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猫狗一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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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天黑,我的恶行就已经彰显无遗,林放哼哼唧唧的从房间里出来,正看见还在收拾盘子的我和荼蘼,“小苒!”没来得及洗澡的老小孩脏兮兮扑过来,“快叫砚儿来,我肚子疼得紧——”话音未落人已经向茅房扑去。
荼蘼诧异的望向我,我哭丧着脸,“食物中毒。”
折腾好几个来回,林放嚷得天响,青砚和安城都赶来,又是喂水又是擦脸,荼蘼跑到外面请来大夫,林放仰在床上,“砚儿,我胸闷……砚儿,肚子痛……”
大夫急急的诊了半晌,回头问,“中午都吃了什么?”
我眼见瞒不住,只好一一讲了,大夫叹着气说,“韭菜菠菜同食腹泻,柿子螃蟹同食大泄,牛肉和酒,枣子和海产……唉,老朽行医这么多年,头次遇见这么多相克撞到一起。”
青砚脸色一冷,抓着我的手腕拖出房去,“你又做了什么手脚?”
我心虚的低着头,“那个安城没少欺负我,本来想逗逗他的,谁知道你师父他……”
青砚忍无可忍,又不好对我下手,只是原地握着拳团团转来转去,“你……你这坏小子,我简直拿你……”
我嘟着嘴不敢反驳,没多久大夫出来交代了几句,开了些固本培元的方子,青砚看没什么大碍才放了我,又道,“快把剩下的饭菜都倒掉,小心戒仕毛毛躁躁又吃了。”
我愣了一下,“戒仕不是被你派出去做事了?”
“什么时候的事?”青砚皱眉道,“我走的急,接了师父的密信就出去了,因为师父岔路没有碰面才和师叔先回来,哪里见过戒仕,更别提让他去做事。”
我疑到,“可是你一走戒仕就不见了,也没说过去哪里,我和荼蘼还以为你知道。”
青砚低头想了想,拍着我背说,“先进去看看师父怎么样,我出去找找。”
我答应着回到屋里,安城已经给林放擦过身,之前我还奇怪这么怪异的人怎能养的出那么好气质的徒弟,草叶尘土一去,居然是个气度风雅的男子,除了头发全白之外也是个美人,只是这会儿正吭叽着喝安城喂的药,再想到他白天的种种作为,顿时崩塌了我脑海里的瞬间形象。
“小苒!”林放突然向我伸出手,吓得我一缩,唯恐这位高人找我报仇,慌张的靠过去,谁知道他只是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早知道砚儿会有你这样色艺双绝的朋友,我当初一定跟着他一起下山享受。”
“师兄,你又来了,”安城在一边插嘴,“怎么能说色艺双绝。”
“难道是才貌双全?”
安城想了想,“那倒不可能。”
我愤然,“你什么意思!”
安城对我的威胁毫不畏惧,依然转头专心的喂药,因为青砚嘱咐我照顾他师父,我又没办法离开,只好也拿了个软凳在床边坐下来,林放似乎一直以为是自己吃多了气胀,对此次的中毒毫不知情,对我丝毫没有防备,我不禁怀疑他这样的人怎么做到独步天下这么多年,归隐后仅仅是名字也依然在武林上风声鹤唳。
傍晚青砚一个人回来,我看他脸色并不是太好,大约是没有找到消息,想起上次月见失踪的事,我心里不禁一寒,荼蘼看了看我回身问,“林公子,戒仕有消息了吗?”
青砚摇摇头,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轻声说,“不要担心,这些暂时不是你操心的事。荼蘼,你送时苒下去休息,我和师父师叔还有话要谈。”
荼蘼答应着拉我下去,我却有些犹豫着不愿动,最后林放坐了起来指着青砚道,“你小子真不讲道理,既然是喜欢的人,还有什么事瞒着他?小苒,过来伯伯这里坐。”
我一时愣住,原以为林放是没听清楚“爱人”两个字才显得云淡风轻,原来他早就知道,只是听到“伯伯”的时候我心里有些不爽。
我坐下了,荼蘼也没什么可回避的,索性就成了一堂欢聚,安城是对什么都不痛不痒,只有青砚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身边的我才对林放说,“师父,时苒的病你已经知道了,可不可以把延髓秘籍借给我?”
