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死前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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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顾府一呆就是好几天,每日弹弹琴、看看书,偶尔偷溜到厨房去自己做几样小菜,感觉像是又回到了从前,清静而自在。闲下来的时间里,我常一个人在想:当初义无反顾地决定进六皇子府,到底对不对?去那儿之前,我天真地以为,六皇子府的生活,顶多只是一些女人们的勾心斗角、小小陷害罢了。而今看来,有人已经明显想置我于死地,既然这样,我还该不该再回去?或者,我还像以前一样,住在顾府或是堃的别苑里,每日期盼着他的到来,是不是也挺好的?
不过其实这些也就仅限于想想而已,若真的让我离开堃,过回以前苦苦等待的生活,我是决受不了的。就拿现在来说,才几天没见,我已坐立不安地开始想他了。再这样闷在屋子里也不是办法,今天天色这么好,干脆出去晃一晃好了。这样想着,我便出了雅竹苑,朝以前最喜欢去的那片假山石洞走去。
“你怎么在这儿?”看清眼前的人影时我不由得惊叹出声,居然会在这儿碰到顾寒。
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斜睨着我说:“拜托,这里是我家好不好,我在这儿出现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经常来么?”
“是啊。”他笑得云淡风清。
“我以为,这儿是你噩梦的开始。”我小声嘀咕道。想到以前我常逼他跟我在这儿玩捉迷藏,而且因为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我总是趁机欺负他。我一直以为,这里会是他最不愿意去的地方。
他看着那片假山石洞,良久,呓语般地开口:“曾经我也以为是,可是好多时候,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有在这儿我的心才能真正平静下来。也许。。。因为这里有我最快乐的回忆吧。”他说最后一句话时,声音已小得不能再小,可我还是听清了。
像是有一根细细的线,在**着我的心脏,我分不清自己的情绪,只觉得当他说那句话的时候,那根始终在**的细线,就一点一点地抽紧,抽得我整个心都痉挛起来。我甩甩头,试图摆脱掉心中微微的不安和痛楚。
大大方方地走到他面前,我像以前一样霸道地一拍他的肩膀:“喂,再玩一次捉迷藏怎样?”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嬉皮笑脸道:“好啊,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少来了,你哪次不是输给我。”我不屑道。
“我那是让着你,怕你输了哭鼻子!”这家伙说话越来越过分了,忘了我可是有他老爹撑腰的。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们这次就真刀真枪地比,谁输了谁要学狗叫!”切~~我还就跟你杠上了。
刚才那一丝柔情,现在完全被火药味代替。我这人就是这样,一玩儿起来就较真儿,不过显然,我对面这个人也认真得不得了。
我藏他捉,这是我最擅长的,情势明显有利于我。这片假山我再熟不过了,随着他数数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确信自己已经躲到了一个最好的位置。不久,有脚步声渐渐靠近这里,我屏息倾听那声音移动的方向,准备往相反的方向转移。谁知,那声音忽然消失了,我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听见有声音朝这边过来。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突然,有张脸闪了出来,伴随着一声高叫:“哈哈!我捉到你了!”
我没料到他的出现,心中一慌,脚步一乱,绊到身后一块凸起的石头,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当时,我脑子都木了,心里一片空白,连害怕的感觉都没了。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发现自己跌进的竟是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我心有余悸地抬头,便看到了顾寒那张因紧张而变得苍白的脸。我看着那双深情的眼睛,不知所以地心跳起来。
“芸儿、顾寒,你们在干嘛?”欧阳堃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微微的不悦。
我忙离开顾寒的怀抱,站直身子,听到他已在解释了:“欧阳兄,你不要误会。刚才若芸差点跌倒,我就扶了她一把。”
“芸儿,怎么这么不小心,”他不着痕迹地将我拉到他身边,一手揽住我的肩膀,一手检视着我的身上,关切地说:“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儿。”语气动作处处暗示着强烈的占有意味。
我瞥见顾寒眼中闪过的一丝痛楚,有些不自然地挣开欧阳堃的手:“我没事,没摔到。对了,你怎么会过来?”
他收回手臂,眼里闪动着两簇阴郁的火苗:“那件事,我查到是谁做的了。”
“谁?”我急于验证自己的假设,难道真的是她?
“小茜。”果然!!
“你怎么知道的?”
“是她堂姐招出来的,”他眼底浮起几分轻蔑,“好在她们关系并不好,我随便编了个故事她就当真了,结果就全招了。”
“她堂姐?谁是她堂姐?她跟这事有什么关系么?”我听得有些糊涂。
“小茜的堂姐是莺燕阁里的头牌,她说小茜出钱让她绑架了你。”
现在一切都已经清楚了,和我之前猜测的差不多。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们要做得那么绝,只因为我抢走了堃么?小茜的堂姐也是出自风尘,理应知道她所做的乃是对一个女人来说最残酷的事情,她又怎么下得了手?还是,她的心早已被腐蚀干净,眼中只剩利益,再没情义?

