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新传之金童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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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玉曾花冤枉钱上“野鸡班”,虽然惹下温老板那样的恶主,倒也结下善缘:曾替今天的玉女遥琪解过围。
遥琪尚在学校时就被丽日看中出过镜,毕业后顺理成章入丽日。两年前神秘男人介绍方小玉来找老吉,老吉没能给她多少关照,遥琪却不忘旧恩,让她在自己那儿住了好一阵。在那段同居日子里,方小玉把遥琪照顾得别提多舒心,由此结下深厚的友谊。
方小玉电话一打去就通,不过是秘书台,她只好发了个短信。
遥琪不是拿架子,她正在聋哑学校那边,在几个聋孩子的伴奏下站台上与浩天合唱。
这一对不愧是金童玉女,配一块怎么看怎么顺眼。台上台下戏里戏外他们都被人们众口一词地称作“痴心爱人”——两人是在四年前拍戏时擦出火花来的,刚开始很多人认为遥琪配不上浩天,认为他们“爱一阵”就会散。浩天的FANS更攻击遥琪矫揉造作,借浩天的人气抬高自己。可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他们还是在一块:浩天有言,说自己是个对感情认真的人,既然付出了就不会改变。如此一来,人们慢慢觉得遥琪就像一朵棉花糖般的白云,飘在浩天的天空里,挺顺眼,偶然不见还会像是缺了点什么——棉花糖嘛,大家都喜欢,男孩子爱吃棉花糖无可厚非。
风行情爱快餐的今天,娱乐圈中的男女分分合合早成家常便饭,相形之下,浩天、遥琪这段四年如一日的爱情故事便堪称经典绝唱了。娱记们一高兴,把他们制作成“爱情标本”供观众欣赏借鉴。
浩天早在16岁就开始出名。人说世间有两样东西不可抗拒,一是孩子的眼睛,二是少年人的欢笑——因为纯净不含杂质。浩天周身散发着一种健康清纯的气息,尤其是他的招牌笑容,就像阳光般明亮。他的歌迷影迷对他可谓忠心耿耿,不允许他清纯的阳光形象有任何毁损。盛名之下,他年至25岁还是纯净如昔。有记者调侃说,浩天到60岁死掉还算是“夭折”,结果差点没被他的FANS用唾沫淹死。
所幸这几年浩天为募集儿童慈善基金载歌载舞做了不少好事,形象开始转型,从“阳光少年”变成了“阳光小子”,渐渐带上了男子汉的味道。
遥琪虽说比不上浩天,却也不像一些人攻击的那样不堪。她身上有一种稀有的古典美,就像城市上空的月亮,你可能忽略了她的存在,但她确实在那儿,而且独一无二。
一曲罢了,她微笑着挽着浩天的手臂谢幕。下得台来,一面和记者打招呼,一面还亲密地和浩天谈着什么。不知道浩天有没有意识到,正是因为有了遥琪,他今天的成熟感才更趋完美,特别是他的男人味——岁月无情,娱乐圈中不能顺利转型而夭折的“流星”随便一扫都车载斗量。
本来遥琪落座后没去注意手机,可手袋里的手机一震再震,像是有什么急事,于是取出来听。听到是西娜留言,略皱了下眉,看看四周,大伙儿都在嚷嚷着注意台上,暂时没她什么事。想了想,还是复机:“西娜?有啥事?我在演出呢。”
“哎哟,那打扰了。”方小玉笑,忙着道:“我在黑豹呢,演完了过来坐一下吧。”
遥琪一愣,丽日有严令,她这位“玉女”是绝对不能去黑豹的。于是一笑:“这个……怕是没空。我和浩天一阵还有事儿。”
“你这个人!天天粘一块还粘不够?”方小玉不满,“等等收线。这儿有天大好事儿等着你呢!钱瑞哲晓得吧?《秋之河》的大赞助商!人家想跟你见一面呢!”
更不能去了。以为她是谁?跑黑豹坐台?开玩笑!遥琪淡然道:“我真的还有事。哎,不跟你说了,我要上台了。”
收了线,身边的浩天问了句:“西娜?”
