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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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的盛宴,迷醉的夜晚。
你的美丽,我的低叹。
没有人更明白我的对你的情牵。
对每一个人来说,宴会结束的那晚都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席风磊抛弃沉默正视自己对洛沉的感情,而洛沉却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心情复杂至极,至于靳羽,虽然最终没有走出去把晚餐交给洛沉,但却也明白原来自己一直这么在乎洛沉是因为,他早已爱上了她。但,让他感到无力的是,一边是爱情,一边却是亲情。他爱自己的大哥,也极其尊敬他,然而对洛沉,她是他人生二十七年来唯一一次如此强烈心动的女孩儿,他可以肯定就连自己的初恋,那种感觉也从未如此强烈过。所以,当席风磊和洛沉之间的关系陷入微妙的时候,靳羽也陷入了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的局面。
时间并不会因人的心情而停止脚步,初晨的阳光如往常一样洒在宁静的海平面上。
“咖啡加蛋挞,可以吗?”靳羽拎着两只袋子,一手咖啡,一手蛋挞,站在洛沉打开的咖啡色原木门前,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阳光。
惊讶过后,收起哈欠,洛沉笑着接过咖啡,侧身让开门口让靳羽进来。“你来得可真早。”她笑着说,等靳羽进来后,随手关上门,跟在靳羽身后把咖啡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我可是排了好久才买到三十七街有名的咖啡和蛋挞哦,怎么样,要怎么感谢我?”靳羽一边将装有蛋挞的盒子从纸袋中取出,放在桌面上,一边不忘调侃洛沉几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快,也努力让自己笑得更加灿烂。
洛沉笑着把咖啡取了出来,一杯留给自己,一杯隔着茶几递给对面沙发上的靳羽,“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耍宝?”
“哈哈!”靳羽毫不掩饰地大笑,连带着端在手里的咖啡也随着身体的震动而轻晃不止。洛沉看不过去,探身打开茶几上的纸盒,捏出一只蛋挞毫不犹豫地塞进靳羽的嘴巴……
声音嘎然而止。看着靳羽咽住的表情,说不出的滑稽搞笑,洛沉扬起眉毛,黑色的眼睛上下瞟着他,表情中掩饰不住的笑意。
“想笑就笑嘛!”靳羽好不容易把蛋挞全部塞进去,嘴巴闲不住,却还唔唔唔的指责身边的罪魁祸首。
而洛沉也毫不客气地领了他的“情”,嗤嗤的笑起来。笑够了,她才端起咖啡喝了几口,“不加糖的纯摩卡?”洛沉有些意外地看向对面仍在与蛋挞“奋战”的家伙。
“哈,被你发现了!和你在国内喝的相比,这个味道怎么样?”
对于靳羽的细心,洛沉不无感激。她重新抿了一口,虽苦却更觉得醇香。“谢谢你,羽,真的很好喝。而且,口味比我以前喝得更加纯正。”
“你喜欢就好。”靳羽眼睛里同样含着笑意,蓝绿色的眸光也闪着异样的色彩。洛沉看得有些恍惚,脑海里却浮现另一双与之相似的眼睛,绿得近似如墨一般的颜色,深得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洛沉?”靳羽轻声唤她,支手在她眼前晃动。见她终于回过神来,又开始调侃她:“怎么?是不是我今天太帅了,把你迷得连魂儿都没了?”
“你……”洛沉反应过来,忙甩掉脑子里那片混沌,对靳羽的调侃又是好笑,又是气恼。“拜托你就饶了我吧,羽大侠!”
“哼!谁让你跟我约定什么什么‘三章’的,害我忍得好辛苦!”
