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约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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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靳羽的计划里,答应父亲回公司,安排洛沉来总部,还安排她住在云叔的公寓里,这些都是他自己的想法。然而他却不知道,其实云毅德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当靳羽向他提出让洛沉住在这里时,云毅德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按云毅德的想法,一来那是他的房子,里面设备齐全,周围环境又好,治安也不错,所以他相信洛沉可以住得更舒服些,再来就是那里离公司很近,这样就免了她来回上下班的辛苦,他也能够放心。
而靳羽让洛沉住这里的原因,除了以上云毅德所想的,还有是因为他家也住在上东区,离这里不过几条街的距离。离得近,不仅工作起来方便,就是没事时想抓洛沉去玩,也不过是走几步路的距离,而且还可以就近照顾她。一举三得,靳羽觉得自己的选择简直好到了家。
从吧台边转回来,看到洛沉半仰在客厅的沙发上,半眯着眼睛连打了两个哈欠。于是靳羽走过去,说:“去洗下澡,然后再睡一会儿,中午的时候我会过来叫你吃饭。”
洛沉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飞机上就没睡太好,早早地就醒了,下了飞机来又一路激动了半天,现在来到这么舒服的环境下,房子里外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宁静而舒心,于是渐渐地睡意也拢了上来。听到靳羽这么说,心下觉得有些温暖,看着他体贴的目光乖顺地按他所说,起身,先去冲下,再补上一觉。
“你要去哪儿?”临进浴室前,洛沉一手拿着从行李箱翻出的睡衣,一手握住门边的把手,问正要开门出去的靳羽。
“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靳羽朝她眨了眨眼睛,拉开咖啡色的原木大门。
“喂!”洛沉有点好笑又好气的叫住他,见他回头,继续说:“干吗每次都搞得那么神秘,就不能干脆点说清楚吗?”他的身份如此,安排自己来美国如此,现在连问他去做什么还是如此。洛沉几乎要败给他了,这么大个人居然老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
“好吧,我对你坦白。”靳羽走过来,眼睛里闪着笑意,还有那么一抹温柔。站在她面前,修长的手指将她垂下来的发丝拢至耳后,露出她姣好的脖颈。然后,双手温柔地捧住她的脸颊。
“洛洛,以后我都会对你坦白,但是,也请你允许我偶尔的顽皮。”靳羽的眼睛亮亮的,忽闪着什么。靳羽看着她,白皙的脸颊已经渐渐有些发红,漆黑的睫毛覆着两颗水汪汪的黑眼睛。浓浓的笑意憋在他的眼底,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轻轻一吻。
洛沉的背脊有些微的僵硬,想推开他却因他眼底坦诚的目光而放弃。
“不过,现在我要告诉你,我出去是为你再补充些日常用品,顺便再买些吃的回来。或者,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带的,现在就告诉我?”
温热的掌心,坦率的关怀,让洛沉很难说出煞风景的话,嘴角儿蠕动了半天,挤出一句话:“没有要带的。”
“真的?”
“嗯。”她轻点下头,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手指。然,两颊似乎完全吸收了他掌心的热度,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散发着迷人的红晕。
“那,我走了。”

靳羽唇边揉着笑意,看她越发嫣红的脸颊,心底有种莫名满足的幸福感。为什么?他还不知道,但是看她又羞又惊的模样他就是高兴。而后,留下脸色已经涨得通红的洛沉,潇洒地离去。
……
“我要和你约法三章!”吃过最后一道甜点,洛沉神色严肃地盯着对面的靳羽说。早上自他离开后进入浴室她才发现,自己的脸竟红成了什么样子。尴尬万分的情况下,让她决定要找靳羽好好谈一下。以前没有在意,但并不表示以后她就不会介意。如果按现在的情况纵容他下去,岂不是会让很多人误会?而且……
“约法……咳、咳,”一口咖啡呛在喉咙,咳了半天才缓过劲来。靳羽假装嗔怪地瞪她,“约法三章?为什么?”
洛沉摇头叹息,连忙抽出几张餐巾纸帮他打理狼狈的桌面,顺便又递给他一张,让他整理自己。
三两下整理完毕,金发碧眼的服务小姐过来帮忙清理走多出来的垃圾,一并将空掉的碗盘撤去,桌面又恢复整齐干净。
透明的玻璃杯握在手里,杯中是鲜榨的柳橙汁,洛沉呷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和国内的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别管为什么。第一,不可以拉我的手;第二,不可以随随便便抱我;第三,更不可以再随便亲我。”
靳羽眼前一黑,仿佛世界末日,“在美国这是很正常的礼节呀!朋友之间表达关心和喜爱都是这样,洛沉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小气了?”
小气?这种事怎么能用小气来衡量?洛沉翻了翻白眼,不管他的“理论”是什么,这个决定是无论如何不会改的。她明白靳羽是在美国长大可以不计较这些,但自己接受的却是正统的中国文化教育,二十多年,那种根深蒂固的思想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就算能改变,面对异性,虽然对方是靳羽,她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如果做不到,我就立刻打包袱回北京,你自己看着办吧。”虽然有点“威胁”的成分,但说这些的时候洛沉的眼里却是认真与肯定。然后,不等靳羽的回应,拿起包包,扔下一脸“痛苦”的他就往门外走去。
靳羽看眼账单,匆忙从皮夹里抽出几张,连忙追了出去。
……
因为靳羽说公司离洛沉住的地方不远,所以在洛沉的坚持下他们步行去公司报到。从西餐厅走出来,时间是下午两点二十分。他们走得不快,因为一路上靳羽故意放慢脚步,以各种理由尝试着说服洛沉,让她收回那“苛刻”的决定。
洛沉被他说得不耐烦,遂自己走在前面不理他,结果走错了两条街才发现靳羽一脸坏笑的跟在后面。无奈又放缓脚步跟着他走,顶着他不厌其烦的劝说,绕了大半圈后才走到公司楼下,时间也用去了足足半个小时。而洛沉也忽然发现这里的确离她住的地方不算太远,如果正常步行过来差不多也就二十分钟的时间。
最后,在洛沉的坚持,以及靳羽的让步之下,两人终于达成协议。至于协议的内容……靳羽严肃在面上,却笑在心里。而跟在靳羽身后走进电梯的洛沉,总觉得背后凉凉的,说不出来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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