“芸儿,芸儿?”欧阳堃轻轻摇了摇我,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发了好久的呆了。
“顾寒呢?”怎么才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走了好一会儿了。你想什么呢,叫你半天都不应。”
“没什么。”我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了一样,闷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别烦了,”欧阳堃将我拉进怀里,安抚地轻拍我的肩膀,“都过去了,她们再不会来打扰你了。以后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你把她们杀了?”我心中惴惴,好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她们只是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他语气冷冰得像是在诉说别人的事情,我身上没来由地掠过一阵战栗。
“怎么了?”他低下头看我,圈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是不是觉得冷了?”
“是啊,我们回屋吧。”
既然小茜的事情解决了,我也理所当然地又搬回了六皇子府。打从进府门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觉大家全像躲瘟疫一样地躲着我,而且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怪怪的。尤其是小茜以前贴身的丫头彩霞,每次见我,眼睛里总是充满了深深的恨意和。。。恐惧。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有一天晚上,彩霞居然敲开了我的房门,还没等我弄清她的来意,她就“嗵”地一声跪在了地上。我大惊失色,连忙扶她起来:“彩霞,你这是做什么?”
“若芸小姐,请你一定要替我家小姐申冤啊!”
“你是说小茜?”我满肚子疑惑,她怎么成了小姐?我记得那天晚上我明明听到欧阳堃说她以前是个绣女。
她似乎看出我的疑问,忙解释道:“我家老爷原先也算富庶,谁知遇上灾祸,老爷太太双双过世,小姐一夜间变成了孤儿,家产也被坏人夺去。为了维持生计,小姐便带着我进了绣坊。”突然,她扑过来抓住我的手:“若芸姑娘,小姐虽跋扈,但绝不会做那样丧尽天良的事啊!她绑了你,其实只是想吓吓你啊,她没有。。没有。。。”
“你怎么知道她没做呢?”其实我心中也有谜团没完全解开,彩霞说的,未必不是真的。
“这个。。。这。。这是小姐写给你的。”她慌慌张张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染满血的布条。“她临死前让我找机会把这个交给你,还让我在人前装成一副很恨你、很怕你的样子,说这样方可掩人耳目,也可保我平安。”
究竟是什么重要的内容,要如此小心谨慎?我接过那布,摊开来凑近烛光看着,上面字迹潦草地写道:“若芸,葛爷的事并非我所为,而是有人加害于我。我已无机会再查,但我肯定这个人是六皇子府的。有两个人你不得不防:司徒玉和燕姬。我恳求你看在我临死前告诉你这么多的份上一定要替我查出真凶,还我一个清白。”
我不知道除了“震惊”以外,还有什么词能形容我现在的心情。难道不止一个人想要害我么?还有,为什么她会提到燕姬?是故意要分裂我跟燕姬的感情,还是她真的知道些什么?我的心很乱,本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哪知这事还有蹊跷!不过,不管怎么样,彩霞是不能再在六皇子府待下去了。如果有人想害我,必会派人监视着我,彩霞今晚一来身份就已经暴露了,再留下去只会招致杀身之祸。
“彩霞,你不能再在这儿呆下去了。明天一早我会安排人带你离开六皇子府,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冷静地吩咐道。
“那你是肯帮小姐了?”她急切地追问道,眼睛里闪着希冀。小茜是有福气的,能有一个对她如此忠心的人。
“帮她不也是在帮我自己么。”
“谢谢若芸小姐!谢谢若芸小姐!”她一个劲儿地给我磕头。
“快回去吧,回去收拾一下。”
彩霞一走,我马上拿了个火盆,把小茜给我的布条烧掉了。不管它上面写的是否属实,这东西多留一天,我便多一分危险。我本想明天一大早就去找欧阳堃让他派人护送彩霞走,谁知半夜里就传来噩耗:彩霞投井自尽了!我听到这个消息顿觉浑身发冷,若这一切都是有人幕后策划,那他真可谓是相当凶残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以后的每一天都将如履薄冰!这样,我就一定要找一个能够完全信赖的人,突然我脑子里灵光一现,我想到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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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亲们久等了,从现在开始故事就要进入扑朔迷离滴阶段啦~~!老实说,瑶儿在构思这一段时也觉得很纠结,有时候想得脑子都打结了,所以更得比较慢,亲们要耐心一点哦~~!
PS:话说。。。这些天票票好少哦。。。偶伤心鸟~~~躲进墙角画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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