“……”洛沉彻底无语了。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嘴角儿还在可疑地抽搐。“你、你、你……”此时此刻,她能发出来的声音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了。
她的样子原来是这么的可爱。靳羽面上挂着发自心底的笑容,以及可疑的得意,心里却在喃喃低语。他看着眼前的洛沉,看着她窘迫的样子,是那么的可爱。不,不只是现在,从他今天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她睡眼惺忪为他开门的模样,看他不顺眼,恶作剧成功的得意,以及专注地品尝咖啡的神情……他发现,她的每一个表情似乎都可爱到让自己无法移开眼睛。
“洛沉……”他在心底如此轻唤,却不知自己已经念出了声音。

“做什么?”洛沉仍有些“生气”,刚刚被他一语惊人,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现在情绪仍在兴头上,一时没有留意那句轻唤中的语气。
然而靳羽却因洛沉有些愤愤的回答兀自惊醒,他搔了搔漂亮的短发,低头看向手中的咖啡,一夜未眠的苦涩悉数隐在眼底。再抬起头时,却又是一脸的阳光气息。
“今天我去公司正式报到,明天我就可以每天和你一起上下班了。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洛沉微怔,原本不爽的心情因靳羽这番话而瞬时不见了影。“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她的表情带着惊讶与喜悦,心情有些激动的盯着他,连连追问,生怕他说的都不是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靳羽轻笑,心情也因洛沉的的高兴而开始转晴。她那么希望自己每天和她一起上下班吗?心里觉得暖暖的,难道这就是幸福的滋味儿吗?
“摄影展的事情,还有你原来公司的事情也都办完了吗?”
“办完了。”他回答,语气显得那么轻松。
洛沉“呼”的一下自沙发上站起来,一时激动膝盖碰到了茶几,然,她却只“啊”了一声,揉了下膝盖依然面带喜悦地说:“好!那你等我,我去换衣服,然后我们一起去上班。”说完也不等待回答,一阵风似地刮回卧室,门也“砰”的一声关上。留下靳羽在客厅目瞪口呆。
为什么她比自己还要积极?一时间,靳羽想不透,却只能苦笑着摇头。放下手中已经空掉的咖啡杯,起身在客厅内转了一圈儿,这里被洛沉照料得很好,甚至还多了一些盆栽的植物,绿色的叶子,没有花,他虽不知道植物的品种,却相信洛沉的喜好。娇嫩而水灵灵的绿叶,像极了洛沉的气质。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靳羽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想到洛沉,想到她那么开心的样子,眼神中流露的温柔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然而,当他踱至阳台,看着窗外的街道,看到一对年轻的恋人正在手挽着手边走边时而亲吻对方时,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又如倒带般跃入他的脑海……
“我们走吧!”洛沉的声音自他身后不远处响起。
靳羽转过身,眼里只有洛沉美得干净,美得清爽的身影。“是我送你的那条长裙?”原来她真的把它带了过来。
“很好看不是吗?”洛沉浅浅的笑,撩起长裙的一角,微微欠身,行礼,优雅得仿佛贵族一般。
“当然!不看是谁买的。”靳羽向她走来,脸上又是那种拽拽的表情。
“少爷!你又开始了。”伸手偷偷掐他一下。靳羽龇牙喊痛,抱着胳膊满脸的委屈。洛沉不理他,走到门前打开咖啡色的原木大门,“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了!”
靳羽连忙跟上,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嘟囔着:“走走,当然走了。不带这样偷掐人的,好痛!”
“不痛?好呀,那我再帮你掐两下……”
“啊——”一声狼嚎,某只身影迅速消失在洛沉眼前。
咖啡色的原木大门,咔嚓一声锁上。随着“嗒嗒”的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洛沉的身影也消失在红木旋梯的尽头。
车来人往的第五大道,一对亮眼的东方人似是悠闲地迈着步子。微风拂乱男子漂亮的短发,也撩起女子身后的白色长裙。他们时而对路边的店铺指点几下,时而又相互凝视着说笑。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默契,若不是他们之间刻意保持的距离,所有的人皆深信他们是一对彼此深爱的恋人。
然而,与所有人想的恰恰相反,他们走的慢,是因为走到半路上洛沉穿的新鞋开始跟脚闹起了别扭,无奈,洛沉只能放慢脚步缓和脚的不适。而他们看似惬意的谈话,实际上是因为靳羽状似不经意的一个问题,他笑着说自己不明白洛沉为什么那么高兴于他提前来公司上班。而洛沉支吾的回答过后,便随手指着周边的橱窗品头论足。靳羽则毫不介意似的,依然笑得那么阳光,随着她的话题一路发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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