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一次逃跑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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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炫为按照我的吩咐,每到一处村镇都多多少少搞一些人造灾难,再加上良好的广告效应,我们每晚总要坐在银票钱粮上核算到脖子疼,眼看送回京的财富快要另造出一个小型国库的时候,谭炫为终于无法忽视日日挂在窗口盼望他们回来的保险司使大人,经过本大人的积极同意,我们收保一行决定临时班师回朝。
尽管有些权利流失,但总体上依然大权在握的我其实一直很矛盾,保银已经收纳完毕,护卫对我的看管却一直没有放松,现如今又没有外力帮忙,我坐在轿子里捻着搜刮来的珍珠项链研究“走、不走、走、不走”的时候,谭炫为掀开帘子低声说,“老师,前面就是京城了。”
“啊?”我哑然的坐直,“这么快?”
“老师,我们的路线是环绕京城四周的,您决定回京的时候其实就离京城并不远了。”
“我还没有决定好……算了,既然到了就进去吧。”我疑惑的看着依然无动于衷的谭炫为,“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起轿啊。”
“老师,我们这么多人进京城,守卫是要验证文书的。”
“那就给他们么。”这点小事也来禀告我。
谭炫为已经有些无奈,“可是……文书在您那里。”
“什么?没有啊,”我愕然的下意识翻了翻身上,“明……皇上临行前就给了我一张圣旨和一块破玉,哪有什么文书——不会是我忘记找他要了吧!”
“……就是那块玉,老师,文书在玉里。”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立即手忙脚乱的从一堆带回来的小玩意里翻出那块玉,上面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米粒和糖渍,我扯过谭炫为的衣袖蹭了蹭,细细的对着玉研究了半天,终于在底部发现一个并不是很小但是我一直没有留意的小方孔,想了想,拔出头上挽发的玉簪,当初明仲轩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什么时髦饰品,原来做成方的是为了当钥匙。
谭炫为看看玉,又看看我,“老师,堵住了吧……”
“什么?”我向小孔里看了看,脸上有些升温,不好意思的把玉和簪交给他,“那个,可能是砸核桃的时候……你让他们将就着看吧,瞧瞧外边就好了,要不砸砸,把文书拿出来先?”
谭炫为第二次拒绝回答我的问题,什么也没有说的接过玉落下轿帘。
我很理亏的留在轿子里没敢出去,过了好久轿子才重新被抬起来,谭炫为重新打开帘子把玉和簪子递还进来,“没砸么?怎么弄开的?”
“老师,要是砸了我们的脑袋都保不住——那个里面没有什么文书,是我朝历代皇恩钦差的官印,玉的本身就是文书。”
我放下轿帘把玉打开,果然两半分开之后,内在是四四方方的一块红印,“钦点皇恩”气态恢宏的刻在印面上,下角还有一个龙纹环绕的“明”。
我隔着轿帘问,“炫为啊,如果之前我们把这玩意儿拿出来,是不是就不会有人敢拖欠保银了?”
“不仅如此——见此印如见圣上,您可以先斩后奏。”
“……搞半天是尚方宝玉……靠!那你怎么不早说?!害我辛辛苦苦想了那么多办法让他们现行!”我探出头,双手扒在轿窗上作狮子吼。
我万恶的徒弟骑在马上,以一种极其无辜的表情低头望向我,“学生是想说,可是每次都没机会。”
“……”我愤愤的瞪他良久,恼羞成怒的摔下帘子暗自咬牙切齿,“明王朝的官没一个是好东西——”顿了顿,“除了我。”
进了城门再入宫门,老远就看见明黄的华盖杵在那儿,一想到那华盖下面的那只皇鼠狼我就怨气冲天。
做了半天表面功夫给足皇鼠狼面子,劳苦功高的本大人被招进御书房呈递一路上记录的文案,其实到了后期我基本上什么也不知道了,都是谭炫为在全权代理,但是规矩上面圣的自然应该是我。
我举着案底像模像样的把大致情况念给明仲轩听,明仲轩只是扣好茶碗意味不明的笑,“时苒这次帮了我大忙,没想到光保银都能养活一个郡。”
“是皇上圣明,百姓生活富足所以才……”
“哈哈,时苒,不要在私下里还说这样违心的话,”明仲轩狡猾的眯起眼看我,“有没有用见不得人的手段?”
“啊?……没有,吧……”我尴尬的打哈哈。
“那就是有了?有没有威逼利诱明争暗抢?”

