬**着。
头一次感到这么无力,这么脆弱。
在他的怀中,颤抖,哭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又一次的热流奔向身体的最敏感处,他终于放下了我。我无力地躺在石头上,却没有躺好,一下子滑了下来,重重地摔在草地上。
痛苦,耻辱,精疲力尽,交错着,灭顶盖来。我噙着泪昏睡过去。
在模糊的意识里,我恍惚见到了母皇、父君,他们神情忧忧,还有喻天枢,他的眼中流露出无限的伤感和悲痛。云舒和慕容歌站在离我好远的地方,我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而我可以想象得到,如今这不洁这身,也许他们会厌恶吧。
连我自己都厌恶了自己!
忽然,我看到莫非!他在向我奔来。神色紧张,却又英勇无比。但是就在他快要触摸到我的时候,一道利剑穿过了他的盔甲,穿过了他地心脏。溅下满地的血花,然后莫非在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倒了下去。
至死。未曾瞑目!
“非弟!”我惊呼着醒过来,凄厉无比。却发现自己身上正盖着厚厚的毯子,身下也不是草地和石头了。而是两层厚厚的动物皮毛。
身边不远处,有堆火烤着。
而那旁边,就坐着对我施暴地那个禽兽!我恨得牙痒痒,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来地勇气,激励自己要活下去。
勉强爬了起来。全身酸痛。跟云舒那种完全不一样,这个禽兽是绝对霸道的入侵。但,就算我再恨,也得承认,当时那种快感确实是从所未有地。我也厌恶自己发现了这一点。但我不想自欺欺人。我裹着毯子,不能准确地定义是用走,还是用爬,又或是用蹭,到了他的身边。
他还是我之前看到地那样。但是现在看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黑了,只借着火光的缘故。我发现他只是青色的皮肤而已。并没有青面獠牙那么恐怖。至于眼睛,确实只有白色的睫毛合在一起,长长的很细密。额头向前凸起,很宽阔地额头。
脸偏长,下巴处有点方。长得虽然没有白天看得那么恐怖,但实在是不敢恭维。于是我决定叫他兽人。
他的身上其实没有毛,但是确实有隐约像鳞片一样的东西。他没有穿衣服,只是用皮毛裹着下身,就那么裸着坐在那里烤火。
不由得让我想起一个词:茹毛饮血。
当然,他好歹还生火烤了,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仔细观察着他,他的体格很不错,宽肩细腰,匀称的肌肉,只是显得有点太肌肉了……
火上的肉烤熟了,我闻到了久违的香味,口水就有点泛滥了。我尽量趴在那,不发出什么声音,谁也不知道发出声音后,会发生什么事。如果是白天那种事再来一次的话,我估计我会咬舌自尽!
他把肉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又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嚼着。我真有种冲上去夺过来的冲动。他只咬了一口,就站了起来,往我刚才趟地地方走去。
到他在毯子上摸了摸,大约是在寻我。动作居然还蛮温柔。
大约是没摸到我,他蹲了下来,嗅了嗅,然后准确地走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抱起,又放回毯子上,然后把烤肉地棒往我面前一送。
他是在送东西给我吃么?我想了下,就去接过那烤肉的棒。
“哎呀!烫!”我被烫到,直觉就是把烤给扔了,还好他及时接住了。
那香味更浓了,我地肚子也发出“咕咕”的叫声。他低头一下子咬下一小块肉,然后忽然勾住我的脖子,握着我的脑后,强行用嘴对嘴的姿势,将肉喂进我的嘴里。
肉味鲜美,肉质细腻,虽然方式我很不喜欢,但是耗尽了力气的我饿得半死不活的,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喂,也亏得他有这个耐心,虽然动作粗暴了点,但好歹把我喂饱了。
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我吃饱了。”
他就停住了,拿着烤又走了。
其实那个肉已经被我吃得差不多了,身下差不多都是骨头,他啃咬着骨头,坐在火前,很安静的样子。
有点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最重要的是,我很好奇我到底到了什么地方。看来他听得懂我说话,也许还能说话呢。
“这里是哪里?”我坐在毯子上问。
可是他只顾咬着骨头,不回我的话。
无语,只好换个问题:“你有家么?晚上风挺大的,我们能不能回家?”
他这下有了反应,而且是非常大的反应,狂躁得把火堆全部踢翻,然后仰天长啸,惊得我赶紧缩到毛毯里。
他像鱼一样,跃入水中。
黑暗中的湖水显得格外的平静,但过了很久,他还是没有上来。我有点担心了,倒不是别的,要是他给淹死了,谁在这个陌生的社会里照顾我呢?而且,他就这么死了,我岂不是没法一雪前耻?
于是,我强忍着酸痛,勉力站了起来,裹好毯子走到湖边:“喂,你出来呀……喂……出来!”
湖水还是很平静,一点也不像刚跳下去那么大个人。
也不知道他名字啊……总不能喊:兽人,兽人你快上来!看起来他是听得懂的,我那样喊估计他不但不会上来,我也会被拖下水去。
是了,我想到个捉弄他的法子,那是赵贤那个社会的称呼,别的地方应该没有。
“变态,变态你快上来,这样让我很担心呀。”我尽量用最柔软甜美的语调说出这句话。
果不其然,一个大大的水花后,他从水中一跃而起,颇有腾龙出海的架势。稳稳地落在了我的身边。
到他好像盯着我,虽然他没有眼睛,猜测估计是问我为什么叫他变态。我便编出谎言骗他:“变态在我们那里,就是相公的意思,你我刚才有了夫妻之实,那你就是我相公呀。”
要说我这人有什么本事吧,那是多了去了,不过其中最厉害的一项,便是必要的保命时刻,我可以把谎话说得比真话还真。
他似有些没有听懂,又似听懂了,反正没有再摆出那副询问的样子,而是抱起我又放回了毯子,并且还拉起毯子的两角,帮我裹裹好。这样还不算,由于我不小心打了个喷嚏,他便连同毯子一起将我抱在怀里。
其实我倒不是冷,我打那个喷嚏只是因为觉得他的皮肤冷,他这么一抱着,我都无语了。因为我十分厌恶与他有任何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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