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小惩薄戒,别太过火!东方用目光示意。这只色狠毕竟戴著皇帝冠。
“哼!”从声音恼怒的程度可知,有人得倒大霉。双瞳小惩薄戒的滋味不会好受,通常,罚一次令人永不再犯。“皇上,你醉了,我扶你上床休息。”
遣散宫人,独留下五个身强力壮的太监。
“皇上醉得厉害,说自己可以以一敌五,让你们一起上。”
“啊?”太监面面相觑,没人敢妄动。
“快,快来。”醉得一榻糊涂的广寒帝含糊不清地说“朕……朕还年轻……朕不会留情的……你也不许留。”
“听到没有,这是圣旨,你们要抗旨麽?”双瞳冷冷道。
五个太监硬著头皮冲上去,将皇帝一阵海扁,反正打也是死,不打也是死,不打白不打。直把广寒帝揍得鼻青脸肿鬼哭狼嚎,双瞳才慢吞吞开了口“哎,皇上只是让你们侍寝,你们怎麽敢打他?”
五个人瞬间石化。“不是皇上说让奴才们……”
有一个马上哭了起来“我们打了皇上,是要诛九族的呀!”另外几个跟著哭天抢地。
“哭什麽,刚刚的事只有我们六个知道不是麽?”双瞳道。
“您的意思是……”
“门外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们几个被留下来陪陛下,明个儿问起来你们知道该怎麽说了吧。”斜睨一眼。
人到生死关头,再蠢的人也会变聪明。
“我累了,回去睡觉的,好自为知。”事不关已,飘然远去。
五个顿悟的人再次面面相觑。
宫里曾传言,双瞳是个绝对不能招惹的人,事实证明传言非虚!
次日,晨。
全身都痛的广寒帝起床洗漱,对镜尖叫一声“镜子里那个猪头是谁?”
“是,是陛下……”
又是一声响彻云霄的嚎尖叫。
早朝,广寒帝顶著两个淤青的熊猫眼去朝,脸肿成原来的二倍大,走到门口居然被拦下来。
护殿内侍一脸严肃地教训广寒帝的贴身太监“你们不知道牲畜禁止入大殿吗?”
贴身公公一脸狂汗地对他猛使眼色。
侍卫继续说“居然牵头猪上殿,你活得不耐烦了。”
“他是人……”
“那就更胡来了,弄个猪头戴在脸上,万一惊了圣驾你担代得起吗?”
公公汗如雨下,小小声道“其实他是皇帝陛下!”
侍卫傻了眼,被广寒帝狂踹数脚,“来人,把这个混蛋拖出去打他一百棍,打成猪头。”广寒帝肿著脸含混不清地兄哮。
满朝文武拼了命忍住爆笑。
“陛下的脸……”
“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总不能说是自己跟太监那个什麽後力不从心摔下床吧──该原因今早起来侍寝的太监说的。那种丢脸的事他死都不会承认的。他到现在还在纳闷,美少年怎麽就变成了太监?
众臣心中皆疑,摔一跤还是用脸著地?!
经验告诉我们:皇帝不想说的事,聪明的人就不要问。
东方已经都知道了,他哭笑不得地看著若无其事的双瞳,心想以後千万别得罪这个恐怖的小孩,要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随即又感叹,残苛的深宫斗争中,双瞳一个孩子用自己的聪明将自己保护得很好,在并不光彩的身份下,他的自尊与骄傲光芒四射不可侵犯,不低起下气,不诌媚,不奴颜,认真的做他自己,真是非常难得。也许,是他血液中与生俱来的尊贵。
“哥?你又在发呆。”
“小瞳,哥问你,如果有一天你房中进了一只老鼠你会怎麽做?”
诧异於东方的问题,双瞳奇怪地看了东方一眼“互不侵犯,与我何干?”

“它咬坏了你的衣服,器皿贵重之物呢。”
“身外之物。”
“嗯,如果它咬坏了你最喜欢的书和古琴呢。”
“给它一贴砒霜。”
“如果它咬伤你最重要的人?”
越来越离谱,一只老鼠又那麽厉害吗?双瞳已经对这个老鼠进房的话题感到不耐,他想都不想就回答“不惜一切抓到他,人伤在哪它得受同样的伤,关在笼中不让它再去伤人,直到死。”
一滴冷淌下来。东方的镇定变成了一撕就破的面具。
“哥,你房里进老鼠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笑得很勉强。
“你脸色不好,要请御医麽?”
“小瞳,这些话绝不能让我以外的人听到。”东方低低地告诫。
微微颔首“他们没有这个机会。”他,从懂事起就懂得何谓深藏不露。
双瞳,绝不像他外表那麽柔弱唯美,他延承的每一滴血都流淌著来自双亲的坚定与强悍,像一贴沾著猛毒的蜜糖,撒鸩的美酒,若有人经不住诱惑,若有人不能把握中间的距离,他便能产生一触即死的效果。试想,将云与采臣的孩子又怎麽会是池中之物?
倘若有一天他知道东方当年的所作所为,他是会给他一贴砒霜还是一个笼子?是即死还是痛苦地过完下辈子?
双瞳马上将行弱冠之礼。按照宫规,他成年後就得离开皇宫,毕竟身为男子的他即未在宫中当差,也不是皇帝的男宠,久居宫帏诸多不便,皇帝在宫外赐他一座宅子,允许他宫内行走与他的哥哥相聚,就常理来说,身为皇帝的广寒帝君对一个男宠的弟弟好得过份,给予他太多的特权。
冰眸眯成个危险的角度,凝神注视广寒帝超过一分锺,广寒帝额头上冷汗像下雨一样往下淌“卿……卿马上就要行弱冠之礼了,应该回去准备,你……你有何事,但说无妨!”你要什麽就直接说吧,别这样看著我,弄得我寒毛揭竿,鸡皮疙瘩起义,生怕一不小心大难临头!
不出声,继续关注,又一分锺过去。
广寒帝头上的汗都要结成冰帘了,伴随口干舌燥,心慌意乱等诸症状,嗯,别想歪了,他是吓的!“卿有何事?”几乎要哭出来了。
五分锺後,广寒帝口吐白沫大呼宣御医。
纹丝不动。
“你到底要什麽?玉玺?给你!皇位?也给你!”广寒袖从皇位上连滚带爬地翻下来。
坏人慢吞吞地开口,全然不顾速度会决定人生死“也没什麽,我跟二皇子打赌,如果他输了就得当众亲吻他的马。”顿了一顿“他现在可以给他的座骑把嘴擦干净了!”
广寒帝已经无力追问他跟二皇子赌约的内容,他现在需要一味压惊汤药。
十八岁。
广寒京都,浅草居。浅草居士,独行於帝阙儒林外,拒绝趋奉,孤怀宏视,卓然独立於贩夫走卒,政客骚人以及一切随波逐流者,非儒非道,抵制政治朝局对於人格的颠覆。双瞳,他用自己柔弱的肩一己独力,成全生命的崇高与淡泊。渐渐地,人们忘却他不光彩的出生、不名誉的背景,所有人能看到的,只有他不畏於势,不惑於神,不弃高贵的尊严。浅草居,清幽明雅,冷然超俗,是闹市中的清流,繁华中的情操。倚乐轩主人冰封的冷眸,栖宿著千年的苍魂,苍白的容貌竟是倾城不可比拟的绝色,名动天下的智者出至广寒深宫,男宠帐下,弱指间灭四国,风起云涌,势吞天下。风华少年,不食人间烟火,不染尘俗,名利斗争场中绽开的奇葩。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