林放捏着下巴想了想,“我刚刚给小苒号过脉,觉得他脉气虽然虚弱,却运行顺畅,并没有你所言的那般严重,是不是你教了他什么强身健体的功夫?”

我惊骇的摸着自己手腕,想不到这林放这么厉害,他自己既然会把脉,想必午饭的事不会不清楚,青砚摸着我的头苦笑,“师父看他这副模样,我倒是得有教他功夫的本事,上个月练了套华章,好像耍猴一样。”
“你教他华章?”林放唇角抽了抽,“也罢,练着玩玩吧……这可怪了,按理服了紫妖那么久瘾症不可能这么快就退散,最近有没有用过什么药?”
“时苒的一个朋友为他从蛮族求过药,一直在服,不过看起来也只是睡得好了些。”青砚说着回身看荼蘼,荼蘼善解人意的取来那药。
林放看了看,转头问安城,“小安有没有听说过紫妖有解药?”
安城摇头,“都是这么说,但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
“什么朋友,信得过?”林放又摸了摸我的脉搏,“药这种东西我没有什么研究,总归还是小心为妙,只是那小皇帝下的量不重,恐怕本身也没有恶意。”
小皇帝……看来我也得小心眼前这个人了,什么叫真人不露相我今天才算知道,说起来这里的三个都是真人,只不过青砚和他们两个不同,他看不出来的是傻相。
“师父,”青砚有些压不住了,“你把延髓秘籍给他学学不就好了,就他这脑袋,还怕透漏出去不成。”
我七窍生烟的瞪他,林放大笑,“那倒是,给他也未尝不可——可是,秘籍并不在我这里啊!”
这次轮到青砚七窍生烟,我疑惑的在他们三人脸上看来看去。
安城笑道,“没错,我曾经为了救一位病危的故人向师兄借了延髓秘籍,不过那位故人已经心死无所系,如今秘籍到底落到哪里我也不清楚。”
我再不明白也知道情况不妙,回头看向青砚,正撞见他面如死灰,我忙去握他的手,“不要紧,我现在不是很好?即使没有那本秘籍我也可以好好的。”
“不行,”青砚难过的盯住我眼睛,“看着你受那种折磨,简直是……”握着我的手紧了紧,青砚别过头,“比我自己承受还痛苦。”
我的心也犯疼,只好安慰他,“可是我已经很久没那么难熬了,你亲眼见到的。”
“谁知道会不会再有什么危险,只要这毒一天不除,我就一天不能放心。”青砚望向林放,语带坚定,“师父,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延髓秘籍。”
“唉,年轻人真好,有希望,有勇气。”林放一副自怨自艾的神情。
安城道,“师兄现在不是也这样。”
“老喽,”林放指指胸口,“这种年纪还能无忧无虑,是因为这里面一片死灰,不过好在砚儿有我,不至于落到我这地步,哈哈。”
我斜眼看他,一点没看出他有心如死灰的迹象,倒像是心太大了,胸腔里放不下。
“师父,我和你说正话呢,”青砚严肃的看了一眼林放,“既然这次师叔也来了,还请师叔帮忙留意一些,我明日启程去找盟主,他老人家见多识广也许会有消息。”
这下林放不愿意了,“那个笨钉子有什么了不起?他见多识广,你师父我就一文不值了?你个混小子——”
青砚头疼的扶住就要下床的林放,“师父,你在山上这么多年,连裴水兴和都分不清了,要论消息当然得问丁前辈,不过你也不是没事做啊,戒仕这几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和时苒现在树敌不少,出面也不方便,还得请师父大架帮忙找一找。”
“戒仕不见了?那孩子不是一向乖着呢。”
“所以才担心。”
安城已经站起来,“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看着这两个老小孩小小孩我头疼。”说着就往外走。
我和林放不约而同的窜起来骂,青砚烦恼的抚着额头拄在桌子上,安城回头看了一眼,“青砚,真难为你了——”余音还在,人已经飘忽不见,我顿时吓得住了嘴,只有林放还在絮絮叨叨没完没了,连安城小时候被马蜂蛰到四处跑的事都带了出来,最后青砚忍无可忍,“师父还好意思提,要不是你没事去捅鸟巢,那马蜂窝能掉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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