“……偶尔……”
桌子突然砰的一声成了我的替死鬼,茶碗细吟着震了一下,“余时苒!我将钦点大印交到你手上而不是任何一个资历深厚的老臣,就是看在你对黄河饥民的怜悯之心上指望你不会借此机会欺凌百姓,如今你却做出这等有辱朝纲的事,与强盗何异!”
我不禁哆嗦了一下偷望气红了眼的皇帝,很郁卒的争辩,“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仗着有钱有势在地方盘踞称霸,他们才是真的欺凌百姓啊,国难当头反而吝啬得一毛不拔,我按照朝廷制定的规矩要他们如实缴纳保银为什么就不对了?”
“你……”明仲轩手指着我额头气得发抖,“时苒,我就知道你这一去难免意气用事,本来以为谭炫为忠厚老实,能够辅佐你左右拘束你一些,谁知道你反倒教唆他作假!那些事故别人不明白是因为不了解你为人,我就是用猜的都知道是你在搞鬼。”
“反正又没伤到人,只要交了保银的人家我们都一一赔付了吗?”
“还敢狡辩?你们走了没两天就有人陆续给我消息,说你在各地搞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不过还好你也有点脑子,最后总能化解……”
“化解了不就行了,”我不满的嘟囔,“我是在帮你做事好不好,这是唱的哪出戏,缺钱粮钱粮给你运了回来,结果还要挨骂,折腾这一个多月没有功劳还有苦劳。”
明仲轩气得哭笑不得的指着我,“就知道你总有话说——好了,过来让我看看。”
我连忙把文案递过去,明仲轩一偏手挡开文案将我抱住,“我说的是你——离开皇宫好像瘦减了些?”
我不动声色的挣开他的怀抱站起身,“有炫为在,我近来除了吃就是睡,怎么会瘦。”
明仲轩皱着眉站起身,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香炉里的余灰,“总之离开我的视线你就会过的很好,是不是?你和谭炫为才相识几日就叫得这样亲热,我要你叫我仲轩,你却只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听从过一次……”
“皇上,”眼见他越扯越远,我连忙打断,“谭炫为是我的学生,当然不会见外,皇上九五之尊怎么能……”
“我们肌肤之亲,难道就见外了?”他笑得越发暧昧,抬手添了一些碎香在炉中,“自从你来了以后,这种香就不再见,以前都是赏给池七的……”
我心中烦闷,听他的话已经越来越不堪,只能假装没有听见,“皇上,既然已经汇报完毕,我先退下了。”说着举步便走,恨不得头插螺旋桨飞出御书房。
脚下突然一顿,我愤然的回头望向明仲轩,这个家伙居然卑劣到扯住我的发绳!因为不足二十岁,我的头发平日只能用簪子或发带系住,并未戴冠,所以他这一扯整个将发髻散了开来,一头黑发垂落在肩。
“明仲轩!”我恼火的怒道,“我们说好的,难道你还要纠缠!”
“我只记得我们说过不会强迫你如何,”他走过来抱住我细吻我锁骨,一只手灵活的探到我腰下,“如果是你自愿……”
我颤抖着从他唇边闪开蹲在地上,紧紧抱住双膝拒绝他的碰触,“你,你这香里,放的是什么?”
明仲轩也蹲下身,用指尖轻轻摩梭我的嘴唇,“并没有放什么,香的本身就是媚药……”他最后一个字加重,突然将我扑倒压上来,“时苒,你可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发现你不是池牟宸的?”
我只是喘息着缩在他身下,已经思绪涣散说不出话,尽管心有不甘,却又难以抗拒。
“你一直以为是因为答应和我切磋武艺,是不是?”他一一解开我的衣襟,我只是迷蒙的任他上下其手,带着不得救赎的苦楚,似乎,还有一点点期待想排遣胸口的火,“其实,从水榭里第一次贴近你的时候,我就知道……”
我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向他,“你说什……”
他依然只是笑,“这种香叫合欢草,听名字就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吧?少量可以做衣服的熏香,多了就可以令人在不知不觉中欲火焚身,待到发觉已经难以自制……”他分开我的腿,在我的呻吟中也渐渐呼吸沉重,“我曾经要池七日日熏这种香,否则便不容池家安身,若是他本人绝不敢违抗……时苒,为何你也要逼我如此?”
我的迷蒙因为瞬间的恐慌而息止,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这个男人,究竟我们谁对谁隐瞒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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