遥琪点头,犹豫了一会,道:“她叫我去黑豹,说钱瑞哲想见我。”
“你这个朋友真会生事儿。”浩天笑笑,又道:“《花开富贵》要选演员了。”钱家多金,不见得女友不会见钱眼开,故浩天有此一言——丽日对旗下人员声誉看得重,为几个钱跑去坐台休想在公司还有出头日。

遥琪欠身过去,耳语道:“以前黑豹没打过丽日艺人的主意吧?这事儿要不要告诉陆总一声?”
浩天目光一闪,慢慢地点了下头。他刚才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劲宇是丽日的老对手,如果丽日的女艺人去黑豹坐台,包奇峰只怕会宣扬得人尽皆知。略思片刻,他低声道:“等下我要为聋哑学校赞助款的事去芳姨那儿。我看你不如别回家,到公司招待所住一夜。西娜生事的本事一等一,搞得安导都没法在丽日呆了。”
遥琪忙点头,她还真有点怕西娜拿人家钱帮人家办事,直接把钱瑞哲带她那儿去。她虽说出身贫寒,对钞票的热爱又胜过平常人,可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名利名利,有名了自然有利,她还盼着大红大紫呢,才不想因了富家公子的一时兴起毁掉自己辛苦建立的声誉。现眼下,她最渴望的就是和浩天联手出演《花开富贵》。贾导已经和浩天通过气,基本上敲定了他为男一号。以前,她与浩天也配过些戏,可每到重头片子,浩天的搭档就换成别的女星。他们都希望这回能联手,这对提升双方的人气都大有好处。遥琪自不必言,浩天则是每与遥琪配戏状态总是特别好,最能出戏。
黑豹吧台边,方小玉朝服务生耸了耸肩:“她今天有事,来不了。”
服务生对西娜方才包票打得满满很有些不快,讥诮的话冲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此地的服务生不论男女都是“人尖”,在他们眼里,人就分两种:聪明人和蠢人。像西娜这样的“名人”,当然是聪明人中的“人尖子”。既是“人尖”,可不好随便得罪,说不定还有用得着的时候。
包房里,钱大少听说钞票请不动“玉女”,大为恼火,骂骂咧咧道:“搭什么臭架子,不就是个婆娘吗?老子玩过的妞,比她靓的火车装!”
贵客哈哈笑:“钱兄息怒。来来,你、你,还不快给钱总敬酒?”一手点着美妞们,另一只手也抱过一个,“什么‘玉女’不‘玉女’的,这些小姐哪一个比她逊色?”
服务员也陪笑:“我们这儿像她那一型的小姐有的是,您瞧瞧如何?”见钱瑞哲没反对,忙做了一个手势。
五六个小姐从门外进来站成一排,个个都是月光型,温柔娴雅得赛过日本妹。钱瑞哲大笑:“统统留下!老子今天高兴,全都有赏!”
正此时,包房墙上的电话机响了。服务生接过,脸色微变,忙走到钱大少身边耳语了几句。钱瑞哲一听,大为不悦:“他妈的挡兴!”扭头对贵客言:“那个什么梁大同真该给点教训,毛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前两天跑我们那儿去找事,今儿又到黑豹来了,骨头痒痒!”
“梁大同?市刑警队长?”贵客皱了下眉,却未发威。相反马上站起身,甚至未等钱大少买完单便先一步离开了黑豹。
瘦猴和他的客人也得了预告,服务生尚记着台北客的仇,脸冷得像南极冰块,只冲方小玉道:“警察要来例检。我们黑豹可管不了别人包里兜里的事,有什么不妥快点买单。”
台北客脸上变色,他老兄兜里可不正装着海洛因?这要抓住起码是个藏毒罪名。一边赶着起身,一边不满地横了瘦猴一眼,心道才说黑豹没人敢碰,人家警察就上门了!
瘦猴知其所思,干笑道:“少有的事。不过,这不也提前得了信么?”
***
梁大同领着刑警们入门,一眼就看出黑豹已有准备:背景音乐换成了高雅的古典乐曲,灯光也颇明亮,且转成了以蓝白为基调的柔和色彩。
这未出他的意料,他今晚带班手下来查黑豹,原也没打算将这个淫窝毒窟连根拨掉,还得留着这窝点查大案呢。高官猝死事涉女星,负有秘密使命的他们,今天的目标锁定坐台女艺人——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目的主要是打一下草,看能惊起几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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